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3-夜来香-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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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行长,我不明白,这么好的人才,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徐行长问。
“是啊,我们给他房子,让他外出学习,他,他怎么说走就走了呢?真不像样子。”董云凤也显得有些气愤的样子。
“你是分管人事工作的副行长,留住人才,用好人才,是你的本职工作。我看,孔浩然的辞职,是有问题的,他说有无法说出的原因,不能在这里工作下去,都是什么原因呢?你调查了没有?”徐忠厚的声音有些严厉起来。
“没有,我不知道他有什么无法说出的原因,你是一把手,你知道有什么原因吗?”董云凤根本没把这个老实厚道的一把手放在眼里,她瞪着眼睛,也是厉声地反问。
“这……这目前还没有。”
“没有,就是他自己的原因。现在的年轻人,大学一毕业,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其实,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董云凤气愤地说。
看着她这种态度,徐行长想了想,又说道:“孔浩然走了,这CMS系统怎么办,我听说,他是业务最熟的一个。”
“死了张屠夫,不吃生毛猪。走了一个孔浩然有什么了不起的。懂计算机的人多的是,明天我再找一个大学生来,一定比他孔浩然更强。”董云凤说完,冲着徐忠厚问,“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没有我就走了。”
徐忠厚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又长出了一口气。
这天下午,孔浩然来到了第四医院,走进了伊娟娟的病房……
夜来香歌舞厅,又是一个生意红火的晚上。停车场上,停满了各式各样的小汽车。红灯闪烁的夜来香三个大字,格外的醒目。
今晚的客人特别多,不到八点半钟,所有的包房全部爆满,两个大厅也坐满了唱歌,跳舞的人们。看到这种情景,副经理饶红高兴得合不拢嘴,包房的服务员忙得团团转,水果,啤酒,饮料不停地上。
蓝兰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在一楼的走廊里看见了饶红,开口问道:“今晚的生意怎么样?”
“好,特别的好。包房全部爆满,咱夜来香歌舞厅,真是越来越红火呀!”
听了饶红的话,蓝兰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刘英良从巴黎包房里走出来。小六子今晚来了,仍然要巴黎包房,他还带来了很多的朋友,一连用了四个中包房。
“英良,今晚的生意怎么这么好呢?”蓝兰问。
“是啊,今晚的生意是特好,不知道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我刚才到各包房转了转,一切正常。看来,是咱这夜来香的品牌和服务,吸引了消费者,所以生意才这么好。”刘英良笑着说。
听了他的话,蓝兰满意地点点头,她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说道:“英良,我今晚特别想回家一趟,特别想看看我妈妈。昨晚睡觉一直在做梦,梦见的全是我妈妈。刚才在楼上办公室,我也特别闹心,非要回家见我妈妈一面不可。”
饶红一听,马上说道:“蓝经理,那你们就走吧,开车回去,走高速公路,三个多小时就到了。”
刘英良看看表说道:“这都晚上九点多钟了,明天再去吧,
行不行?”
蓝兰摇着头:“不行,我就是现在想回家看看,哪怕看上一眼,我也就放心了。”
“要不,你一个人先回去?”刘英良说了一句。
“我一个人回去有什么用?不是为了让妈妈看看你嘛!”蓝兰有些不满意地说了一句。
饶红在一旁赶忙说道:“刘英良啊,你赶紧陪蓝兰回家吧,你未来的丈母娘就想看看你,看了你,她也就放心了。我们也就能早点喝你们的喜酒,吃你们的喜糖。”
“可是,可是这歌舞厅……”
“怎么,这里你还不放心呀!这里有我呢!生意这么红火,我就只管着收钱就行了。你们俩放心地走吧,明天早上回来。”饶红笑着说。
“那,那好吧!”刘英良终于点头答应。
第三部分:悲剧在子女身上重复上演歌舞厅也要查封
蓝兰那台白色的本田轿车已经开到了门口,蓝兰和刘英良双双坐到了车后座,饶红站在门口送他们。
蓝兰说:“饶红,你一个人辛苦了,我手机开着,有事给我
打电话。”
饶红说:“你们俩放心地回家吧!”她又对司机说:“你车开慢点,夜里开车,一定要注意安全。”
司机点点头,按了一声喇叭,车子离开了夜来香歌舞厅。这时候,是九点三十分。
晚上十一点钟,两辆警车快速地开到了夜来香歌舞厅门口,十几个警察快速地跳下警车,前面领头的队长手中拿着证件,冲着门口的保安大声说道:“我们是公安局禁毒支队的,依法对夜来香歌舞厅进行搜查。”
