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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血羽檄-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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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泛道:
  “天丁武林家派,多达一百五十派以上,这还是指散布全国各地甚有声名的门派而言,尚有不少家派,未曾计算在内,祁兄还是多想一想的好。”
  董公川点点头,大声道:
  “不错,几十年下来,有些家派实力大增,自然会对号称为九大门派之中的某些门派不服,从而生出祸心,这一点不可不察。”
  许太平目光投向不嗔大师面上,堆起笑容,道:
  “九大门派之中,武当和天台两派未有参与化血门查家公案,天台派倒没有怎样,武当派实力雄厚,声名尤盛,如果说到领袖九大门派,自然非武当莫属了,大师以为如何?”
  他表现得好象十分关心少林寺,因为少林武当两派,乃是真真正正旗鼓相当,实力相好的大家派。
  然而不嗔师心中却连连冷笑,忖道:
  “你们想从中挑拨,使本寺耗费许多力量去侦刺武当派,使得眼下这七派因之而成了均衡之势,哼!哼!我可不会上这个当。”
  不过他面上却装出十分郑重地考虑的神情,并且微微颔首。
  房内的病妇查氏用棉被蒙头,但她却暗暗掀开一点缝隙,侧耳聆听外面诸人的对话。
  当梅庵主忽然转身走回来之时,她翻个身,向壁而卧,当真完全蒙住头面,这么一来,外面的对话再也听不清楚了。
  查思烈缩在一隅,抱着死了的黑猫,面露悲怆之容。
  他虽然是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他们每一句对话,然而事实上他的确无法了解这些话的内容。
  七大门派的高手们,谁也不注意他,包括祁京在内。
  只听童公川突然大声道:
  “依照化血门的规矩,血羽檄抵达的终点,当天晚上,定必斩杀全家,鸡犬不留。
  咱们且等过今晚,假如又与峨嵋派发生的情形相同,当夜那一家人并无他故,便可断定非是查家余孽下的手。”
  说完这话,一看大家都不反对,便又道:
  “此处非是谈话之地,各位移驾返回舍下如何?”
  阿烈听到此处,晓得已没有下文,注意力一移开,心头立时泛起了瓜子面,大眼睛的欧阳菁。
  直到房中的查氏叫唤,他才发觉屋子里已不见人影,当即放下黑猫,走入房内,道:
  “娘,你叫我么?”
  查氏已坐了起来,双眼中神采奕奕,病态全失。阿烈见了又觉一怔,随即十分欢喜的道:“啊!娘的伤已经好啦!”
  他的母亲泛起—抹奇异的笑容,道:
  “那些人都走了?你最好出去瞧瞧。”
  阿烈飞奔出去,很快回来了,道:“都走啦!”
  查氏叹一口气,道:“谢天谢地,现在你把他们说的话从头说一遍。”
  阿烈讶道:“他们讲的话都很奇怪,我一点都不明白,娘你竟懂得么?”
  查氏缓缓道:“你别问,说吧!”
  阿烈果然从头开始,把所有的人所说的话,很快的复述一遍,不但清楚分明,同时先后的次序以及是那一个人说的,他都能描述得出,竟然一字不漏。
  查氏听完之后,点头道:
  “很好,我那时想了许多事,所以漏了不少话没听清楚。”
  阿烈茫然道:“什么话呀?”
  查氏道:“他们说到化血门查家……”
  她突然停口,想了一想,才又道:“有些我得细细考虑过,才拿主意要不要告诉你。”
  阿烈道:
  “娘!这三四年来,你有什么事都跟我商量,左邻右舍的叔叔伯伯们,也没有一个不夸赞我懂事聪明,说我比十六七岁的孩子都懂事。”
  查氏伸手摸摸儿子的面颊,眼中露出爱意,道:“是的,你真是个很懂事的孩子。”
  阿烈道:“那么娘的心事可以告诉我了吧?”
