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路,为谁踏上"争"途 十三-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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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十四阿哥朝四阿哥和十三阿哥道:“你看,有人把耳朵都堵起来了,看样子是不欢迎咱们呢。”然后仍用他那笑嘻嘻的脸看着我。
我急忙站好,准备给几位阿哥见礼。正欲把手从十四阿哥的手中抽回,却被十四阿哥复又拉住,他皱了皱眉,道:“怎么这么冰?”
十三阿哥走上前,道:“看这样子不是一时半刻的事儿了。”说着,就要脱他的斗篷下来给我穿。
这哪受用得住,我忙摆手说:“不要冷!”其实我是想说“不要紧,不冷”,结果一着急说成“不要冷”了。
十三阿哥先是一愣,而后大笑起来,说:“是了,你都说‘不要冷’了,还不快穿上?”
我顿时窘得不行,幸好卉卉及时出现,我抢也似地拿了她手上的衣服,也顾不得正反里外,稀里哗啦地就穿上了。
卉卉在我背后捅了一手指头,轻笑一声,然后绕到我前面,朝几位阿哥见了礼,说:“几位爷,天儿冷,就别在这风口说话了,赶紧屋里请吧。”说罢,提着灯笼引他们进屋去了。卉卉,你就是给我解围的大幸运草!
可能是受了节日气氛的熏染,她们娘儿几个又是在元宵佳节团聚,今晚大家都兴致甚好。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德妃娘娘道:“元宵节原本是要猜灯谜的,但因昨儿个才知道你们要来,匆忙间也来不及准备花灯。”
“额娘不用麻烦,咱们就各自想几个,直接说来猜,岂不更好?”十三阿哥道。
众人点头。猜了几轮之后,在大家想谜面的工夫,十四阿哥朝在旁边斟酒的我和卉卉招呼道:“你们可有什么好玩的谜,也说来听听?”
德妃娘娘也道:“是了,这两个小鬼灵精的,肯定有新鲜的。”
我想了想,说:“灯谜倒是听得少,不过有几个冷笑话说给娘娘和几位爷听,可好?”
“冷笑话?”大家疑惑的目光又齐刷刷地射了过来。
“啊,这个所谓冷笑话……”在现代那可是年轻人话语间的时尚,可是此时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这几位解释。
“先不忙解释,娘娘和几位爷听了就知道了。”又是卉卉解围。
“呵呵,那说来听听。”
“那请娘娘和几位爷听好了哈。问:要把大象装冰箱拢共分几步?”我学宋丹丹的腔调可地道着呢。
卉卉朝我翻了翻白眼,小声说:“人家认识冰箱么,你就把大象装冰箱。”
可不是么,再瞧瞧在座的,全都一头雾水的样子。我强忍着笑,说:“那个……刚才的不好,容奴婢重新说一个。问:哪位古人的脚程最快?提示:是三国时代的哦。”
“可是关云长,关将军?”我摇头。
“那是常胜将军赵子龙?”我再摇头。
“莫非是英勇善战的周公瑾?”我还是摇头。
大家把三国时代的有名上将几乎都猜遍了,我仍旧是摇头。
“不行了,再这么乱猜下去,只怕要拿书来念了。”十四阿哥先告饶了。
“到底谜底是谁,蒖若,你说。”十三阿哥道。
我咯咯一笑:“是曹操。”
“曹操?怎么讲,他都是指挥作战,没见他跟谁比脚程啊。”大家议论纷纷。
“这就是冷笑话的‘冷’之所在了。”
“哦?”
“曹操脚程最快,为什么呢?因为不是有句话么:‘说曹操,曹操到’啊。”
安静。忽而大家相继回过味儿来,十三阿哥直拍案叫绝,十四阿哥笑道:“好个‘说曹操,曹操到’!”德妃娘娘也不可思议地赞叹着。四阿哥则默默点头思忖着。
又议论了好一会儿,十三阿哥道:“有趣,再说一个来听听。”
我略想了想,说:“那再说一个也是三国时代的吧。问:诸葛亮的母亲和周瑜的母亲分别姓什么?”
