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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独爱骄阳-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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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络元已没有合作价值,她费劲口舌与络元李总说清楚来龙去脉,之后打电话给程澈,说同意签订合同。   
程澈在电话一派惊讶,“不是说行了吗?”   
她端着电话苦笑,“我想指望你行不行?那个不合理,所以我吹了。”   
那边的男人大乐,“焦扬,你终于有依赖我的时候,行啊行啊,当然求之不得。”   
很多时候,被人所需是一种幸福的肯定。诚如她与程澈之间的关系,似乎总要以一定的媒介来达成恋情的稳固与发展。所以,他才会表现的如此迫切,她才会甘心相求。   
其实她是真的想狠下心来断掉她与那个人的关系,所以这一步才会走的干脆断绝。可是那一瞬间,她作出决定的那瞬间,易明晞眸瞳里闪现的是什么?是挫败还是心伤?   
晚上与程澈说起这200万生意的事情,程澈一反常态的高兴,竟也没多追问她毁了络元合同的理由,反而罗罗嗦嗦的说了很多以后的事情,说他们的公司进展的顺利,各种证件办理齐全,派发给各城市的销售任务也实际顺畅,另外,管理层的构架也基本成型,就差在以后的实践中成功。   
焦扬边听边淡笑,最后在他停下的瞬间终于找空插嘴,“好了,说了这么多前缀,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说?”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程澈一愣,含在嘴里的东西差点喷出来。   
“我就是知道。”焦扬拿起纸巾擦嘴,唇角漾起一弯俏皮的笑。“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也不会直说,反而会说出一大堆无用的做铺垫,所以……”她微微倾身,“快告诉我,什么事?”   
“焦扬,咱们订婚吧。”他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碧波映入她含笑的瞳眸,一秒一秒的看着那双眸子里的微笑固话凝结,“我想要和你订婚。”   
“为什么?”她下意识的回绝,“我觉得我们……”   
“我不是介意那200万,也不是介意你的之前,我只是觉得,我们到了订婚的时候。”他缓缓的说话,仿佛每一个字都在脑子里思索了千遍万遍,“我想了很多,于你而言,或许我不如易明晞成熟,不如易明晞稳健,可是我会对你一辈子好,一辈子负责。我不想让你受任何颠簸,受任何苦痛,但是我又怕牵不住你的手,所以,就想用婚姻来束缚你……”   
“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快同意结婚,所以只能订婚。”程澈顿了一顿,“焦扬,你答不答应我?”   
焦扬看着他,这个拥有着深蓝色瞳眸的男子虽不像易明晞那般有着逼人的锐气,但是因出身名门,一向也算志得意满。可是此时却因为她,脸上浮现出了犹疑与忧虑。   
她浅浅一笑,心里却有一丝悲哀慢慢涌上来,“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点头,神情却有一分躲闪,仿佛已经料到了是什么结果。   
“为什么那日在我的卧室里出现?”她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强制自己去回忆起那天他们两个人对她共加的残忍,两个人虽然手段不同,但却都让她成了人尽可夫的下贱人物。   
她永远也忘不了易明晞那日的表情,心痛的,却偏偏还含着一丝鄙视,迎眸撞进她目光的时候,他迅速放下眼帘,仿佛已经不屑于看见她这个人。   
焦扬一直很想知道,如果程澈那日不从他卧房里出来,他还会不会下狠心给她那盒避孕药……当时吞下避孕药的时候,尽管她竭力表现出无所谓,甚至还勾抹出一弯粲然,但是谁也不知道她的心有多痛,仿佛心被一个带着锐利刀锋的皮盒子夹紧了,她痛的甚至不能呼吸。   
“当时我其实没睡着。”程澈顿了一下,方才困涩出口,“其实从你开卧室门的时候,我便有了几分警醒,原本想问问你去哪里,但是还没穿好衣服,便听到家门开启的声音,便跟上前去,没等开门,便听到了你与易明晞的对话。”   
“想到他肯定会进家门,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想让他知道咱们的关系,于是就进了你的卧室。”程澈苦涩一笑,“我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幼稚,也知道很卑鄙,可是那时候,就想看到他……”   
