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大叔-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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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今天要不要来我家打电动啊？」
推推晨轩的肩膀，说话的是一名面上挂著憨厚笑容的男孩。
皱起小小的眉头，不著痕迹的将两人拉出一段距离，从晨轩面上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他并不怎麽喜欢身旁的笑嘻嘻的男孩。
「今天我要回家找大叔玩。」
耸耸肩，晨轩想也没想便回绝了对方的邀约。
对方名字叫宇翰，宇宙的予，翰海的翰。
说真的，他真的很不喜欢宇翰，先别说宇翰身体常飘盪著一股让他难以忍受的汗臭味，光是那张笑的一脸白痴的面容，就让晨轩十分的受不了。
他还是比较喜欢大叔的笑，大叔帅帅的，脸上又挂著温柔的微笑，哼！跟面前这笨蛋的笑容简直有天壤之别。
「啊。。。又要找大叔玩？」
宇翰听他这麽说，嘴上的口气充满了浓浓的失落，他有见过几次晨轩口中的大叔，说真的，其实他对那个大叔也满有好感的，给人一股很温柔的感觉。
不过。。。自从有了那个大叔，以前偶尔还会陪自己打打电动的晨轩最近都不陪他玩了。。。那种感觉，让他有点难过，也有点讨厌起那个大叔，不过这念头只能在心里想著，不能让晨轩知道，难保晨轩一知道自己讨厌大叔，会一辈子都不搭理自己。
「那明天呢？明天可不可以。。。」
宇翰还怀著一分希冀，但他期待的嗓音却只说道一半便叫晨轩给打断。
「明天我也要跟大叔玩、後天我也要跟大叔玩、大大後天也要跟大叔玩，你听清楚了没有？」
呃。。。宇翰听著一愣一愣，过了半晌，才会意过来，「喔，那你大大大後天的时间我订了，你要陪我打电动喔！啊！不跟你多聊了，我家的司机来接我了！要记好喔！子大大大後天的时间是我的！不可以再跟大叔玩了！」
话落，宇翰笑嘻嘻的跑离了晨轩，气愤的瞪著他的背影，晨轩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压下心头想冲上前去撕裂那张笑脸的冲动！
踢著脚上的小石子，晨轩背著有著沉重的书包，站在偌大的校园里等著K来接自己回别墅。
今天K的似乎特别的慢，看看校园的人都走了差不多了，偌大的川堂只剩几只同自己一样情形的小猫两、三只，但大门前却还是没看到K那辆加长型宾士。
「搞甚麽啊！」
一把甩开肩上的，晨轩将书包踢向脚落，拍拍沾染些许尘土的地板，一屁股就坐到上头，一张小脸早因不耐而皱成一团。
低著头，数著爬过自己脚旁的蚂蚁想试著转一些注意力，但这情形没持续多久，晨轩又没了耐性，他生气的嘟起唇，举起自己小小的手掌，一个人兀自喃喃说道，「我再给你一些时间，如果我数到十K还没来的话，我一定要跟大叔告状！」
话落，晨轩认真的开始摆起自己的小指头，随著指头一根根的握紧，晨轩心情没由来的也越来越紧张，一直到剩下倒数两跟小指和无名指立在自己面前，他吞吞口水，既小心又谨慎压下无名指。
「K你完蛋了、你完蛋了！剩下最後一根了，我看你怎麽跟大叔交代！」
气愤的嘟著唇，正当晨轩打算压下最後一根指头，面前的光线忽然被一到黑影给遮去。
「谁啊？」
好事被打断，晨轩的心情更加的不高兴，方抬起头，印入眼帘的面孔却让他愣上好一阵子。。。。
那张面孔，他有多久没见过了？
从刚上国小开始？
