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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样的月光-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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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冰你这个卑鄙小人,为什么要害蓝静?”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温冰的声带在颤抖。    
    “你用我的相机干了什么?还想狡辩!”    
    温冰一听这话脸色骤变,嘴唇颞颥了半天,一溜小跑向楼下冲去。我拼命挣脱小彤她们阻拦的手,追在她后面大喊:“温冰,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恶毒的女人!”    
    “你比三陪还无耻,无耻一万倍——”邱雪也跳着脚喊。    
    温冰溜得比鬼还快,奔着门外一辆轿车就冲过去了,差点儿撞在门口的韩放身上。我还听见她回身指着我对韩放说:“看吧,这就是中文系第一号淑女,原形毕露了!”    
    “温冰,你有种给我站住!”我恨不能一个筋斗翻过去撕破那张毒如蛇蝎的画皮,挂在旗杆上示众。韩放看到我这副尊容已经彻底傻掉了,一张脸呆若木鸡,还伸出手来拦我,把我拦了个跟头,重重摔在门外的水泥地上,连邱雪都被我绊倒了。我们爬起来追在那辆车后面喊了好久,直到韩放把我拖到丁香丛里捂上了嘴巴。    
    我被韩放带到了医务室,护士在我膝盖和胳膊肘上抹了药水,惊异地看着我的满脸仇恨和韩放的满脸内疚,大概以为我被韩放给虐待了。    
    坐在西侧门外的小面馆里,我噙着泪水一言不发。韩放小心翼翼地问:“到底怎么了?”我说:“蓝静被奸人暗算,退学了,她是为了我才得罪了温冰那个小人的,为了我啊!”    
    “不要那么自责,蓝静那种女孩社会习气太重了,即便不是为了你的事,照样会得罪人,况且她败坏了学校的名声,迟早得有这一天。自动退学说明她有自知之明。”    
    我盯着韩放,觉得他很陌生,一点儿也不了解我们小老百姓家孩子的理智和情感。“蓝静是哪种女孩?你以为蓝静就是天生贪慕虚荣水性杨花的人吗?她是为了帮朋友还钱才掉进去的!就因为这个你就一直排斥她,她的心比你们这个圈子里的那些大小姐们不知纯洁高尚多少倍!”    
    “到现在你还要跟我划分什么圈子,我讨厌透了你这种自作聪明的划分,总是把你和我彻底分割成两个阵营里的人。说穿了,到底是你在排斥我,还是我在排斥你的朋友?”    
    难道真的是我在排斥他吗?自从那次接了路晓滨的电话,似乎我就没有快乐过,每天都在为自己寻找出口,过去那段花前月下神仙眷侣的日子一夜之间都被颠覆了。我开始在忧愁之余奔波于各种报考和招聘,而韩放开始听从杨光的建议,每天闯进校外的天地去忙于独立。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要和这座校园说永别了,离开这座覆满了丁香、白雪和爱情的城池,我们的感情将无所附着……也许一个志不同道不和的排斥理由,正是最好的借口,安慰自己不要太难过的借口。    
    “无论有什么理由,我都不能接受一个女大学生去做那种事,而且我相信每个男人都不愿意看见自己的女朋友和那种女生在一起,还很要好,不管她有多少优点,你明白吗?”    
