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要下堂-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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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君玦抓起许慕莼已喝一半的瓦罐,“这是什么?”
“小瓦罐?”程书澈眼含戏谑,余光扫过一派朦胧迷离的许慕莼,“这是我秘制的圣汤,你们……唉,也罢,正好为我试试效果,还未正式投放饮用,你们正好尝尝鲜。”
“你知道我一定会拿小瓦罐?”以他们是多年莫逆,怎会不知道程家的习惯,又怎会不明了周君玦的习惯。下腹涌起一股热浪,将将压下的躁动似瓦罐内翻滚的热汤,无法冷却。
“这是顾小七要我配制的,我也不敢便宜外人,正好你们来了,我真是老怀安慰啊!子墨兄,汤是不可以乱喝的!”程书澈大笑,捧着瓦罐敬若神明。“这下可以滚了吧?”
周君玦也不多言,抱起摊在地上的许慕莼,飞也似地狂奔。
“顾小七,你再不回来,这汤就没了。”程书澈抱着瓦罐,扶着门框徐徐下滑,瘫在地上傻傻地笑了,那般苦涩,那般无奈。
身边的小柔拱在他的小腿处,用鼻尖安慰似地顶了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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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马车,周君玦忙吩咐小厮快马加鞭,一边褪了罩袍,松开襟口,用力呼吸。
“热……”许慕莼靠在马车内,脑袋搭拉,双眸已是微闭,手指无意识地在身上乱扯。
本是齐整的小衫已被拉开领口,露出蜿蜒的锁骨在月色下透着迷离的轻灰,红色的肚兜被扯出细带,即使月色不甚清明,仍可清晰地看到那条惑人的细带盘旋在颈间,与胜雪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反差。
“好热……”
粉嫩的舌尖沿着湿润的唇瓣舔了一圈,仍是不甘心地时不时探出呵气。
周君玦将她抱在怀里,淡定地为她理了理衣衫,“等回府了再脱。”
“不要嘛……”许慕莼在他怀里拱了拱,“很热嘛,相公。宽衣……”噘着小嘴张开双臂,“相公……”软软的语调简直想让人就此缴械。
然而,周君玦不是一般人,在需要定力的时候,他也能威然屹立。
“乖,一会就到家了。”
“不要……”许慕莼脸颊越发红润,迷离的眸子半启。“那先给相公脱,脱光你再帮我脱。”温热的小手环在他的颈间,寻找他的衣襟。
许慕莼不甚熟练地揪了揪他的盘扣,噘起小嘴很不满意地用力一扯而下,“嘶”的一声,盘扣被扯了下来。她满意地奸笑,“如此甚好!”
“娘子,这里是马车。”周君玦很好心地提醒被药汤灌晕的小木头。
“嘶……”又是一声巨响,周君玦的长衫已被他粗暴的小木头扯得面目全非。他不禁一声叹息,周君玦原来也有今日,程端,你给我记着,这笔帐来日再好好算。
“马车?马车好,摇啊摇,晃啊晃。”小车呲溜一声钻进他结实的胸膛。“相公,你都流汗了!还说不脱。”
她的指尖微凉,掌心火热,覆在他的胸膛中先是用指尖轻轻挠了几下,再挪动掌心揉动,每一下就象是冰与火的缠绵,尚未被撩拨却已是无法把持。
“相公,这是什么?”她的指尖夹住他胸前的两点,揉捏了几下。“为何是硬硬的?”
周君玦也喝了不少汤剂,方才一再地强压,却在许慕莼如此无邪的逗弄下,演变成一柱擎天,顶着亵裤不断地微颤。
“娘子,别动。”低哑的嗓音抑制不住的欲望,周君玦抓住她两只乱动的小手,敞开的胸膛因一段冷风的灌入而稍稍平抚些许。
可是,谁料想,他的小木头竟拱在他怀里,启开唇瓣将之含住……
马车一路颠簸前,驾车的小厮在主人“绕城环游”的命令之下,狂奔在月色撩人的临安城内。车内时而一阵剧烈的抖动,时而滚动搏斗的翻转,都让小厮无声地挥动鞭子,催促马儿加速狂奔。
绕了一个多时辰之后,马车终于在周府门前停下。
周君玦衣衫不整地抱着用他的罩袍裹住的许慕莼,冷冷地瞪了驾车的小厮一眼,“别惊动老太太。”
“是……”小厮恍然大悟,原来是夫妻打架,夫人被少爷教训了。
周君玦无奈地抱紧瘫在他怀里的小木头,被自家娘子压倒的感觉……甚爽!