“后来他拿来了那个药,说出那个什么五日之期,我这才傻了。”焦扬只看到自己的呼吸在缠绵的与饭的热气缠绵,仿佛已经听不见程澈的声音,“焦扬,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不是。”她抬头,打断他的话,“不是你没有护我,是我自己的原因。”   
“程澈,我答应你。”想起那日易明晞的笑容,想起那日易明晞给她派发订婚任务时的深邃,她认真的点头,“只是我们中国人不同,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因此订婚首先要告知父母,还要择良日……”   
他的瞳眸中跃起粲然星光,不等她说完便兴奋的站起,“没问题。”   
“还有……”焦扬抬头,“程澈,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年轻的脸上依然未减兴奋之意。   
“从明天起,我们分开住。”她定定的看着他,将他的疑惑与伤感一并收入眸中,缓缓解释,“第一,我们中国人传统守旧,若是未婚男女住在一起,不管同没同床,都叫做同居。那是一种很不好的行为,正因为我和易明晞有了那样的过去,所以我才想以后慎重开始。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签了合同,以后就是合作伙伴,鉴于工作,也不能太频繁太密切的接触。”   
“我后悔签合同了。”程澈低呼,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那好。”焦扬作势起身,“你是不是也后悔订婚了?”   
程澈怔了一下,随即摇头,上前一步揽住她的腰,“焦扬,焦扬,”他在她的耳边呓语,“你不知道,我是多么想现在就娶你。”   
“那就等。”她慢慢闭起眼睛,脑海里却想起另一个人来,也是这样紧的拥抱着自己,告诉自己,除非去死,所以两人永远不可能分开来。   
慢慢的,听到了心被冰冻的声音,嘶嘶的让人颤粟,似乎又触及到了过去回忆的那些心跳。   
其实自己比谁都知道这样做的意义,可是两人这样挣扎下去,只有两人共同覆灭。   
她已经选择了一次,知道那样的痛苦,便再也不想这样纠葛下去。她要他好,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像她这般,这么希望他好。   
所以,就让她将坏人做尽,就让她一个人将那样的痛苦承担到底,就让她一个人将那样的决绝进行到底。   
只要,他好。   
飘零(5)   
 程澈第三日便搬去了别的地方居住,临走时自然是又磨又蹭,焦扬笑着将他送走,再次回到自己公寓时,竟觉的大松一口气。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总要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地方。特别是在自己的心尚未静下的时候,若是与别人同居一室,便会觉得无助与恐慌。   
尽管她强迫自己与程澈就此尘埃落定,可是心里仿佛还有一根弦在偷偷的不甘心。因此,满腹的心事,就必须这样搁置起来。   
打开音箱,她起身收拾房间,因程澈搬家,房子里乱成一片。卧室,厨房,客厅,触目皆是一片狼藉。   
好不容易收拾完毕,她惬意的坐在沙发上,无意间却瞥到了电脑桌上的一沓资料,心里又有一个地方悄悄揪紧起来。   
那是蓝若琳交给她的资料,为便于更好的策划她们的订婚礼,她给他们的绝密资料。焦扬看着它们不由得一笑,点点酸涩涌上心头,因为是周末,难得的不用去公司,所以她便将这些东西拿到家里来进行统筹策划。   
其实她不用打开,也知道那是些什么东西。   
起身走到电脑桌前,她拿起剪子将那一沓文件袋打开,毫不意外的,里面有毓泰创建至今的资料,有易明晞的发家传奇,有蓝若琳的家族背景,最后,出现的是几张他们在一起的照片。   
那应该是在一场舞会之后,易明晞与蓝若琳站在露台上远眺,对面是海边的了望塔,一袭蓝色晚礼装的蓝若琳面含笑意看着心里的男子,海风吹过她的发丝,与易明晞的眼神纠缠交合,他的目光是温柔的,欢跃的,宠溺的,甚至,还有那么一点霸道迷离的味道。   
强与软,逼与诱,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他身上一向体现的恰到好处。焦扬闷闷一笑,转而拿起另一张照片。   
这是在哪里?应该是游乐园,因为背景是高高的摩天轮,而蓝若琳则坐在旋转木马上笑靥如花。原来再深的记忆也会想起,触及这张照片的时候,焦扬只觉得从心底涌起一点点的寒意。   
她分明记得他们有过一日,也是来到了游乐场,她扯着他的袖子,赖皮的撒娇,“我们也去旋转木马好不好?”   
