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飞舞之思情-第1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知道,我是为了要爱才去爱他的。可他终究放不下他的奶奶、他的家族,不敢坚持自己心中的爱;而我,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爱他。我们原本,就不该在一起。”
“那么,我呢?”他仍旧忍不住,要追问。
“楚骁,我说了,我们现在是朋友。若再要说别的,我需要一些时间。”
“好的,好的,我会给你时间!”他将她抱得更紧,仿佛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一般,“你知道,我和千羽不同。我没有他那样的负累,不需要对家族负责。
我没有家,没有亲人,你便是我的一切!云歌,你明不明白,失去你,我会失去生命存在的意义!”
她听过,不禁心疼:“不要把云歌看得那么重。你会伤到自己。”
“我也不想如此。”他在她怀中苦笑,“可是云歌,你不明白我的心,不知道我的经历。我的心背负了一些东西,那些东西让我的心犹如火狱。爱,十分不易呢。所以,遇到你,真不知是我的运气还是不幸。”
“能说给我听吗?”她柔声问。
他一番迟疑,还是说道:“以后吧。我怕你会被牵连其中,怕你会因此受到伤害。”
她也不再追问,知道他不说,自有苦衷。
她为他吹笛,是那曲《云歌》,她已经学会。她能感觉,他在她的笛声中,在她的怀中,逐渐平静安宁了下来。
以后的一段日子,云歌和楚骁相处得很融洽。他陪她去小树林看千年古木,陪她散步放风筝,陪她游湖教她吹笛;他甚至会帮她替花草浇水锄草修枝……似乎是随着繁花似锦的春天的来临,他也变得温暖起来,看她的眼神和对她说话的口吻都变得像他的胸膛一股暖融融的,再不是过去那般咄咄相逼、盛气凌人,也不再患得患失,急躁而烦乱了。
在楚骁的耐心呵护中,云歌似终于慢慢忘记了千羽。
楚骁的伤已大好,也开始四处奔忙起来,云歌常常好几日不见他的人,更不知他一天到晚究竟在忙着什么。但他总是会记得回家,回到云歌的小屋。
那晚,楚骁匆匆回到了她的小屋,冷着脸。她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他便一言不发地为她披上披风,拉着她走出了房门。春雨如织,他一手紧搂着她,一手撑了柄骨伞,为她遮风挡雨。在他的怀中是很安稳、很温暖的感觉。
出得艳月楼,他抱她坐进了马车。拉上雨帘,马车开始在雨湿的巷道中疾奔起来。
“我们这是去哪里?”她小心翼翼地问。
他坐在她身边,眉头一扬,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黑眸里闪烁着她看不明白的神气。“什么都别问,去了便知道了。”他轻轻地说。
马车停了下来。
“闭上眼。”他像是在下令,声音却透着温柔。
她撇了撇嘴,还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他将她抱起,走下车来。雨丝飘落到她的脸上。他抱着她走了几步,像是走到了无雨之地,又轻轻地将她放下。
“好了,睁开眼吧!”他的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肩。
她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宅院大门之前。大门敞开,抬头看去,门楣上是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楚云归。
“这是什么地方?”她不禁问道。
他微微低下头,柔软的嘴唇轻触她的耳垂。她想要躲开,却被他拥得很紧。她听他在耳边温柔地说道:“这里是我们的家!”
