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可蔷文集一-第36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抓住她的,正是莫传风,而站在他身畔的是于静逸。两人都是收拢眉,一脸凛肃。
「别进去,危险。」
「可是。。。。。。子麒还在里面,他可能受伤了,怎么。。。。。。怎么办?」她慌得语无伦次,紧紧拽住莫传风的臂膀。
「别著急,晨露,让警方去处理。」于静逸温声劝她。
「警方?」她一愣,好一会儿,惊惧的明眸才认清仓库四周不晓得何时已聚集大批人马。「怎么。。。。。。怎么回事?」她茫然望向莫传风。
「你打电话告诉我子麒要来当诱饵後,我愈想愈觉得不放心,打电话跟警局求证了一下,发现他们根本没接到这样的任务。」
「所以你才要求警方赶过来吗?」
「嗯,他们起初不肯相信我,我花了好一番工夫才说服他们。」莫传风解释,语气清淡,可锺晨露却由于静逸忽然怪异的神情敏感地察觉这番工夫绝对另有文章。
天晓得他是如何威胁加利诱,大吵又大闹,才请动这大批警力的。
若是平常,她早发挥记者的本能穷追猛问,拚命想挖出内幕了,可此刻她却毫不在乎,一心三忌只挂念著蔡子麒的安危。
「。。。。。。他出来了。」莫传风突如其来道。
锺晨露心跳一停,跟著流转眸光,落向那正一步步、跟舱走出包围网的少年,他扶著右手臂,挂著血丝的嘴角扬起淡淡笑痕。
她立即奔向他,「子麒,你还好吧?没事吧?你。。。。。。」水瞳惊愕地凝定他染满鲜血的胸膛,「你受伤了吗?他们打中你了?」她颤问,眼前一黑,身子跟著一晃。
这么多。。。。。。这么多的血他不会就这样死去吧?
「露露!」蔡子麒连忙展臂扶住陷入强烈晕眩的她,「我没事,你别紧张。」
「可是。。。。。。你流了好多血。」她哽咽著。
「这不是我的血,是他们的。」他急急解释,「中枪的是对方,不是我。」
「你。。。。。。你真的没事?」她犹自惊疑地望他,不敢相信。
「只有这里挨了一拳。」他微微一笑,比了比挂彩的嘴角。
「我。。。。。。我不相信,你骗我,明明那么多血。。。。。。」以为他有意安慰她,她容色更加惨白,颤著双手开始解开他胸前的衣扣。
他吓了一跳,「喂喂!你干嘛?」
「我要看,我要亲眼看到才相信。」她迷乱低语,神智显然仍处於茫然状态,「你。。。。。。别想骗我,我不是。。。。。。那么好骗的。真没受伤就让我看,我一定要看。。。。。。」
「Shit!你真的打算当众为我宽衣解带?」蔡子麒尴尬地红了脸,转向班导师莫传风,「莫大,你说句话啊!这女人发疯了!快叫她住手啊!」眼见她纤细的玉手竞真要翻开他汗衫来瞧,他不禁哇哇大叫。
「有什么关系?你是处男吗?让女生看一下胸部会怎样?又不会死!」对他的窘境,莫传风毫不同情,哈哈大笑。
「你胡说什么?正经一点!」一旁的于静逸拐臂推他一把,美目含嗔。
「我说错了吗?」莫传风无辜地眨眼,「本来就无所谓嘛。唉,处男就是这样,紧张兮兮。。。。。。呜,嗯」
玉手挡住他不及出口的言语。
于静逸转过眸,歉意地望向气怔当场的学生,「对不起啊,子麒,你别介意。」
这番温言软语完全不能弥补蔡子麒碎落一地的自尊,他恨恨瞪视莫传风,咬牙切齿。
是啊,他就是处男,就是不习惯让女生随便摸他的胸膛,就是受不了这惹人心慌的感觉,尤其碰他的人还是他最在意的女生
「拜托你,露露。」一念及此,他叹口气,低头对正凑上脸细看他胸膛的女孩求饶,「你别这样,饶了我吧。」
她没说话,纤纤玉指抚过他光滑厚实的胸膛,所到之处,皆如火烧,灼烫著他。