    “哼,这就是男人,都希望自己的老婆是纯洁无瑕的白玫瑰,又都想在外面遇到一个风情万种的红玫瑰……”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一棍子扫倒一大片,其中也包括我最纯情的韩放。    
    “张卓然,你最近变化太大了,什么都敢说,过去可不是这样的。”韩放眼神很复杂,“但至少还有一点儿值得我欣慰,原来你心里也挺明白的,我已经把你当作了未来的老婆。”    
    我又被他的IQ给玩了。    
    其实我也明白,他是在委曲求全,要搁平时,有人这么糟践他早火冒三丈了。    
    气氛就此缓和了下来,因为我的心也软了。韩放以一个得胜者的姿态吃着热腾腾的鸡蛋炒面,跟饿了3天3夜似的。刚吃了两口,又放下勺子招呼我把手机拿出来,自己从包里掏出一部新款大MOTO,把手机卡抽出来交换了。    
    “我刚弄来的,功能还挺多,给你用。”韩放总是这样,有了什么好东西都先想着我。    
    “我又不爱玩游戏,你留着用吧。”我把手机推回去。    
    “哪儿啊,你看这手机的键子是触摸式的,我手指头粗,老按错,还是适合女生用,嘿嘿。”韩放睁眼编谎话的样子说实话挺好笑的。    
    “哔……”是我的小诺基亚铃声响了,可手机卡已经是韩放的了。韩放不假思索地接了起来,琅琅地“喂”了一声。接着我清楚地听见电话那头一个女人的声音严厉地陈述道:“韩放,你立刻给我和那个女生结束!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回家,现在就回家!”    
    我的手机就这点儿不好,自打摔过一次之后听筒就跟外放似的。    
    听见韩放妈妈那句话,我的确像被电击了似的,可我低下头,不是因为自己难受,而是实在不忍心去看韩放的表情了,那双愧疚的眼睛令我的心生生地疼。    
    韩放尴尬地举着电话跑出去了,像往外扔一个冒烟的手雷,跑得飞快。    
    这顿饭算是吃不下去了,我结了账,招呼服务员把他最爱吃的鸡蛋炒面打包,拎到外面递到他手里,转身一瘸一拐地回了学校。韩放的脸色很差,好像还在受着电话那头的训斥,可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跟了我很远,洒了一地悲凉。


第四部分第45节 原由

    我抱着一大堆资料坐在宾馆楼下的花坛上,从中午放学便坐在这里,直到晚风习习。    
    大学4年的时光从我眼前浮光掠影而过,跟韩放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他的一个眼神、一弯笑纹,像礼花般明明灭灭。他的手在冬天里覆来的温暖,还停留在我的鼻尖,可是时空造化为什么偏要如此颠沛流转?百万年才漂移开来两块相连的大陆,一夜之间却能够生生撕开两颗相连的心……    
    风干了眼泪和记忆,我算了一下时间,今天是半个月期限的最后一天,碰巧是六一儿童节。难怪这一下午从我身边走过那么多抱着肯德基,牵着气球的小孩子。他们被爸爸妈妈牵在手里,撒娇地亮出豁牙,羡煞我这个被父母丢在北方的大孩子。    
    其实,我可以做回父母身边那个快乐的孩子,下班后吃我妈给我买的肯德基,让我爸鼓着腮帮子给我吹气球,把所有的忧伤和烦恼都在阳光灿烂的南窗前交给候鸟带走,永远不再想起。然后找个安稳的男朋友,天天跟在老爸老妈身后打溜须,求我嫁给他,再然后美美地过日子。    
    积攒了诸多的借口,我终于撕掉了那张电视台复试准考证,扭头迈进了宾馆大门,叩响了那位校长的房门。    
    当校长把大红印章盖在协议书上时,我的心像被人狠狠地剜了一下,在腔里喷出血来,比印章还红还刺眼。    
    我抱着那份刺眼的协议,失魂落魄地往宿舍走,一路上发誓绝不再见韩放,不再面对他那张义正辞严和悲凉无奈交杂的脸。    
    可是老天依旧在乐此不疲地玩我们,它安排我在甬路上遇见了韩放,又安排韩放在第一时间看到了我手里的协议夹。    
    韩放盯了我足足半分钟,我却觉得有半个世纪那么久。半个世纪后,他苍白地走了,留下路晓滨和校花跟我站在原地。我的脚却沉重得像灌了铅,一步都踏不出。    
    “张卓然,你和外面签协议了?”路晓滨问。    
    “嗯。”    
    “签的哪儿?”    
