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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一世福春.江湖婚嫁告急 作者:三洋土方(晋江2013.11.01完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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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烦恼我不喜欢,自寻烦恼更有点傻气,于是我打算在差不多的时候把他忘得差不多,可偏偏在差不多的时候他又差不多的出现,那么多差不多贯通了我一生所经历的事,而到此,说的也不过是个开端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九

    自我回到浔阳城后,我便从未离开过骆生,他有时多沾了酒,微熏后便笑话我嫁不出去,笑也笑了,偏偏话里又带着点心疼,他总有这样的纠结情绪,弄得我异常堵心。
  等千里迢迢把小豆子接来之后,生活更加喧闹。
  骆生:“豆子快来,舅舅欺负你娘给你看。”
  豆:“好极了,我把他们都叫来热闹热闹。”
  骆生:“好类!”
  于是他二人被我乱棍打到山庄外。
  说起小豆子是如何而来,事情还从我十五那年再说起。
  那黎明穆怀春走后,我回到田野间,将小豆子从草垛子下翻出来,他险些闷死,花了我一对银耳坠做问诊才将他扎醒,可怜小家伙要苦等他爹,四肢抱柱势必死守,我只好找了最近的一家镖局,自己则男扮女装,在镖局护送下独自回了浔阳城。
  回去苍崖山庄的时候,骆生并不在,三天后才赶回来,一见面就对我抱头痛哭,声泪俱下,随后将我拉到爹娘的祠堂里,在蒲团上自罚了半日,我坐在门槛上陪着他,在他自责不止时慵懒的睡在艳阳下。
  回到了醉生梦死,酒肉横行的家,我又继续做我的大小姐,对一切指手画脚。对于我为何回来,有没有遭人委屈,有没有所谓的欲/仙/欲/死,骆生一句没问,他大概也嘱咐了三千门生,谁也不许提。
  皮痛肉不痛的过了一月,不久后我做了个梦,梦到穆怀春依花傍柳,在树墩上稳稳坐着,翘着一只腿,扬起了坏蛋的脸。
  “妇道啊妇道,你把夫君弄丢也罢,儿子也不要了?”
  不可思议,噩梦萦绕了半月,穆怀春那件灰黑的束手袍出现在我梦中的大街小巷,占据所有的画面,梦醒后我对着床顶质问,他凭什么一句话不留却到梦里来打扰,不过却始终没答案。
  最后不过觉得拿了人家的剑和玉,都是欠他的,就这样为自己找了理由,千里迢迢去找小豆子,回到徽色小镇后我一路留意小乞儿,谁知有日竟得知他混进一处人家做书童。
  在冬阳下,他背着小包袱,屁颠屁颠跟着一个书生状的男子进了宅子,琼楼玉宇却独独没有匾,我觉得但凡这种人不是有底子,就是和人有过节。我刚踏上一格阶梯,门口两个小童便晃着帽上红缨,双手挡人伸的笔直。
  摸不着人底细的时候,我多会格外和善。
  我笑道:“敢问刚才那个跟在后面进去的青衣小童是哪位?”
  “干你什么事。”
  我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在他们眼前晃,“恩?”
