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得意桃源镇 (完结)-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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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涨红,“我用得着嫉妒你,我只是奇怪女人的眉毛怎么长到男人的脸上去了”
“我还奇怪,怎么男人的心跑到女人身体里去了?那么好强?对了,拜托,以后要多多休息,别动不动昏倒和林妹妹似的,记住!休息是为了更好地赶路!别太拼了,要是你没命了,叫我怎么见我们韩家的婉宜妹婿!毕竟,你是我那好妹婿他妹嘛!”他斜睨着我,不怀好意地说得象绕口令似的。
“你就贫吧,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气得直发喘,踹他一脚。
一时间我唇枪舌剑,他不甘示弱。战场硝烟弥漫。
宴会门事件
第二天一天没课,我一整天窝在图书馆查资料看书,到了下午,韩皓哲来接我,今天他又换了一辆车,一辆银色的本田,我一点也不惊讶;他向来换车就象换衣服一样频繁;很招摇;不过韩家的确是有这个实力啊。
他今天穿戴的倒是很随便,简单的毛杉长裤,破天荒的浅灰色调,衬锝他整个人更加高大挺拔,北方人的身材都很高,肩膀宽宽的,样子很好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北方的麦子向来长得比南方的水稻粗壮高耸的原因,南方人的个头怎么也长不过北方人,首先食物上就输了一大截。
记得有一次听子奇说到巴黎的美女时,他说巴黎的美女都是虚名,最美的美女其实都在德国,那个地段是个南北交汇的好地方,正宗的日尔曼血统,象天空一样湛蓝清澈的眼睛,迷梦流金一般柔软的金发,白雪一样柔腻的肌肤,还有结合了北方的高挑和南方的最完美的柔细纤长的骨骼。
然后他又说,国内最好看的应该是青岛姑娘吧,那也是个南北交的地方,而且又在水边,那里的女孩几乎都有着北方人的高挑和南方人的柔丽小巧,皮肤也好,水灵灵的,他说你看吧,巩利和林青霞都是那的人呢,都是美女吧!
不得不承认,个高的人穿衣服的确是好看大气些。可见地理位置也是造就美人的一个重要条件。
我上了副驾驶,扣好安全带,“走吧,大叔。”
他气结,不满意地皱眉,“越来越放肆了啊!以前还叫大哥了,怎么现在变成大叔了。?”
我习惯性地歪着头笑,“以前是四年前了好不好,俗话不是说岁月催人老嘛?”
“就你不老!”
我继续气他,呵呵地笑;“上次飞机上那小孩不是喊我姐姐,喊你叔叔嘛。可见,辈分都是在脸上写好的呀!”
他一踩油门,脸上故意沉郁道,“不要刺激我,我可在开车哦,要知道,你那个位置可是最不安全的。“
我撇撇嘴,挑眉道,“你在威胁我。?”
他耸耸眉毛,谨慎地笑,“我可不敢!俗话说得好,面子是人家给的,脸是自己丢的,等一会,我还靠你赏些脸面呢?要不然我今天丢人要丢到寒山寺了。”
“你又在计划什么阴谋诡计?我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能有什么面子?”我疑惑地掰着手指,很意外地看着他
,他高深莫测地笑笑,故做神秘,“先不说了;说了就没意思了;到了就知道了!”
我闭上眼睛开始休息,他不说就不说吧,我向来也不是个包打听。
可能是看到我的苦瓜脸,他又笑了,如沐春风,“不要把这顿饭当成负担嘛!帮助你解决难题才是我的目的,晚餐只是你给我做事的鼓励嘛!”