  查氏摇摇头,道:“不行,我得好好的想一想。”
  阿烈道:“你向来不是这样子的,真奇怪。”
  查氏道:
  “将来你或者会知道这原故,但现在你记着别向旁人提起……”
  大门传来啄剥之声,打断了母子的对话。
  查氏连忙躺下,用棉被蒙着头。
  阿烈跑出外间,伸手抓住门门之时,不禁迟疑了一黠,这才往横推去,同时拉开那扇木门。
  外面阳光明艳,使人顿时感到这是现实的世界,并非梦魇。
  在门口站着一个壮汉,腰间带着利刀,一望而知是练武艺走江湖的人物。
  阿烈慌怯地望住对方,但见这壮汉面色很和善,这才略感宽心。
  那壮汉向他笑着点点头,道:
  “孩子,这儿几帖药是梅老师太命我送来,给你娘煎了服黠,病就会好了,还有一点点钱,给你们过日子。”
  阿烈怔了—怔,才道:
  “我听王老夫子说,无功不可受禄,老师太的好意,我们很感激,但是……”
  那壮汉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随即挤入屋内,把一大包药和一个红包放在木凳上,说道:
  “老师太的菩萨心肠。天下皆知。这等送药济贫之事,她老人家一生不知做了多少。”
  说话之间,目光滴溜溜的查看屋内的情形,又走进内间门n,顺势向里面细细看过。
  他随即转身走出大门,一面说道:
  “这墙上的破洞,得找人修补好才行呢!”
  阿烈叫了一声“大叔”,那壮汉已扬长而去。
  奔入房内,查氏已掀被坐起,叹了数声,道:
  “大叔说得对,你去找李大叔帮忙补好墙壁,去买点牛肉回来,分一半送给李大叔就行啦!”
  阿烈道:“好的,但我先煎好药,才出去。”
  查氏等这儿子生好火煎药,便催他去办事。
  黄昏时分,墙上的人形破洞已补好了,阿烈也得以饱餐了一顿。
  阿烈坐在门槛上,望住门外的苍茫暮景,心中颠来倒去的思索今日发生的这件事情。
  他隐隐约约感到自己必与那些人口中提及的“化血门查家”有关系,因为他母亲原是荏弱平凡的女人,但今日的一些行动,却显然与平时不大相同,这一定是受到那“化血门查家”这几个字的刺激而使然。
  阿烈正出神之时,眼前突然一暗,猛抬眼见到一人站在眼前,还未看清楚那人是谁,身子已离地而起,腾云驾雾一般到了屋子内。
  门板砰然作响,已经关上,屋内一片漆黑,他便瞧不见这人是谁?他双脚方沾地站稳,火光忽起,眼前顿时一亮。
  那火光从来人的手中发出的,乃是个火摺。
  那人扭头四顾,终于在角落的木架上找到了油灯,过去点着了,又走回阿烈的面前。
  现在阿烈已看清楚来人是谁了,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害怕地望着这个瘦削冷峻还有一双斗鸡眼的中年人。
  这人正是北邙三蛇中的赤练蛇祁京、他哼了一声,道:
  “墙上的破洞补得很快啊,这敢情好,省得我动手之时,被左邻右舍窥见……”
  他那阴森的声音中,充满了杀机。阿烈虽然毫无江湖经验,年纪尚幼,但也一听而知。
  他打心中厌恨此人,此时恨意更强烈了,竟超过了恐惧,反而恢复镇定,心念一转,抗声道:“你想干什么?我母子又没有得罪你。”
  祁京冷冷道:“你敢情还未识得害怕死亡,这叫做初生之犊不畏虎。”
  他话声稍顿,又道:
  “你问得好,不错,你母子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但我向例是心中决定了要杀死谁,便一定要做到。我今日已决意取你小命,目下便是来动手的。”
  阿烈尽管憎恨之极,毫不害怕,但却做不出任何行动,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只听祁京侧耳一听,讶道:“奇了,你母亲为何竟不尖声惊叫?”