与此同时,已经在歌舞厅包房里埋伏的便衣警察,也冲出自己的包房,一齐向巴黎包房等四个包房冲去。
“不许动。”
“不许动。”
“不许动。”
内外警察就像事先安排好的一样,分别冲进了四个包房,他们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包房里,年轻的男男女女们正在重金属的音响下摇着头,神经都处于高度兴奋状态。茶桌上,放着还没有吃的摇头丸,一个男的,正打着K粉,还有一男一女,在包房内的卫生间里性交……
警察命令,打开大灯,关掉音响,进行彻底搜查。四十多个年轻男女被押在一个大房间里,警察对每个人和四个包房进行了认真、仔细的搜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大跳,当场查出摇头丸340多粒,K粉400多包,还搜出了一些海洛因和避孕套,搜出毒资三万多元。
“你们歌舞厅经理呢?”禁毒支队的队长问一个服务生。
这时的饶红早已经跑到队长的面前,她吓得两腿都在发抖:“我,我是副经理。”
“经理呢?”支队长再次问。
“经理,她回家去了。”饶红哆哆嗦嗦地回答。
“走,把这些人都带走,歌舞厅也要查封。”支队长下着命令。
随即,开来了两辆警用中巴,把这四十多名吸毒人员带上警车。支队长对饶红说:“你也跟我们去一趟。”
“我,我不是法人,我,我什么也不知道。”饶红脸色苍白地说。
“你不知道?你们歌舞厅违法你不知道?告诉你,我们已经注意夜来香好长一段时间了,我们有内线。走,上车。”支队长一伸手,把饶红推上了警车。
被警察这么一搜查,没有吸毒行为的那些包房的客人,也早都吓跑了,包房内外,到处是一片狼藉。收银小姐吓得直哭,这一晚上,消费了这么多东西,却没有一个埋单的,损失大了。她拿起电话,打给了蓝兰,哭着向她讲述了这里发生的一切。
蓝兰是在车子快要下襄阳市高速公路的时候接到收银小姐电话报告的。她对刘英良说:“不好了,歌舞厅出事了,咱们快回去!”
司机停下车说:“蓝经理,再有二十分钟就到你家了。回家看看你妈妈,再回去吧?”
“不行,歌厅里出大事了,赶快掉头回去。”蓝兰下着命令。
“能出什么大事呢?”刘英良问了一句。
“毒品,禁毒警察在包房里搜出了大量的毒品,有摇头丸,K粉,还有海洛因……”
一听蓝兰这话,刘英良傻眼了。毒品,这是违法呀!
回去的车速比来时快了许多,白色的本田车像箭一样在高速公路上行驶。下半夜两点钟,他们回到了夜来香歌舞厅。
仅仅是离开五个小时,夜来香歌舞厅却大变模样。闪烁的大灯已经熄灭,夜来香三个字已经暗淡无光。楼上楼下是一片狼藉,啤酒瓶,水果盘和瓜子,水果满地都是,那四个包房里,有客人丢下的鞋子,背心。
收银小姐一见蓝兰和刘英良,立即就哭了:“蓝经理啊,可不好了,警察把饶经理带走了,还说,还说要找法人算账。要让你们坐牢。”
蓝兰的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刘英良在一旁说道:“这事要赶快告诉董事长。他有面子,让他活动,就可以把事情化了。”
蓝兰用十分不满意的目光看着他,冷冷说道:“董事长出国刚走,怎么能回来化这样的事呢?再说,这是什么好事呢?董事长是特别注意影响的人,他把名誉看得比生命都重要。他是人大代表,是全市,全省著名的企业家,他的歌舞厅出了这样违法的事,他还有面子吗?他光彩吗?”
第三部分:悲剧在子女身上重复上演不幸的消息
一席话,问得刘英良哑口无言,他低下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英良,你告诉我,歌舞厅吸毒的事,你事先知道吗?”蓝兰用严厉的目光看着刘英良问。
“这……”
“你要告诉我实话”。
“这,我开始不知道,后来,后来也就知道了。”看着蓝兰严厉的目光,刘英良不敢说假话。
“你知道了,为什么不制止,为什么不向我报告?”蓝兰大声地问。
“我,我怕制止了,客人就不来了。客人要不来,那咱这歌舞厅不就没效益了嘛。我没有告诉你,是怕你知道了担心,上火。我想这事就我一个人知道。”刘英良低着头,小声地回答。
“你一个人知道,你一个人能承担起这责任吗?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说怎么办?”蓝兰的火直冲脑门儿。
“我,我去承担责任,我,我去坐牢。”刘英良拍着胸脯说。
“英良啊,咱们承担责任倒行,可是我们怎么面对伊俊达呀?我们给他造成的坏影响,拿什么来挽回呀?见了他,我,我可有什么脸面呀?”蓝兰说到这儿,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
蓝兰这一哭,也使刘英良变得痛苦起来。想想伊俊达对他们的好处,想想这件事对伊俊达带来的恶劣影响,刘英良的眼里,也涌出了悔恨的泪水。
收银小姐见经理和副经理都哭了,更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也呜呜地哭起来。哭声连成了一片。
哭了一会儿,蓝兰擦干了眼泪,对刘英良说:“哭有什么用呢,还是上楼到我的办公室想想办法吧!”