相扶 第五十六章
周佑祥和周锦铎死皮赖脸地住了下来,绝口不提回乡的事情,说是周锦铎要参加今年开考的三年一届的科举,唯恐往返舟车劳顿,便在周府借宿下来。
对此,许慕莼瞪圆了杏眼,差点没让管家驾车送他们回乡,要知道从临安到钱塘不过半日车程,这叫什么舟车劳顿,不过是车,哪来的舟?在周府白吃白住倒也罢了,没事还得折腾点事情出来,害她在自己府中都不敢随便吃饭。
还好后来程书澈送来了拜堂那日顾小七给她吃的糖丸,每日服上一粒,可解百毒,她也不再提心吊胆,生怕有个闪失。程书澈还是那副邋遢的模样,只是多了几分落魄潦倒的沧桑,绰约不凡的脸庞仍有着龙章凤姿之容,即使再脏再乱都无损他的美感,兴许象他这般出挑的男子,生来就是被簇拥与膜拜的。上天给了他绝世的容貌,同时也给了他一条坎坷的人生之路。
许慕莼那日偷听他二人的对话之后,便对程书澈多了几分同情与怜悯,一个拥有如此美貌的男子,遭遇不幸之后,更显得他那份独特的沧桑和颓废。只是在许慕莼心中,沈瑶儿是幸运的,即使天妒红颜,在她有生之年却得到二位卓越出尘男子的倾情以对。
如今周君玦的身边有她,而受伤最深的程书澈却仍游荡在尘世中。或许这一切就是命,属于程小三命中的女子也许还未出现。许慕莼开始怀念那个强悍的顾小七,有她在的时刻,程小三才会有无计可施的无奈。
日子相安无事度过将近一月,许慕莼的小绣坊在周君玦和倪东凌的力促之下已正式运作起来,在完成先前的订单之后,许慕莼又精心缝制了新的款式,准备在新店铺开张之时全面推开。
新店铺取名为“锦囊妙记”,如此雅致的名字自然是出自周君玦的奇思妙想,华丽的锦缎,织就一个个独特的香囊荷包,是谓“锦囊”,“妙”字意有美妙、巧妙、美好,美妙的锦囊是每个女子衬托衣衫必备之物,给她们的装扮来上一个“锦囊妙计”。
最跳脚的自然是霁尘狂草,一口一个有辱斯文,说他二人私自篡改,死活都不肯提笔。
其实沈啸言不过是摆摆谱,他多大牌啊,哪有说写就写的道理,一字千金的事情,说什么都得装装大爷,以彰显他霁尘狂草的身份。
“霁尘兄,据说你未来的老泰山正下了通杀令,要让你断子绝孙,你说要是让他知道还仍和他的小妾在一起,这可不是断子绝孙可以搞定的事情,你说是不是?”周君玦有时候是无所不用其极,他自然是知道沈啸言的死穴在于宁语馨,而另一处引爆点便是他自小定下的亲,很不凑巧的是,他这二处引爆点却又殊途同归。宁语馨正是他老泰山娶的小妾,他这叫乱|伦,他这叫背信弃义。
于是,当他用淡然无奈的姿态说出这一事实之时,沈啸言岂有不理束手就擒的道理。
大笔一挥,“锦囊妙记”四个大字如行云流水般跃然笔端,力透纸背。
“不能让他知道我在临安。”沈啸言缩了缩脖子,狭长的眸子左右张望。虽然是在自己府中,还是提心吊胆。
周君玦收了宣纸,狡黠地一笑,道:“我忘了告诉你,你未过门的妻子据说正打算在这次的科举中寻个好男人,把你老岳丈急的,没空理你。”
“你……”沈啸言从小就是被欺负的命,如今已近而立之年,还是难逃劫数。
三人之中,能过上几招的还是其余的二人,只是程书澈太懒,连吵架斗嘴之事都懒,因此沈啸言想斗赢周君玦估计得寄希望于下一代身上。毕竟许慕莼的遗传不是太好,他还是有机会翻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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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俱备,只等花朝节当日开张大吉。
当把包上红绸大花的招牌挂上去之时,许慕莼似乎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望着门框上的牌匾,感觉有一种不真实感,仿如做梦一般。
这是她的店铺?
