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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独爱骄阳-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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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是你选择的,我还是那句话,只希望你能幸福……”他的声音充满着无力疲软的气息,仿佛经历了一场困苦的战役,“可是兜兜转转之后,你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你真的觉得他能带给你幸福吗?”   
那一个问句她竟也无法给出一个答案,面对程澈,她甚至没有分析的力气。她焦扬可以在任何人面前作出幸福恬然的样子,可以在所有人面前畅言未来的美满与希冀,可是独独在程澈面前,她连那份自欺欺人的资格都没有。   
没有人知道她固执走下去的是一条什么路,或许是一场最绝的陷阱,可是她却要在每一个人面前表现出那条路是再美好不过的佳途。只是若要不这样劝慰自己,怕是连她自己都要觉得自己卑贱。   
那个自心底里爱上的人,怕是体会不了她心中如此决绝的痛苦罢!   
独爱骄阳 第二部分 她+他 订婚(9)   
     很快便到了15日,自从那次争吵,她与易明曦再也没通过电话。马上就要步入婚姻殿堂的一双男女,却在这样的情况下关系堪比冰霜,怕是任何人都不会了解这样的感觉。   
她提前与林弈辰说过订婚的情况,那个经历过感情重创的男子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像是在劝她不要草率误尽一生,随之还通知人事部批准了三天假。按照雅高工作章程,订婚假有三天。   
15日上午,焦扬便拉起行礼准备去c城,去机场的时候,易明曦终于给她打了个电话,毫无情绪的声音空洞到冰冷,“出了机场,有辆车牌号为3319的奔驰等你。”   
她应了一声,也是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挂了电话,很呆滞的声音,很麻木的表情,焦扬只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失去生命力的布偶,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命运之线将自己牵往那个地方,途中所有风景,已经无暇顾及。   
这原本就是一场荒诞至极的表演。   
在机场外被那辆3319接到了真正的易家大宅,焦扬原以为自己做好了所有准备,却独独忘记易明曦还有一个父亲,那个传说中的外交官。这几日的辛苦生活,竟天真的以为他们的事情只要两个人达成一致就可以,真正忽略了婚姻是两个家庭之间事情的领悟。等到她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才彻底愣住,因为太过惊讶,竟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与自己从未谋面却结下仇怨的男人。   
倒是易明曦父亲先向这个准儿媳伸了手。“你好。”   
焦扬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你好。”   
她由易家仆人领至茶几前坐下,见他们已经给她沏好茶之后,易父便摆手示意他们下去,她端坐在前。尽力克制自己地忐忑心思,强作镇定的迎接眼前男人深究的目光。老实说,易父并没有他脑海中的世故官僚模样,细细的金边眼镜戴着,反而有一种做学问已久地儒雅气息。那双眼睛不大,但却让人感觉幽深,只是一眼,便可洞穿人的心境。   
焦扬想。他应该是恨透自己的吧?因为自己,牵连着他的家庭如此情境,估计现在他静如止水的眸光之后,杀了她的心思都有。   
想到这里,心境反而豁朗起来,有一种伸头是一刀,缩头亦是一刀的视死如归气度。焦扬环顾一周,下意识寻找易明曦的身影。而易父则像是看穿了她地想法,“明曦不在。”   
“哦。”她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心里却恨起易明曦来。不管怎么说,都是与他明日订婚,他这个大少爷竟然不在家,这也太过分了吧。   
她这番心思似是又被易父看了个透彻。只见他淡然勾起唇角,流露出几分潇洒宁和气度,“他可能要很晚才回来,焦小姐吃饭了吗?”   
“吃了。”焦扬应道,却又忍不住心中好奇追问,“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易父小抿茶水,“我常年不在家,这孩子是和我生疏的。他自小独立惯了。去哪里或许会和他母亲说一说,但却不会告诉我。”   
“哦。”   
明天就会是既定的一家人,可是现在却互相客套成这样子。焦扬只觉得自己想要苦笑,她端起茶杯也饮了一口,其实根本不渴,只是借此掩饰现在的尴尬。刚刚放下杯子。却见易父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我其实是不赞同明曦娶你。可他不听,事到如今。仍是非你不娶。”   
“那您赞同他娶谁?”焦扬突然觉得易父这话有别样含义,仿佛她是他们勉强手下的物品,如今兴起收下的念头,还是对她施舍,于是刺儿样的话便脱口而出,“景茹吗?”   
