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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透明的性感--深刻揭示都市女性心灵的奥秘-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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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对这种似是高层次唯物的东西向来感兴趣,又请M讲:理要听,命不算!”
  M说:“看你头之圆像天,足之方像地。天上四时、五行、九解、三百六十日收
成你的四肢、五脏、九窍、三百六十节。天上风雨寒暑化为你的喜乐哀怒,在你之
内胆为云,肺为气、脾为风、肾为雨、肝为雪、耳目为日月、血气为风雨……”
  “姑娘!看你眼中有神光电闪,你可不是个一般人是个天上的恒星!
  她又笑成一朵明媚的鲜花:
  “那您算算我是哪一颗恒星?”
  M算了一会儿郑重地说:“西岳恒星!”
  她好奇地眨动着灵气的迷蒙的眼睛。M似乎将宇宙的神秘都召了来。
  她听说M有这么渊博的这方面知识,似乎是为了向M发起新一轮的挑战,便请M帮
她算算L在哪里。
  ——L所在的杂志社她曾悄悄去打问过,因L属老少边穷地区的人才,广东省不
愿挖穷省的“墙角”,根据文件,杂志社将L解聘。L离开杂志社再没回去过。L现在
在哪里流浪呢?
  她曾给西宁打过电话知道L没有回西宁。她给L所在单位打电话有人说他去了海
南的三亚,有人说他去了广西的北海,有人说他去了大亚湾……
  她曾打电话打到北海、大亚湾、惠州……终于打听到海南同是青海来闯世界的
L的男友V的地址。
  L的男友V是爸爸带出的硕士研究生中最优秀的一个。为了培养这株好苗,爸爸
与人大自己过去的导师联系,送V到人大攻读博士。V博士读完后本可留校的,可是
他申请支边。回到青海后,他给爸爸当助手。帮助爸爸写出了《古文诗词哲理精华
类编》、《古今中外战例哲学》等书。
  爸爸退休,院里调V去给学院院长当助理,V就辞职了、失踪了。
  许多年以后当V又一次出现在自己家,她们全家才知道:V带了二百名少娃进可
可西里采金子去了。采金挣了很多钱。
  可是钱呢?V依旧是一条牛仔裤,一件套头衫,一脸络腮胡,两袖清风的样子。
  看出她眼中的疑问,V神秘地笑笑。爸爸带她去了二医院,在二楼的大病房中,
她惊喜地发现全住的是自己上山下乡的地方互助红崖沟的阿姐、阿哥们。
  这些人在红崖子沟公社与五十公社的抢水大战中,有的被咬掉了鼻子,有的被
扯掉了耳朵,有的被打瞎了眼睛,有些被打断了腿……
  ——红崖子沟中只有一条湟水细细的支流,每年春灌时,红崖子沟的汉族人与
五十公社的土族人都发生抢水大战,每一次都会死伤很多人。
  原来V挣的钱大头捐给了红崖子沟奔抗沟水库,小头就是为这些在抢水大战中的
伤残者们安上了鼻子,装上了耳朵,换上了人工晶体,接上了假肢……看那没安好
的鼻子如一个“泡泡”,她好惊奇。
  当时她不明V为何捐钱给自己下过乡的水库,和那儿的乡亲们。
  就在总弄不明白时,V又一次失踪,去哪了?后来才知到了三亚。她摒弃前嫌当
时是硬着头皮打电话给V询问L下落的。V说:“我前段时间曾收留过L。可L缓过劲来
就不辞而别了。写一条子:‘请别找我!切记!’我们几个朋友也在到处找L,可仍
是不知L的下落。我们已和青海的朋友联系,他们也在寻找L的下落。十分遗憾我们
没得到有关L的任何信息。一有情况我们立刻告你……”
  放下电话,她脸色煞白,大脑中一片空朦朦的,心里一片凄惨……她想自己很
久很久以前曾有的那个隐遁山林的奇想……
  没来由地想起U一类人,忍不住为L祈祷。
  “L!L!茫茫人海,芸芸众生,我到哪里找到你孤单的身影?在哪里呢?”