    “南京。”    
    “你……你到底怎么想的?”两年来我第一次看到路晓滨这个样子跟我说话,校花也不再傻呵呵地应和了,和他一样严肃凝重。    
    “我……”我低下了头。    
    “韩放连国外都死活不去,你却自作主张把自个儿签南京去了,你对得起韩放吗?你对得起我们这群朋友吗?你看看韩放那副惨状,我看他迟早全毁在你手里。”    
    我心里一惊,路晓滨未免把话说得太狠了,整个把我贬成了一汪祸水。“你们什么都不了解,我已经无能为力了……”我强忍着夺眶而出的眼泪。    
    “不就是昨晚上,韩放他妈在电话里说了两句不中听的话吗?可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吗?”    
    “还需要问为什么吗?”    
    “我来告诉你吧,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我们大家都被杨光给玩了。”路晓滨恼火地搓着自己的头,“都怪我这个大白痴,杨光老早就和我说过,毕业就和女朋友一起出国,国外一切都联系好了,就差一辆车,他还跟大家打赌说毕业前肯定能把一部日本车的钱挣出来。我只当杨光又有了什么来钱的道儿,也没当回事,谁让他从小就最精明呢。可谁曾想他竟然动起了哥们儿的主意。如果早想到这一点,我肯定不能让韩放听他的!”    
    “他到底怎么韩放了?”我听出这里面一定有个巨大的秘密。    
    “那天在海鲜酒楼,杨光给韩放出了个主意,把我们大家都蒙在鼓里。他说有条道儿来钱很快,还把里里外外的关节都跟韩放讲了,于是……”    
    “是什么道儿?韩放他参与了?”    
    “是什么道儿你还想不到吗?韩放为了赶在毕业前挣一笔钱带你一起出去,当场就答应他了。”    
    “到底答应他什么了?”我焦急地追问。    
    校花接过来说:“杨光不知从哪儿弄了一批低价建筑材料,到处找销路,后来打听到一家单位正要建办公楼,而那家单位正归韩伯伯主管,就想到了从韩放身上入手。”    
    “其实那批材料到手价很低,很容易脱手,可杨光还想赚笔大的,就抓住韩放的心理,装作很帮忙地把这事说给他,还说事成之后利润五五分成。平时韩伯伯对韩放管得那么严,韩放哪里运作过这样的事啊,杨光就在背后一步步遥控着,先让韩放打着韩伯伯的旗号去和那家单位的负责人谈,要他们花高价把材料买下。人家当然不敢卷上司的面子,当场就答应下来了。可那个负责人毕竟也是老江湖了,什么都明白,回头就去韩伯伯那儿了,表面汇报工作,实则刺探虚实,结果发现韩伯伯对这事并不知情,立刻就明白这是韩放自个儿的事儿。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人家也不能费力不讨好啊,说不定到末了还得收拾烂摊子,就开始找借口推脱。杨光在这边紧着催,韩放也顾不了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三番五次地去找人家,确实……挺难的。”    
    我在边上听着,心都要碎了。韩放在认识我以前是多阳光的一个男孩啊,整天穿着牛仔T恤着旧外套,背着无忧无虑的帆布书包,挺拔地行走在一尘不染的世界里。而如今却为了一个不能在某些方面与他比翼双飞的我,义无返顾地颠覆了那个纯真的世界,一头扎进社会的泥潭,不惜用尊严和原则去妥协,去换取,不惜去做受人操控的傀儡,去当蝇营狗苟的小丑……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因为我啊……而我还在为他的改变,为那个都彭的包误解他。    
    “韩放……”我茫然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揪心地喃喃着他的名字。    
    “你最不应该在这个时候给他当头一棒啊!知道伯母昨天为什么叫他立刻回家吗?因为家里知道了他和杨光那件事,韩伯伯的心脏病都差点儿犯了。”    