大概没料到她会说这话,易父微愣之后又展开笑容,“或许,她比你适合明曦。”然后低头小饮茶水,“景茹对于明曦而言,只是外伤,可有可无,但不会伤筋动骨。但是你对她而言,是内伤。现在侥幸逃过一命,以后,我却没自信这孩子选择的这条路是对地。”   
“我以前有百分之一万的自信。”她抬头,眸光粲然生动,连声音都带着不卑不亢的风度,“但是现在,其实我也没有自信往下走。但是,这样的毫无信心来源于谁地错误?”她慢慢低下声音,却依然不减震慑,“若是没有你们导演的那场商业大戏,我真的有自信,我们会成为这世界上最美满的夫妻。”   
可惜这只是假设,过尽千帆,她当他仍是心里的那叶帆布,可他却将她遗失在了大海里甚至不想追寻。   
她的眸光蓦然黯淡下来,如同蒙上了最难过的灰尘,整个人充斥着浓郁的消极气息。而面前易父地话却不像她那么针锋相对,反而一向是谦和问温文的,“那些都是前尘之事,我和她母亲不同,她是商人,有一种强烈的输赢观念。而我是为官的,所以经历过这么多,也越来越对这些不那么在乎。也可以这么说,侥幸只是年轻时候的一时冲动,活至现在,反而没了那种荒谬的气度。”   
“你或许不相信,你还没有将我们告上法庭地时候,我就在心里想,这个事情还是会有个结果。因为这世界便是如此,有因便有果。当时他母亲想要绝了这样地念头,用车祸将你们一家人送上末路,可是这又怎么样呢?”他摊手微笑,“即使你和你妈妈没有活下来,这个事情也早晚有人发现,因为并不只有姓焦的人会为焦启泽他们要说法。”   
“想地开了,便觉得一切都是顺其自然。我和她母亲不同,我觉得我没立场指责你,虽然我不喜欢你的做派。”易父微微叹息,“但是我信仰一切顺其自然,年轻时候犯的错误,年龄大了自然要偿还。其实,你已经给了我们足够长的时间。”   
焦扬只觉得他这一通发言实在有些道貌岸然,甚至是渗透着浓重的猫哭耗子假慈悲的味道,便不由勾起唇角,“易伯伯是在为自己开脱吗?既然信仰有过必偿这个道理,又为什么让易明曦娶景茹?”   
“我在外交部门工作,常年周转于各个国家,日常工作就是飞来飞去,几乎不在国内长呆,又如何管理家中事情?”他明晓她话语里的讥讽,反而笑意更淡,“家里的事情,都是她母亲操办的。所谓易家,也就冠了我的姓氏而已。你应该知道,毓泰是她母亲家族的基业。”   
焦扬愣住,这个她一直知道。与其他人家不同,易明曦是子承母业的。毓泰在易明曦执掌之前,一直冠以“彦”姓。   
他继续浅笑,“我那时候还在利比亚交接事务,她母亲就给我打电话说明曦要结婚,对象是景茹。我一直是开通的,以为这么匆忙的结婚必然是明曦的主意,或许真的遇上对象了。回来才了解了一切。可是,根本无法阻挡。因为他母亲就是那样的人,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决绝的人。她信仰的是同归于尽的信条。”   
“明曦结婚后的第二日我便飞回利比亚,当时就给他母亲留了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要懂得适时放手。”他看着她的眼睛,眸中流淌出无力控制的辛酸,“可是,事情还是如此……”   
原来这所有事情他竟然都不知道,焦扬只觉得不可思议,眸中毫不掩饰惊诧。这看似和睦的一家人,如何会出现这样奇怪的事情?   
她看着易父,又问了一句,“那当时,您参与到毓泰的事情里来了吗?”   