“哎,这个……书中好像并未提及吧,四哥?”十四阿哥偏过头问四阿哥。
四阿哥皱皱眉。
“十三哥?”又问十三阿哥,十三阿哥也纳闷地摇摇头:“我也记不得有这码子事。”
“那倒要请蒖若给咱们补上这一课了。”十四阿哥转向我。
“不敢、不敢。嗯……其实呢,诸葛亮的母亲姓‘何’,周瑜的母亲姓‘既’。”
“哦?倒是从未听说,可有何考证?”德妃娘娘问。
“回娘娘,是周瑜亲口说的:‘既生瑜,何生亮’。”我一本正经地说。
“既生瑜,何生亮……”大家各自重复着。
“哈哈,好哇,‘既’家夫人‘既氏’生了瑜,‘何’家夫人‘何氏’生了亮,是谓‘既生瑜,何生亮’之新解也。”十三阿哥大赞之。十四阿哥已笑得半个身子都伏在桌子上了。
“几位爷果然聪慧过人,已经了解冷笑话的蕴义了。”卉卉在旁说。
德妃娘娘也笑得红晕绕颊,直念叨:“这都是打哪儿听来的,哎哟,小鬼灵精的。”
我又挑了几个他们能懂的,符合当下时代背景的冷笑话说给他们听。在座的无不面红耳赤,都跟喝了两瓶二锅头似的。最后连最矜持的德妃娘娘也撑着腰靠着桌边,直说笑得肚子痛,不能再讲了。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更不用说,早就人仰马翻,笑到桌子底下去了。只有四阿哥,脸上淡淡的,但看得出也是喜欢的。
夜深了,大家虽意犹未尽,但是实在笑到体力不支,就说今儿先散了,改日再聚。
送几位阿哥出了院门,我和卉卉在院内吹吹风,散散热气。
“真行,冷笑话你也敢讲,真不怕冷场啊你。”卉卉用戳了戳我的脑袋。
“嘿……那不是有你呢嘛。”大幸运草,有你在,我就不怕尴尬!
“呵。不过效果不错,德妃娘娘和几位阿哥都挺买你帐的,哦?”
“嗯,瞧给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笑的,我都不知道冷笑话有这么好笑……不过,四阿哥好像……”我眼前浮现四阿哥的脸,时而皱皱眉,时而点点头,但总是淡淡的。
“呵呵,你又不是不知道,四阿哥是出了名的深沉。”
“是,这皇宫上下恐怕没人不知道,还说四阿哥是铁石心肠……可是我倒不觉着,至少现在没看出来。我只是觉着他没幽默细胞,那么招笑的他也不笑!”
“说到铁石心肠……”卉卉把我拉近了些,小声说:“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那天我听四阿哥府里的人讲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哦?什么事?这么神秘?”我竖起耳朵。
“说是四阿哥前两年在外办差,有一次路上生了病,头昏脑胀中误投了家黑店。在店家就要对四阿哥下手时,一位叫紫姑的姑娘舍身相救。后来四阿哥想将那位姑娘娶进门,但无奈门第悬殊,那位姑娘又是乐户女子,最后因触犯了族规而被绑在木桩上活活烧死了。”
“啊……”我倒吸一口凉气,紧皱着眉。
“据说回来之后,四阿哥就疯疯癫癫的,再之后,四阿哥就变‘铁石心肠’了。”
我沉默良久,被这个故事深深震撼着,想到一句话:“冷漠,有时候并不是无情,而是一种避免伤害的工具。”
想到这,我不禁发出感慨:“唉,所谓的‘铁石心肠’,还不是为情所扰?那是怎样的痛彻心扉,才能让人不得不把自己牢牢锁在一个坚硬的躯壳底下,然后自己在里面慢慢舔舐伤口。唉,这个胤禛……”我陷入了对那段传说中的故事的想象与对四阿哥‘铁石心肠’背后的秘密的思考中,我相信那是真的。
突然,身后传来一个男低音:“你……叫我什么?”
