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在异界-第2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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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邱真的意见之后,唐寅暗道一声有理,心中的怒火暂时压抑下去,只等梁兴、舞虞、子阳浩淳三人回都。
梁兴、舞虞、子阳浩淳现在都住在天渊郡,听说唐寅请他们回都,并组建朝廷,三人自然喜出望外,不管唐寅出于什么用心,在都城总好过在天渊郡这个的边疆之地。
不过他们三人回都都是拖家带口,路行缓慢,从天渊郡的郡城顺州出发,赶到盐城时用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
随着梁、舞、子阳三家回都,立刻在盐城引起轰动。正如邱真当初说的那样,天渊军再骁勇善战,为消灭叛贼钟天所立的功劳再大,在民众的心目中,他们的分量还是比不上梁、舞、子阳这三大权贵。
在百姓们看来,梁兴、舞虞、子阳浩淳才是风国的重臣、顶梁柱,是真正能救国家于危难、百姓于水火的人。至于唐寅,只能算是忠诚于风国的普通臣子。
天渊军进入盐城的时候,百姓们都躲着藏着,至直看到天渊军将士没有做出过分的举动才敢从家里出来,但畏惧的心理依旧浓重,而现在梁兴、舞虞、子阳浩淳入城,不用有人去组织,百姓们自发地走出家门,聚集在盐城主街道的两侧,夹道欢迎。
百姓们对三家权贵的态度和对天渊军的态度可谓是天差地别。
为了表现出对梁兴、舞虞、子阳浩淳三人的重视,唐寅也有亲自出来迎接,见到百姓们对他们三人的欢迎程度,他忍不住暗暗皱眉。
天渊军将领和谋士们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人们暗暗咬牙,己方流血流汗,牺牲了多少将士,冒着多大的风险,才从天渊郡一路打到都城,吓跑钟天,而梁兴、舞虞、子阳浩淳一点力都没出,却能赢得民众的支持和拥护,这也太不公平了。
邱真看唐寅表情冷漠,脸色阴沉,他轻叹口气,低声说道:“百姓们的观念早已根深蒂固,一时间很难改变,大人也不用太在意。”
“恩!”
唐寅沉声应了一声,向前看,梁兴、舞虞、子阳浩淳三家的车队已快行到近前,他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迷人又亲切的笑意。
等车队到了唐寅等人近前,缓缓停了下来,紧接着,梁兴、舞虞、子阳浩淳三人从各自的马车上下来,走到唐寅近前,不知是不是百姓们对他们的欢迎使其底气足了起来,腰板都挺的溜直,尤其是子阳浩淳,脸上写满对唐寅的不屑,语气冷漠地说道:“唐大人,久违了!”
唐寅暗暗咬牙,不过脸上可没有任何的表露,他冲着三人拱手施礼,客气地说道:“梁相、舞相、子阳大将军,下官有礼了!”
就官职而言,唐寅是郡首,而梁兴、舞虞、子阳浩淳不是丞相就是大将军,都比他高出一截。
子阳浩淳见唐寅施礼,全然一副这是理所应当的模样,背着手,站起原地没有动,只是清清淡淡地应了一声。
梁兴没有象梁子阳浩淳那么盛气凌人,不过也没对唐寅有多热情,轻描淡写地说道:“唐大人客气了。”
三人中只有舞虞迎上前来,伸手将唐寅扶起,笑呵呵地夸赞道:“多日不见,唐贤侄依旧风采依然,英气勃发,带领我大风将士驱逐国贼,夺回都城,真是可钦可佩,乃我大风的第一功臣啊!”
