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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世福春.江湖婚嫁告急 作者:三洋土方(晋江2013.11.01完结)-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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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前的穆怀春吝啬抠门,三年后的穆怀春却阔绰大方,我有几度曾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披着羊皮的狼,忽然出现在我眼前会让我联想到舜息,只不过舜息的存在是披着黑夜的君王霸主,穆怀春却是只能在露天酒馆畅饮的懒散大叔,是天上明月与沟中月影的差别。
  不再多想人已到了城墙边,墙边层层叠叠贴了多少年的通缉令,我找了几个凶神恶煞的头像就此一撕,大概是长期无人动,通缉令被我撕下厚厚一叠,隐约看见里面绘着胡须一指长的大叔脑袋,旁边草草写着穆怀春,那些旧的东西我一并撕去,虽然还有许多事不知情理,我却已相信三年前灭穆府全族的另有其人。
  不远处城门下忽而走来一群人,头戴乌纱,衣袂成云,十分引人注目,远远看见眉君道人在前,我扭头面壁青砖城墙,从人潮后迂回离开,刚往小路走了十步之遥,身后便有人拉我,转过身时风正撩起面前的乌纱,露出下面精致的口鼻。
  我不能说邵爵是特地为我而来,因此只能说是一场巧遇,但大概因为上一刻心情还太逍遥,所以对他生出罪恶感,虽然与他的一婚全然是为了成全骆生的夙愿,我与他都心知肚明,但是纵然再不符合情理也算是在红烛下走了一圈,所谓天地可鉴……说到此我开始担心会不会遭天谴。
  邵爵将我拉进屋房夹缝间,他有些讶异似的看了我良久,半响才道:“那日劫走你的人真的是穆怀春?”我点点头后他又不说话了。
  男人总是要尊严和所谓的脸面,我这样左右摇摆,实在会让他脸上无光,我胡思乱想中匆忙道:“我只是不甘心嫁了他一回就这么算了,他这三年走人可算折磨我了,现如今我好歹要把这个债讨回来,不能便宜他,你懂我的意思吗?”
  他细细一笑:“你这个人看上去挺傻,人却总是古灵精怪的。”
  “女人就是不能让自己吃亏。”
  他又笑起来,似乎觉得有了力气与我面对面,这便摘掉斗笠,与我说起正事,原来那日穆怀春在苍崖山庄已被人认出,江湖上又重谈舍利子一事,再加如今伏羲教也大肆寻找舍利的下落,从众之心,因此江湖中怪风又起,教派与教派之间虎视眈眈。
  “我师父今日带我们来这也是为了打听舍利,这两年他也似变了个人。”
  说起眉君道人,我又记起他微微哀伤的八字小眉,总觉得他若不管俗世早就套着道袍成仙赶赴广寒宫赴宴了。
  我与他又问了问骆生,得知他不急我很意外,邵爵说近来局势不稳,江湖上传出一大名单,都是传闻与伏羲教有染的教派,首当其冲就是苍崖门,所以骆生倒觉得我被穆怀春带走比在山庄安全一些,我想骆生死而复生时必然也没看过舜息的脸,否则他定然对我的离开急出毛病,话到此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人在唤邵爵的名,他匆匆戴上斗笠,伸出手拍拍我的额头,“好了,总之一切还算安好,你解气了就早回来。”