还记的他当时的眼神,微眯的瞳眸里划过一丝不屑,正儿八经的告诉自己那是弱智少女们玩的游戏。他的她,应该不屑一顾。   
于是,他们携手离开。   
从此,她牢牢的记住了他的话,以后就算有过机会,也不坐旋转木马。   
可是,他却打破了记忆里顽固的禁忌,墨黑的瞳眸闪耀着怜惜的光,一脸幸福的看着木马上的女子。   
原来,再深刻的记忆也会成为模糊。   
不是记忆不够深,不是感情不够深,原来真的只是时间不够久。   
焦扬冷笑出声,转而将照片背面朝上的放在桌子上,准备构思他们的订婚礼。结束,她一直祈求的不就是他的放开,他的结束?那么,既然他将这个结束的序礼放到她手里来,她几乎没有理由不将它完成的更好些。   
一场感情,一场纠葛,一场生死,总要有个尾篇。只是,她从未想到,上天会给她一个这么大的恩惠,能让她亲手设计这个典礼。   
第二天交案子的时候恰巧看到蓝若琳与易明晞都在,焦扬恭敬的拿出案子,先说了一遍整体思路,易明晞倒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只是看到蓝若琳不停的点头。   
以“甜蜜,圆满”为主题的订婚礼策划,步步已经细致到极点,相信他们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果真,易明晞扫了一眼,闷闷的嗯了一声以示过关,焦扬暗暗舒了一口气,无视他眸瞳里晦明不定的眸色,说道,“易总,蓝总,我想请假三天。”   
“为什么?”易明晞抬头,眸光在接触到她的平静时瞬又低下,继续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   
“我妈妈身体不大好,我回去看看。”她微笑着解释,“再加上现在不算很忙,等到过上几天,为了完善典礼,初案的每个细节都要细细谋划,那时候想抽身都不行了。”   
“准了。”他垂下长睫,唇齿间吐出两个简单的字。   
明明是无限肯定,可她却觉得一丝哀伤。   
打电话给程澈,说假已请下。明天便随她回去,程澈似乎很忙,交代了两声便挂了电话,因为明日要回N城,说今晚上就暂不和她一起吃饭,加班加点做工作。   
她嗯了一声,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机械的回家之后才发现没有饭吃,厨房空空的,冰箱也经历了最彻底的扫荡。   
明天要出门,很有可能会吃不好饭,看来今晚必须要出去吃了。焦扬拿起包,又下了楼,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坐了上去。   
司机反过头来问她去哪儿,她怔了一怔,竟不知道应该在哪里吃饭,回国半年多,似乎就没个单独吃饭的时候。想到上次在上槿还遭受了那样的事情,她摇下窗,三个字脱口而出,“去X大”。   
明日身份将被全新定性,她会成为别人的未婚妻,于是在这最后一个夜晚,竟出奇的想去以前那个纯净的校园里去看看。   
不知道怀有什么心思,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了寻求什么或是祭奠什么,总之这样的想法近乎迫切,几乎成为她今日最强烈的本能。   
到了X大,才刚刚八点。她沿着映雪湖慢慢的走,去了她们以前最常去餐厅一部,尽管已不是晚饭时间,但是餐厅却还是超乎寻常的热闹,几个同学大概是聚餐为同学过生日,轰轰闹闹的划拳喝酒。焦扬远远的看着他们,嘴角不由得凝出一抹淡笑。   
她要的鱼香茄子铁板饭端上来的时候,下面的铁板还在嘶嘶的燃着余火。焦扬小心翼翼的转了一圈,刚要低头吃下第一口,腾涌的热气便将她的视线彻底蔓成模糊,仿佛一种悲伤也在心底慢慢随之潋滟,香喷喷的茄子溶于嘴里,可她的心痛却涌上喉咙。   
她突然怔怔的抬头,仿佛那个男人又坐在对面,看着自己面露忧色,“每次都让你慢点吃,你怎么上来就这么急?”   