我置若罔闻,继续装睡。
就这样开了一会,我听到他在叫我的名字,很软很低微的声音,‘‘美国的幸福杂志曾经做过一个调查,在你和对手之间,最希望得到什么,99%的人都选了公平,
小熙,在我和顾桢南之间,我已经先输了他十几年的光阴。但是
希望你也给我一个公平的平台,不要太早下结论好吗?〃
我继续闭着眼睛没说话,只是细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半天,我才装着幽转过来,我低低地说着,“我给你说说我小时候的事吧,那时我刚来顾家,调皮得很,有天我无意间,弄死了顾叔叔的鹦鹉鸟,顾叔叔很生气,说了我几句重话,我一时受不了委屈,偷偷去了车站想回桃源镇,桢南找来的时候我正好在找进口的地方,身上也没带钱,又是盛夏,又累又渴,桢南把唯一的坐车的钱给我买了一支冰棒,天太热了,我俩慢慢往回走,那是一条新路,还没来得及种树,我又累又气,耍赖说怕晒死活不想走了,桢南没有办法,想了半天,他最后说,小熙,那你站在我的影子里慢慢走吧,
我是个自私的人,又不懂事,就真地躲到了他的影子里,结果本来一小时的路程我们走了2个小时才走到家,桢南一直对太阳有过敏症,回家后大病一场。”
韩皓哲深深看我一眼,没有再说话,脚下加大油门,车子飞一般地开过去,
路边的树影象飞梭一样向后倒去,一会,车子开到了太湖边的船坞,
那是一间5层楼高的船餐厅,气势恢弘,边上就是一望无堙的滔滔的湖水。
有人曾经说过,如果好事一下来得太多就不是好事了。这一次;我真的是深有体会了;当皓哲同志推开二楼包间的门;房间里的那些人齐刷刷掉转过头来;我立在门口整个人的身体都僵住了;真是尴尬万分;进退都是难啊。
这很明显地是一次盛大的家宴!陈家山夫妇和韩门二杰骏青,骏白都在,
陈家山看到我的瞬间,眼里浅淡的水雾起了涟漪,涌出温和的笑意,他的眼睛不象莫润大人睿智犀利,他是一团脉脉的和气,真奇怪,韩皓哲一点也不象他父亲那样平和。
我正想着如果现在溜号是不是不太礼貌?我对众人含糊地点点头,希望他们姑且相信我是走错了门,我拔腿正要往后退时,韩皓哲一把楼过我的腰,旋风一样将我带进屋里,他斜挑起嘴角,满蕴着梨花笑涡,“爸爸,伯伯,我们来迟了!”
看来除了陈家山夫妇,在座其他的人也很意外。皓学靠在椅背上一旁嘿嘿地笑,眸光意味深长地对我做了个鬼脸。
婉宜的父亲韩骏青(字少平)更是一脸惊讶地看着我俩,他不停拿着纸巾拭擦着眼镜,“真没想到,真没想到!“他喃喃道。
皓哲的母亲韩翠婷一把拉我到她身边坐下,她嘴角含笑道,“我们真有缘分啊!叫……小熙是吧,自在些,都是家里人!”
我想此时我的脸大概已经象煮熟的虾子,红得不象话了。我微低着头差点把头埋进碗里。
韩骏蓝阿姨又夹了点虾剥去头尾放到我碗里,“来,太湖著名的三白,白鱼,白虾一定要尝尝,
韩皓哲给我倒了一杯红酒,以一种少有的差点让我鸡皮疙瘩掉一地的温柔口气说道,“今天特殊,同意你喝一点,反正醉了有我送嘛!”
我恶狠狠瞪他一眼,他脸色笑容绽放,春风得意。
那一边,陈家山慢条斯理地说道,“小熙,其实我们不光认识你父亲,你母亲我们也见过呢,”
我有些惊讶地抬起眼,他对我和蔼地点点头,“那一年我和你父亲下去视察工作,遇到车祸,是你母亲下早班路上救了我们,她长得很漂亮,也很善良,就象个……白衣天使!晤,你长得很象她。“他风趣地说道,“后来你韩阿姨来接我的时候,还送了她一把象牙梳做谢礼了。可是你父亲伤在头上,比较重,昏迷了很长时间,好象是你母亲一直护理的,可能就在那段时间他们慢慢积攒了感情吧!”
“您这么理解莫叔叔,岂不是以后你们可以进行两党合作了,用不着再刀光剑影了吧”韩皓哲一边吃着一边调侃道,韩阿姨一个板栗敲上他的偷,“尽瞎说,不都是共产党员,哪来的两党合作?”
