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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独爱骄阳-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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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扬好吗?”总要有个话题入口点,因为同认识一个人,他们的交谈自然而然落到了那个她的身上,“好久不见她了。”   
“还不错。”他微微挑眉,“如果她知道程总下这么大单子给毓泰,必定是要死要活的跟来看你的。”   
“哦?”他扬声,“听易总的意思,是不愿意让她来吗?”   
“她有孕了,不适合乱跑。”易明自然回复,语气间竟有了几分宠溺幸福味道。那英挺地眉毛也随之化开,熔成最和悦地恬然,“不知道程总看没看过报道,她这几日成了报纸焦点,订婚礼的那点事儿,让她终日不宁,根本不敢出门。”   
分明是一个丈夫对妻子应有地呵护态度,可是这样自然的态度,却深深灼伤了他的瞳眸。他心里低低一笑,易明说的是订婚礼上因为苏悦容挑衅他与她之间诞生的深情一吻吧。整个c市都知道的事情,又或多或少与他有关,他如何会不知道。   
他们的订婚礼,他不适合去,便让苏悦容去参加。一向认为苏悦容能给他带来几分令他心安的消息,可是却没料到这个胸大无脑的女人,一旦面对爱情就失去了理智,嫉妒之下,竟做出了如此失身份的事情来。   
想起报纸上宣扬的她的回应方式,什么理智不失深情,他竟不由自主的攥起拳头,可是面上表现的仍是最和悦不过的微笑,“哪里哪里,只是毓泰适合而已。chy看重了毓泰的势力,我们着眼于以后,想要和易总长远发展。”   
“这么大的单子……”易明轻笑,笑容在灯光下竟有几分晦暗不明,“程总真是厚爱。”   
“您今日来是有什么不同意的地方吗?”在他眸中看到了几分深意,他亦不再拐弯抹角,“还是不想和我们做这个生意?”   
“生意是想做,可是就怕这是后妈手里的苹果,色泽鲜艳却不好下咽,搞不好会因此丢了性命。”易明笑容依然不改,“单子太大了,我尚需要三思而后行,程总如何对我们这么坚定不移呢?”   
林弈辰说的对,他面对的是一个再聪明不过的人,在商场里浸染了许久,警惕几乎已经成为了生存本能。可他早就料到了这其中环节,“易总是害怕我不仁义么?”   
“我原本是不想说这个结果的。”他笑,装作为难的样子,“看易总怀疑的样子,既然如此,我就说出缘由。”   
“这个单子下的这么大,一方面是因为chy的业务量很大,另一方面是因为,焦扬。”   
易明挑了挑眉毛,眸中寒光一闪而过。他清楚的看到了他情绪的异样,继续慢悠悠的说道,“我和她相交一场,因为你也曾经产生过不快,但是如今她决定了与你结婚,我只希望她能幸福。”   
“我大体知道你们的恩怨情仇,或许你现在还对他有芥蒂。所以凭借着以前的情谊,我舍下这个单子,易明,我只想让你知道,你以后欺负她,待她不公平的时候,你想想她身后还有一个人,以她的名义出发,给了你很多帮助。”他抬头,“话不讳言,我知道毓泰的情境,chy的单子一确定,你们的危机不仅可解,就连雅高拿过去的n市也可能拿回来。”   
他静静的看着他,像是陷入了深思里,竟不说话。过了两秒,才顺延出微笑,“还是程总想的周到。”   
易明走后,接着便有心腹问他,“他会签合同吗?”   