「没事,真的没事。」她喃喃念道,苍白的唇角缓缓一牵,扬起欣慰的弧度。
「我。。。。。。早说了没事嘛。」他重重喘气,「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她不语,小手一探,忽地拉出他一直系在颈问的平安符,「这是?」愣愣地瞧著浅紫色的布袋。
「是你送我的。」他别过眼,不敢看她,「你忘了吗?」
「你一直带著它?」迷蒙的眼逐渐清澄。
「是啊。」
她怔然,半晌,在领悟了他的用心後,星眸悠悠潋滥甜蜜水波。
四束眸光在空中互会,温柔而缠绵。他心弦揪扯,震荡难语,她也同样满腔欢喜,无以言诉。
就连一旁的莫传风与于静逸,也只能呆呆望著这温暖恬馨的一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四人各自出神,直到一道粗鲁的嗓音杀风景地扬起。
「蔡同学,锺同学,麻烦你们俩到警局做个笔录好吗?」
蔡子麒一凛,首先收束神智,朝年轻刑警点了点头,「没问题。」他顿了顿,朝锺晨露伸出手,「走吧。」
「嗯。」後者乖顺地将柔荑搁落他的掌心。
他迅速握住:心跳却不争气地一乱,连忙深吸一口气,镇静紊乱的心韵。「唉,只可惜没当场逮到赵伯伯,只凭单方面的说词,不知道警方会不会信我。。。。。。」
「谁说只有你单方面的说词?」锺晨露反驳,声调轻快。
他莫名回首。
「还有这个呢。」她眨眨眼,自胸口拉出一枝系著细绳的银笔。
「这是?」
「录音笔。我把你跟赵清健的对话都录下来了。」
「录下来了?」蔡子麒不敢相信,「你随身带著这玩意儿?」
「很奇怪吗?我可是立志要成为记者的人啊。」她偏过头,盈盈一笑,学他的口气夸下豪语。
见她爱娇的模样,他不禁也笑了。
「好啦。」莫传风朗笑拍手,一副欣慰不已的神态,「雨过天青,事情总算圆满解决了。演戏的谢幕,看戏的离场,大家各自解散回家上床。。。。。。哎哟!」
他忽地哀嚎一声,捧起被高跟鞋踩痛的脚,又跳又叫。
「于师太!你会不会太狠一点?」指控的眼神射向于静逸,「很痛耶。」
後者面无表情,「活该!谁教你讲话总是不检点?」
「我哪里不检点了?」莫传风喊冤。
「还狡辩?」冷冽的眸光瞪视他,「你刚刚说回家做什么?」
「回家上床啊。」他重复,犹不知好歹。
她倒抽一口气,瞥了一眼一旁蔡子麒与锺晨露笑不可抑的模样,玉颊一红,蓦地扯住莫传风胸前的领带,压低嗓音怒斥,「在学生面前,你这个为人师表的能不能端方一点?上床?」她眯起眼,「亏你讲得出这种话!」
「哪种话?上床睡觉有什么不对吗?」
「嗄?」她一愣,「你的意思是回家。。。。。。睡觉?」
「不然你想到哪里去了?」莫传风理直气壮地反问。
「这个嘛,嗯,啊。。。。。。」于静逸眸光四飘,尴尬不已,双手用力绞扭。
「请问于师太。」温煦的嗓音蓦地在她头顶扬起。
「怎么?」
「你一定要这样凌虐我的领带吗?」
「什么?」于静逸茫然,目光一落,这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抓著他的领带,而在她方才心慌的绞扭下,领带已皱不成形。「对。。。。。。对。。。。。。对不起!」她猛然松手,急急後退,修长的双腿因重心不稳绊了一下。
「小心!」莫传风惊呼,忙展臂将她窃窕的娇躯护入怀里。
「哇哦」长长的口哨伴随一声赞叹悠然吹响。
「好甜蜜哦!」配合蔡子麒响亮的口哨,锺晨露跟著笑喊。
然後,在两个不不了台的老师还来不及板起脸训斥前,两人迅速交换一个默契的眼神,手牵著手,翩然奔离现场。
轻盈淡去的背影,宛如一对彩蝶
御风而起。
尾声
X月X日满月
他说,跟我在一起,他觉得自己可以做到任何事。
