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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狂放负痴心-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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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从今而后别在我面前出现!”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这个让他欲恨交织的房间。

  乔安亚很想拉住雨培求他不要走,无奈连举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无助吟喊:“别走……我爱你……求你……”

  直到大门“碰!”地一声关起,知道雨培再也不会回头,乔安亚终于伏在地上痛哭失声。

  锥心的绝望让她恍如跌到地狱,再也翻不了身。

 。。。。

  在家痛哭了几天后,乔安亚回到公司,希望藉由工作来忘掉痛苦。

  除了公事外她极少说话,所有的朋友都被她排拒在心门之外,看得柯姊既心疼又着急,不知发生什么事,而且外面开始流传一些不堪的谣言。

  “安亚,你怎么啦?想不想谈谈?”唉!本来很阳光的女孩子怎会变得如此抑郁阴沉?柯姊真的很想帮她。

  “谈了也没用。”乔安亚感觉心已死,再谈也挽不回什么。

  “你真的很爱海费先生吗?我以为你看开了……”对于外面的传言,柯姊不知是真是假,但是看乔安亚变成行尸走肉,显然受了很大的创伤。

  “如果我说我们曾热恋过,你相信吗?”乔安亚将两人从香港之行后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盘托出。

  “怎么可能?安亚,你要不要去看心理医生?”柯姊以为乔安亚得了幻想症,怎么有人这样谈恋爱的?

  乔安亚苦笑着:“连你也不相信,我也希望那是一场梦……”

  看她的反应,柯姊觉得不无可能。“那你想怎样?要不要去找他讨回公道?”

  “算了,他一直不相信我,多说也没用。况且,我们又没婚约,讨什么公道?”

  “可是外面传得很难听……”

  “算了,反正关于我的传言从没好听过。”

  “我看你这样下去不行,要不要休个假?等想上班再回来。”柯姊相当体谅乔安亚的心情。

  “没关系,工作能让我忘掉一切,而且我需要养活自己。” 

  只是,她再也无法用同样的心情去面对以往熟悉的工作,与客户、同事的接触也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回到家她更无法强装坚强,一进门眼泪就没有停过。

  就这样熬过了两个月,但乔安亚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

  这天早上醒来,乔安亚有点不舒服,因为有个重要的会议。她不得不拖着疲累的身躯来到公司。

  开完会后,她忽然觉得阵阵反胃,急忙冲到洗手间吐出少得可怜的早餐。吐完起身时感到一阵晕眩,她只好坐在马桶上稳住身子,慢慢等着晕眩感消失。

  这时门外传来同事们的对话。

  “你听到乔安亚的传闻吗?”

  “怎样?”

  “你都不知道外面把她说得多难听!听说她跑到云斯顿大闹。还打了总经理特别助理……”

  “哇,好劲爆喔!怎么会这样?”

  “听说她很喜欢那个总经理,一直藉机接近他,可是人家都不理她。她在美国还天天打电话给人家,他的秘书简直受不了了,从美国回来后,她不先回公司,反而跑到云斯顿,结果那个总经理不在,好死不死遇到他的未婚妻,乔安亚知道他要结婚,二话不说就冲上去打那个未婚妻一巴掌……”

  “好丢脸喔!”

  “哎哟,她本来就是个花痴,专门和客户上床,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爬得那么快?对了,那个总经理好像今天结婚耶……”

  声音渐行渐远,空荡荡的厕所中一片静寂,隐约传来压抑的啜泣声。

  他的报复不只是让她爱得心碎,更要她身败名裂……

  乔安亚差点走不出洗手间,哭了好久之后,好不容易情绪平复了一点,却觉得愈来愈不舒服,于是请假去看医生。

  经过检查之后,医生告知她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怀孕?!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她当场傻住了!

  他们在一起都有采取预防措施,除了最后那一次!