  他们同身扑来,“他是我家公子招进来的伴读小童,您一看就是大人物,小的现在带您进去。”
  说出的话,泼出的水,当然不能食言,我将银子重新塞进怀里,丢下两个铜板,“谁说给你们的?想多了。”
  此行我只带了两个长相低调的门生,进出为求方便,也一直贴着假络腮胡,踏在蜿蜒的廊亭下倒没惹得谁来多问,更奇的是,我本是一直带着穆怀春的剑,却也没人来拿走它,看来这里的人武功底子都是有的。
  骆生曾经与我说过,世上最怕两类人,一类是濒死之人,一类是不对对手提防的人,因为前者在死前会爆发强大的力量,而后者却是随时都很强大。
  念此我不禁暗忖,小豆子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
  过了一个个长亭,柳暗花明后一片小园跳入眼帘,园子本不大,却楼层交错,池水对影,白山药开了满园,嵌在雪中难以分辨。
  院中一人正在抚琴,一身普通冬袍,并不华丽,而扎眼的却是坐在那人身后而全然不懂雅兴、大声喊好的家伙。
  小豆子如今给养的腰圆体胖,一截小白肉从袄下露出来,看的我手痒想掐上去。
  “管家爷,来了个客人找公子。”
  那人回过头来,是个长胡的中年人,小豆子还在后面搓着小手,全然没认出我。
  “唉?”我不曾这样说过,便连忙解释:“我是来买我儿子的。”
  “年轻貌美,您不像该有儿子的人。”金阁璧窗中传来潺如流水的一串琴声,那打开的窗格里探出一只手,招了招,“来来,快上来取暖。”
  我愣了一愣,这声音分外耳熟,像是谁。我按紧剑上去了,那房门一开,迎面竟是数座屏风,居然还要千转百转的才能入正室,还未见那人便又听他道:“都是为了敛财挡晦气,这位小生可别介意。”
  此人本性还是不改,只是鬼点子颇多,我看他必然是晦气绕顶,应堂发黑,有事也躲不过,待我看清他时,他已停了琴声,跪坐在窗边,单手架在窗台上,举着热酒,屋内四壁铺着熊毛毯,好个奢华。
  这是我第二次见卫小川,他转过头,公子翩翩颜如玉,再俏皮的模样也不过如此了,他对着我不要脸的笑,“你要给多少银两?”
  我想了想,掏出唯一的银锭子,清脆的放在桌边,“就这么多。”
  他没有接过,却歪着头打量我,突然朗声大笑,“我是真有福气,收留了苍崖门骆门主的外甥,不知赏银能不能多得一些。恩,我算算,他在我这住了一月半,近五十天,每天六碗米饭八碗甜汤……”他抽出挂在脖上的小金算盘,打的啪啪作响。
  我抽出刀子顶在他脖间,“卫小川你这个贼老鼠,认出我来还敢多说,上次骗我害我不浅,还敢讨价还价,不准拨算盘。”
  他瞪圆了眼,做出诧异的假象,“可我救过你啊。”
  “你救我是为利用我,不算数。”
  他精明的挑眉,“话都是你说的,既是扯平了,那这次我养你的儿子,也算我帮你,你儿子可不好养,不知从前吃的什么糟糠,到了我这,蜜团子也要吃到吐才停。”
  虽然已有两月不见穆怀春,但外人知道的也当称我一声穆夫人,他如此说,岂不就是叫我难堪,我朝窗外翻白眼,“不是人人都和你一样穿金戴银,金絮其外,败絮其中。”
  “原来是舍不得我说你的夫君,说起来,两次见你,却都不见他,不过他把剑给了你,当是很欣赏你的。”他突然用指力翻开我的手指,看着我掌心细细的纹路,“你八岁那年我在你们山庄后的竹林里帮你算过手相,苦命的女人呐,总之你的婚嫁定然不好,听江湖说,你又被穆四少扔了?”
  我回到山庄的事应当是没外人知道的,要传出去定然是庄里门生传的,这世道真是信不得人,你以为人人念你护你疼你,其实多半行事过头的都是因为心里恨你烦你嘲你,是为掩饰内心强大的思想。
  他故作玄虚,食指在耳边绕:“别计较是谁传言,都是风声。”
  “说正事,我要带走我儿子,你准是不准。”
  他松开手,弹着穆怀春的剑,“你的剑都架到我脖子上了,你觉得我能说不吗?华叔,把卫小豆叫进来,说他家人带他回去嚼咸菜喝清粥。”
  小豆子在几层屏风外大喊着爹,随后一进来,脸色大变,他端详了我几刻便认出来,叫道:“女人也会长胡须?”看来我乔装男人是如此失败。
  过了我对他又掐又捏、他对我又挣扎又惊慌的时刻,我便牵住他要走,卫小川却上前将银锭子往我手里放,顺着势捏了捏我的手。
  “穆夫人最后一点钱财要拿好了,钱嘛往后你再还,我会看在你妖娆过人的情况下只收薄利,若往日用别的东西代替还我,我会答应的。” 
  这句话,谁想多年后他竟真的记得。
  当时我心道天下之大,还怕再见他不成?日后必然后会无期,遥遥遇见我也会绕道而行,肯定躲的开,这便点点头牵住小胖豆,谁知卫小川突然若有所思的念了句:
  “我免费送你一个消息,有人见过貌似穆四少的男子往南疆去了,当然事不关己我没留心,总之遥遥千万里,我看不会回来了。”
  “恩,你想说什么。”
  “我要恭喜你,又可以嫁人了。”
  我一脚蹬出去,屋中二十八展流彩白雀屏风一一倒地。
  总之,此行我很不开心,不知是因为卫小川那些叫人咯心的话,还是因为小豆子太能吃,吃的我和门生腰包渐瘦,或者是因为心里竟念起遥遥远方的南疆,我垂头望着小豆子,难不成养这小胖墩一辈子?