其实我也…样。
不知为什么,他能引出我最好强的一面,与他对坐在棋桌前,那黑白交错的宇宙彷佛宽广了许多,更深远了。
他说,要一辈子当我唯一的竞争对手,一起追求神乎其技的境界。
这一生,与他并肩面对充满挑战的围棋世界。
这么一想,我突然觉得好兴奋,全身宛如贯注了某种神奇的力量,
好充实,好饱满,信心十足。
从今以後,我不必迟疑,毋需害怕,只管去面对未来的一切。
是灿烂的光明也好,是危险的黑暗也罢,我都不是孤单一个人。
因为,有他伴我。
「是满月耶。」倚著露台围栏,锺晨露扬起粉蜜色的容颜,凝望天边一轮清澄明
明月圆满,正如她圆润的俏颜,甜蜜可人。
蔡子麒望著,不觉怔了。
「你怎么了?干嘛不说。。。。。。」澄眸映入他痴傻的神情,「看什么啦?」她娇嗔道,粉颊徘红。
「没有啊。」蔡子麒连忙收回过於专注的视线,清了清喉咙,「我只是在想,我妈今天下午跟你说了些什么。」他顿了顿,「她是不是跟你抱怨我了?」
「她只是担心你。」听出他不愉的语气,锺晨露放柔嗓音,「这也难怪嘛,哪个母亲受得了自己的儿子以身犯险?」
蔡子麒微微苦笑,「她一定是要你劝我打消考警察大学的念头了。对吧?」
「嗯。」锺晨露低声应道,没有否认。得知儿子想报考警校,蔡母的神智确实濒临歇斯底里,一整个下午抓著她不停抱怨,几次说到激动处,甚至泛红眼眶,流下眼泪。「她伯你步上你父亲的後尘。」
「我知道。」蔡子麒绷著嗓音。母亲的疑虑与恐慌他一向清楚,再清楚不过了,只是从小立定的志向他实在放弃不了「我是不是很不孝?」他涩声自嘲。
锺晨露定定望他,「你只是有自己想做的事而已。」她抬起手,轻轻抚过他微凉的颊,「我们都有自己想做的事。」
他握住她的手,「你不反对吗?」
她摇头。
「你赞成我?」
「我佩服你。」她盈盈一笑,瞳底流过的是完全的钦慕与信任。「有理想、有抱负是很了不起的。」
「你真这么想?」他脸庞一亮。
「嗯。」她点头。
他一颤,胸膛瞬间像胀了气,充盈饱满。
奇怪啊!她为何总有这种力量?只是一句话便能振作他低落的心绪,让他一颗心从谷底轻盈飞扬,直抵云霄。
仿佛感受到他内心的震撼,她又是甜甜一笑,转过头,明眸凝睇高挂夜空的满月。
「想想,以後你当警察,我当记者,我们可以一起为这个社会的不公打抱不平,这样不是很赞吗?」
他朗声笑了,「的确很不赖。」他伸出手,在她面前展开五指。
她意会,张手与他击掌,接著手腕一翻,与他勾勾手指,定下一生的约诺。
「一言为定哦。」
「一言为定。」
※※※※※※
山间小溪旁,雨水冲刷过的青青翠竹结成一间陋室,岂不妙哉!
'楼主' '27楼' 作者:清竹结庐 发表时间: 2007/10/04 15:26 '加为好友''发送消息''个人空间'回复 修改 来源 删除黑寡妇的诱惑 by 季蔷
楔子
据说有一种蜘蛛,雌雄两性在交配后,雌蜘蛛会一口吞下因纵欲而变得虚弱的雄蜘蛛,将方才与自己交欢的对方,当成孕育新生命的养料。
这种蜘蛛,我们称之为黑寡妇。
绣芙蓉2004年2月3日转载制作
据说,所有接近她的男人,都会死。
谣言,起于她周遭的男人接二连三发生意外之后。
于是人们开始追溯,好奇与恶意的流言纷纷扰扰,像深湖的涟漪,一圈一圈荡开、扩散,直到所有听闻的人都对她敬而远之。
他们说,第一个死于非命的男人是收养她的继父,在她十八岁那年,因为意图侵犯她遭她拿花瓶砸中头部。
虽然并未当场死亡,可心神恍惚的他却在隔天于漫漫公路上被一辆疾速奔驰的跑车辗过。
她于是得到一笔可观的遗产。
然后,是她二十二岁那年,一心一意等待她毕业后迎娶她入门的未婚夫,于服役时,不慎被演习的炮弹击中。