这是她在上御街的店铺?
上御街……这是多少商家梦寐以求之地,而她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在此寸土寸金之地开设属于她的店铺,完全是依靠周君玦的支持。
没有他,她还是一个摆地摊卖茶叶蛋的小丫头,每日起早摸黑,为了几文钱而绞尽脑汁,个中辛酸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没有他,她就算穷尽一生,数着茶叶蛋度日,也不敢奢望有一间自己的店铺,还有属于自己的作坊。
这一切,就象是作梦一样。
而这个造梦人就是身边这个器宇轩昂的男子,他微扬起的下巴有着恃才傲物的张扬与自信,精致的侧脸线条在夕阳斜阳下似踱上金黄色的光芒,灼灼其华。
她痴痴地望着,她何其幸运,得此一人。
“娘子,我脸上有什么?”周君玦勾起一侧嘴角,深邃的瞳仁闪动着狡黠的光芒。
许慕莼羞赧地惊呼一声垂下头来,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不好看吗?”周君玦往前跨出一步,天青色的衣袂在微风中摆动。
不敢抬头,继续摇。
“好看?”
还是摇……
“恩?”周君玦冷哼一声,“娘子,你这是何意啊?难道为夫既不是不好看,也不是好看,那你为何看呆了?难道……”
还在摇……
“难道你又想上马车?”
嗖的一声,许慕莼立马抬起头来,“不上马车。”
马车真是害人不浅,吓得许慕莼隔天都下不来床,腰肢软得就象三月里的柳条,只能迎风摇摆,深深浅浅的红痕布满周身,即使春风送暖,她都要捂着衣领才敢在府中走动。
“那你说说,方才看什么呢?”有时候,男人就象是要不到糖吃的小孩,不依不饶。那份属于男子的虚荣,只可在心爱的女子身上方可讨得。
如同周君玦这般少年得志的男子,孤傲一世,却也不过是普通的男子,渴望有一个女子倾慕他的美好,为他绝世的光华而慌乱,更能与平凡的他一世携手。
人有时候是矛盾的,拥有卓越的家世、相貌、人品,却也渴望平凡与平淡。
“夕阳太刺眼了,晃了眼睛,什么都没看到。”许慕莼跟在他身边也渐渐沾染他狡黠,偶有慌乱之时也能打打太极糊弄过去。
只是这眼前之人乃是奸商之首,怎能如此蒙混过关。
“晃眼睛之前呢?”
“被风吹进了沙子。”许慕莼貌似纯良的笑容已被周君玦带坏,无邪却无赖。
“沙子在哪呢?我给你吹吹。”周君玦一手覆在她的眼角,捏着拇指和食指就要去挑她的眼皮。
“没了。”许慕莼往后退了半步,对周君玦形成的强大压迫感还是有所畏惧。
周君玦哪里容得她退缩,另一只手已揽住她的腰肢,“这么快就没了?娘子你骗人。”
额头相抵,四目相对,鼻尖轻触。许慕莼顿时羞红了脸,美目躲闪,四下张望。
“相公,这是大街上。”这叫她以后还如何在上御街做买卖,如此明目张胆。
“怕什么,我们又不是偷人。”周君玦张扬地挑起眉。
“是,你们不偷人。”一个极欠扁极破坏气氛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但是,请你们照顾一下我这个孤家寡人,可以吗?”倪东凌斜倚在廊下,双臂抱胸,整好以瑕地睨了一眼那二人。
“相公。”许慕莼娇羞地唤了一声,躲进自家相公的怀里,怒指一挥。
近日,周君玦宠妻已是盛鸿轩上下皆知,重活不让做,轻活也不让做,只要娘子一声令下,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那都是小菜一碟。
如今,娘子委屈万分,眼含热泪地怒指坏人,身为相公的他岂能作势不理。
“当然可以。”周君玦将许慕莼拢在怀中,“剩下的事情就让倪大掌柜去做,我们回府去!”