“参与了。”他毫不否认,“易明曦的姑姑参与了,就是我参与了。在官场上来说,最讲求亲亲裙带关系,何况,当时我年轻气盛,心里只有他母亲一个人,好不容易追到手,自然凭着一身胆气为她做一切事情,爱情蒙蔽思维,等我发现她不经我允许动了杀念,已经后悔莫及了。”   
“所以,我这几年出外忙于工作,也是消极逃避。”他又是笑,那样的笑容竟极像她心里的那个男子,“我做不来大义灭亲的举动,所以只能选取最无耻最没有责任感的方式,眼不见为净。”   
焦扬怔怔的看着他的眼睛,像是想要在他的眸瞳中辨别一丝真假,带着那么毫不遮掩的探究与深入。而他则无惧的面对她深究的近乎于犀利的眼睛,唇角依然是那么浅弯的一抹弧度,刚要说些什么,眼睛却陡然凝神看向门外,“明曦回来了啊。”   
焦扬身子一凛,随着那句话倏然转身,只见易明曦好像是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一边走一边脱下西装外套,嘴里罗罗嗦嗦的叨咕着让下人准备的甜点,然后径直走向洗手间,整个过程,竟像是没发现她,眸光丝毫未在她这里停留。   
焦扬心里泛起淡淡酸意,随之感触的,还有他经过她身边时身上散浊的浓重酒气。她垂下头,刚才盼他来,现在他来了,却发现自己的位置仿佛更加尴尬。易父招招手唤过佣人,“少爷让你们做什么?”   
“做些紫菜雪蓉汤。”那人恭敬的答,“少爷似乎是要醒酒的。”   
“嗯。”易父点头,“那顺便也给焦小姐做一份儿海鲜粥吧,虽说是吃了饭,但吃的肯定是机上的便食,难受的很。”   
独爱骄阳 第二部分 她+他 订婚(13)   
     易父突然表现的慈爱关照却让她局促,面对易明曦爱搭不理的目光,她哪儿敢指望与他共进晚餐,只觉得逃到他看不到的地方已是大幸,便慌忙摆手,“没事儿的,我吃过就可以,况且我也不饿。”   
易父仍要拒绝,焦扬只能找了一个话题引开他的注意力,“易伯伯,我休息的房间在哪儿?昨晚加班加到三点,现在有些睡眠不足。”   
易父看她也是一副疲累不堪的样子,示意那个佣人将她带至楼上房间,“一切东西都准备好了,洗手间和浴室在里面都有,若是累的话,就先去吧。”   
焦扬几乎是逃也似的随着佣人到了二楼,拐角的瞬间,易明曦正自一楼洗手间经过。她道了声谢便关上房间的门,身子紧靠华贵的红木门上做了几次深呼吸。   
原来这就是近乡情怯吧,心中的那个人已在面前,可她却在瞬间失去了面对的勇气。   
微微平静下来心思,她环顾一下房间。这是个很大的卧室,南面几乎没有墙壁,反而是大的出奇的窗户,透过看去,就像是一间玻璃房子。焦扬趴在窗边边看边想,这大概又是易明曦的爱好,想他在毓泰的办公室,便是这样的玻璃构造,简直就是个透明体。   
这个宅院位于地势较高的位置,因此自这里看,即使只是二楼,c城的风光竟也能看个分明。她在c城呆了很久,原本以为自己早已不在乎这儿的风景。可是现在从这里看去,竟有几分与海涯不同的柔媚绚烂。四周种地不知是什么树木。大大的叶子在风的吹拂下忽闪忽闪,上面吊坠着几盏装饰用的小灯,轻柔的摇曳摆动。伴随着远处闹市地喧闹,更有几分奢侈的沉静与和宁。   
她从不知道,易明曦的家。会有这般华美。   
可是她这次的任务不是看风景,焦扬想到这里,刚才稍稍昂扬的兴致又急剧跌落,她赌气似的拉上床帘,哗的一声便将外面的繁华与自己隔绝,又去看了看门已经内锁,这才掏出睡衣走向浴室。   
走到浴室才发现,那个流理台上已经摆好了一套睡衣和洗漱用具。各种必备东西,一应俱全。   
焦扬展开那个棉质白色睡衣,很传统地样式,很考究的做工。她比着自己的身材在镜前量了量,苦笑一下终是放开。   