第二十一章 求 婚
家。
这个字为何让自己的心如此疼痛。十八年来,云歌从未想过有朝一日,
这个字也会给自己一个可以遮蔽风雨的港湾。
“家?你是说,我们的家?”她看着他,是很茫然的神气。
“你不喜欢吗?”他凝视着她,宽厚的手轻握着她柔软无骨的手,眼睛里
是很深的期待,“我不会让自己的女人一直寄居在青楼的。跟我来!”他拉着
她,急走进宅院,在无雨的回廊中一番穿梭,一路上无人,却是挂满了温暖的
灯笼。沿着火烛摇曳的灯笼,一直走下去,眼前竟是栖月湖的百里烟波。
回廊的尽头,临湖建了一个凉亭。他在凉亭里站住,回身,双手搂住她的
双肩,深如夜海的眸子直看进她的双瞳:“云歌!云歌!”他那样深切、痴缠地
呼唤起她的名字,又那样温柔地殷殷探询,“嫁给楚骁,好吗?做楚云归的主
人,好吗?让楚骁给你一个家,也给楚骁一个家,好吗?往后,我们可以在这
里看栖月湖满湖星斗。在楚云归,你就是楚骁的天女,楚骁会陪伴你,在栖月
湖边放牧你的群星!”
泪涌了上来,他在她的眼中变得模糊。她挣脱了他的束缚,转过身去。
春雨如织,栖月湖上雨雾氤氲,湖中水妖都在倾听,都在等待,她会给出怎样
的答案。
轻擦去滑落的泪,她深深一叹:“楚骁,云歌也有件事要对你说。”
“什么事?”他小心翼翼地问。
“你知道,我身负凡人所没有的灵力,我不属于这里。楚骁,我应当走,云
歌早就应当离开了。”
他沉默了,颓然坐到了廊下。
她不敢回身看他,依旧站于凄风苦雨之中。龙灵都已放弃,爱于她而言,
已不再有任何意义。她若是给了楚骁一个家,那谁来安慰月珑的孤独和悲
沉?
原来,她从来没有打消过走的念头;原来,她的心不是自己的,从来都不
是。曾经,她肯为了千羽等待;如今,她甚至不会为自己留下。他在她的心
中,分量竟然始终不及千羽,无论他如何苦心孤诣地为她付出,对她好,她都
不会领情了。她要走,她对他更无半分留恋呢。说到冷心冷肠,谁能及得上
她?楚骁苦苦一笑,想让心变得如过去那般坚硬,便是不会再痛了吧,却是徒
劳。此时的他,心如刀绞。
“楚骁,云歌不值得你……”
这不是他想要听到的话。
“丫头,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他问得那样苦。
她的心平白地一痛,茫然地答:“对不起,楚骁,可我该怎么做才算对你
好?更何况,你知道我的身份来历。”
“是啊,你原是修仙之人,你将会成为天界的天女。你我原有云泥之别,
天上人间!是楚骁错了!楚骁不该对你心存妄念。”他说得无奈,心更痛。可
她不是为了千羽,想过要留下吗?如果那时,千羽能在三日之期内前去寻她,
她还会说走吗?他不愿再想,再想只是伤害自己罢了。他淡淡地说道:“你要
去哪里?你说过,你没有家。”
“去找我哥。”
“到哪里去找?”他低着头,哑着嗓子。
她惘然摇头:“我不能留在这里。原来留下,是为方便探寻湖底陵寝之
谜,如今……”她回身看向他,“陆爷不答应,千羽不答应,你也不会答应吧。”
“所以一定要走?”他深吸一口气,幽幽地说,“凤姐陪客人去醉城游玩,
这两日便会回来了。她收留照顾了你那么久,你不至于如此不通情理,不向
她说一声便走吧。”
她默默地凝视着他。她看不透他的人,猜不透他的心。她以为他会愤
怒,会强逼她留下,甚至将她软禁。可他没有,他甚至连一句挽留的话都不
说。他的眼中都是淡漠和疲惫,再无其他。良久,她才点头道:“等她回来,我
就走。”
一路无言。他没再牵她的手,没再强要抱她,甚至没再稍稍将她触摸。
他将她送回艳月楼她的房间,便是毫无眷恋一般,转身便走。
云歌却并没有回房,而是独自去到了栖月湖畔树林中,找到了千年树妖。
“树妖,你可知我哥去了哪里?”