  阿烈咬牙切齿的道:“我娘睡着了。”
  祁京道:
  “哦!那是服了梅庵主之药的原故!既然如此,我就不必杀死她了,嘿,嘿……”
  他冷笑两声,又道:
  “本来我正想等她惊叫,然后迫得我不能不下手,一并取她性命。”
  阿烈本来一直跟他瞪眼睛,但一听他这么说,深恐母亲忽然醒转,也遭这个恶贱杀害,不禁垂低头,心想:“恶贼,你快快杀了我,然后滚你的蛋吧!”
  祁京冷冷道:“咦!你已害怕了,对不对?”
  阿烈很想瞪眼骂他,但他怕只怕惊醒了母亲。所以忍住这个冲动,心中无声地骂道:
  “见你奶奶的鬼,我才不怕你呢!”
  祁京如何想得到这个孩子心中捣鬼骂他,当下又道:
  “你既然害旧,那么老子就给你一条生路的机会”
  阿烈低头不睬,耳杂却留心地聆听。
  祁京说道:
  “我们回去之后,已接获报告,晓得了什么人在这屋子里动手的,但假如你肯把经过情形说出来,全不隐瞒,我就饶你一命。”
  如若是老练江湖,或者会想到对方这番话可能是诈骗之言。但在死亡威胁之下,也实是难以继续瞒着真情。
  何况阿烈年纪尚幼,那知人心的狡诈?心想:
  “他们既然已知道动手之人,我说也无妨。”
  祁京晓得这一手必可诈出真情,所以很有把握地盯视着这个孩子,耐心的等他回答。
  他早已盘算好了,“等这孩子说过了详情,不管他与查家有无关连。也得下手取性命,以绝后患。
  阿烈缓缓道:
  “当时我在房内听到声音,探头一看,只见一个高大汉子走进来,样子可怕得很。”
  他这话是叙述那少林派被害之人,但祁京不知底蕴,插口道:
  “唔!不错,报告上说的正是身材高大的汉子。”
  阿烈暗自一怔,又道:“他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他故意停了一下,祁京接口道:
  “那就是被害之人,我们已知道,不必多说了。”
  莫说阿烈相当聪明,就算是天份平常的人,也顿时晓得祁京所得到的报告完全不实。
  因为那个动手之人乃是个梳着高髻,身量纤细的女人,与祁京的报告简直相差太远了。
  阿烈颞颥一下,又道:
  “我见了那高大的人,不知如何十分惊恐,连忙缩回我娘的床边。然后不久就听到外面大响一声……以后你们就来了。”
  祁京沉思片刻,道:
  “你只见过他一眼,没有讲话,他可曾跟后面进来之人说话?”
  阿烈道:“没有。假如不是门响,我根本不会想到外面有人。”
  祁京道:“我再问你一句,假如你答不出来,我就当场宰了你。”
  他的声音和表情都突然变得十分凶狠可怕。
  阿烈心中大惊,知道一定是那里不妥了。但到底是那里出错,他的确没有法子想得出来。
  祁京伸手揪住他的胸口衣服,冷冷道:
  “这本是很简单之事,你日间何故死也不说?”
  阿烈呐呐道:“我……我……怕……”
  祁京怒道:“怕个屁,你连老子都不怕。”
  阿烈望着他的眼睛,怎样也瞧不出他望着什么地方,突然间觉得很可笑,但他咬住嘴唇,没有笑出来。
  然而他紧紧绷起的神经因此而完全松弛,心神一定,道:
  “我一想说,就妨佛见到那个人的样子,实在十分骇人。”
  祁京那对斗鸡眼转动了一下,居然有相信之意。
  说道:
  “查家之人运起化血神功之时,果然有一股举世莫及的凶气,依旧得有点道理,但何以现在又敢说了呢?”
  阿烈连忙循想理由,只听祁京又道:
  “这句话你答不好,也是一条死路。”
  阿烈缓缓道:
  “我娘……我后来对娘说了,我娘叫我不可瞒骗你们……”
  祁京至此不能不信,放松了手,问道:
  “那人长相如何?可有胡子?”