不，或许在早一些，那抹身影，早在他上大班前便离开自己，在脑中也只留下模糊的记忆。
那身影，有著一头很漂亮、很漂亮的长发，笑起来有两对甜甜的酒窝，不过晨轩很少见到那酒窝，印象里，只有在爸爸抱著她时，才会在那张脸蛋上浮现。。。
愣愣的盯著面前的身影，晨轩迟疑了几秒，张嘴结巴著吐出这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字眼。。。
「妈。。。妈妈？」
「轩轩。。。」
平凡的脸蛋，上了一层淡色妆扮，女子微微弯下身，纤细的臂膀将男孩小小的身躯搂入怀中。
「你不要碰轩轩！」
秀气的眉头微微蹙起，男孩都著一张粉嫩的嘴唇，一把推开女子纤细的身躯。
猝不及防，女子整个人向後踉跄了几步，好容易才稳住脚下的步伐，她一脸悲痛的看著面前的男孩，细细得手指还是忍不住又伸了出去。。。
晨轩撇开头，嫌恶的退开一步，他的反应看在女子眼中，心头一阵抽痛。
缓缓的收回手，女子垂下眼帘，一双眼泌出了几滴晶莹，「轩轩。。。你还是。。。不能原谅妈妈吗？」
「你不是我妈妈！」
气愤的磨著牙齿，晨轩朝著女子大吼。
他才没有妈妈！才没有这个妈妈！
「轩轩，妈妈。。。妈妈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但，妈妈回来了，你给妈妈补偿的机会好吗？」
晨轩失控的大吼，让女子不住慌了起来。
「不要！我没有妈妈！你走开！我没有妈妈！你走开啦！」
晨轩捂著耳朵，一双眼盈满浓烈的恨意。
「轩轩。。。」
女子焦急的喊著，眼眶中的水珠转呀转的，终究还是顺著面旁落了下来，「轩轩，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听妈妈说好吗？」
「我叫你走开！」
晨轩尖叫，男孩闭上眼，下意识就把不断朝自己逼近的女子用力往外推了过去，女子没料到男孩反应会如此剧烈，只来的急惊叫一声，眼前蓦然一阵天旋地转，接踵而至的是椎心般的疼痛。
瞪著面前滚下阶梯的女子，晨轩有那麽一秒错愕，一双小手微微颤抖著，他居高临下看著倒在自己面前的人，声声细微的呻吟，传入耳中，恐惧忽然紧掳获住小小的心灵。
「轩轩？你在那干嘛？」
熟悉的嗓音会还男孩失神的意识，晨轩白著脸色，再看到不远处的大叔後，连忙拔腿跑了过去。
「大叔。。。」
哽咽著嗓音，小小身躯扑入男人的怀中，紧紧抱著。。。
「轩轩你怎。。。怎麽有人倒在地上，轩轩你先别哭啊，你要先跟大叔说发生了甚麽事，唉！轩轩你先放开我，我去看看那位小姐怎麽样了。」
哄著男孩松开还住自己腰部的手，赵杰这才上前查看女子的情况。
睁著朦胧的眼，女子拉住赵杰，挣扎著爬起身，也不顾自己脸上淌著血丝，踉跄著脚步又想靠近晨轩。
小小男孩哭著一张脸，往大叔怀中缩去，察觉到晨轩的排斥，赵杰下意识的将身体衡在女子和晨轩中间。
「小姐，你脸上还有伤，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扶住那摇摇欲坠的身子，赵杰皱著眉，见那名女子根本没将自己的话听进半字，只是不断嚐试接近身後的晨轩。
「轩轩。。。这你认识这阿姨吗？」
赵杰转过身，询问面色苍白的晨轩，只见男孩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思考著甚麽，须於才说出一句，「我不认是她。」
「轩轩。。。」
听他这回答，女子声音焦急，眼泪落得更凶，晨轩撇过头，没搭理。
面色难过，女子面如死灰，最後失落的跨下肩膀，推开赵杰摇摇晃晃的往校园大门走去，一直到女子身影消逝在门口，晨轩才转回视线，只是那双大眼里，盈满了颤抖著泪水。