  想起出行那几月他陪在我身边,也算同甘共苦,跋山涉水,纵然我无数次多管闲事,他也不过适时的朝天翻白眼,从不丢下我独自一个,及时偶尔说几句话让我堵心,却从不真的伤害我的感受,三年前三年后都是一如此刻。
  临走前他掏出自己唯一的小包盘缠塞给我,道:“我今日自作主张把小福交给你,要好好看住她,不要丢了。”
  圆日出云,一片今春的阳光落在他远去的背影上,安安静静暖暖旧旧的蓝,是他的颜色。
  我回到客栈时候穆怀春还在隔壁与千狐老头子周旋,小豆子已摆好了昨日没了的棋局,等着我接着与他厮杀,对弈到一半,他忽喊吃坏了肚子,捂着肚皮打滚去找茅厕,我撑头看着窗外,这间房忽然之前安静下来,身后的墙传来隔壁的声音。
  “闹了这么多天,我当是什么事,闹了半天都是为了舍利子而来。”
  穆怀春的声音平静的响起:“看来早有人捷足先登来问过前辈。”
  “你先把酒给我满上……恩,人若老矣,身心俱涸,只有酒能滋润,酒是好酒。”
  “咳咳,扯远了。”
  “哦,是是,说起前一个打听这事的家伙可是送我一栋大宅子,可惜老头我不稀罕,登了极乐也过不惯落地生根的日子,所以我什么也没说,不过你这小子倒是懂得顺着老头的心,我喜欢,不过你别忘记了,你伤了我家小聂的右眼,他不记仇,我可记着呢,迟早啊我要揍你……”
  “前辈,又扯远了。”
  我想起来很久以前我也问过穆怀春,他承认他在找舍利子,那时我认定他是为了哪位红颜佳人,如今见他如此执着更是坚定我这想入非非。
  他是一团迷,我很想撕开看个清楚。
  小老头大概还在灌酒,半响后才仄仄道起:“现今这个伏羲教很多年前不叫伏羲,也压根没有名字,大概二十年再往前这邪教祸害苍生,有个法号圆满的老头与他斗法,侥幸得胜,将祭司镇压在了自家寺门内的白塔下,但得知那祭司是个怪力者,在邪教殿宇前的鬼水湖下养了一万死灵护体,便提前圆寂,化出一颗舍利子抛进鬼水湖镇压祭司,这事也就这么安然解决了,但五年之后的一个隆冬,有四个江湖混球窥觊舍利子,合力将舍利从鬼水湖下取出,因为互有私心就在湖上动手争执起来,其间有人劈碎了舍利,那舍利本是八瓣红莲样,正巧碎成了八片,其中一片落回湖底,其余的就被当夜潜伏来的江湖中人争夺,就此分散流落了,至于下落老头我不知道,不过我记得事不会错,因为当年就是我拼死从鬼水湖里把红莲舍利拿出来,舍利也是碎于我手中,不过到了最后老头我也是清白退出,什么也没沾惹。”
  “那么同行的另外三人是?”
  “已故女剑圣倾红,蛮空派那个花眉老头,还有当今苍崖门的门主。”
  前人种树后人遮阴,前人造孽后人遭殃,女剑圣、眉君道人、骆生曾同去鬼水湖,十五年后卫小川、邵爵和我便相识了,这其间若有关联,我只能说都是上苍冥冥注定的。我没时间猜测卫小川对舍利的锲而不舍是否是秉承师父的遗愿,也没心思追究邵爵是否与他一般,只是对骆生名字的出现感到不安。
  我想起我收集来的舍利,在我大婚那日被随手放在屋内檀木盒底,本是打算交给骆生,如今却知道舍利子会让他体内的死魄烟消云散,他也会随之消失,我的心思都成了枉做小人,静静想着,似乎自己被世界抛弃了。
  临别襄阳的时候,千狐老人还是没与穆怀春归好,偏偏还要赌气似的在岸边叼着酒葫芦,翻着白眼目送小舟,其实能如他那般逍遥于世,来去无约束也是一种幸福。翠烟寥寥夕阳正落,一路过水路见满江沙洲鸥鹭同行,我不知下一程去何处,终于觉得不得归不得行,像摇摆不定的落叶。穆怀春坐在船篷外,手横在曲起的膝盖上,余辉贴在他周身,有一条温暖的轮廓,我想此时尽温柔的人应当会答应我的请求。
  一只白色江鸥忽然飞上小舟,停在他手边,他轻轻将手伸出,江鸥展翅跳上他手臂,他靠在船杆边,仰面看着天,“很快浓春就到了,一路上想去哪里?”