  她想起了那次与L一起暗国家计委、国家科委、国家扶贫领导小组的人员及两位
外国专家到青海乌山贫困地区扶贫、考察。
  ——L作为青海省人民政府方面的代表,她作为特邀翻译(由于她小时候在青海
农村呆过,会说一点藏语、蒙语、土语,以及一口流利的青海话和英语。另外,她
上中学时,假期曾跟父亲到青海的农牧区考察过,对青海的民俗等有一定了解)。
  这次来考察的人员中有一位是L的中国人民大学同学,见了L当肩就是一捶:
“你小子去青海时也不他妈的吱一声!同学们和新华社的记者赶去送你这位支援边
疆的高材生,你小子到好,一个人背上个大包就走了,谁也不他妈通知,连恋人都
他妈不要了,让那妮子跟了火车跑,回到宿舍嚎陶大哭,同学们怎么功也劝不住……”
  L什么也没说,也给老同学当肩一拳。
  只有她看出似乎是满不在乎的L眼里闪过的一抹泪光。L告诉过她那次火车开动
后他也是无论怎样控制都无济于事地嚎陶大哭起来……
  “无情未必真男儿!”正是L这些“抑制”住的感情,使她常常感到L身上有许
多撼动人心的光点,使她总觉得L心中压抑了很多……
  ……
  想想自己连心爱的人在哪儿都不知道,她心中一阵酸涩。这一切似乎没有逃过
M的眼,她只说清M算一卦,没说什么卦。心想,你若能算出我爱谁,你还与我较劲
吗?
  算时本卦,坎宫;变卦,民宫。
  “本卦是个坎卦:①坎险重重。②你的对手很多。③不宜留在此地。”M说“变
卦是个六合卦。这卦太好了!为这你也当请客!该卦为婚姻卦!必成。丈夫属兔!
卯兔么!”
  她心中暗暗一惊。L是属兔!
  当时摇卦时,她是想过与L的婚姻成否。她拿过那卦来看,心中对M肃然起敬,
便觉那卦也“神圣”起来:
  蛇×—一官寅(木)
  勾○——妻子(水)
  雀”——应——兄戍(土)
  龙’——妻亥(水)
  玄”——兄丑(土)
  虎’——官卯(木)
  (以上合起来。)
  “官,丈夫;卯,兔。他在等你,大局由你而定……婚姻能改变你的命运!”
  她昏昏乎乎。这些日子她虽然感知L爱自己,但从没被证实过。有时她甚至觉得
L一点儿也不爱自己……怎么会大局由自己而定呢?
  正在思绪纷坛间。却听得M叹气:“老兔子由你而定了!”
  她笑:“兔子若二十多岁真可谓老兔子!可我朋友才二十多岁怎么叫老兔子?”
她把胸口项链中L的相片拿给M看:“不仅年轻!年轻得光芒四射呢!”她又笑。M又
喃喃自语:你命中紫微星相助,那老东西就是喜欢帮这、帮那,唯独不肯帮我……”
  她明白M说的“老兔子”指的是F!F也属兔。是否丁卯年?她开始算……
  她发现自己已无法把二老再当父母。她开始嘲笑M的迂腐。为什么不再坦然一些
呢?
  M为什么那么迷信自己推算出的那一套呢?仿佛她已被一个神秘的气场笼罩,成
了那中的一个“教徒”……
  小保姆进来叫M去杀鸡。
  望着满眼写满诧异的她,M说:
  “以前不敢杀鸡!和F吵过几架后鸡也敢杀了!是我专门要自己杀的……”
  她笑,觉得M说的内容好玩极了。
  M却一点儿也不笑,用那么一种目光望着她……
  不论怎样,仿佛是走了越深圳锦绣中华,她收集到了许多与自己竞争有利的信
息。她有种预感,这次M别出心裁的“和好”邀请,非但没达到预期的效果,反将M
与她的明争暗斗推向一个新的高潮。可不是?心已被M撕碎了,拼回去?那么容易吗?
