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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莲子花开(琼珠碎圆续)(男男生子) by千帆狂舞-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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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歆深深地瞧了他一眼,缓缓道:“你连日奔波劳累,是该早些歇息!明日不用一起参加早课了!” 
   
  蔚绾笑道:“师兄恁地体贴了,果然将为人父者总归是不同的!”蒲歆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送他出门。 
   
  蔚绾回到自己以前居住的院子,瞧见这院子里并没有什么变化,知道师兄必定是经常让人打扫,心里颇有几分感动。想着大师兄早已故去;四师弟因了大师兄的过世郁郁不乐,常年在江湖上飘荡,找不着踪迹;自己身居朝堂要职,并无闲瑕回庄理事,如今真正为山庄操心的人只有蒲歆一个,不由微微喟叹。 
   
  院内有一个方方的石桌,四边摆了四张方方的石凳,蔚绾恍惚中竟似看到了那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撅着嘴对他埋怨:“这院子里真是简单,桌子圆得好难看,老师,我喜欢方桌子!”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记忆中自己似是笑了笑,第二天便将圆桌子变成了方桌子,将圆凳变成了方凳,少年开心地大笑:“这样才好看!” 
   
  蔚绾忽觉心口绞痛,右手扶住身边的桂树,左手忍不住捂住了嘴,身体有些颤抖,隔了半晌,手掌离了嘴,月光下,鲜血缓缓划过掌心,蔚绾淡淡笑了笑,取了块丝帕擦掉血痕,又将嘴边残留的血迹擦拭干净,双掌微合,丝帕碎成粉末散落在地。 
   
  人单影只,桂树下,月影渐渐移转,已到了深夜。蔚绾缓缓走到石桌边,慢慢坐下:自己的身体还有几年?或许日后还要师兄将自己的骨骸接回来安葬,便如大师兄一般……炫儿……陛下,我已理不清自己的心思了,将你教成这般模样究竟是对还是错?我不怨你,自古来帝王皆无情,更何况如今的你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只是我自己也不曾料到,你竟疑了我……我还能在世上活几年,你何必把这份疑心放到我身上? 
   
  慢慢地扒在石桌上,身体真是不行了,只这一会儿便觉累得睁不开眼,若不是这身功力支撑着,怕是早已不在这世上了!炫儿……水珠掉落尘埃发出沙沙声:原来自己竟有这许多眼泪! 
   
  蒲歆脚不点地地飘入房中,烛光下丝帐垂落地面,人影若隐若现,一个轻微的翻动,似有一丝细微的呻吟溢了出来。蒲歆皱眉,走到床前拂开丝帐,果然见到小徒弟满头满脸的密汗,眉头紧紧蹙了起来,殷红的朱唇微微开启,喘息有些急促。 
   
  蒲歆的眉头皱得更深,俯身将赵无咎半抱起来,靠在怀里,右掌抵住他的心口,真气缓缓运转而入。隔了片刻,无咎脸上的汗水渐渐收干,呼吸慢慢平稳均匀,蒲歆探手摸了摸他的里衣,冰冰的想是方才出了一身汗。起身走到柜子里取出一套里衣回到床边,将无咎拢在怀里,替他换上干净清爽的里衣。这一番摆弄,赵无咎迷迷糊糊有些醒了,喃喃道:“师父……” 
   
  蒲歆亲了亲他的额头,让他平躺在床上,盖好被子,柔声道:“师父替你擦个脸,你睡吧!”无咎往里侧挪了挪,口齿不清:“师父也睡吧!”蒲歆的声音压得很低:“师父洗漱后便睡!”赵无咎闭着眼,许是太过疲惫又睡了过去。 
   
  蒲歆怔坐片刻,手指划过小徒弟细腻的脸庞,心里担忧不已:还不到四个月啊,无咎的身体似是有些承受不住了,这可怎么办才好?明天得到药库去瞧瞧…… 
   
  窗外传来三声清脆的鸟叫,蒲歆眉头微扬,起身走出房门,轻击三掌,一名黑衣人跃了出来:“庄主!” 
   
  蒲歆神色冷冷地:“可是有什么情况?”黑衣人垂着头:“钱离今日去了南凛峰,在水源处徘徊了一段时辰!” 
   