  当时雨培的反应是那么激愤,他带给她的高潮却又是那么强烈,好像要把所有的恨倾注到她体内……

  这个孩子就是这样孕育来的。她却偏偏在他结婚的这一天发现这个孩子的存在。 

  乔安亚轻抚着肚子,不由自主地对着尚未成形的小生命轻喃:“宝宝,妈妈该拿你怎么办?”

  就在决定关闭心门之际,这孩子为她开启了另一扇窗。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她必须坚强。

  带泪的脸庞噙着一抹坚定的笑容,乔安亚做出了决定。 

 

第五章
 
 
  怀着六个月的身孕,乔安亚独自来到阿尔卑斯山脚下的小镇,漫步在这个有如世外桃源的清幽之地。

  到安锡两个多月以来。除了念法文,她每天都会去附近的小村落闲晃,期待能找到雨培的家乡。

  当她走到湖畔的小码头时,不禁热泪盈眶。和雨培描述的一模一样!

  由几根圆木钉成的小码头独自延展于湖上,乔安亚的手指抚过扶手上的刻痕。把它想成雨培小时候的生活轨迹。

  最后她静静伫立在码头上,四周静谧得仿佛到了世界的尽头。

  她注视着湖面,泪水如雨点滴落。原以为能平静面对眼前的一切,但一想到现在陪伴她的只有孤寂和心碎,早已哭干的泪水还是源源不绝。

 。。。。

  一个女人坐在湖边哭得好伤心,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路易和静在湖边散步时所见到的景象。

  他们走到她的身边,关心地问道:“你还好吗?”却没得到回应。

  静蹲了下来拍拍女孩的肩膀,再问一次:“你还好吗?”

  此时,乔安亚终于惊觉旁边有人,连忙擦掉泪水抬起头来,却迎上两个陌生老人关怀的眼神。

  她尴尬地回应他们的关心。“谢谢,我没事。”说完正想站起身,却感到一阵晕眩,两个老人连忙扶着她。

  老人说他们是夫妻。旁边那栋白色屋子就是他们的家。看乔安亚脸色不太好,他们邀请她到他们家休息一下。

  乔安亚也觉得体力不济,便欣然接受老夫妻的邀请。

  她好喜欢他们的家!

  白色的房子外面有个缤纷优雅的花园,墙上爬满了长春藤,室内的感觉好温馨。

  他们坐在日光室中喝下午茶,藤制的家具慵懒地沐浴在阳光下,这里显然也是画室,旁边还有一幅未完成的作品,画的是窗外的景致。

  乔安亚自我介绍时迟疑了一下,只说她叫安,来自台湾。

  闲聊之中知道静也来自台湾,三十几年前到巴黎学画,遇上在餐厅当厨师的路易,结婚后没多久路易到这里工作,他们唯一的儿子也在这里出生。

  当路易口沫横飞地说着这一段故事时,乔安亚只觉得头皮发麻。

  好熟悉的故事,不会这么凑巧吧? 

  路易从客厅壁炉上拿来一张相片。“这是我儿子,现在在台湾工作,或许你们认识喔!”说着将照片拿给乔安亚。

  她一看,手里的相框差点拿不住。 

  相片中的雨培比较年轻,笑得像一个纯真友善的邻家男孩。

  她努力克制手不要发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你儿子很帅,可惜我不认识他。”

  路易还要拿出其他照片献宝,静无奈地制止。“路易,要不要拿出你上午做的甜点请安尝尝?”于是,路易兴高采烈地走进厨房。

  乔安亚看着他们夫妻之间的互动,果然如同雨培所说的,截然不同性子的两人却如一体两面那么契合。

  静打发路易离开后,握着乔安亚的手用中文问着:“安,虽然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我觉得和你很投缘,看你在湖畔哭得那么伤心,我好心疼,想不想找人谈谈?”

  乔安亚完全融化在这份关怀中,但是面对雨培的母亲,她有说不出的苦啊! 