尽管她刚才向易父说的话有推脱客套的成分,可是有一句话是真,那就是她真的是昨晚上三点才睡的,再加之今天旅途劳顿,洗完澡之后,她只觉得身体有被拆散之后再重组一遍的感觉。焦扬沐浴之后摆弄了一下睡衣。思索再三之后还是决定套上自己在家带的那件,虽然看起来幼稚,但总是自己的东西,穿起来也有底气一些。   
在镜前仔仔细细看了看自己。虽然脸色有点发黄,但该没露地一点没露,总是规规矩矩。焦扬起身踏出房间,原本想歪倒在床上一趟不起,门被拉开的那瞬间却已经彻底呆住,易明曦正坐在那张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只觉得不可思议,下意识的看了看门。刚才明明记得锁了地,怎么他还会进来?话还没有问出口,而易明曦却像是看透她心事一样漫不经心的解答了她的疑问,“这是我家,我自然有钥匙。”   
焦扬听了之后只想苦笑,她一时劳累之下竟犯了如此大意的错误。对。这是易家,易明曦到了哪里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正常。   
看到她似是没有怔愣一样呆在浴室门口。他微显不耐的挑了挑眉毛,自身后拉出一个白色圆桌,而上面放着的是依然腾着热气的蛋糕和粥碗,“我爸爸让我给你带些东西来吃。”   
她点头,视线自那飘着奶香地糕点上游移至他的身上,微笑,“谢谢。”   
总是大户人家的待客之道,也没什么好客气的。焦扬想了想,看易明曦却无离开意向,遂大方的走向他身边拿起粥碗,但只是刚刚端起,浓郁的海鲜气息竟让她胃里再次泛起酸气,她只能捂着嘴,快速跑向马筒边呕吐起来。   
在飞机上只进了很少便餐,估计早就转化为能量供给给了刚才沐浴,所以这次呕吐,她只是恶心地难以忍受,却什么也吐不出来。待到好受些直起身子地时候,眼前已经一片朦胧,她模模糊糊的在镜中看着他墨黑地眸子望着她的方向,那一瞬间,心疼,怜惜,爱恋,酸楚,担忧……种种复杂感情,在那双摄人的眸子中交错流过。   
瞬时她竟再次进入怔愣状态,仿佛世界在眼前化为无形。直到那声熟悉的冷冽传入耳朵才再次堕入人间,她才有些心慌的抬头回应。她接过他递过的水漱了漱口,一声谢谢过后,发现他眸中仍是再正常不过的暗郁厉凌。   
那是他在公众面前最惯用保持的表情,原来刚才那瞬间的表情只是她在难受之极时的一时臆想。再也不看他一眼,焦扬转身拿起蛋糕,用了最大气力将那份再次涌上来的恶心压下去,她几乎是用塞的动作,才将那几个蛋糕送入嘴里。   
“你要是胃口不好就别吃。”他冷冷的声音传来,高傲的姿态竟像是一个无关于己的旁观者,只是单纯的在对剧情做一个客观的评析,“犯不上的。”   
焦扬心狠狠一揪,仍是把自己的酸意逼退下去,她低头只顾塞着那些甜点,原本可口的美食在她这里已经彻底成为逼人窒息的酷刑,仿佛只为了在他面前赌一口气,她甚至不知道那些东西是什么味道,“我不想让人家看出我娇气。”同样回以淡淡的声音,可是那蛋糕碎屑却已经狼狈的布满她胸前的每个角落。   
“我吃完了。”好不容易挨完了这顿酷刑,她将餐盘毫不客气的一推,再也不愿意多看它一眼。易明曦嗯了一声,拿着餐盘起身离去。就在他即将迈出房间的霎那却突然转身,“明天起早一些,六点化妆。”   
听到门被关紧的声音,焦扬再也承受不住胃里的难过,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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