“拜托!母亲大人!是两个党派合作好不好?”韩皓哲笑道,手里殷情地地给他母亲布着菜,看得出来,他们母子感情很好。
乌鸦和狐狸
果然,回去的路上,又是韩皓哲送我,因为刚才在桌上经不住劝,又多是长辈,于是多吃了两杯酒,脸上实在有点烧,于是打开窗户,任夜风灌进来,吹起我一头如墨的长发。
外面,夜色妖娆,繁星点点,心头却寂寞如潮,不知与何人诉说,于是关小了窗,索性闭了眼靠在那里打瞌睡。
韩皓哲看我一眼,“困了?”
“恩,有点”我头又歪了歪,更好靠了靠头边的靠枕。
“是不是生我气了,怪我事先没告诉你都是家里人?”
我沉默,饭都吃完了,再来吵也没什么意思了。
他突然沉声嘿嘿一笑,
“其实小时候我在父亲的书房里看到过你母亲的一张照片,雪白的护士帽,甜美的笑容,比桃花还要灿烂,她身旁是穿着病号服的父亲和莫润叔叔,听说他们是为了感谢她的救命之恩特地照了这张合影。这也是唯一的韩党和顾党两个大当家的唯一一张合影。”我渐渐被他说话内容吸引,掉转头去看他,他的侧面很俊朗,高挺的鼻梁,狭长的凤目,玫瑰色的红唇。
他悄然地在那里笑了一声,“以前父亲说你母亲那张脸,美得惊人,五百年里才会出现一张那么美丽的脸,美得不可思议,美得让人窒息,美锝……让人无话可说,他以前说过今生今世,来生来世他也再不会遇到比这张脸更美的女子”他顿了一顿,“可是你猜他刚才悄悄对我说什么,?”
“不知道!”我茫然地看着他,
“他说,他今天总算看到了比你母亲更美的女子,就是你,他说腹有诗书气自华,气质上你更胜一畴,如果说你母亲是山野玫瑰,那么你就是溪涧幽兰和山中桂树,姿态姣容贞静美好,从面相上来看,你又是有大福的人。”
我有些郝然,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陈大官人口中说的真是自己?自己有这么好?
“你们给我戴这么高的帽子我真有些害怕!”我淡淡说道,
“为什么害怕?”他很讶异,
“你们让我想起乌鸦和狐狸的故事,乌鸦叼了块肉停在树上,狐狸想吃肉,就恭维乌鸦说,‘你的嗓子是天下最美的,要是听到你唱歌,那会多么幸福呀!”乌鸦被捧得飘飘然,果然哇哇唱了起来,不过那块肉却掉到树下,被狐狸吃掉了。“
韩皓哲大笑,连肩膀都在抖动,“变聪明了啊!可是我认为老爸说得都是真的!”
他嘴角笑意浅淡,竟然少有地认真,温和,“父亲说,最优秀的男人才配得上最美丽的女子,就象当年的莫叔叔和你母亲,他说看不到你好的人都是傻子,难怪顾家舍不得放你走,他让我一定要好好对你!”
”你们男人是不是只关心女人的外貌?”
他略一沉思,“心地应该也很重要,听说你母亲很善良!”
说到我母亲,我有些黯然地放下自己的手……“其实你们用美丽善良形容女子真是瞧不起人,象在夸一头可怜的小动物。象我母亲那样也未必好;她缺少智慧和勇气,所以她下场不是很惨吗?
〃
〃那是因为她没遇到一个好男人!女人要是遇到一个好男人,只要善良就行了,用不着智慧和勇气,〃韩皓哲很坦白,但是我基本不认同,我是个认为女人必须精神独立的人。精神上如果依附在男人那里,那男人又不是个善茬,到最后吃亏的还是女人。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们再一次陷入沉默。
半响,我疲惫地问,“那件事你到底怎么处理的?有线索了吗?
他淡淡扫我一眼,目光森秀,声调如琴,“最聪明的人并不会样样都要亲自去做,而是有个想法,然后驱动别人去做…由此,用你的大脑先找出关键的资料。找出最合用的那些,来解决难题。”
我似懂非懂地望着他,他笑笑,接着解释,”简单地说就是你提供信息,让别人去跑腿!”
