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亭-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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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望过去紫色月光下的湖面,乍然发现湖面起雾!
刹那间,漾着紫雾的画面和梦里的画面重合起来,的心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是不是意味着,梦中的场景,是真的?翼,翼,真的——睡在湖底?
努力睁大眼睛,不想让泪水夺眶而出,然而忍无可忍。
轻轻的出门,夜风吹在身上,让激灵灵的打个冷战。不是梦,定要找到翼。在心里喃喃的道。
月光下的湖水,在雾气中越发显得清冽而妖异。觉得那刺骨的冷几乎让受不住,可是顾不上许多,只是心意的往前游。周围的景象慢慢的都和梦中所见的场景重合、拼凑出清楚的图画。除耳际不再响起那蛊惑的声音,竟然与梦中所见模样。
水声轻轻的激荡。
觉得身子开始冷得有麻痹,忍不住回头望眼,湖岸已经离得很远,超出平日所游出的最远的距离。个认知让有些心慌,可是眼见着就要到梦中见到翼的地方,不能回头。
越发努力的像前游去,终于游到包围切的浓雾的中心,再也见不到任何的景色,连咫尺的湖面上的月光,都被浓雾遮盖。深深吸口气,开始往下潜,感觉身体已经有些不受控制,得加快速度。
湖面以下,果然清朗。
可是只是块素净的暗色的翡翠,水声哗哗的在的耳膜边响着,焦急的寻找翼的身影,可是没有!什么都看不到!越发着急起来,越潜越下,等到发现自己的肺都要炸开的时候,还是无所见。
空空的湖,像个化身的魔鬼,四面八方的挤压着的感官,捂住的呼吸,让像被最柔软的锦被包裹住的蝴蝶,软绵绵的无法动弹,无法脱身。
感觉脑中片轰鸣,气泡似乎不停的从的嘴中耳中逸出,身体似乎不停的往下坠落,光线慢慢的黯淡,终于片黑暗。
翼,我找不见你。
可是我知道,有个地方,一定能等到。
“痛痛痛痛!”青亭被胸口剧烈的挤压挤得死去活来,靠,谁那么没有道德,样的胸会平掉的啊!青亭怒气冲冲的睁开眼睛,第眼看到的是地板,然后感觉有巴掌剧烈的落在pp上。
呆住,时忘继续尖叫——难道穿越到童年偷老爸烟抽而被抽打的时候?
可是种错觉持续没有分钟,又被迅速的翻过来,搂入个宽阔的怀抱中,紧得让几乎无法呼吸。
“云濯……云濯我要憋死了……”困难的吐出几个字,发现自己的嗓子痛得要命,胸口也闷得不行。
云濯松开,满眼的怒火:“为什么不盯着你就闯祸!这次若不是白霖夜里起来,发现的房门开着,你就被淹死知不知道!”
青亭被他吼得愣愣的,然后回想起昨晚夜泅的情景。张张嘴,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该怎么说,是得梦里的指,坚信定可以找到翼?否则为什么夜夜会梦到相同的画面?
可是并没有找到。反而差淹死。
难过的低下头。
云濯的胸膛起伏,显然还在气头上。
反而是白霖,怯生生的站出来打圆场:“将军很担心你,不过青亭也很厉害,身上会发出白光,老远都能看到,所以才能及时的获救。否则黑漆漆的湖面,还真的不好找。青亭是受上天庇佑的!”他微微笑起来,试图加强个神佑论的语气,帮青亭的胡作非为脱罪。
青亭感激的望他眼,心道小子越来越会编,“她身上会发出白光”,还金光闪闪瑞气千条呢又不是鬼火,哪里来白光……不过现在首要的事情,是哄得云濯不要发火再。
好歹,再三保证之后,云濯才消气,黑着脸命好好休息,他去找那丹之琰便好。青亭自是忙不迭的应承,好汉不吃眼前亏。
待换过衣服,青亭拥着被坐在床上,不由得开始发愣,为什么会做么奇怪的梦?
门口笃笃两声,青亭醒过神来,忙道请进。
笑笑推门走进来,道:“感觉好些没?”
青亭微笑道:“无妨,就是胸口闷闷的。”
笑笑于是也笑,牙齿洁白:“那有没有精神陪我走走?”
青亭点头,让他在外面等会。穿戴整齐后,跟着笑笑出门,意外的发现白霖倒是没有在,问笑笑时,他望着前方微笑着:“他盯着下人给煎药去。”
青亭啊声,时不知道该怎么,心道纯洁的姐妹情又要被某人误会呀。
笑笑却似不以为意,带着他招牌的笑容,领着路沿着屋后斑驳的石阶,慢慢向后山走去。
条路定很少人来,青亭狼狈的手脚并用的爬上个大石头,又钻过个小小的洞口,如果不是笑笑领着,定找不到么隐秘的道路。也不是没有犹疑,可是看着前面好整以暇的笑笑,再想想他直以来对自己的照顾,加上对镯子的好感,再加上对于他小攻身份的百分百肯定,青亭不由觉得自己太多疑。
刚刚溺水过的胸膛么运动,开始上气不接下气,如吴牛喘月般。
笑笑在前面听到,转过头来微微笑,道:“胸口难受?”