  阿别顶着他的口气,道:
  “有,是个大胡子,两条眉毛又黑又浓,眼睛闪闪放光……”他形容之时,脑中想到庙里的神像,接着又描述那人的装束。
  阿烈精乖得很,说到那个大胡子装束之时,便照着今日所见的这一干武林人物的衣着编造。
  这么一来,竟然把狡诈如老狐的祁京也给瞒过了,深信这童子所说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现在他已完全满足了,剩下只是杀死这童子和走路的问题。在祁京而言,杀人灭口,乃是平常不过之事,不然的话,焉会有“赤练蛇”的外号。他虽是江湖中声名极盛之士,讲究守信重诺。 
 

 
 
 



第二章
 
  祁京心中根本不把这童子当作一个人看待,再则此举又无第三这者得知,何须守信?
  他冷冷的注视着这个童子,但见他五官倒还清秀,但身体瘦弱,面黄肌瘦,一望而知出身贫苦,缺乏营养所致。
  阿烈也察觉对方不怀好意,心中又涌起了忿怒和憎恨。但他对这个恶魔全无抗拒之力,只好束手待毙,甚至因为怕惊醒了母亲,所以希望他动手之时,手法干脆俐落一些,不要弄出了声响。
  正在这时,大门外传入来一阵嗤嗤的笑声,接着一个娇脆的口音说道:
  “祁京,你今晚加害一个不懂武功的孩子,这件事我木但去告诉梅庵主,还要向江湖宣传。”
  阿烈一听到这口音,眼前便泛起那瓜子脸大眼睛的美貌少女欧阳菁的影子,顿时无限感激。
  祁京果然拿不定主意,手掌欲劈不劈。欧阳菁大概是在门缝窥看,见到他的动作和表情。
  只听她又说道:
  “但假如你放过了这母子两人,不怕这孩子长大之后,找你的晦气的话,我就保守秘密,永远不会向第三者提及今晚之事。”
  她晓得必须作此承诺,对方才会考虑放过查氏母子,如若她掉头一走,祁京一想此事业已走漏消息,自必把心一横,先杀了人再说祁京收掌退开两步,暗暗估计距离,心想除非一举击毙这个丫头,不然的话,今晚就不能杀死查氏母子了。
  他口中说道:“外面是欧阳姑娘么?”
  欧阳菁道:“不敢当得姑娘之称,你叫一声丫头也就行啦!”
  祁京不搭这个碴,暗中提聚功力,又道:
  “是你独个儿呢?抑是尚有旁人?”
  欧阳菁道:
  “自然是我一个人,我虽然早就猜到你会来暗杀查家母子,但却没有去通知梅庵主一道来。”
  祁京忽生顾忌,想道:
  “此女既是欧阳家的人,则她这一家的阴毒诡秘手段,定必全都精通。因此休看她年纪尚小,未成气候,但万一中了一两种淬毒的奇怪暗器,不但难治,而且一世英名也付诸流水了。”
  要知祁京为人城府深沉,极工心计。一听欧阳菁说早就猜到他的用心,顿时察觉这女孩子十分慧黠。因此之故,他可就不肯大意出手了。
  他干笑一声,道:
  “我根本没有杀人之心,你如不信,我跺脚走开就是,但日后他们母子有事,可别赖在祁京头上。”
  欧阳菁接口道:
  “不行,他们如有意外,我就认定是你所为。哼!你想过几天才回头来下手么?”
  假如是老于世故之人,当此之时,决计不会迫得这么紧。宁可让祁京离开,暂时了结今晚之事,再作打算。
  欧阳菁终是年轻气盛,一口咬定了祁京,把查氏母子的安危之责,完全扣在他身上。
  祁京本来不是好惹之人,此时被欧阳菁迫得火气直冒,凶心顿炽,心想:
  “你要告发就告发吧,老子先宰了这查家母子,再找你这丫头算账,也未必就不能得手。”
  他那对斗鸡眼中,射出森冷凶光。阿烈并不知他是望着自己。是以不觉害怕,更不知形势凶险,祸迫眉睫。
  突然间屋门打开了一点,一条纤小的人影闪入来,灯光之下,看得清楚,正是欧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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