「轩轩，你真的不认识她吗？」
看看晨轩又看看女子离去的方向，赵杰直觉这事绝对有蹊跷，摸摸男孩柔软的头顶，赵杰放柔了嗓音，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黯淡的垂下头，晨轩轻轻的摇摇头，「我讨厌她。。。我不想认识她。。。」
「为甚麽讨厌她？」
赵杰弯下腰，轻轻的替男孩擦去男孩脸上的泪珠。
抽抽噎噎的吸了几下鼻涕，男孩微微仰首，望著面前的赵杰，久久才说，「因为妈妈。。。妈妈好讨厌、好讨厌。。。」
男孩抱著脸，放声哭了起来。
赵杰连忙哄著，脑袋思索的晨轩方才的话语。
妈妈好讨厌。。。
妈妈。。。
妈妈。。。？
轰的一声，脑子好像有甚麽东西炸开似的，赵杰停下手上的动作，一脸震惊错愕。
照晨曦的说词。。。他已经跟对方离婚很久。。。
那为甚麽，她又会来找晨轩？
只是纯粹想看看小孩吗？
但，为甚麽心头那股心悸，却让自己有点不安和难受？
「大叔。。。」
挤弄著双眼，晨曦很努力的想引起失神的男人的注意力。
「。。。」
不过显然没什麽作用，将脸凑到男人面前，晨曦伸出舌，轻轻的舔拭过男人薄薄的唇瓣，见对方还是没半点反应，他心下大喜，进而将手偷偷摸摸的深进男人衣下，偷偷摸摸的用舌扳开男人双唇，偷偷摸摸。。。偷偷摸摸。。。
待男人察觉，上衣以不知不觉被脱了一半，赵杰心下大惊，反手就要推开压在身上的重量，却反被晨曦给扑倒在沙发上。
「晨曦。。。你做甚麽？你的伤。。。」
勉强将两人拉出一截距离，赵杰喘著气，话才说到一半蓦然又被晨曦掳去双唇。
「伤早好了，大叔。。。别拒绝我，我只来几次。。。」
「不。。。」
抗议还来不及脱口，赵杰只觉身下一凉，裤档在下一秒被晨曦给扔到地上，男子的火热抵在温热的穴口，赵杰倒抽了口气，难受的承受对方狠狠侵入。
男人一个放纵，晨曦便是趁火打劫，狠狠要上五、六回，像是非得把几日前的份给补回来才肯罢休。
「不行了。。。」
嘶哑著嗓音，赵杰疲惫的一手抵住在自己身上奔驰的晨曦，声音虚弱的哀求，「明天我还要到公司。。你别再。。。」
「大叔明天请假，跟我一起在家好吗？」
截断赵杰还未到个段落的话，赵杰有些不敢置信的想反驳，却让晨曦眼明手快贴上来的唇给挡回去，无奈的阖上眼，赵杰知道这回男子是铁了心要做到自己高兴，再多说甚麽也起不了作用，只能咬紧牙根，期待明日朝阳的救赎。
隔天一早，赵结果真如自己预料般，根本下不了床，某某始作俑者也很负责任的表示，愿意向公司告假一礼拜，全心全意照料男人直到康复，但在他体贴的将早饭送进房间，接而找到种种藉口爬上床铺，再度〝差点″剥去男人上衣时，被男人愤怒的赶出了房间。
狼狈的站在房门前，瞪著身旁今天脸颊红通通，明显发烧却益发有精神的晨轩，晨曦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不情不愿的带著K上公司，让晨轩一个人得以独占大叔一整天！
「大叔！」
端著别墅请来的厨子所煮的食物，晨轩蹦蹦跳跳来到大叔身旁，献宝似的把手上的东西往大叔面前递去。
「生病了怎麽不好好休息？」
赵杰有些心疼，又有些感动的伸手，轻轻拍了拍晨轩的发丝，眼角忽然捕捉到门口晃动的衣角，那色料他方才才看某人穿上，是熟悉的不得了，眼神一敛，赵杰沉声道，「你还不去公司？」
晨曦可怜兮兮的探出脑袋，模样根本比晨轩还像个小孩，他不死心，试图做著垂死挣扎，「大叔，公司真的没什麽事，我真的可以空出一个星期来照顾你，再怎麽说，你今天下不了床我也有责任，所以说我啊。。。」