  垂头看看手心那红玉又觉得当帮人养着这儿子,当是为自己求心安。
  那日春雪欲滴,寒气四来,我们还要渡江回浔阳,江面一夜积冰,船过的极慢,船家和儿子正在船头用矛头戳冰,我望了几眼,估计这路途漫长,是要养好身子,进屋看小豆子满屋上串下跳,翻箱倒柜寻夜宵,便叫人买了船家最肥的鱼,与他同吃。
  对于穆怀春离开的事,彼此心照不宣不再提。
  “穆怀春是怎样的人?”
  “好人。”
  “食不言寝不语,我在问你话,放下筷子。”
  他实在是会讨人喜欢,装乖巧,知道如今要靠我才能填饱肚子,这便依话,说:“我爹从我六岁时开始养我,养了我三年,你说他好不好,千种好万种好,都是一个字好。”
  太客套了,我便问:“那说说你这个爹杀你那个爹的事,能说吗?”
  他舔着碗里剩米,“其实也没什么,那个爹是个坏蛋,对我亲娘和我都不好,这个爹和我娘是结拜兄妹,为了我娘和我就把他杀了,带着我娘和我走了,不过我娘半路死了,就是这样了。”
  闻此我简直觉得悲凉,可怜天下每一个没心没肺的都有一段悲痛的历史。
  其实听此我本该觉得安心,穆怀春好歹是个有担当的人,可一时又觉得他无情,否则我怎会落得一个弃妇的名号,小豆子又怎会被我捡回来。想到这便觉得又闷又慌,一句话也说不来。
  “他都不要我们了,”我抖出随身带的红玉,挂在小豆子颈脖上,“看吧,除了这玉什么也没留下。”
  他转了转眼珠,摇头道:“我爹这辈子没喜欢过哪家姑娘,不管多漂亮,但凡姑娘缠着他,他就会赶走人家,虽然我一直叫他把你丢了,可他也一直留着你,好歹对你还不至于厌烦。”
  胡说,他明明头疼我,否则不会借机跑掉,这是一个不老实的人被另一个不老实的人丢下的故事。
  此刻思绪游到天外去,我不自主嚼了一口鱼肉,一根小刺很是时候的插在舌根上,痛的我慌张。
  小豆子古灵精怪的啃着鱼头:“母亲大人,食不言寝不语。”
  在寒冬尾巴的梅香里,有一个十五的穆夫人忽然之间有了个九岁的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十

    白驹过隙间,昭昭三年已过去,小豆子在苍崖门混的是如鱼得水,一切事出有因,最初骆生很是不满出格当了舅舅,他总是向我哭诉,讲述将我拉扯大要失眠多少夜,忍受我的多少臭尿布,还有我曾吐在他脸上的多少米粒,用此为前车之鉴,让我放弃养着小豆子。
  但我知道,养大我没他多少事,苦劳者是各色各样风情万种的奶娘。
  那是有年寒冬,骆生追求未遂的女子要成婚了,新郎官不知趣的叫人送了喜帖来,骆生很是愤怒,躲在房间里乱砍了半日,桌椅板凳全部只剩下两只脚,却还能奇迹的立着。
  小豆子人小鬼大,看不下去废柴舅舅这便抹了我的胭脂水粉,走到骆生面前一语惊醒梦中人。
  “大舅,你看我也十一岁了,也算是眉清目秀一表的小子,我要是换成女装,被你牵着去看你的老情人,你看那些人还不得羡慕的说你老牛吃嫩草?抛弃你的那人一定后悔啊,心道,哎呦,没看出他有这么个魅力啊,是不是我看走眼了,你就赢了。”
  在小豆子喊了骆生两年舅舅之后,骆生头一次给他买了一件小夹袄,自这爷俩耀武扬威满身酒气的从旁人的婚宴回来,骆生便开始带着小豆子耍剑习武。