“会。”   
“为什么?”那人不解,“我看他不甘不愿的。”   
“因为情势压人,傲气解不了生存压力。”他抿嘴一笑,拿起手边的文件却没有看到心里,以易明眼前的情况,就算是知道他有可能设的是陷阱,也要谨慎前行。   
因为在不可知的现在,起码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回旋契机。这百分之五十的希望,对于以前的易明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就会是生路。   
退一步深渊,进一步还有生存可能。   
所以,他必须孤注一掷的将希望寄予他的身上。   
他费尽心思,终于将局面营造成了现在的样子。总观整个棋局,他已经成功了百分之七十。貌似一切水到渠成,只待易明跪地服输。   
可是他想的太简单了,这个易明,确实有几分本事。   
各大媒体上关于他和杜氏千金杜颜的绯闻纷至沓来,以前一直没有相交的易杜两家,一夜之间竟形成了联盟的局面,杜氏千金杜颜曾多次羞答答的表示,与易明认识很久。   
嗅觉敏感的媒体下定结论,蓝若琳,焦扬,苏悦容怕都不是易明命中所属女人,以家世品貌分析,只有杜颜才是最当仁不让的易太太人选。而看易明对杜颜呵护的样子,对媒体的冷淡与痛视,似乎是不愿他们触及到这份感情的丝毫内容,很多人都说,易明采取了战术来保护杜颜。用其他女人来吸引媒体目光,其实内心却只有杜颜一个。   
这样的局面,他从未曾想到过,也不知道焦扬会是怎么想,可是心里却涌上了不祥的预感,沉浮不定,似是要吞噬自己好不容易创下的结局。   
独爱骄阳 澄澈若水,骄阳似火 (六)犹豫时,你的安危,我的惆怅   
     林弈辰打过电话,又是几近嗤笑的态度,直言易明曦早就为自己留了后路,拉拢都市已被不患。   
“后路走不走的通,这还是个问题。”他对着话筒轻笑,手心却传来痛楚至深的尖锐,低头一看,竟是把易明曦留下的名字捏在了手心里,狠狠的,被卡片的锐角划伤了手掌。他轻哼一声,“人皆有戒心,他对我防备,那个杜奎就会对他成全吗?”   
林弈辰却收起笑容,“事情不到最后,不可想到太乐观。”   
“我做好了准备。”   
“如果事业美人两不得呢?”他叹息,“程总,你走了太险的一着棋。”   
“不会。”他否定的不假思索,甚至有些急迫,像是急于说给自己听,“我不允许自己出危险。”   
那边沉静良久,一声“保重”做了他们对话的结束语。而他抱着手机,却犹如经历了一场战役。   
这是一场自己掀起的战斗,他如何不知道自己的冒险。可是事情一旦作出了,又如何能有半分怯懦?   
事情稳步进展,chy投放在毓泰的广告果真出现了问题。如他所料,那么大的意外,足够易明曦无措惊惶。   
他要做的,只是静待事情发展。   
媒体已对此事形容的沸沸扬扬,多用内外交患来形容毓泰此时情境。可惜的是,易明曦竟未给他打过电话,而他原以为他会义正词严的向他声讨所有内容。   
他没等到他地控诉声讨。反而得到了杜氏与易家联合紧密的消息。有消息说,面对毓泰困境,杜氏有替毓泰银行担保的意向。   
原本尘埃落定的局面,中途平白出现了一个雪中送炭的人,使这样地定势甚至有些沉浮不定的摇晃。他没有想到事情会有如此转折。可是看杜氏的样子,也仿佛是观望的态度。   
与林弈辰商讨事后发展,他再次叹气,“事情可能有些麻烦。”   
“不会。”他依然是斩钉截铁。   
“程总,有没有人说你过于自信?”他轻笑,显然是对他这样的态度轻视,“杜氏的态度,直接可扭转毓泰的形势。尽管毓泰现在情势不佳。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凭易明曦地本事,还击并不是问题。”   