当家的一声令下,伙计就要累死累活。倪东凌就是那遭罪的命,没事不要去破坏当家的好事,当家的心情一不好,便会拿你撒气。
就算你迎****泪也无计于事,谁让你孤家寡人,回家也是孤灯相伴,垂泪到天明。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君玦美人在抱,招摇过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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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春十五为花朝节,浙间风俗,以为春序正中,百花争望之时,最堪游赏。
这一日,临安城的百姓会到钱塘门外,玉壶、古柳林、杨府云洞,钱湖门外庆乐小湖等园,玩赏奇花异木,在玩赏之后各府千金小姐争相攀比珍奇、打扮,待回到临安城中便会至各处绣坊购置新衣、胭脂水粉等一干女儿家的物什。
“锦囊妙记”便是选在这一日开张大吉。
喧天的锣鼓比成亲那日更盛大,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彻整条上御街,各式贺礼早已摆满门廊,与盛鸿轩有生意往来的商户及显贵都需卖周君玦几分薄面。正值花朝节,百花盛开,正是馈赠亲朋好友的上好时机,整个门廊下也都摆满了各式的花篮,争奇斗艳,好不热闹。
许慕莼一袭淡紫色的云纹绉纱袍罩在烟水百花裙之外,再束以绛紫色的宽绸布腰,长长的珠饰自腰间垂落,乌黑的头发络络盘成高髻,两侧松松地斜插着碧绿的簪子,眼眸顾盼生辉,娇俏可人,却又不失为人妇的庄重典雅。任谁也无法将她和之前在瓦子勾栏那个衣衫褴褛的卖茶叶蛋的小姑娘相提并论。
她带着淡淡的微笑立于店堂门外,接受一众人等的到贺。这些人她几乎都不认识,而他们却殷勤而至,盛装出席,所携带的贺礼都是价值不菲,无非是为了与周君玦交好。
这一点,她看在眼里,心中却不由地泛起淡淡的无奈。她甚至可以清楚地预见,“锦囊妙记”的生意会非常地好,原因无他,他们来买的不是包,而是交情。他日若是与周君玦遭遇,便有了可以攀谈的资本。
因此,她缝制的香囊、荷包究竟是好是坏倒成了其次,首当其冲的却是她作为周君玦正妻的头衔。
这不,周君玦已被一众人等包围,正忙得脱不开身,脸上尽是虚伪的笑容。孰不知他一向最讨厌这些迎来送往的应酬,这回要不是为了许慕莼的商铺,他也不会广发请柬,以示同好。如今却是搬石块砸自己的脚上,再不情愿也得硬撑着。
“姐姐……”
许慕莼突听得一声熟悉的叫唤,回头一看,竟是多日未见的喜儿。她穿着一身面料考究的粉色百花曳地裙,广袖垂于身侧,颇有一番宫中女子的架式。
“喜儿,你怎么来了?”
“姐姐开张大吉,我怎么不能?”喜儿脸上化着极精致的宫妆,却仍是一副可爱的笑容。“姐姐大婚都没有请我,喜儿很生气。”
许慕莼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你从来告诉过我你府上在何处。我……”
喜儿拉起她的手,“怪我,怪我没告诉你,不过姐姐这店铺可是要让我入股哦,以后我也好来店里帮衬,你觉得如何?”
“妹妹要是喜欢,尽管来就是了,我还巴不得你天天来,我这荷包才会卖得又快又好,价钱节节高。”
“不行,我得当半个老板。”喜儿很坚持,噘起嘴儿撒娇。
“这……”许慕莼偷偷扫了一眼仍在人堆中的周君玦,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你是怕周公子不同意?”喜儿一眼看出她的顾虑。
许慕莼点了点头,瞥见店堂门口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就象是阴沟里的老鼠,透露着阴鸷的潮湿。那不正是托辞在府中苦读的周锦铎吗?
“放心,我去和他说。”喜儿朝店堂内的众人拍了拍手掌以示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