    路晓滨点燃了一枝烟,苦闷地说:“这个时候,杨光又把你们给卖了,特意带着女朋友跑到韩放家,装作很正派很无辜地说韩放一直在找赚钱的道儿,就是为了能把你也带出去。出于多年的友谊,他手头又正好有这么一批材料,就交给韩放去做了,怎么做的他并不知情。我、韩放、杨光和他女朋友,我们的父母都很熟,韩伯伯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关起门来收拾韩放。杨光还说自己马上要出国了,如果因为这件事不能及时将材料出手,损失就大了。韩伯伯一听,就把这事应承下来了,让做建筑的外甥把这批材料给买了,走的也是市场价,杨光赚部车应该绰绰有余。我真服了,这就是我们交了十几年的朋友。”路晓滨把烟蒂狠狠弹进了下水道。    
    “是啊,卓然,你说韩伯母能不生气吗?听杨光这么一说,她一定认为罪魁祸首是你,所以说话过激了点儿……”校花温柔地补充说。    
    “没错,我的确是罪魁祸首。”我麻木地摸出手机给韩放打电话,听到的却是那句我上辈子欠了他的“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韩放真的失踪了,寝室没有,家里也没有,电话一直处在关机状态。    
    我坐在窗前,终于明白了去年这个时候邱雪坐在这里的哀伤,那氤氲在雨里雾里的,哪里是丁香花束,分明是年复一年成长的疼痛。    
    如果一切都能够重来的话,我一定不会去签那份倒霉的协议,就算耗到毕业,就算被打回原籍,我也不能在韩放的心头割下那样深的一道伤口……


第四部分第46节 韩放的离开(1)

    毕业倒计时是这个世界上最折磨人的一种游戏,丁小彤却残酷地抄袭了这个游戏,自制了一块蹩脚的倒计时牌,挂在蓝静人去楼空的床头,折磨302寝室几条残缺不全的生命。    
    蓝静不知天涯何处;我和邱雪已是在爱情里废了大半的两具躯体;林筝的秘密恋情随着那件灰毛衣在唐老师身上的出现而掀起了轩然大波;丁小彤常拉着祝佳音去红豆屋喝酒,每次都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寝室还哀求大家再和她最后玩几次飞枕头。于是剩下的5个人就在泪光和酒气中飞起枕头,一直飞到熄灯,再集体蜷缩在蓝静的空床上对着月光追忆似水年华。    
    一天,邱雪说她听到过一个传说,如果抱着虔诚的心在树上找到一朵5瓣的丁香,就能实现一个愿望。    
    于是大家纷纷跑到楼下的林子里去寻找5个瓣的丁香,满脸圣洁的虔诚。    
    我们像一群采茶女,在暗香浮动的丁香林中穿梭,寻找传说中的5瓣丁香,也寻找着年华的倒影。    
    在C大里过了4年,却不知道丁香花原来是4个瓣的,千朵万朵攒在一起,漫盖了红砖老楼。“如果找到了5瓣丁香,我许愿韩放能回来,如果再找到一朵,我还想许愿我们一辈子都不要分开……”可这一切能实现吗?    
    一路找到了最后一棵树,林筝突然欣喜若狂地大叫:“我找到了,1、2、3、4、5,5个瓣,没错!”然后双手合拢在胸前对着天空感恩,我们羡慕地望着她,把那朵小花摘下来托在掌心里,一路小跑送回寝室。    
    “看来天意如此,我们也回去吧。”邱雪说。    
    “是啊,毕竟还是有一个人找到了……”我收住了话音,因为我也看到了一朵,尖尖突突一圈花瓣任性地开放在花梗上,显得头重脚轻,终于亲眼见到传说中的5瓣丁香了,它看上去特别不同。我感恩地查了起来:“1、2、3、4、5、6、7、8……”    
    天地可表,日月可鉴,它竟然有8个瓣!    
    大家同情地望着我说,它是连体婴儿,两朵长在一起了,畸形。    
    我在树下挖了一个洞,把它放了进去,连同我的愿望,永远地埋葬。    
    半个月后就要举行毕业式了,而那一天恰好又是我的生日。    
    我决定抽出一天时间去一趟江北,最后看望一次坦克。    
    走出3号宿舍楼大门便遇到了林筝,她递给我一张包裹单。    
    都快毕业了,东西多得带都带不走呢,老爸老妈还寄包裹来,莫不是南京的点心小吃吧,想让大家在最后团聚的日子里尝尝新鲜。    
    “卓然,那单子上的地址不是南京,是本市。”林筝看我浑浑噩噩的,好心提了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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