“天女,你今日很伤心呢,发生了什么?”树妖殷殷探询。
“我想找到月珑哥。”她咬着唇,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不要骗我。日月山川给我了千年的灵慧,我能感觉到,你的心在痛。”
泪,潸然而落。
“天女,你动了凡心。”
“我原本就是凡胎肉身,原本就只有一颗碌碌凡心!”她仍旧倔强地隐忍
着。
“可你的心开始在爱了。尘欢俗爱,是万苦之源,也是烟火人间璀璨华美
之根。”
“你错了,他是那样一个蛮横不讲理的大俗人,我怎么会对他有爱?更何
况,我那样喜欢千羽,还不是说放就放。”
“可你现在,能说放就放吗?”
“我会走,去找月珑哥。我会帮他回到天界,也为自己破除诅咒的印
记。”
“以后呢?你还会回来吗,回到他的身边?”
“以后?”她惨然一笑,“他的身边会有许许多多比云歌好千倍百倍的姑
娘。他自己也说过,我只是一个不通世故,不解风情,不知风花雪月的小姑
娘。他要的,不会是我这样的人。”
“可他爱你,他想要给你一个家,也想你给他一个家。”
“你怎么知道?”
“是你的心告诉我的。天女,自你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开始,你的心便一直
在呼唤着他的名字,一直在重复着你们相处的每一个片段。你可以欺骗世
界,但无法欺骗自己的心。你为何不肯承认,承认自己可以爱,承认自己爱
他?是不愿,还是不敢?天女,相信我,相信我千年的修持。”
“我喊他的名字,回忆与他在一起的每一个片段,只是因为有很多事,我
还没有想得明白。更何况,我们无法相守,我是被神灵诅咒的人啊!”
“天女,你可知,天神月珑为何要丢下你,独自离开?”
“为何?因为我对千羽动了凡心?”
“恰恰相反,因为,他希望你能得到尘世之爱,便不会辜负了一世为人,天
地山川所给予你灵慧。天女,他不想你再背负痛苦的宿命,他希望你能幸福。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男子,能给予你幸福圆满的人生。那,也是你的
心在期待的。”
“你凭什么说楚骁会是那个男子?”
“你自己以为呢?问问自己的心吧。”
“树妖,月珑哥究竟去了哪里?”
“东山神源。天女,天神会照顾自己呢。倒是你,所谓覆水难收,一些东
西,一旦放手,便是无法挽回了。”
“我明白了。”她轻轻一叹,转身离去。
拥有的人才会贪恋。
自己是在贪恋吗?因为楚骁所给予自己的那份温暖安定的感觉。他从
未在意过面纱下,自己的面容。他只是那样切切地乞求自己做他的妻子呢。
“云歌!云歌!嫁给楚骁,好吗?做楚云归的主人,好吗?让楚骁给你一
个家,也给楚骁一个家,好吗?”
她那样清晰地记得他说这句话时的神情和那低沉温柔的嗓音。她的心
在他疼痛的温柔中轻轻地碎了开去,化成漫天飘飞的雨丝,那样寒寂。
云歌回到艳月楼时天已大亮。一名小丫鬟焦急地守在她的房前,见了
她,便急急地告诉她,楚骁受了重伤。
且说,楚骁将云歌送回艳月楼她的房间,转身便走。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却是无意载落花了。
他的心中都是苦涩,却是不愿表露出丝毫。
她要走,她是真的对他更无半分留恋呢。
当他行至婉玉的房门外时,却被婉玉拦住。
“楚爷,玉儿正要去请你呢。”
“有何事?”他心不在焉。
“若非重要之事,玉儿自然不敢再去搅扰爷。玉儿知道自己的身份呢。”
她幽幽一叹。
他心事重重,被她拉入了房间。
婉玉的房间里灯烛摇曳,几案上摆满了他喜欢吃的小菜,她看着他,露出
一个妩媚的笑容。
“玉儿,你要我来做什么?有何要紧之事?”他落座,皱眉问道,心却仍在
刚才的忧伤无奈之中,不能平复。
“爷的心不知去了哪里,当然不知在玉儿身上发生了什么,玉儿今日请你
来,又所为何事了。”她微微一笑。
“发生了何事?”他不禁要问。
“玉儿是要向楚爷辞行。”她轻轻地说,“沈爷已为玉儿赎身,明日,他便
会来接玉儿。”
“是吗?那倒要恭喜你了。”他轻轻地说,似有些怅然,她也要走了么?