我和卉卉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正是四阿哥。
真是不能背地里说人家坏话,瞧,人家找上门来了吧!
不对呀,我们没说他坏话……我们只是……
“四爷怎么又回来了?是落了东西不成?”还是卉卉反应快。
“我手上的那串佛珠应该是落在屋里了。”
“是,奴婢回屋给您找找。”卉卉急忙进屋去了。
留下我一个人正手足无措,只听四阿哥问:“方才,你叫我什么?”
“我……奴婢一直叫四爷‘四爷’来着。”这话说的,真绕。
“不,我问方才。”
“方才……”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四阿哥有可能听到的我的那番话。最后一句我感慨的是什么来着?“唉,这个胤禛……”哦my天!我竟然没留神地直呼了四阿哥的名讳……
这在当朝可是以下犯上的天大罪名,我都没敢看四阿哥的眼睛,立马噗通跪了下去。
“想起来了?”从四阿哥的语气里得不到半点信息,也听不出他是生气了还是怎么着。
我实在有些为我的小命担心起来,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尚能蒙混,惹到四阿哥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支支吾吾,老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但我忽而又想起刚才那个“铁石心肠”背后的传说,我赌四阿哥也是有人情味儿的。
“啊,是,奴婢想起来了。奴婢方才是说到四爷您了,但是没有称呼您。想是您误会了,奴婢最后感慨了一句‘唉,这个人真……’奴婢是想说四爷您的为人真是太……”
“太什么?”
“太……太好了。这不还没说完,您就来了嘛。”
“‘这个人真……’”四阿哥重复了几遍。
我忐忑地掐着自己的小手指头,就在我觉得它快断掉的时候,却听见“哈哈”一声爽朗的大笑。我吓了一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要借助眼睛来判断事情的真实性。我壮着胆子抬起头,发现笑声果然来自眼前这位四阿哥上下颤动的喉结里。
我被他笑傻了,从未见过四阿哥的笑容,从未听过四阿哥的笑声。我这是醉了不成?刚才在酒席上我也没喝酒啊!
卉卉找到了四阿哥的佛珠,从屋里出来了,啊,我的大幸运草!但卉卉见到此番场景,我跪在地上,四阿哥却在那里大笑,估计她也懵了。
四阿哥收住笑,从卉卉手里取了佛珠,戴在手腕上,然后用戴着佛珠的那只手臂将我从地上拉起。整个过程我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他。
“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他捏了捏我的鼻尖,“小丫头。”
我半分钟之内仍旧不能做任何反应,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你给四阿哥讲了笑话?”卉卉走过来问。
“是。”我木木地答道。
“他说这是他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我觉得这是我这辈子讲过的最冷的笑话……”
第 8 章
天气转暖,草长莺飞,蝶蜂嬉戏。
再过几天,就是卉卉的生日了,送她点什么好呢?我信手拈了一片花瓣下来。
“想什么呢?”十三阿哥穿戴得整齐利落,脱去冬日厚重的外套,整个人显得更加神清气爽,雄姿英发。
“见过十三爷。”我收了神。
“看你是在烦恼着什么似的?”十三阿哥浅笑道。
“嗯……哎?”我看着眼前十三阿哥的脸,突然冒出个想法来。我欠了欠身,说:“奴婢有一事相求,不知十三爷当下是否得空儿?”
只见十三阿哥皱了皱眉,我赶忙说:“啊,十三爷不得空儿就算了,奴婢这是不自量力了。”
却见十三阿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暗自琢磨,十三阿哥素日里不是最侠肝义胆热心肠的吗,虽然我跟他永远不能称兄道弟,也不求他两肋插刀之类的,但是这一年来相处还算融洽,对我也算照顾有加,不想帮忙也没必要对我紧皱着眉头吧?就算不满意,你好歹也看在我那次熬夜为你做蛋糕的心思,就推说这几天没空儿呗。呀,看样子怎么还略有愠色?不成,看来今儿个这位爷心情不好,我别自讨没趣。
经过这一番思量,我准备避而远之,躲不起我还惹不起么我?不对,是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我!