  她红着眼眶诉说着改编的故事—一他深爱的男人去世了,留下腹中的孩子和让人心碎的回忆,她带着孩子回到父亲的故乡,因为触景伤情才让她悲伤难抑。

  昕完她的故事,静红着眼眶。慈爱地握着她的手安慰着:“唉,真是苦了你了!你现在住在哪里?今后有什么打算?”

  其实乔安亚也没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赖在雷蒙那儿。

  正想坦白说出自己的状况时,路易端着他的得意杰作回到日光室,一发现妻子眼眶红红的,马上大惊小怪地嚷嚷:“亲爱的,你怎么了?”并心疼地吻吻她的脸。

  “没什么,只是安的故事太感人了。别这样,有客人在……”他们真是恩爱!乔安亚微笑地看着静脸上的红晕,心想雨培在这样充满爱的环境中长大,他父母的相处方式就是他对婚姻的憧憬,自然而然地,他便以母亲的形象描绘出对另一半的期待。

  “来,快尝尝我的独门秘方,保证吃了能忘掉所有不愉快!”路易的风趣和热情让乔安亚不禁破涕为笑。她称赞路易的甜点是这辈子吃过最棒的。路易则高兴地猛亲她的脸,鼓励她多吃一点。

  最后路易和静一起开车送乔安亚回到雷蒙的住所,双方还互留电话,静更拉着乔安亚的手希望她常常来拜访他们。

  乔安亚站在门前目送他们离开,心中百感交集。

 。。。。

  心中有太多的顾虑,让乔安亚一直忍着不和雨培的父母联络,心想就此断了联系也好。

  但一星期之后,乔安亚却接到静的电话。邀请她到他们家吃晚餐。面对老人家的盛情,她实在很难推却。

  路易热情地帮乔安亚布菜。“来,安,多吃一点,你太瘦了,孩子会营养不良。”

  “太多了,我会变成一只小胖猪。”

  “胖才好,小孩才健康。像我媳妇瘦得跟竹竿。怎么生得出孩子来?”路易叨念着。

  “她怀孕了吗?”乔安亚很怕听到他们的消息,却又想知道。

  静失望地回答:“还没,他们好忙,下次回来也不知道是何时……” 

  “他们的小孩一定很漂亮,像雨培一样……”路易开始说起雨培小时候的糗事。

  乔安亚摸摸小腹想着:这孩子会不会像他一样?

  “安,你住在朋友那里应该很不方便,我们有间空房子。你要不要搬过来?”虽然才第二次见面,静总觉得乔安亚跟她十分投缘,对她也没有任何防备。

  “对呀,就是房子旁边那个石屋。那是我曾祖父盖的房子。虽然很古老,可是里面很舒服喔!”路易热切附和着。

  “里面有两个小房间和一个小客厅,我儿子长大后就住在那里,里面摆设都是他自己弄的。”

  雨培的房子?乔安亚听了感到十分心动。

  餐后路易即刻带乔安亚去参观石屋,她爱极了这个小窝。里面有雨培的味道、他的记忆,走进屋内,觉得被他的气息包围着、呵护着。

  但是,此刻她的心情很矛盾。她很喜欢雨培的爸妈,也很想和他们亲近,可是她担心碰到雨培,看到他和艾琳亲密的模样会让她心碎而死。

  “安,你别担心我儿子回来没地方住,反正主屋里还有许多空房间。况且他在台湾的工作刚起步,忙得没时间回来。”静看到乔安亚脸上的迟疑,以为她是顾虑这个。

  “是啊!你就安心住下来。”路易也热心附和。

  乔安亚并没有马上答应,他决定回去和雷蒙商量。

  没想到雷蒙觉得这是个很棒的提议,“让孩子在祖父母身边成长是一件很好的事,这样你也能安顿下来,而且孩子快要出生了。”

  乔安亚摸摸肚子,心中还是充满忧虑。“万一雨培回来,我们势必会碰面。我害怕碰到他和他的妻子,他如果知道我有了孩子,一定很生气。”她见识过雨培的脾气,他一定会抢走孩子,然后逼得她走投无路。

  “他父母不是说他很忙吗?况且他回来之前一定会通知家里,到时候你再假借出远门来我这里躲几天就好啦!”雷蒙握住乔安亚的手给她勇气。“安亚,你以前很有冒险精神,怎么现在那么胆小?”好友的话让乔安亚觉得十分羞愧。只能自我解嘲地苦笑。“或许我本来就很胆小,只是不自量力罢了!”