“你是要告诉我易明曦如何厉害吗?”他吸气,年轻轻狂的锐气再次显现出来,“那个杜奎,不一定会全力支持易明曦吧,现在的态度,完全就是试探的摇摆不定。”   
“那是因为想测试易明曦的诚心,一旦易明曦真的与杜颜结合,杜奎的出手是早晚的事情。”   
“未必。”“联姻是合作的最高形式。”林弈辰突然低声。“我是体验了这一点的。这是最稳固地基础。最主要的是,你的所作所为只是要取得焦扬吗?你的处境比易明曦好不了太多,一旦事败,功败垂成。”   
他忽然怕这样冷静地分析扰乱自己的神志。砰得一声挂断电话。   
心里有一个地方惊惑难安,可他却不愿相信。   
慢慢的,竟生出垂死挣扎的感觉。站   
又有电话响起,他原以为仍是林弈辰的号码,拿起电话亦是刻意做出的平静。可是那声熟悉的声音传来,他所有的慌乱,仿佛在瞬间被凝结冰封。   
“焦扬。”   
她问他他们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一句一句。问地急迫而小心翼翼,每一句话,都是不由自主的站在易明曦的角度上思考焦虑。她还是爱他的,那么情不自禁,自然的像是出自本能。   
而走到现在,他只能用最客观最冷静的语气分析这件事情地缘由。将所有地过往都归于了工作上面。听闻那边越来越低声的回应。心却像是被抽取了力气,也随她地黯然变得绵软。   
他不敢想像。若是她有朝一日察觉到真相,会是如何情境。   
他想让易明曦孤注一掷,其实却变相的逼着自己走向了更险的悬崖……   
越害怕越来什么,他没料到,这一场惊变竟来的如此快。   
聪明如她,还是很快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缘由。   
她打电话给他,再也没有了刚才电话的礼貌与亲密,一声一声,均是最尖锐犀利的控诉和表达。她问他,凭什么如此,她问他,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冷酷,她愤怒的声讨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将他逼向这样一个绝路。   
每一句话,仍是基于易明曦的立场。这一声声的控诉,如同一把刀子,将他隐忍多时的煎熬难过,扎的鲜血淋漓。   
他甚至看到了自己血流成河的样子,就那样热烈的在她面前铺展蔓延开。汹涌的痛楚在心里流窜来流窜去,他终于忍受不住自己内心的痛苦,向她做了那么冷酷凌厉的回答。   
他告诉她,每一步都是她逼着他走的。他以前或许不会这么做,可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然后抛弃,最终造成了现在的困境。   
他现在要的,只是争取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   
其实,她若不是在易明曦车祸后在他面前那么焦急痛苦的离开,根本就不会有今日的一切计谋。   
其实,她若不是在向社会宣告有了他的孩子之后再次逃离,根本就不会有今日他与那一个男人的针锋相对。   
其实,她若不是在订婚礼当场与那个男人激吻神情,亦不会有今日的纠葛变劫。   
一切一切,真的只是劫数。面对这个深爱的女人,他无法言恨,于是只能懦弱的将这份情感转于另一个人身上,他要用他的方式来赎回他所渴望已久的一切,易明曦这个名字,只能是败者。   
她依然是不能自己,问他,用如此失望的语气,浸出最冰冷的疑问,“程澈,你真的以为易明曦会失败吗?”   
他心下一揪,明知道残酷无比,明知道会带给她多少伤害,还是说了出去,“焦扬,你真的以为易明曦会和你结婚吗?”   