青亭苦着脸答是,笑笑笑得眼睛都弯弯的,他停下来,道:“当是有人给下什么护命的禁制吧,否则,不可能被水淹那么久还能活下来。”
青亭猛然想起离开御都的时候,微生行简曾经滴血为结个誓印,可以护住的心脉,难道是因为那个结界的缘故?……可是笑笑的话听起来咋么别扭……什么叫淹么久嘛~好像他数着被淹多久似的!
只好苦笑,自解嘲道:“想死也死不,所谓祸害千年哪!”
笑笑竟然很认真的头,道:“我也觉得。易伤么古老的毒都有人发现,本以为会顺理成章的流血过多或者撞击过猛而死掉。”
青亭再次愣住,如果刚刚那种奇怪的感觉是敏感,那句话中的挑衅与深意,再听不出来就是傻瓜。疑惑的看着他依旧笑容满面的脸,迟疑的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笑笑转过身,立在山路平整的地方,长身远眺,“连被心魔安息香控制之后,本来样子去凫水,是万无失的结局,可是也死里逃生。”
“……心魔安息香?”青亭喃喃的重复着个诡异的名词,没来由的想起窗台边的白羽香。有些什么渐渐的在头脑中清晰起来,不动声色的倒退两步。
“你确定要走吗?不想见到那个拼命也要去找的人?”笑笑转过身来,眉眼弯弯的。
青亭脸色煞白,脚下不自觉打个踉跄,差跌倒:“翼——翼在你手上?”
“这样吧,我们做笔交易。”笑笑伸手来扶,被嫌恶的躲过,他也不以为忤,收回手背在背后,缓缓的道:“我把这个人还给,,带着他消失在卫国。”
青亭冷笑:“给个理由先。”
笑笑也笑:“若不是我,他的命肯定已经丢了。而现在,若是我不愿意,他会一直睡下去。”他朝前走几步,走到处挂满藤蔓的山壁边,伸手掀开门帘般的藤蔓,弯腰钻进去。
青亭犹豫下,也跟着钻进去。
在漆黑中走过几个弯道,然后出现微微的光。
那个人,静静的睡在石床上,安静得像个孩子。
青亭的泪,倾盆而出。朝他疾走几步,可是被笑笑的声音阻止:“若想看到他就个样子一辈子,大可现在把他带走。”
“为什么要么做!”青亭终于忍不住,声嘶力竭的朝他吼起来。
笑笑竟然沉默,他的脸,半隐在火光的阴影下,忽明忽暗。半晌,他似乎叹口气,道:“第一眼见到出宫巡游的霖儿,我就把征服江湖的野心放下,甘心做个妓院的老鸨。可是发现,即使让贺容自己去送死,霖儿的心也还是没有落到我身上。”
他又苦笑声,“大概,只有你自自然然的死,或者消失,霖儿才能忘掉和呆在起的那一个月,才能再次开心起来。可真是厌烦日到头都听你的滴滴。”他抬手弹弹自己的衣襟,似乎弹走灰。“可是又总是——就像你说的,祸害千年。”
青亭沉默,良久方道:“你大可在茶水里下什么毒,直接让我一命呜呼就好,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笑笑再次笑,扫方才语气中的阴霾:“可我不愿意让霖儿觉得我是个杀人恶魔。而且,只有符合然的死亡,才会让人断心思,不是吗?比如,”他指指石床上的翼,“这样跳崖的,你一直就没相信过他死吧?”
倒是真的,青亭不得不同意。
“就知道下只有能让翼醒过来?”想到微生行简的医术。
“是想到那个大神官吗?呵呵,救人性命自然比不过他。不过用毒……”他突然不,转个话题:“镯子应该和提过‘血誓’种药的吧?”
青亭好像有印象,当日镯子取的血,让白小三服下的丹药,好像就叫血誓。据是如果死白小三也会死的,而白小三挂,则自己毫发无损。觉得当日的些疑团,现在似乎都有脉络可循。难怪白小三敢向下药,完全不顾有药丸的牵制——因为镯子的毒大概都是从笑笑里顺过去的吧,笑笑自然全都能解掉。
“那又如何?”青亭克制住心里越来越不好的感觉,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他自然是吃的。将军的茶水之中,也不小心洒一样的药。嗯,看手上伤口还在呢。”他伸出修长的手,展示着中指上的伤口。“所以你看,其实个买卖很合算,就是走远生活而已。我帮他解毒,还还给你一个活蹦乱跳的人。”
他顿了顿,语气中突然蔓延着无限的凄凉,说“白霖见到你溺水时的样子,把我吓坏了。你还是活着吧。远走便好。”
须作一生拚,尽君今日欢
青亭痴痴的瞧着幽暗光影中的翼,心里一片空白。
“你有的是时间考虑。”笑笑拍拍手,开始往外走,走几步停下来,笑道:“知道那湖为什么叫火神湖吗?”