于是,我规规矩矩地说:“那十三爷您先忙着,奴婢……”
“不许说那两个字。”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十三阿哥打断。
“啊?”我没反应过来,什么字,我又说什么惹到他了?
“我说,以后不许说‘奴婢’这两个字。”他正视着我,一字一顿地道。他的眼睛里仿佛有太阳的光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
“可是……规矩……”要知道,大清朝的规矩可了得,所谓在哪河边就得脱哪鞋,识时务者为俊杰。
“那就只在我面前。”说罢,他闪了下太阳的光辉,咧嘴笑道。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奴婢遵……”立刻感受到十三阿哥的灼灼目光,马上见风使舵:“不,我是说努力。”为啥最近我总要装口齿不清来给自己脱身呢?冤。不过脑袋倒是灵活了许多,估计再来这么几次应急考验,我大脑里的脑沟和脑回都能加深不少!
“呵呵,讲。”
“讲……讲、讲什么?”我显然已经被这些霸道的阿哥们弄得云山雾罩了。
“你刚才不是‘有一事相求’么?”
“哦,那这么说十三爷是肯帮忙咯?”
“我几时说不帮了?”
“那您刚才……”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皱眉并不是因为我要他帮忙,而是针对我在他面前自称“奴婢”的事。
想明白了,我也豁然开朗起来:“嘿……”只顾着傻笑,都忘了道谢了。
“哈哈……”十三阿哥踩着爽朗的笑声踱入厅内。
我请十三阿哥进了书房,拿出笔墨纸砚,道:“素闻咱们十三爷能写擅画,诗词翰墨,皆工敏清新,尤其那画儿,真是栩栩如生、生龙活虎、虎视眈眈、耽……”怎么有点接不下去了的感觉……原本想在求人之前先好好夸赞一番的……
“哈哈哈,直说罢了。”
被他识破,我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说明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过两天就是卉卉的生日了,我想送她一幅我亲笔画的画。正琢磨着,就撞见十三爷您了,老早就听说您画画的功夫不一般,所以想请您教教,给我画个模板,我照着临摹了去。”
“好哇。想画什么呢?”果然是个爽快人。
“嗯……您会画龙吗?”
“简单。”
“您会画马吗?”
“容易。”
“哦太好了!那我要个兔子。”我兴高采烈地说。
十三阿哥愣了一下,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地问:“你说画个……兔子?”
“啊,是呀,因为卉卉最喜欢的动物就是小兔子了。”
“那你前边儿问我会不会画龙和马……”十三阿哥越发纳闷起来。
“哦,我不是不知道您的画功到底多深嘛,我就先打探打探。您连龙跟马都说简单、容易了,那画只兔子不就更不在话下了嘛。”我颇有自己的一番道理。
“哈哈……”十三阿哥仰着脖子大笑一声,说:“好,咱们来画兔子!哈哈。”
果然名不虚传,三下五除二,都没看见他怎么细描,一只玲珑可爱的小兔子跃然纸上,那神情还跟卉卉有点像,我不禁拍手称赞。
于是,我在十三阿哥的指点下,有模有样地画了起来。
“嗯,不错,倒像是有点功底的。”十三阿哥略表吃惊。
我暗想,唉,在学校里我可是非艺术类中最艺术的学生了,尤其喜欢画画,前几天我才刚买了颜料,给卉卉画了件手绘T恤呢。只是还没等手绘鞋的开工,就误入大清皇宫了……
“但是我觉得你的握笔方式……”十三阿哥端详着我像拿素描铅笔一样拿着毛笔的手,不禁皱了下眉,表示十分不解。
我也才发现,谁叫我以前没拿毛笔画过画呢?再说现代人讲求自由,怎么舒服就怎么拿呗。“那……”我面露难色。
“倒也不是不可,但是有的地方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