“现在最关键的是那份报告,和那个发短信的人。”他抿唇一笑,“我已经有点线索了,接下来的事就是顺藤摸瓜。你等着就是了。”
我舔舔嘴唇,脑海里似有什么东西快若闪电一闪而过。可是太快了,又没抓住。
这样呆坐了半天,我又有点意识了,我听见自己慢吞吞的有些古怪又有些激动的声音,“
我好象想起来了,我舅妈蔡小琴有个哥哥就是在公安里做法医的,听说是舅舅的大学同学,因为这个舅妈当年才认识舅舅的。“
韩皓哲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赞赏,“真是个傻丫头,总算想明白了?”
接下来我没有再细问了,我相信他的能力,他把过程做足了,自然会有个结果出来。
只是每次想到这件事情,心里总有些难过,不知道是谁这样的狠心,能下得了这样的毒手,我那可怜的母亲!
我闭目沉思的时候在想,其实韩皓哲这个人除了在感情上的强势让人不太舒服以外,的确是个做朋友的好料子。
他聪明,为人热情,果敢,遇到事情有担当,能够让身边的人快乐,也能够欣赏到别人的优点。懂得呵护身边的人。
怪只怪……他不是我要喝的那杯茶。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他不满的嘀咕声,“怎么明明人家也算是人中鸾凤,怎么在你眼里就弃若鞋履?”
我嘴角偷笑,也懒得睁眼,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了。
接下来的日子是琐碎和忙碌的,舅舅如期和谢律师过来亲自办理了财产的交接,
那么一大笔庞大的款子,我还是划了100万去了先前那个助学基金,那个基金用的是外婆的名字,我想她在九泉之下也会感到慰籍。
萧桐也参加了这个捐赠仪式,他抽空悄悄对我说,“熙悦!赠人玫瑰,手有余香,你心肠好,以后会有好报的,”然后他清澈的大眼睛坚定地望着远方的长空,“以后我赚了钱,也会回报到这个基金里面来。”
对于做这些事情,我向来没有想过那些伟大的字眼,我只是想着我这么做了,自己心里舒服,对大家又有帮助,外婆要是在,肯定也很高兴。
剩下的钱一部分我通过韩家的关系,买了一家银行的原始股,还有一部分,又投了一家地产商的原始股。
我有些好奇地问韩皓哲,问他韩氏企业已经做得很大,为什么不直接上市。
结果他神秘地笑,“傻子才上市,真正赚钱的企业都不上市,谁愿意每年把自己的财务每年都公开,管理决策权出让,树大招风,国外有些公司上市后又再次私有化,申请下市。现在国内一般上市的企业有很多是想从股市里融资,韩家的资金充足,自然用不着去费那个心!”
木石盟…
经过一番折腾后;我又忙着大考;很快到了一月底;算算日子桢南也快回来了。
楼下小花园里的迎春花怒放着让人惊艳的嫩黄;星星点点;象蓬勃的旺盛的生机;衬暗了冬天那特有的绝望的瓦灰色。
心情在期盼和等待中一点点好转;找了个几乎把家里大扫除了一遍;被褥我晒了一遍又一遍;把头脸陷进去;喷香无比;一时会忘记心中的那些烦恼,喜悦得似乎能开出花来。是真的啊,桢南就快回来了,他已经走了将近2年多了,800多个日日夜夜,无尽的思念和惆怅,似乎都会在顷刻间弥补。
桢南的房间床上;沙发上我都新换上了鹅黄的棉织品;窗帘都换上朦胧的淡绿色;
绿色代表希望。希望新的一年里大家都平安健康;生活上也有新的转机。
餐厅上的木桌上,我每隔几天会买一束蛋青色的百合插在透明的水晶花瓶里,静静地等待着这个家的男主人的归来。
午后,朦胧之中,我泡了一杯雨前龙井斜窝在阳台的藤躺椅上,轻微摇晃,一室的茶香。
这只藤椅还是顾奶奶的,长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