青亭只是看着翼,没有理睬他。竟然不敢走过去,怕那又是场错乱的梦。梦中,是只被人捏着脖子的鸭子。
“之前湖水是滚烫的。后来被我取走丹之琰。”他边走边,似乎在自言自语,声音渐渐的去得远。
丹之琰??青亭猛然震,阿黎也中易伤!不舍的看眼翼,扭头追上笑笑,拉住他的袖子,喘气都开始不均匀:“丹之琰在你手中!”
笑笑头:“对。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青亭突然好恨。为什么个人么不动声色的,就掌控所有最亲的人。就是那蛛网上的小虫,眼睁睁的看着阴谋步步将吞噬,却无能为力。掌中痛,手指甲掐破手心。
笑刑续往前走,轻易的扯脱拉住的袖子,“自己想个办法吧,怎样才能名正言顺的消失。”
青亭坐在窗前发呆,那尊白羽香——应该叫它心魔安息香吧——已经不见。
漫的悲哀,无处着地的感觉。
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从来没有想到要纠缠于些暗黑的诡计中。可是偏偏不能。
只想和他们淡淡定定的走下去。可是,不得不离开。
白霖端着药碗走进来,见到开心的笑:“刚刚没看到,又把药拿去热热。”
青亭望着他娇嫩的脸,心里五味杂陈。最终只化成句,“谢谢。”
他看着喝下去,满足的端着空碗出去,愣愣的看着门关上,房间里的光和影暗下来,她的心上,也是分分的暗下来。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来,才微微挪动下麻木的身子,突然特别想云濯,所以就起身去找他。
云濯正在看书,看见过来,眉眼间都是笑意。
瞧着那烛光中温暖的笑,越发的心痛,可是脸色却只能依旧浅浅的笑,坐在他对面支着下巴瞧他看书的样子。他宜文宜武,像样,只是个素净的银冠箍住黑发,便显得丰神如玉,儒雅风流。青亭静静的瞧着他,心里默默的道,就是的英雄。辈子,也会记得么安静的刻,他握着书卷,坐在烛光下,温柔看着她。
他想是被她瞧得有些局促,将手中的书卷放下来,起身走到身后,手指游动在的发间,轻轻打转:“在想什么?”
青亭拉下他的手,贴在脸颊边,摇摇头,“没什么。想看看你嘛。”
他轻声笑笑,捏捏的脸,弯下腰来,放部分重量在的肩上,道:“是不是早上被淹怕?还敢不敢到处跑?”
青亭的眼涩,眼泪差控制不住,慌忙使劲睁大眼睛,把眼泪逼回去,试着尽量平静自己的语气,带些轻快,道:“要是跑不见,会不会想我啊?”
他听话,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索性把拉起来,让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字顿的道:“跑那么多次,哪次没被我追回来?就多折腾几次吧,等我老了可能就追不上。”
青亭双手揽住他的颈,小声道:“那——那要是再也看不到——呃,是早上要是淹死呢……会怎么办?”
他咬牙,皱着眉头盯着,盯得不由自主缩缩脖子,不敢再看他。他却松懈压迫的眼神,揽紧的腰,缓缓的道:“能怎么办呢,回去。”
青亭不由觉得心里被划刀似的,可是疼痛感后竟然带着微微的庆幸的感觉……他这么说的话,那是不是表示,她的离开,并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宁愿,只是她一个人痛。最好,他会忘了她。
“……边疆未平,皇兄的江山,卫国的社稷,不能不护得周全。待那些事情,便会回来,陪你睡在湖底。——你一直都么怕冷。”他得云淡风轻,听在耳中却如惊涛骇浪般,朦朦胧胧的想起从前见过的首诗:
连就连,相约定百年。谁若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也会好想你。”的额头靠在他的额头上,声音小小的,带着些恍惚。
他扬起嘴角,问道:“有多想?”
“很想很想很想很想……”口气无数个很想,是的,还没有离开,已经开始想念。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看得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忙伸手慌乱的去揩,却被他轻轻吮那滴泪,听得他温柔的道:“傻瓜,我要你陪我一辈子。不许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青亭重重的头,泪却掉得更凶,他叹口气,吻住。
心底涌上凌迟的伤悲,忍住那些想要对他倾吐出真相的冲动,专心的享受着个吻,享受着在他怀中的……最后的温柔。
热情的回应让他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温柔分分的褪去,狂野却渐渐的浮现出来——或者,那本就是属于他的色彩。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灯下温文儒雅的子,慢慢的回复他笑傲疆场的狂傲和勇猛的本色。
不得不依附在他宽厚的怀中,像株菟丝花,只在他面前的,菟丝花。
他突然停下来,头埋在的胸口,重重的喘息。知道他又在忍耐……亲爱的,没有关系,会记得,会……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