  这会儿,她的心情与那一日招聘她起哄的深圳青年的心态极其相似:竞争什么,
竞争有什么样的结果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身上爆发出的这种竞争性的张扬。
  以唇为代表的各种感觉如西部草原的蘑菇,哪里湿润就在哪里出现,且蠕动着
灵气的身子像无数扭动着绽开的花蕾与撑开的小平;又如青海湖冰下的裂尻鱼,哪
里有灯光就涌向哪里,并从冰窟窿中一个劲地往外跳……
  一条长裙在海风中旋转,旋转。
  ……



  

                           第十一章 夹缝生涯

  她炽热的身子刚触着董事长F厚实的躯体,那父亲式的威严形成的失势就在她心
中产生强烈的刺激,而珍贵的情感和骚动的情欲无法融合像两条鞭子抽打着她,乱
伦的钟声如坟丘向她砸来……
  似有一阵急遽之声从深圳上空掠过。
  似是母亲的脚步从深圳上空蹒跚而过,归入西部白头的铁峻岭。那脚步声像是
无边的雨丝一般无声无息,又从那些“陪陪吧!”的声浪中,从那“勾引”“挑逗”
“诱惑”的议论声中涌现出来,带那么一种淡淡的伤感,如一长条待谱的主旋律……
  小E的生日。
  YM公司一帮人在布置好的会议室等主人公小E降临,一直等到晚八点三十分仍不
见小E的芳影。
  大伙儿急了,卿卿喳喳地分头去找。
  她被分配去公寓找小E。
  回到公寓,她看见小E趴在窗台上痴痴地望窗外。
  顺着小E的目光她看见窗下路灯中背对这扇窗子站了一位男青年。
  那男青年穿一件淡蓝色的游泳裤头,一件被卷上去的白色跨篮背心,一双高腰
旅游鞋,一双足球袜。
  那男青年的个头足有一米八,身上散发出青春魅力,头上笼罩着智慧光环。
  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不经意的站式会显得这般潇洒不羁;从来不知道一个沉思
的背影会显得这般撼人心肺。
  而那男青年骨子里透出的淡淡的她所熟悉的忧郁一下子使她心中某一隅微微颤
动。
  男青年的皮肤是栗色的,有些儿像渔民的皮肤。这使得男青年的健美有一种神
秘感……
  小E一转头发现她在身边,拉着她就往楼下跑,跑呀跑,跑到楼口站住了。
  一步一步走向那男青年,她俩相互都能听到心怦怦跳。
  ——她俩仿佛是去接近一个神奇的天外来客。
  到郑男青年的背后约四米处站住,她痴痴地望着这上帝的杰作——
  那隐现的两扇胸大肌像鹰的劲翅带着那么一种倔强;肩肌一疙瘩一疙瘩隆起像
一些隐现的大小铅球透出那么一种坚韧;那呈束状的四肢肌腱交错着缓缓运动着带
有那么一种自信;小腿后面的跟腱一动一动的隐现无限的张力似在显示一种内蕴……
  似乎肉眼就能看见那躯体中纤维状的肌细胞,并能感到其收缩时产生的动力轰
隆隆地输送到四肢,传送到体内消化系统、呼吸系统、循环系统……
  似乎肉眼就能看见那躯体内的平滑肌纵横交错如无数条交织的河水缓缓流淌,
能看见心肌紧紧包裹的心脏有节律地收缩跳动如奔突的火山口……
  总恍惚亿万个小生命在萌动之中,如那躯体中的血管是千万支队伍冲杀着,是
千万只裂尻鱼溯流冲刺着,……而那紧绷的肌肤如蒙出无数面战鼓……可骨子里那
一抹深沉的意味使这动感赋予内涵。
  这肌肤唤醒她亲切的什么,熟悉的什么或是让她感动的什么动情的什么。
  ——似乎这肌肤唤醒的是她对故土的思念;对L的思念,对父亲的思念。
  她的目光禁不住地痴痴迷迷。
  她的耳畔莫名其妙地响着一个旋律:“自从相见的那一天,走过了春夏和秋冬,
人生有几多追求,人生有几多磨难。啊在呼唤在寻觅,啊苦苦地将你呼唤……”
(《公关小姐》)
  小E和她忘了她俩今晚要干什么跟着那男青年走了一程又一程。
  那天天气闷热,汗水将她俩的裙子全打湿了。
  汗流在她的小腿上使小腿肚上的肌肉不由自己的收缩、痉挛可她浑然不觉。
  走到最后,小E有些儿静脉曲张的玉腿在打颤,可她依旧处于亢奋状态。
  似乎这两个小女子被一个神秘的气场驾驭着,身不由己。


  渐渐地,天地一片迷朦,空气中弥漫着透明的生精之血,依稀恍惚,她俩已完
全退去理智,沉浮在造世之初那一片混沌星云之中……
  当她发现那男青年走向东方皇宫大厦建筑群中仰望L曾住过那栋楼的隐框玻璃幕
墙和铝合金门窗时,她才觉出些不对头。
  她站在那儿不走了。
  她不知道那男青年转过身来会是谁!