身後的K看著面前畏畏缩缩的老板，想到方才两人好不容易出了别墅，晨曦却又偷偷摸摸折回来的模样，不禁感叹爱情的伟大，想晨曦在公司平时不是绷著张脸便是一脸愠怒，让每个下属每天战战兢兢，要让其他人知道私底下的晨大总裁有这一面，不吓掉他们下巴才怪！
一双眼搜索著床上，赵杰顺手抄过一旁的枕头，方才举起，房门旁的身影早一溜烟不见踪影，冷哼了声，男人将手上的东西丢到一旁，这才开始想用晨轩替自己准备的早餐。
「晨轩你不回房间休息吗？」
见晨轩一双眼直直盯著自己，赵杰一只手压上他额头，掌心很快便让温热的感觉给包覆，他皱皱眉，关心的询问，「医生开给你的要吃过了没？」
晨轩垂下眼帘，也没问过赵杰，整个人很自动的拉开被子的一角，小小得身体眨眼间便钻进床铺。
「药我吃过了，但是大叔，我不要回房间，我不要一个人。。。」
晨轩嘟囔著，下意识的将身体往赵杰身上又靠了过去，「我不要一个人。。。」
很少听见男孩会用这般落寞的口吻同自己说话，赵杰愣了愣，心下不禁想晨轩到底还是个小孩，生病时多少希望有人陪在身边。
棉被里传出一声哽咽，知道晨轩在难过，大叔有些心疼的叹口气，本想安慰，但又想到男孩讨厌让人瞧见他哭的模样，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只是不停的用手抚著他颤抖著背部，希望能抚平他激动的情绪。
不知在那瘦小的背部上拍了多少下，被单下得颤抖渐渐微弱，抽气声也跟著渐小，赵杰本来以为男孩睡了，方想拉过被子替男孩盖上，忽然又传来男孩细小得声音。
「大叔。。。」
紧紧的抱住赵杰，男孩顿了几下才接著开口，「你知道吗？爸爸跟妈妈。。。以前就很常吵架。」
「是吗？」
嘴上漫不经心的应了句，赵杰忍不住全神贯注，想多听一点。。。晨曦以前的事情。
就算他有感觉，男孩说的话会让自己不舒服，但他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听听晨曦离开自己的那段时间，到底是怎样生活。
「爸爸很少回来，要是回来也是一张脸，好像冰块，然後他会用一种冷冰冰的眼神盯著妈妈，虽然这样，但每次爸爸回来，妈妈都很开心，妈妈不会讨厌爸爸冷冰冰的眼睛，但。。。我会怕。。。我会怕爸爸第一次看我的样子。」
话到这里，男孩未退稚气的脸蛋染上几分畏惧。
他永远忘不了晨曦那时的目光，那种眼神，并不是妈妈常在自己耳边构思的宠溺，那种眼神，根本谈不上有任何一种爱的成分存在，那是怎样的表情？晨轩不懂，他只知道很冷。。。很可怕，就好像故事书里的恶魔、怪物，那样得令人畏惧。
「晨曦的眼神。。。」
赵杰嘴上喃喃的念著，似乎自己也有被少年的目光给伤害过，不过那已成了过往，在答应跟晨曦重新开始後，他不该又去想起。。。
摇摇头，赵杰甩开脑中的思绪，继续听著男孩隐约间还带有哭腔的嗓音。
「但是我妈妈跟我说，要喜欢爸爸。。。她说爸爸喜欢我们，只是不习惯表达出来，爸爸的眼神只是他平时的模样，所以我一直很努力的喜欢爸爸，我还记得有一次，爸爸带我去见爷爷的时候，那个时候的爸爸好温柔，他会摸摸我的头，会主动抱著我，会轻轻的对我笑，那时候的爸爸是我最喜欢的爸爸，不过等离开那里，爸爸突然间又开始便凶了。」
男孩叹出脑袋，表情是不属於这年龄层该有的凝重，「爸爸带我回家後，他把妈妈叫到房间，然後他们吵架了，这次我第一次看到他们吵架吵的那麽凶，爸爸最後还很大力的摔门离开。。。」
从那一天开始，晨轩才知道，自己并不是生活在一个美满的家庭里面。
甚麽充满爱的家庭，全是女子用话语虚构出来的假像。
「妈妈从那天起就变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