  “哪里都好,只要你不去苍崖山庄。”
  “我记得以前你一直想着逃,怎么却不愿回家了。”
  他会找上骆生,只是早晚,会刀锋相对,也是早晚,我有预感。
  我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睫毛上一片桔色的光,“你也是个怪人,三年前不想我嫁下来,在大婚时当那么多人的面给我下马威,又逃婚,如今又不休我,抓着我四处乱窜。”一会儿他又把我丢下,一会儿他又回来把我带走,漂浮不定毫无章理,我预测不到,我也会害怕。原本这些我都想说,却不希望让他知道这些蚕茧在我心里附着多年,于是住口了。
  他若有所思,很久很久之后才说,“三年前对你不住,好歹名份在我手里,先让我偿还你一回,如果这个还解释不通,就当我谢你收留小豆子。”
  虽然我觉得抢婚的手段有些太利落,但他眉眼好看,我稍稍一笑,心情微好。
  我还是照旧问他这三年去了哪里,他只顾着垂头逗江鸥,我想他不是过得太惨就是过得太好不愿打击我,直到小豆子飞扑上前吓的江鸥远去,他才改变姿势逗着小豆子。
  江面绒绒划开一片涟漪,暮色/降临,老渔人在船尾高歌小调,平生,在我脑海中犹如昨日之景的画面没有几个,这简简单单的日落之江却是其中一个。
  失而复得始终是好事,虽然我不承认我一直盼着。
  作者有话要说:  烦死了,这章又把邵爵写的太好了!大家都不偏向男一啊~三洋要把他写正来,男一是不能换了,否则故事就写不下去了,只能说三洋尽力改变你们对男一的看法,实在不行就当邵爵是男一,然后把这当是虐男一的文。


☆、五

    一路溺水往上游走,江水两岸染上了春纷,统一了翠色。穆怀春说逆游而上其实没什么要事,只是找个能避着官府的地段去找个铸剑师修补惊香剑,这话有两层意思,次要意思是未来可能会有恶斗,主要含义是怪我没把他的东西呵护好,我百口千辩,他拔出惊香举在阳光下,剑锋上有一点小小缺口。
  “你摸着良心说,真的有好好对它吗?”
  摸着右边的良心说三年来我只拿它来除过院中的杂草,最多修整了一回院里怪石,如何也料不到惊香如此不经敲,更忘记了穆怀春对惊香当做宝贝。
  他用剑划开水波,很快血水涌上来,其中浮上一条死鱼,这抓鱼的手法一如往昔的粗鲁,碰巧有游船往下游去,舱里的姑娘见到一汪血水涌下来,不禁暗暗发声,那些女人簇拥小船上,或卧或依如春花争艳,就在两条船彼此擦身的时候,一个女子从船舱出来,立在船尾望过来,披肩款款展在身后,她成了江中一只凤,其它人都摆在背景中,成了她长长的尾翼。
  那是我第一见婴宁,她有天生妖娆的眉眼,眉上擦着两笔桃花红,花妖一般慑人心骨,穆怀春原本对一船姑娘的评头论足毫不上心,如往常单腿垂在船沿,拍着靴面的江水,只是待婴宁走出来时,却忽然抬头与她对视,看了良久直到船身如豆大。
  “她挺好看的,你认识吗?”
  穆怀春摇头,“我以为你认识她。”
  我不满意他的敷衍,更觉得方才从他们眼神里看出点什么,“她看你的眼神不止是人看人的眼神,是女人看男人的眼神,不是你曾与她相识就是未来可能与她相识,或者她想与你相识,再或者……”
  他忽然笑出声来,指着小豆子,“儿子,来说句话。”
  小豆子从鱼头砂锅边抬起头,即刻说:“娘,我可不可以从你的醋坛子里借点醋?”
  他与我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却要专注看着擦身而过远在天涯的人,我丝毫不觉得害臊,且觉得醋坛子破的还不够大。
  船到桥头时,我面朝江水,对依旧坐靠在船沿的穆怀春严肃道:“穆四少,即使有些事大家都不愿承认,但我始终嫁给你了,当着我的面不许看别人多过两眼。”
  小豆子问道:“那躲着你呢?”
  这些年我大是失意,所以骆生有段时日也想着说服我放弃人生,说男人本是食色者,秉性千年难改之类的闲言之语,现在一大一小看着我,正让我想起这话,真是心冻三尺。
  我假洒脱,甩开头发走进草丛,“随便。”
  当夜穆怀春便带着小豆子出去闲逛,我开门进来时候只有窗外玄月还在,我努力成为乐观的好姑娘,把一个三十岁的爹和一个十二岁的儿子共同能去的地方想了一遍,随后自娱自乐的盯着街头,终于叫我看见穆怀春从不该去的地方独自出来,我想问他,把一个年仅十二的男孩独自扔在青楼是要培养何等人才?