  小豆子也拉着我一起学武,其实我是个懒人,即使头几年吃了苦头也不愿吸取教训,好了伤疤忘记疼,但有日我思量,我为何让自己没日没夜躲在山庄,大致是怕人笑话我,我脸皮薄,真的薄,而后不久说服自我练一些简单的剑术,心里想着是强身健体,脑子里却不断浮现把嘲笑我的人俱砍成三段的画面,穆怀春那把剑,我也会偷偷拿出来比划,分量太沉,我支不住。
  小豆子说这把四锋剑叫惊香,因为造剑匠在铸剑时用了一种叫惊香的美酒来冷却剑身,我觉得兵器有这样好的名字大致与它的铸造无关,与本质功能有关,也许是在杀人的那一刻,持剑者可嗅到从剑锋溅起的血香,不过这样说是破灭了这个浪漫美名。
  现在依旧不懂,穆怀春把剑丢下是为何?从良?
  后来我放弃了练剑,因为总叫我想起狼心狗肺的夫君,于是对骆生解释,说是自己没什么潜质了,随后他丢给我一截一丈狼牙鞭,“用它吧,打架了可以防身,害人可做上吊绳,坠崖了还能卷住树木自救。”
  于是我每日对着院里槐树抽打,怪我死心眼,永远打一棵树。还永远打在一处,有日夜里槐树轰然倒了,劈掉骆生半个屋顶,他从碎瓦下钻出来,红着眼眶看我:“小福,你终于出师了。”
  翌日,狼牙鞭消失了,听说被丢进了山庄最脏的茅坑。习武生涯就这样愕然而止,我依旧是个除了揍人之外手无缚鸡的好姑娘。
  无忧的日子总是只在家中,山庄外的事却没一分让人省心,红莲舍利的事虽随着穆家人员的消失逐渐平静下来,但听说江湖上出现一个伏羲教,专门用苗疆的邪术蛊术,害起人来很不客气,多是残害武功高强的江湖侠士,于是不时有人找上骆生,希望大门主能带人一起歼灭此教派。
  我觉得这些事像是故事、传说,有些意思,于是常乔装后去山下茶馆喝茶,茶馆是口舌是非之地,什么人什么话都敢说,反正没人追究,全当笑话。听听江湖的悲剧历史,常让我觉得我面热手暖的活着挺幸福。
  我并不爱乔装为男子,想来自己毕竟是女人所以常扮成老妇人,以至于画褶皱已出神入化,更把如此乔装作为我前半辈子的追求,常这样出现在山庄下,我这婆婆也就出了名。
  店小二常笑,“没见过牙口这样好的婆婆,一口气吃了二十个铜板的桂花茶饼。”
  我心道你没见过我儿子,那才叫吃货。
  我偶尔能听到关于三年前穆府灭门的事,也会提到我的名字,但说事人大多摇头,以示可惜。
  “苍崖门的骆福如,长的是真真一张好脸,体态婀娜,走路如有春风拂面,虽然浔阳城出美人,但如此灵气的到底还是少见,只可惜毁了,她洞房花烛当夜,穆府四少爷就杀了自家人,那骆福如也不知去了何处,八成也是凶多吉少。”
  我总想从流言蜚语里知道一些线索,比如穆怀春死还是活,在南疆还是江南,但故事大多停在灭门那夜就没了,也有些胡编乱造的,但即使知道是假,也希望有半分真,值得我去期盼。
  不过,说穆四少妻妾成群,得花柳病呜呼了……这种事鬼才信。
  人爱从坏事里抽点好话听,虽然夸赞难免夸张,但我能听的心花怒放,大多时候一壶茶,一桌点心,就这样耗着时间听下去,出神时望到红色余阳侵入街口便知,一日又过去了。
  这三年,我在浔阳城,但这三年,我也不在这里。大多数人都说,骆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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