“啊!舞相过奖了!”因为有舞媚这层关系在,唐寅对舞虞的感觉还是很亲近的
366 唐寅和舞虞寒暄之时,见舞媚也从车内走出来,并看向自己这边。唐寅嘴角挑了挑,向舞媚咧嘴一笑,后者倒没有理他,把头转向别处,假装没看到他。唐寅暗笑一声,但也没有更多的表示,将舞虞、梁兴、子阳浩淳三人接到自己暂时下榻的府邸。
迎三人进入大堂,唐寅十分客气地让他们坐到上座,自己则坐在下手,另外天渊军的将领和谋士们也分坐两旁。
很快,府邸中的仆人们送上来早已准备好的酒肉,分放在众人的桌前。唐寅向梁兴、舞虞、子阳浩淳三人一笑,说道:“梁相、舞相、子阳大将军一路辛苦,在下略备酒菜,如有招待不周之处,三位大人可不要见怪。”
他的话虽然客气,却全然一副地主的姿态。梁兴和子阳浩淳皆是一皱眉,没等他二人说话,舞虞先开口说道:“唐贤侄,不知我舞府现在是否安好?”
钟天篡位一来,舞虞等人全都被他软禁起来,家宅也被查封,舞虞这么问的言下之意是要回他的舞府入住。
唐寅略微想了想,笑了,说道:“舞相尽管放心,舞府安然无恙,舞相既然已经回都,随时都可以回府上入住。”
“如此甚好!”听完这话,舞虞放下心来,脸上的笑容也变的更深了。
唐寅话锋一转,正色说道:“在下请三位大人回都,是希望梁相、舞相、子阳大将军能在国家危难之际,挑起大梁,主持大局,平内乱,除外患,不知三位大人是否愿接此重任?”
“哦……”舞虞沉吟了一声,问道:“那我们的官职是……”
“当然是官复原职。舞相还是右相,梁相还是左相、子阳大将军依旧是大将军。”唐寅笑呵呵地说道。
“这是应该的。”没等舞虞接话,子阳浩淳已理直气壮地说道。
唐寅挑起眉毛,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子阳浩淳,虽然他脸上是带着笑,但心里对子阳浩淳的容忍已快到极限。
这时,梁兴突然开口说道:“国不可无君,朝廷也不可无主。重新组建朝廷,不是光有我们这几个大臣就行的,还需要有君主,不知唐大人有什么打算?”这句话问到关键之处,舞虞和子阳浩淳不约而同地看向唐寅,等他回答。
唐寅露出正色,点点头,说道:“风国为展氏所开创,要立君主,自然也应从展氏的子孙中选出。”
梁兴皱着眉头说道:“可是钟天篡位以来,大肆屠杀风国展氏一姓,现在风国之内已无展姓之人了。”
唐寅装模做样地应了一声,幽幽说道:“这倒是个问题。”说着话,他看向身边的邱真,问道:“邱大人,你有何意见?”
邱真急忙拱手说道:“回大人,依下官之见,现在应在全国范围内张贴告示,寻找先王的直系或旁系子孙,只要能确认身份无错,便可立其为王。”
唐寅边听边点头,表示赞同,等邱真说完,他看向梁兴、舞虞、子阳浩淳三人,问道:“三位大人觉得邱大人的意见如何?”
邱真的意见并无不妥之处,听起来也没有暗藏私心的意思,实际上,他和唐寅都知道,展姓一族已被钟天连根拔掉,不可能还有子孙后代存活于世,即使在全国张贴告示,也不会有君主的人选出现,之所以这么说,完全是为了给唐寅争取时间,在这段时间内,唐寅可彻底掉灭钟天势力,并且拉拢住各郡各县之首,使其拥有控制全国之实,成为无冕之王,到时再图谋君主之位,也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梁兴、舞虞、子阳浩淳三人认真分析着邱真的话,觉得他所言也有理,梁兴问道:“按照邱大人的意思做,把告示张贴出去,如果一直都没有展氏子孙出现怎么办?难道我们还要一直等下去不成?”
邱真一笑,说道:“若真是如此,那也是天意,是上苍要换我大风的君主,并非我们人力所能更改。我看这样吧,就以三月为限,把告示张贴三个月,如果真无展氏子孙出现,我们也只能另谋它策了。”
“不知邱大人这个另谋它策是何打算?”