事情没有说清楚便挂断了电话。他相信她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声电话的沉重堕下已经说明了一切,他黯然的跌回在办公椅里,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一日,他们之间只是进行了一次谈话,就会精疲力竭。   
那日过后,她没有再打过电话。他心里涌上淡淡酸涩,但却不曾止步。   
直到有一日,秘书说,有个孕妇突然来访。   
心里闪过孕妇这个字眼,马上就联想到了她的面容。他正在外面与法院的人应酬,那人的妻子在法国的chy就职,也算是老乡。可是听到秘书说她来访,他饭也没吃完就赶了回来。真的是她。可是她已进入梦境,像是十分疲惫的样子,毫无防备的缩在他办公室的沙发里,呼吸平静,可是眉毛却是微蹙的。   
他突然发现自己好久未见过她的睡颜,于是近前想要看清楚一些,只是微微一凑近,她便醒来。   
那双眼睛睁开的刹那,他便了解了她今日来的含义。   
果不其然,是求情。   
甚至是带了些讨好意味的求情。   
她不再那么义正词严,亦不再那么伶牙俐齿,她看着他,眼神专注,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程澈,我求你放了他。   
可是那么残酷的过去一遍一遍再面前重演,她知道自己对他的意义,可是却用错了方法。   
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却无法为她成全另一个男人。   
于是,他的答案是毫无余地的“不”。   
却没料到,这一声拒绝唤来的,竟是她的生命垂危。   
她就在他面前软软倒下,她仍是对他毫无芥蒂,完全没有料到他会推她。于是,她磕到了桌子角上,下身竟然流出血迹,与她痛苦的表情相结合,渐渐混成了最可怕的梦境。|奇+_+书*_*网|他手忙脚乱的想要扶着她,却听到她咬牙切齿的吸气,“我可能要生了。”   
推往产房的瞬间,她再一次抓住他的手,大概因为痛的难以抑制,大概因为还记着那些恩仇,他的手竟被她抓的灼痛。她的声音因痛楚而没了底气,他只有趴在她的身边才能听见她的嘱咐,她说,“不要告诉易明曦。”   
那一瞬间,他的血液像是涌到了头脑里,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推着进入产房,鼻尖似乎漫过了血腥气,压抑的想要窒息。   
后来,护士说,怎么不事先说她心脏不好?来的这么急根本无法做那些检查,说吧,要大人还是要小孩?   
他愣住了,要大人还是要小孩?   
快说,护士催促,那意思仿佛就是你再延迟一秒,她便不会复生。   
他竟也面临这样的选择吗?他竟也有权利选择她吗?忽然间,他竟害怕起来。还未说话,那边有细弱的声音突然响起,她似乎是憋足了力气,攒聚成一句话,“要孩子。”   
说完,那样希望的看着他。   
“要孩子。”他也说,她刚才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他们的初遇,在她的眸瞳中,他就像是最伟大的拯救神。她眼睛里闪烁着如此纯粹的求助,让他清晰的知道,她需要他。   
为了这份需要,他再次替代了爸爸的角色,作出选择。   
要孩子,要那个让她前行的动力。   
即使以后的路途,与自己无关。即使以后的日子,她与自己恩怨两绝。   
独爱骄阳 澄澈若水,骄阳似火 (七)罢手时,你的幸福,我的全部   
     在产科外面守候的时候,他这才想起自己是做了一个什么承诺,他刚才所做的一切假设都是在有“以后”的情况下展开,丝毫没有考虑到没有未来的这个情境。   
她有危险,若是没有了……他又该何存?   
他一辈子都想给她最好最完美的生活,却没想到会有一日,他能成为伤害她的刽子手。   
这样的想法让他蓦然慌乱起来,一时间难以承受。   
眼前突然出现他们在法国时的日子,他们有一日坐到教室,他百无聊赖的翻着她的课本,看到选择性记忆这个词汇,突然觉得有意思,便缠着她讲。   
她斜睨着他一眼,用最不屑的语气,你看这个也没用,你天生不是善于选择的人。   
他心里一窘,知道她说的是刚刚过去的考试,一共70道题,他很天才的只对了九道。   
当时她就嗤之以鼻,程澈,你是不是脑子不好啊?选择题都不会。一共四个答案,光蒙也不至于对九个啊。   
他当时无力反驳,只是随便说了几句便蒙混过去。今日想来,竟仿佛是上天提前做好的预言,一语成谶。   
他难道是真的不会选择吗?所以才将她逼上了这样的路子。   
往日模糊的记忆在眼前重演,像是喧闹至极的话剧。他低着头,却又控制不住的想起那日的情景,他地笑颜绚烂阳光,“焦扬。原来我们有如此关系呀。你是骄阳似火,我是程澈如水。竟是天生一对!”   
她看了他一眼,眸光有着笑意,可是唇角却是盛着讥嘲,“懂什么啊。水火不容才对!”   
果真是水火不容……他和她,果真是水火不容。   
可是这条路,到底该如何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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