为了结婚而买下的公寓因此归她名下。
二十三岁,死缠烂打追求她的上司遭致妒妻怨恨,纵火与他同归于尽。奇特的,他的遗嘱居然写明了将几幅从世界各地搜来的名画转赠与她。
二十五岁,一个痴心执着的餐厅老板几次求婚不成,伤心跳楼自杀,听说为了追求她,他几乎耗尽所有财产。
二十七岁,依然有一大票男人为她疯狂。他们相互忌恨、斗争,为了独占她,使尽各种手段打击情敌,像一只只野性斗兽,咆哮着、嘶吼着,展开凌厉锐爪,非狠狠伤得对方头破血流不可。
人们说,她是个可怕的女人,可怕的、阴毒的女人。她天使般的清纯容颜藏蕴着勾魂摄魄的魔性魅力,足以令任何男人为她出卖灵魂。
她的身上,背负太多情感与血的纠葛。
黑寡妇人们如是称呼她。
她只是淡淡然听着,仰起一张抹去所有颜色、完全素净的容颜,凝望天际。
清澄透亮的眸,映出一片拖曳着流云的蓝天。
她睇着天,冷冷地、静静地睇着,白色衣袂在风中放肆地旋舞。
她站着,挺直而孤傲地站着,流言的漩涡在身畔滚滚,却一丁点也近不了她的身。
因为她是黑寡妇。
柔嫩菱唇,悠悠绽开一朵带刺的粉蔷薇。
第一章
灯光,微蓝,空气中隐隐浮漾着玫瑰香,沙哑的爵士女声在室内慵懒地回旋。
闪着温柔霓虹的吧枱边,坐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身材相当高,起码一八五,五官性格,神采奕奕,另一个矮一些,脸部线条比起前一位也柔和一些,挺直的鼻梁上挂着银边眼镜,专注地举高玻璃酒杯观察光线折射的他,浓浓书卷味中蕴着一股孩子气。
〃看什么?〃他的朋友问他。
〃光。〃他简洁地说,眯起眼,将酒杯慢慢转了个角度。
〃什么光?〃朋友好奇地凑过来。
〃酒杯里的光。〃
〃酒杯里的光?〃
他微微一笑,算准角度,将杯子前倾,杯缘稍稍一旋。
一束清淡蓝光透过玻璃酒杯,滚过吧枱桌面,攀上角落一枝锁在水晶瓶里的红玫瑰。
最后,静静停憩花蕾。
望着这宛如变戏法的一幕,高大的男人轻轻吹了声口哨,〃不错嘛,亦凡。干脆恬馨生日那天你就表演一下魔术好了,她一定很高兴。〃
〃不好意思。〃温亦凡酷酷地瞪眼,〃在下可不是跑江湖的,何况这也不是魔术。〃
〃能这样玩弄光线,还不叫魔术?〃
〃只不过应用一下物理学而已。〃
〃大名鼎鼎的精神科医生也懂得物理?阁下不愧多才多艺,小的佩服。〃秦非半开玩笑作了个揖。
〃客气客气。〃温亦凡举手随意回了个揖,跟着手腕一翻,重新端起酒杯,啜了口酒保特调的鸡尾酒,〃好酒!〃将酒杯重重搁落桌面,学着电视上江湖人物的豪迈。
秦非也笑了,〃怎么样?这家LOUNGE BAR不错吧?〃说起这家酒吧,他就忍不住得意。这家店是朋友邀他合开的,看准了台北刚刚兴起的沙发酒吧风潮,再结合纽约流行的SAKE BAR,这家ENJOY LIFE才开张几个月便客似云来,生意鼎盛。
〃是挺不错的。〃温亦凡环视周遭现代化又不失温暖的装潢格调,〃你那个朋友挺有生意头脑。〃
〃她叫汪明琦。〃秦非说,嘴角牵起一抹诡异的笑,〃看到没?那个穿着红色紧身洋装的就是。〃
顺着好友手指的方向望去,温亦凡果然看见不远处一个正低头与客人说话的红衣女郎。幽暗的灯光下看不清她的脸,但仍可轻易分辨出她柔媚的侧面与窈窕的身材。
〃怎么样?很不错吧?〃秦非拍拍他的肩,〃这边的熟客都叫她‘红玫瑰',赞她又漂亮又有魅力。〃
〃红玫瑰?〃温亦凡扬眉,清锐的眸不觉挑剔地审视起汪明琦,她不知听客人说了什么,忽地仰头轻笑出声,鬓边秀发微微散落,藕臂婉扬,缓缓收拢。
优雅的动作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