这时,唐寅摆摆手,含笑打断道:“梁相,现在讨论这些还为时尚早吧!当务之急,是先平定我大风的内忧外患,并非是讨论谁为君主的事。”
“可是……”
梁兴正要说话,舞虞抢先开口道:“唐贤侄说的有道理,现在国贼钟天就在宛城,与都城近在咫尺,这时确实不是该讨论选立君主的时候。”
“恩!”梁兴深吸口气,瞧瞧唐寅,再看看舞虞,心里立刻明白了,舞虞是和唐寅穿一条腿裤子的。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暗暗叹了口气。
唐寅说道:“我们现在要做的立刻是收复被钟天控制的各郡各县。都城以东的泰安、上清、高阳三郡以及都城以西的岭东、岭南、富川、平溪四郡是重中之重,若我们能收复这七郡,再加上北方四郡,我们就控制了十一郡,对阵钟天占有绝对优势,也能消除后顾之忧,不知各位大人以为如何?”
“这倒是!”子阳浩淳身为武将,精通兵书战策,他觉得唐寅所言还是非常有道理的。“唐大人的意思是我方暂不攻钟天,而先攻打这七郡?”
“不是。”唐寅含笑说道:“我们应先礼后兵!以朝廷的名义,给七郡之首发出书信,邀他们入都,若是七位郡首肯来,就说明认可了新朝廷,依旧是忠诚于风的,若是不肯来,说明其心向鹏,是钟天的死忠,到时我们再出兵讨伐也不迟。”
“何必那么麻烦。”子阳浩淳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说道:“当钟天自立为王的时候,这七郡的郡首都以伏首称臣,都是我大风的叛徒,死不足惜,现在唐大人也无须怜悯他们,若是你怕强攻受挫,那简单,把兵权给我,我带兵前往。”
唐寅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忍不住仰面大笑起来,他真不知道该说子阳浩淳头脑简单还是该说他太可爱了,把兵权给他,这可能吗?即便是傻子也不会干出这样的蠢事。
见唐寅笑的夸张,子阳浩淳眉头大皱,他目光犀利地瞪着唐寅,沉声说道:“我即为风国大将军,便有调动全**队的权利,难道唐大人麾下的军队不属于我风军吗?”
这话令在场诸人的脸色同是一变,尤其是天渊军的将领和谋士们,无不对子阳浩淳怒目而视。
看来子阳浩淳还没搞明白状况,不知道谁为主,谁为从。唐寅脸上依旧是笑呵呵的,完全没有动怒的意思,只是慢慢提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端起酒杯,一仰头,将其中的酒水喝个干净。
他自斟自饮,即没有答话,也没有理会子阳浩淳。
正在这时,堂外一阵大乱,人们纷纷向外望去,只见堂外的院子中聚集有一队军兵,另外还有二十多人被五花大绑的押解在其中,很快,一名千夫长打扮的大汉疾步走进堂内,来到唐寅近前,插手施礼,说道:“大人,属下刚才在城中搜捕到罪臣张松及其家人,请大人定夺。”
听闻张松这个名字,梁兴、舞虞、子阳浩淳三人同是一愣,张松是先朝的臣子,官职不算高,但也不低,后来钟天篡位时,他也被钟天软禁了,就压在钟天府上的地牢里,和梁、舞、子阳三人关押在同一个地方。
按理说张松算是风国的忠臣,怎么突然变成罪臣了?三人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
唐寅看眼面露迷茫的三人,说道:“根据所俘鹏将的交代,张松早已被钟天收买,看似忠贞,实则小人。”
“冤枉啊!”
唐寅话声刚落,院中一名被捆的中年人大声喝道:“我是被冤枉的!下官一直忠于大风,忠于先王,绝无二心,梁相、舞相、子阳将军,下官可是与三位关押在一处啊,别人不了解,你们还不了解吗?我怎么可能会是钟天的走狗?”说话之间,他泪如雨下,身子都直哆嗦。
唐寅倒是不紧不慢,从怀中掏出一张血书,向桌子上铺,说道:“这是鹏将的证词,证据确凿,岂能容你抵赖?来人,将张松及其家人,全部处斩!”
“冤枉!唐大人,我冤枉啊!这是诬陷!梁相、舞相、子阳将军,救救下官吧……”这时张松的鼻涕眼泪已一起流了出来,在被钟天软禁期间,他已经吃尽了苦头,现在好不容易把风军盼来了,结果自己又被扣上叛逆的大帽子,这是何等的悲哀?