  是L?是父亲?……她忽觉这世界神秘得吓人。
  又是那种人在梦中的感受,一时里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思给整个飘在烟雾之
中……
  当那青年终于转过身向她走来时,她惊住了:是V!爸爸的助手V!爸爸的弟子
V!L的男朋友V!L的大哥V!青海来的V!与L一同来闯世界的V!——依旧是父亲一
样的神态L一般的神韵,只是络腮胡刮去了,脸上黑中泛着青幽幽的光。怎么会变得
那么黑呢?
  V与L在一起组成一个“独立王国”。这个“独立王国”中虽然只有两个臣民,
可是因为他俩有着共同的情趣、感情和信念,同时两个人又各具特色。在这个“独
立王国”中他们两个对于艺术对于哲学对于社会的种种看法用令人愉快的默契的方
式表达出来,用轻松的幽默表达出来。
  这么些日子,似乎终于得到了一点L的信息,这么些日子,似乎终于感到自己被
故土的朋友们牵挂着……似乎终于感到自己除YM公司以外与外部世界还有一种真实
的联系。
  泪水禁不住、无论怎么也禁不住地纵横交错。
  而远离故土在深圳所受的种种委屈也一古脑儿哽咽在喉头。
  而那大哥哥似的人生命里似乎萦绕着一首磁音袅袅的男低音歌曲。
  那低沉沉的胸音由于那张似经历了好多越显坚毅越显深沉的脸而更加真挚感人
——那目光完全是大哥哥看小妹妹的目光。
  不知道,你现在好不好,是不是也一样没烦恼,像个孩子似的神情忘不掉,你
的笑对我一生很重要。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偶尔是不是也感觉有些老,像个大人
般地恋爱,有时心情糟,请你相信我在你身边别忘了。
  (小虫)
  见V与她对望着,忘记了来往行人,忘记了过往车辆,忘记了自己,小E望痴了
过去。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小E轻轻地甩甩大波浪,飘飘洒洒地站在了他与她之间
  ……
  第一天,送V去蛇口乘坐去海南的客轮。一路上小E毫不客气地走在、坐在V与她
中间。似乎V与她这一路都是侍者,护送高贵的白雪公主——小E去某地旅游。
  她以为小E会占去她与V话别的时间,或是跟了V上轮船去海南,没想到小E一进
了站就远远地躲开,将离别的时间留给了她与V……
  感觉位立在身后的小E那翻飞的大波浪,她心里忽涌出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送走V之后,坐小巴到罗湖区后,她与小E分手——小E邀她去参加一个宴会她拒
绝了……
  她独自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身穿淡雪青色连衣裙。
  阴雨绵绵。她打了一把淡雪青色的小伞。
  一声汽车的刹车声将她从思绪中惊醒,手中的伞也滚落在地:董事长太太M的
“雪铁龙”这一次竟违反交通规则冲上人行道……从这一举动她明白了M与自己的
“第二次和谈”彻底宣告“失败”!形势急剧恶化。更可怕的飓风,在等待着她。
怪谁呢?怪自己的拗脾气?可是这拗不正是G、M、F唤起的?与自己何干呢?
  她想起了那次与L一起陪国家计委、国家科委、国家扶贫领导小组的人员及两位
外国专家到青海乌山贫困地区扶贫、考察。
  他们迷了路,在山里走了三天三夜仍找不到原路。山里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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