  他逐渐靠向客栈,忽然在街中仰头看向这扇窗,勾了勾手,我愣了一愣,转身坐在镜前将脸涂成一副山水画,匆匆打开门时,门外竟已有一人站立,是个艳的出格的女人,我先是一吓,以为是青楼里的姑娘来讨钱,随后认出此人,这是几天之内第二次遇见婴宁。
  她是画眉染骨,面有柔光,她开口只说了两句话,我的心便停跳了两次。
  第一句她说:“我来找那天遇到的朋友。”
  第二句她说:“舜息在吗?”
  我用力甩上门,退到窗边一望,穆怀春在对街早已不耐烦的摩拳擦掌准备过来,我甩手本是想支开他,怎料他看人十二分准,当即看出我心慌意乱,居然直接在墙上借力,飞进窗。
  “小豆子一定要有人陪玩才留得住,我将他留给那些姑娘下下棋,不是带你去那,不用应景抹红,今晚想带你去看看河上花灯。”他见我脸色惨白伸手将我抓过去看个清楚,“出什么事了?”
  我正算计着一脚将他蹬进夜空却终究晚了一步,门又响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门。
  我靠在门上拜托他,“别,千万别开门。”
  一切终究没有如我的愿,他的手绕过我的腰抽下门闩,门开了,我站在门槛边背对着门外,一阵安静,听见婴宁异常缓慢的倒吸一口气,颤抖着说:“千里江山,你终于被我找到了。”
  那一刻月穿云梢,屋内暗的像一座石室,我挡在他们之间手脚都凉透了,我等着某人掐住我的喉头,和这女人一起将我扔下窗,然而他却将我拉到身后,手在我掌心没松开,像握剑一般紧。
  屋子里又是一阵诡异的安静,始终无人出声,婴宁凝望着他,指腹在他腰间的惊香上轻轻划过,“剑还是老的,故人,你应该也不会忘,我很高兴。”她傲娇着微微抬颚,又看我,“是了,我在江上见过你。”
  我试图挣脱被紧握的手,却没能够,只听见这个我不知到底是谁的男人说:“我是他收养的女儿。”
  我终究不想知道黑白与真假,也许有人会告诉我,穆怀春真如几年前道听途说的一样去了南疆并死去,我所以为遇见的人终究是个骗局,但如今到了这份上,我却想自欺欺人,不想让旁人戳破,是疯了。
  一路被拉扯进黑夜,在灯火黯然处进了一扇门,开了一扇窗,美人烫了一壶酒,对着天外春月就此笑着。
  “惊香就放在我这,明日找人给你修补它,对了,想听什么曲子?”
  身边的人将放在我腰后的手伸到腰侧,微微拢着,“阿福要听什么?”
  我缩紧双肩,“汉宫秋月。”他们说太悲凉,换,我惶恐,“十面埋伏。”
  他们终究觉得我是个内心不怎么乐观的少女,扭头各自商量去了,婴宁最终掀冷珠帘去了后面:“还是我来备着,婴宁去去就来。”她走之后,我半肩又凉透了。
  身边那人嘴刁酒杯,微微仰头便可一饮而尽,“会把阿福这个蠢名字挂在嘴边的人只有是穆怀春这样的蠢人,知不知道?”他笑了,“是想做作样子骗她,却把你骗了。”他将手盖在我头顶,“安心吧,有我在舜息不会出现。”
  心忽然跳动的那么快,几刻前误会他的时候都没有这样。我是要相信他的,因为他提起舜息这个名字的时候,目望远空,笑容消下去大半。
  不久后女人们如游鱼穿梭入屋,屋内被满满当当塞满,笙箫彻夜,红粉金香,这些女人都是游走艺妓,以婴宁为头首,带着她们常年四处奔走,为一面之缘的人们谈歌奏乐,而那夜比我想的还要四平八稳,只是有件事大致只有我察觉到,因为爱打探女子装束的唯有女子,所以在我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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