随即嘴角上感到温和一触,“你看你,又烫着了吧?”   
仿佛那一瞬间的美好又回到了眼前,焦扬不自觉的抚上嘴角,眼泪在筷子与桌壁碰撞的刹那间应声而落。   
原来还是忘不了。   
为什么明明他们的明天将各自不同,她还是会忘不了?   
______________   
不高兴啊不高兴,很郁闷啊很郁闷。。   
飘零(6)   
 这一顿铁板饭吃的压抑又缓慢,吃完之后,已经快要九点。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很多打着自习的名声去恋爱的学生已踏上归途。她慢慢的走在那条熟悉的小径,很多次,他和她的很多次,都消耗在这条路上。   
他们当时也和现在的学生一样,将去图书馆查资料视为在一起的最好幌子,然后这条小径上,诞生了他们的第一次吻,最凶的一次吵架,最浪漫的一次约会,最不想回忆的……那次分手。   
吃的太饱,走的时间又长,高跟鞋早已承受不了这样的磨砺,她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空下的椅子。只是肌肤在触碰到铁质冰凉的时候,内心竟也忍不住随此一颤,抬眸看向月亮,只有努力睁大眼睛,才能生生逼散已经攻击她一晚上的阴郁朦胧。   
“这几日不是生理期吗?干吗还这样坐。”他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傻傻的自己,蒙惑的同时已顾不上羞涩,“你怎么知道?”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他的面庞似乎也划过一丝羞涩,只是因为夜色而迅速的掩了过去,随即胳膊用力一扯,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到了他的腿上,欲要挣扎之时,却被他紧紧的锢住了腰,温热的呼吸半强迫半引诱的在耳边回响,“别动,就这样呆着。”   
月弯如钩,焦扬怔怔的看着月光透过树叶向下洒出的一片惨淡,还是让沾在树叶上的夜路淋湿了眼睛,纵然努力控制,纵然逼迫自己甚至心痛,可是她还是抑无可抑的想要苦出声来。   
她将头埋在膝盖里,任由汹涌的泪水沾湿微厚的裙摆,闷闷的,只有她自己能洞察到自己的心伤,唇咬的已经尝出一丝甜腥,但是却还是无法抑制瞬间而涌的悲伤与酸痛。   
一年又一年的时光,她原以为自己的思念已被岁月打磨的没了痕迹,可是偏偏为什么,却还是像是在烙在心里那般刻骨?   
他只记得她的背叛,她的决绝,却没有料到,其实四年的分离中,她早已痛的仿佛被挖心去骨。   
不知道哭了多久,抬头时已发现四周渐渐静了下来,焦扬掏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却在不经意回头的时候,看到斜对面的椅子上正坐着一个单薄的人影。   
其实他的身躯可谓是魁梧,但是却在茂密的灌木丛中,显得莫名的单薄和孤凉。   
怔愣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为什么哭?”   
声音低如尘烟,她亦抬头,“你怎么在这里?”   
“跟来了。”低眸的瞬间突然看到他的手心突然有火星闪亮,伴着袅袅的呛气腾入她的眸中,刚刚晶亮的眼睛再次因此而变得酸涩,焦扬强压下自己有些颤抖的声音,“为什么跟来了?”   
“不放心。”他丢下三个字,瞬又逼上她的瞳眸,“为什么哭?”   
如同一场赛跑,他们之间追逐竞技,比谁的韧力强,比谁的言语狠,可是很多时候,却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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