  蒲歆眼中精光微闪:“继续盯着他,你去将涟漪喊过来,本座有话要吩咐她!”黑衣人应了一声,却仍旧跪着。 
   
  蒲歆见他身形不动,问道:“还有什么事吗?”那黑衣人不敢抬头,隔了半晌方道:“属下方才途经云舒院,瞧见了蔚先生。” 
   
  蒲歆挑眉:“怎么了?”黑衣人沈吟片刻:“庄主,蔚先生似乎生了重病,方才属下见他吐了血!蔚先生功夫高深,属下便在院口瞧着,他竟不曾发觉!” 
   
  蒲歆暗暗吃惊:难怪总觉得他此次回来气色不佳,我只道他与皇帝有了争执,却不知他竟然染了重疾!缓缓吁了口气:师弟,你这是何苦呢?脸上神色不动,淡淡道:“本座知道了,多谢你有心!你调派两人去三师弟的院子,若有什么情况即刻通知我!”黑衣人应声行礼,转瞬消失在夜色中。 
   
  蒲歆静立不动,心中忽地涌上一层悲凉之意,大师兄死得早,这些事情他已看不见了。自己掌管云岫山庄,庄内庄外事务繁杂,如今无咎有了身孕,更加添了一份心思,现下蔚师弟又染上了病症。唉,师弟啊师弟,难道你也要象大师兄一般,让我去接回你的尸骨么? 
   
  涟漪轻轻地推门,悄悄走进院子,主人俊挺的身影立在廊下,这片刻,竟有几分苍然,不由微怔,缓步上前:“庄主!” 
   
  蒲歆回眸瞧了她一眼,缓缓道:“钱离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前去南凛峰,你带人到北峰采集雪水,置于窖中,这段时日庄中用水不可再取活水!” 
   
  涟漪低低地应声,方要离去,蒲歆忽地喊住她:“涟漪,且不忙走,你替我留在这里,无咎睡得不好!” 
   
  涟漪抬起头来,疑惑道:“庄主要去哪里?”蒲歆微一沈吟:“我去瞧瞧蔚师弟!方才离风说他似是染了重疾。” 
   
  涟漪吃了一惊:“蔚先生怎么了?”蒲歆轻轻叹息:“现下我也不清楚,你且守在这儿,我去去就回!”涟漪福身应诺,走进屋中。蒲歆回头瞧了瞧屋中烛火微晃,方才走出院门。 
   
  蔚绾兀自伏在桌上,身体微微蜷了起来,似是感觉到几分冷意,恍惚中,有人披了件衣服在他身上,接着一只手被拉了出去,扣住了脉博。 
   
  蔚绾忽地一惊,腰未直起,空着的手已横劈过去,那人轻轻巧巧地接住,声音竟是熟悉的:“师弟,是我!” 
   
  蔚绾彻底清醒了过来,怔怔地瞅着面前的蒲歆:“师兄……” 
   
  蒲歆眉头深皱,眼光有些严厉,手指犹扣在蔚绾的脉搏上,缓缓开口:“病得这么重,为什么不告诉我?” 
   
  蔚绾苦笑:“心脉俱损,乃是过劳所致,这等病症,谁能救得了?告诉了你,让你担心么?” 
   
  蒲歆眼中隐有怒气:“你想和大师兄一样,此次离开后,再见面便是一具冰冷的尸骸么?” 
   
  蔚绾垂下眼睫,语气有些涩然:“师兄,这么多年我热衷于朝堂争斗,云岫山庄全凭你一人支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师门!” 
   
  蒲歆忽地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似是颇感烦燥,忽地厉声道:“此次回庄便不许再去京城,你给我好好留在这儿养病!” 
   
  蔚绾目中隐隐泛起水光,缓缓摇头:“师兄,我放不下他,若能不去京城,早几年我便应放手了!” 
   
  蒲歆忽然觉得有些忍耐不住,挥起一掌,一个方凳应声裂成碎石,喝道:“师弟,你自小聪明过人,怎地如此参不透?他或是对你有情,可是他对你的情比不上他对这个万里江山的情,你在他身边劳心劳力,他可曾感念半分?” 
   
  蔚绾怔怔地坐着,眼睛瞧着那堆碎石,一字一句道:“我将他教大,不曾想过要他感念,师兄,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蒲歆怒极:“你这副模样,怎像个云岫的弟子?蔚绾啊蔚绾,你偏要丢了这条命才肯离开他吗?” 
   