刘英良点头,对收银小姐说:“今晚你就别回家了,在楼下照看一下。我和经理到楼上,想想怎么办。”
他们俩来到蓝兰的办公室,进屋后关上门。墙上的时针正好是凌晨两点四十分。
这个夜晚,是一个十分奇特的夜晚。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可以准确地说,连一个星星都没有。天并不阴,是晴,但有云。云很多很多。一层一层的云,厚的,薄的,在天空中云集,碰撞,重组……云很低,很重,有些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夜里,在路上奔跑的出租车司机都有一种很强很强的压迫感,看看天,要下雨吧,又不像;不下雨呢,云又这么低。这样的天气,很多年来极少能看见。
凌晨四点钟,突然起风。平静的天空中,突然刮起大风。大风夹杂着沙尘,扑面而来,一时间,天昏地暗。一辆在夜来香歌舞厅门前行驶的出租车司机突然发现,歌舞厅三楼的一个窗户里喷出红色的火焰。他立即拿出手机,向119报警。
很快,十几辆红色消防车响着刺耳的警笛向夜来香歌舞厅快速驶来。消防官兵投入了紧张的灭火战斗。由于发现及时,出警迅速,一个多小时,火被扑灭了。消防官兵在火灾现场发现了两具尸体,一男一女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他们的身体没有被火烧着,尸体完整。经楼下收银小姐辨认,死者为经理蓝兰和副经理刘英良。
天亮了,云已经一片也没有了,风也已经停了,天是瓦蓝瓦蓝的,比往日都蓝。
消防技术人员对火灾现场进行反复的调查也没有查清这股无名之火是怎么烧起来的,一男一女两个人是因为什么死去的。这个迷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解开。
傍晚时分,清州市东南方半山腰的宏大公墓,微风徐徐,松柏青翠。伊俊达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白衬衣,黑领带,胸前佩戴一朵白花,他左手拿着两束白色的鲜花,右手提着一台小型录放机,录放机里放着那首低沉的,熟悉的《夜来香》的曲子。
伊俊达面目严肃地缓缓走到了两座新立的墓碑前。一个石碑上刻着蓝兰之墓,一个石碑上刻着刘英良之墓。两个墓地挨得很近,两个石碑也几乎是挨在一起。伊俊达把两束白色的鲜花分别放在了蓝兰的石碑下和刘英良的石碑下,然后把小录放机放在两个石碑的中间,他恭恭敬敬地站在两个墓地前,向两个离去的年轻朋友,深深地行了三个大礼。他是刚刚从法国回来的,听到了这个不幸的消息,立即换了衣服,火速赶到这里。
第三部分:悲剧在子女身上重复上演看我没见面的女婿
他脚步轻轻地在两个墓地周围转了一圈,看看他们在这里居住的是否完好,看看他们还需要一些什么。他的眼里含着悲痛的泪水,他为失去这样一对好朋友而感到万分的悲伤……
一个陌生的老者从远处缓缓而来,他来到刘英良的墓前,看着刘英良三个字,忍不住痛哭起来。伊俊达走到他的身边,看着他那苍老的脸和破旧的衣服,轻声问道:“您是刘英良的什么人?”
老者抹了一把眼角上的泪说道:“我是他爸爸。我就他这一个儿子,他走了,我,我可怎么办呢?”
“英良走了,还有我。”伊俊达语气坚定地回答。
“你是谁?”老者瞪着昏花的眼睛问。
“我是伊俊达,英良的朋友,也是俊达公司和夜来香歌舞厅的老板。”
“啊,那,那可太好了。”老者突然转哭为笑。
“你以后的一切我都包下来了。”伊俊达说。
远处,一个穿着黑衣服的老年女子快步走了过来。伊俊达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蓝兰的妈妈周兰。他快步迎了上去,“周……”他不知道怎么称呼才好。
周兰已经认出了伊俊达,她嘴里说道:“我,我来看我的女儿,我来看我的女儿。”
伊俊达上前扶着她,来到了蓝兰的墓前。望着女儿的墓碑,周兰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她放声大哭:“蓝兰啊,你说要回家看妈妈,你怎么没有回去呢?你还说,要把你的男朋友领回去让我看,妈妈现在来了,来看你,来看我没见面的女婿……”
周兰的哭声凄惨,悲凉,给傍晚的墓地增加了许多悲哀的色彩。几只乌鸦被这哭声惊动,从几棵松树枝上飞起,把平静的树枝弄得摇晃起来,发出一些声响。
伊俊达轻声说道:“您节哀吧!您看看,您女婿的爸爸也来了。”他说着用手指了指刘新。
周兰这才抬起头,向近处的男子看去,当她的目光落在刘新脸上的时候,她的心仿佛一下子停止了跳动,“你……刘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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