  看着乔安亚无奈的笑容,雷蒙只能慢慢开导她。“听着,安亚,机会是要自己掌握的。想想你为何来到这里?为何刻意选择住在他的家乡?如果你不冒这个险,你就不知道自己和孩子能得到什么!”

  听到这席话。乔安亚决定接受这个提议。

  在众人帮忙下,她住进了雨培的小屋,屋内的摆设没有多大的变动,雨培的影子还是围绕在她的四周。

 。。。。

  孩子出生后,乔安亚请路易为他命名,于是小雨培和他素未谋面的父亲有了相同的名字。

  五年来,乔安亚的生活由慌乱不安到恬静知足,她有了小雨培,还有路易和静有如家人般的关爱。

  因为心境的改变,让她能心平气和地看待那一段伤心的往事。

  她不恨雨培。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她一直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只是她太强求了:而且因为阴错阳差,无法化解的误会才会导致他的报复、她的神伤。

  她的爱不因时间而稍减,生活在充满他影子的环境中反而加深了思念,但回应她的却是不断的梦靥。分手时那一幕时常在她的睡梦中不断重播,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在惊醒之后的夜里暗暗啜泣,舔舐伤口。

  尤其再见到雨培之后。

  三年多前,沈艾琳因车祸过世后没多久,雨培回家疗伤。

  当乔安亚知道雨培将要回来时,她不知所措地求助雷蒙,他要她到里昂朋友家避避,但是她又很犹豫。

  她真的想看看他,偷偷的就好。

  于是她和孩子住进了雷蒙家,当天晚上她将孩子托给雷蒙照顾,溜回家希望能见雨培一眼。

  偷偷走近房子时,她看到了雨培。他独自坐在小码头静静地看着湖水,月光下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孤寂。

  乔安亚感觉好心疼,他是那么深爱着艾琳,突然失去这个寻觅已久的爱侣,他心里必然痛苦不堪。

  她好想走上前去抱住他、安慰他,但她只能躲在暗处流泪,捂着嘴以免哭出声。 

  似乎感觉背后有人,雨培转过头来,乔安亚连忙躲在墙后,感觉心脏就快要跳出来了,还好没被发现。

  就这样,雨培望着湖水彻夜未眠,乔安亚则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守了一夜。

  从未感觉和雨培如此贴近,那一夜的悲凄与共却成为她往后最难忘的回忆。

  虽然恶梦从未离她而去……

 。。。。

  乔安亚一如往常在餐厅打烊后最后一个离开,她带着主厨特制的新甜点想给路易和静尝尝。

  路易退休后在安锡开了家小餐厅。因为帝国饭店主厨的名号太响亮了,生意相当好。几年下来,乔安亚从洗碗工做到餐厅的经理。路易不再管事,连厨师也另外聘请别人,一切都交给乔安亚全权处理,她运用所学将餐厅管理得有声有色。将车子停妥,乔安亚拎着甜点走到主屋按门铃,静来开门时显得特别高兴。“嘿,安!你今天比较早回来喔!猜猜看发生了什么事?”

  乔安亚去餐厅工作的时候,就由静和路易帮忙她照顾孩子。

  “看你这么高兴一定是大事!小雨培睡着了吗?我去抱他。”这小家伙如果还没睡,一定会第一个冲出来。 

  “他今天玩得太疯了,早就睡了,不过有人会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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