  蔚绾眼光缓缓上移,瞧向蒲歆的面庞,声音却很平静:“师兄,他是我教出来的,不管他如何对我,我也毫无怨言!这一生就算为他活罢,若有下一世,我一定好好地做一名云岫的弟子!师兄,你爱无咎吗?你不必回答,为了无咎你不惜开戒杀人,怎会不爱?我对炫儿的心便如你对无咎的心一般,为了炫儿便是舍了这条命也在所不惜!” 
   
  蒲歆怔住,隔了半晌,忽然问道:“他可知道你的病症?” 
   
  蔚绾轻轻摇头:“他国事繁忙,注意不到这些小事。我也不想告诉他。师兄,如今你已知道了,我想托你一件事!” 
   
  蒲歆神色冷然:“你要我在你病逝后将你的骨骸接回来吗?” 
   
  蔚绾点头:“我对他可谓仁至义尽,再无亏欠,可是我对云岫却是歉意浓深。师门恩重,我半分不曾报得,若是死后葬回师门,或许来世还能再做云岫的人,也可让我为师门尽一份心力!” 
   
  第十三章 
   
  蒲歆瞧着蔚绾,师弟清绝的面庞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霜华,月光下,白得竟似透明一般,心下忽地一痛: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如今却已病入膏肓,难道当真要眼睁睁看着他一步一步迈入死亡吗?慢慢走上前去,一只手搭在蔚绾的肩头,缓缓道:“师弟,若是你好好调养,这病只要不再加重,也不定不能长寿!” 
   
  蔚绾淡淡地笑,眼中亮晶晶地:“好好调养?师兄,我知道你担心我,可是如今朝中政局不稳,边关军报频传,我怎敢歇下来?” 
   
  蒲歆眼神微闪:“方炫登基已有十年了,这些事情是一个君主必须解决的,岂能事事依赖于你?” 
   
  蔚绾直视着师兄的双眸,那里面充满了关心与怜惜,心头忽地一暖:“十年来,炫儿勤政爱民,用臣为贤,百姓生活安逸,谁能料到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有人勾结外敌企图推翻炫儿?淄阳王老奸巨滑,隐藏颇深,便连我以前都不曾发觉,炫儿如何能够独自应付?” 
   
  蒲歆皱眉:“你可知道你的身体若不好好调养,最多一年就……”话音嘎然而止,似是再不忍心说下去。 
   
  蔚绾抬头看了看天际的圆月,脸上神色似有几分哀伤,额尔又转回平静:“便是只有一年的时间,我也要尽力帮助炫儿扫除乱党,平定边关!” 
   
  蒲歆收回手,神色凝重:“自小到大,凡是你想做的我都不会阻拦,便是你要进入朝堂,我也放任了。此次,我仍不想阻你,只望你多想想自己,为那个人丢了性命究竟值不值得?” 
   
  蔚绾低吟:“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师兄,我与他何止十年,我是放不下了!” 
   
  蒲歆低低叹息,这么多年师兄弟情份,相互之间极为了解,这般情况必定是劝不回头了,不再多言,只道:“夜已深了,早些歇息吧!明日去药库找一些补身的药物,好歹在庄里好好调养调养!”不待蔚绾应话,转过身去,一步一步走出了云舒院。 
   
  蔚绾瞧着师兄挺拔的背影,眼中忽地一热:师兄,我错怪你了,其实你是懂的,只可惜大师兄没那个福份,得不到你的情意! 
   
  蒲歆再回到云秀院,颇觉心情有些沉重,在房门口立了半晌,待微凉的晚风带来一阵淡淡的清香,洗去心中重负,这才缓缓推门走了进去。 
   
  涟漪立在床边,手上拿着丝帕弯腰擦拭赵无咎头上的汗珠,蒲歆眼神微黯,沈声道:“怎么了?” 
   
  涟漪直起腰来,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忧烦:“小少爷方才像是很难受,一直出汗!我已喂他吃了雪参丸,这会儿好些了!” 
   
  蒲歆走近床前,赵无咎神色很平静,睡得颇沈,只是额上的细汗密密地,竟似擦不净一般,方擦了去,不一会儿便又涌出一层。蒲歆探手进去摸了摸他的里衣,吩咐道:“去柜里取一套干净的里衣,出了一身汗!” 
   