她听过,泪落了下来,用手指轻轻拭去,又微笑着温柔地说道:“楚爷,玉
儿的心,你知道。可是玉儿却不知道爷的心在哪里。楚爷,你告诉玉儿,你的
心在哪里!”
他的心微微一痛:“玉儿,要向前看。这样的归宿于你来说,已是最好。
那是楚骁不能带给你的福分呢。”
“你怎么知道,那会是福分?玉儿会走,但只是带走身子,玉儿的心始终
在这里,在你的身上!”
“玉儿……”他的心中对她充满了歉疚,却是无可奈何。
她妩媚地轻笑道:“算了,别再说这些傻话了。楚爷,让玉儿最后陪你一
回吧。”她为他斟上酒,送至他的眼前。他接过,双眼深深地凝视着她,半晌才
举杯一饮而尽。
“爷今日很不开心呢,发生了何事?”她又为他斟上酒。
他的心不禁一痛,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云歌的话一字一句,都是针
刺,全扎在心上呢。
“女人降伏男人,最厉害的招数便是求不得。云姑娘小小年纪,却是深谙
此道。婉玉自叹不如!”她虽不明就里,却也猜到了几分。
他皱眉,饮尽杯中之物,哑着声音道:“不要提她!”
“爷说不提,那婉玉不说便是。”
她一杯一杯地为他斟酒,看他一杯一杯地饮下。直到他已有了七八分醉
意,她才微微一笑,起身,坐到了他的身旁,双臂环住他的腰,将身子轻轻地靠
到了他的身上。“今夜之后,玉儿便不能这样陪着爷了。爷,你可会想玉儿
啊!玉儿真的很担心,往后,没有心的日子该怎么过啊!”她抬起泪眼,那样温
柔地凝视着他。她怎么可以这样这样地爱这个薄情的男子,这个根本就不会
将心交给自己的男子?心中一阵悲哀袭来,她将他抱得那样紧。菟丝附女
萝,她真是心甘情愿要将他一生一世地依附,可他竟然不愿领情。她扬起头,
将红唇送到了他的唇边,却没有吻他,只是那样温柔地在他的嘴唇和面颊旁
辗转轻叹。
此时的楚骁热酒下肚,体内酒气升腾,再加上心中的烦乱和郁闷,哪还经
得起婉玉这般得诱惑。他猛然伸手抱过婉玉柔软纤细的腰,将她压在自己的
身下,那样热烈地吻向她,那样狂野地将她索要……
第二天清晨,楚骁从宿醉中悠悠醒转。婉玉衣衫不整,满脸含笑地坐在
床榻之上,正那样温情脉脉地凝视着他。他坐起身来,轻捶着疼痛欲裂的头。
昨夜之事,历历在目,他并不后悔,只是心中不胜烦乱。婉玉温柔地倚了过
来,从后面将他抱住,将脸紧贴在他赤裸的背脊上,纤长的手指轻抚着上面的
累累伤痕。
“爷,还疼吗?”她心疼地问。
“玉儿,沈冲不是今日来接你吗?”他却绕开了话题。
“是啊。”
“那你还不好生梳妆打扮一番,我也该走了。”
“玉儿只想在爷的身边多呆一会儿。”她将他抱得很紧。
突然,屋外响起了匆匆的脚步声,有人急急地敲门,不待应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