见天渊军众将士把张松连同家人全部按跪在院中,刽子手捧着鬼头刀鱼贯而出,站起众人的背后,作势要就地处斩,梁兴、舞虞、子阳浩淳三人的心头同是一寒,梁兴和子阳浩淳异口同声地说道:“唐大人,且慢!”
“恩?梁相,子阳大将军,二位有何话要说吗?”唐寅故做疑惑之态,看着二人。
367 子阳浩淳沉声说道:“张松张大人不可能是钟天的亲信,这一点我可以以我项上人头做担保,唐大人只凭一名敌将的供词就定张大人的罪,实在太草率了!”
“草率吗?”唐寅笑了,笑的邪气,他用手指轻轻敲打桌面上的血书,慢悠悠地说道:“在我看来,这就是铁证,无须再查。子阳大将军的担保还是留给别人吧!”说完话,他转头看向院内,淡然说道:“还等什么?行刑!”
刽子手们可不管你是有罪还是没罪,只要上面有令,他们就去执行。数名刽子手举起手中的鬼头刀,对准张松及其家眷的脖子,恶狠狠砍了下去。
扑!
随着一阵脆响声,张松的喊冤以及家人的哭泣声戛然而止,数颗脑袋滚落在地,断颈射出来的鲜血喷出好远。刽子手并不停顿,立刻又走向张松其他家人的背后,轮起大刀猛砍下去,只眨眼工夫,张松全家二十余口男女老少,皆身首异处,死于非命。
“啊——”
坐在堂内的梁兴、舞虞、子阳浩淳三人看的清楚,无不在心里倒吸口凉气,不管怎么说,张松也是先朝能入朝议事的官员,就被唐寅这么杀了,而且还是全家处斩,他们的心里哪能不敢惊诧和骇然。
天渊军士卒们把地上的尸体和断头装上马车,并用黄土将地面的血迹覆盖。
唐寅笑呵呵地扭回头,目光在梁兴三人身上扫过,说道:“但凡是被钟天所俘又未被处死的官员都有通敌的嫌疑,为了确保都城的安全和稳定,此类害群之马必须得严查,不能放过一个。”
听闻此话,梁兴、舞虞、子阳浩淳三人的身子同是一哆嗦。唐寅的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在他们听来,就象是在暗指自己。
“唐大人……”这时候,子阳浩淳的气势也软了下来,膛目结舌地看着唐寅,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唐寅哈哈仰面一笑,说道:“三位大人不要误会,我绝非在说三位有通敌之嫌。三位大人可是我大风的重臣、忠臣,也是朝廷的栋梁,怎么可能会与钟天这样的国贼私通呢?”
“是……是的。”子阳浩淳咽口吐沫,忍不住暗擦冷汗。
“来来来,子阳大将军,喝酒,下官敬你一杯!”说着话,唐寅冲着子阳浩淳端起酒杯。
子阳浩淳这时候根本不想喝酒,但张松被全家处死的情景还历历在目,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端起杯子,硬挤出一丝微笑,说道:“唐大人客气了!请!”
唐寅所拿的那张血书,并非是什么鹏将所写,张松与钟天私通,那也完全是唐寅的无的放失。
他怕把梁兴、舞虞、子阳浩淳三人请回都城重组朝廷后会压到自己的头上,所以自编自导自演了这出戏,其目的就是让梁兴、舞虞、子阳浩淳明白,谁是主,谁是从,让他们知道,真正掌握生杀大权的那个人是谁。
至于张松,就是个被唐寅选中的倒霉蛋。唐寅能选中他,也有自己的考虑,张松是风国的忠臣,更是展华的忠臣,钟天称王时张松是宁死反对的,唐寅感觉自己日后若是称王,张松也不会支持,与其留下此人成为自己的绊脚石,还不如先找个理由将其除掉,正好还能起到杀鸡敬猴的作用,一举两得。
唐寅的主意得到邱真的赞赏,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