  涟漪应声走到柜前,取了里衣放在床头,蒲歆淡淡道:“下去吧!”涟漪低声询问:“可要打些热水来,也可替小少爷擦个身?” 
   
  蒲歆想了想:“好,今晚无咎已出了两身汗,擦一擦或许会舒服一些!”涟漪应声退了出去。 
   
  蒲歆走到桌边倒了一杯热茶,回到床前,将小徒弟搂进怀里,低声道:“无咎,喝点水!” 
   
  赵无咎睡梦中仍觉一阵一阵地恶心欲呕,下意识地强自压抑,迷迷糊糊中竟然感觉到了师父温暖的怀抱,往里缩了缩,果然微微张开了嘴。蒲歆小心地将茶杯放在他的嘴唇上,慢慢喂了进去。 
   
  一杯茶刚喂完,涟漪端着热水走了进来,声音轻轻地:“庄主,这是窖里前些日子藏着冬季用的水,我已将厨房今日取的活水全都倒了!” 
   
  蒲歆点头:“你下去吧!早些歇息。钱离今日有了动作,只怕明日……便要迎接客人了!”涟漪躬身行礼,慢慢退了出去。 
   
  蒲歆摸了摸无咎的额头,汗水淋漓,低低地叹息一声,一只手抵住他的后心,真气流转,缓缓疏导他体内有些杂乱的气息,渐渐感觉掌下的身体微凉,想是不再出汗了,方才收了手。劲力运到右手,向着桌子的方向缓缓一挥,盛着热水的面盆稳稳地落在床头矮柜上,绞了毛巾,替无咎细细地擦遍全身,这才给他换上了干净的里衣,扶他躺下。自己随便洗漱一番,解了衣物上床,将小徒弟搂入怀中,气息慢慢笼住赵无咎全身。半明半暗的烛光下,无咎嘴角渐渐溢出一缕浅浅的微笑,蒲歆缓缓吁了口气,这才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不出蒲歆所料,第二日五更时分,蒲歆刚刚醒来便听见窗外鸟叫三声,忍不住皱了皱眉,瞧着怀里赵无咎睡得很安稳,悄悄起身,披衣走出门外,轻击三掌。 
   
  树梢轻动,一名黑衣人跃进院中,蒲歆淡淡道:“出了什么事?”黑衣人垂着头:“方才接到山下的消息,殷琊带着魔教一干人马歇进了山下小镇的客栈中!” 
   
  13下 
   
  蒲歆冷冷一笑:“来得倒快,钱离昨日刚刚下手,他们便得了消息赶过来了!离火,你去查查他们此次来了哪些人?” 
   
  离火毕恭毕敬地垂着头:“风已经去查了,庄主,只怕他们今日便要动手了!” 
   
  蒲歆眼中厉芒微闪:“云岫山庄不愿招惹事非,却也不会任人胡为,照本座的吩咐去做,今日定要让他们得一个教训!”离火噤声,施礼飞身而去。 
   
  蒲歆抬头瞧向苍茫的天空,月儿已经隐去,星星反倒现了出来,天色有些灰,东面却显出几分光亮,太阳快出来了。 
   
  王妈一早来到厨房便发现厨房内昨日打来的水已被换过了,她心头一凛,联想到前几日庄主毁了雪莲封了地窖之事,隐隐明白了几分。将厨房里里外外巡视了一遍,银针试了又试,确定没有问题,方才做起饭来。想起涟漪昨夜到自己房里来,忧心忡忡,只言小少爷夜来盗汗频繁,睡不安稳。暗暗思量着得怎么搭菜才能让小少爷好好补一补!这段时间庄内似是不太安稳,只望老天爷保佑,不要出什么大事才好,小少爷平日里看上去健康活泼,其实却是一天比一天虚弱,若是受了惊吓,可怎生是好啊? 
   
  可惜王妈的祈祷不曾管用,当日傍晚庄中大部人出现了头晕目眩,上呕下泄的症状,便连王妈自己都不能幸免,到得晚膳时分,很多功力稍浅的人逐渐陷入晕迷,王妈功力颇深,却也感到有些吃不消了,心里有些慌:事情怕是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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