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香-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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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摔到地上,已经很疼了。更别提地上还有一地碎玻璃,雪儿的背上,脚上割了几道口子,疼的泪水涟涟。
好在唐希言不在,不然定要心疼了。
陌香却来不及关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跟她们到了那座空中宫殿,还没进门,就被一个女人拂了出来。”雪儿一边说话,一边施法为自己疗伤。
陌香的心慢慢沉下去。要知道,雪儿是一只有着数百年修行的狐狸,道行不低,却在一个照面间输的这么惨。
那个幕后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不是你想的那样。”雪儿气的直跳脚,“我要不是花心思在那个地方做了个记号,那个老女人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得手?”
陌香的眸又亮了起来。“那我们赶快赶去。”
雪儿点了点头,抓住陌香,穿行在城市上空。偷偷瞥了瞥陌香沉稳的面色,心中暗暗称奇,陌香究竟是什么来历,他到底又有多少潜能,能否,真的从那个红衣女子手中将唐唐救下。
雪儿在市中心上空顿了顿,肯定的颔首。落在了一栋27层高楼顶部。
竟然是在这个地方。陌香怔了一怔。
他轻轻巧巧的走下楼去,在楼梯转角处听见女子嫣然笑道的声音,“墨连,你不开心什么呢?”
“我哪有?”果然是墨连的声音。陌香心头一松,至少,确定没有找错地方了。
“谁?”墨连地声音忽然紧绷起来,戒慎的看了看左右。
“是我。”一个柔和的声音答道。
“是红灵啊。”他的声音重又放松,“你回来了。那边怎么样?”
“不过是一群凡人。真正厉害的不过是那只狐狸。她走后,我就把他们全解决了。”红灵笑道。“倒是你,忒小题大做。”
“是么。”墨连松了口气,“也许吧。我倒真的看重那个叫秦墨的了,没想到他这么不堪一击。”
黄鹂笑吟吟的面色忽然变了,她想要说话,却被红灵拿住了背心。看起来不过是姐妹嬉戏。半点没有痕迹。
“那么多谢厚爱了。”墨连身后,一个声音淡淡道,他一转身,看见千山云影。
“为什么?”黄鹂不解问道。
“原谅我。”红灵道,“我可以帮助夫人做任何事。”
除了伤害他。
陌香一剑劈开了厚重地原木大门,极近天光的光线透了进来,少年抿唇站在门前。容颜模糊,唯有一双眸子熠熠生辉,将万千光线压了下去,仿如千山云影,美丽无端。
“原来是你。”
直到这个时候。雪暖才能真正看清这个一直躲在幕后地女子的模样。她审慎而又评估的看着面前的红衣女子,她的头发那么长,谭夏的长发不过到了腰际,她地却直拖到脚踝。她的眉目美艳,罕有人比,她在人世看了五十余年。再也没有人能够如面前这个女子一样。将鲜艳的大红色,穿出这样的风情。
纵然她是以美貌灵动著称的雪狐一族。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姓安的女子,是她所见过的,除了族中女子外,最美地女人。
可是,陌香从第一眼看到这个人间绝色时,就眉目波澜不动。他微微意兴阑珊的叹了口气,道,“来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能够做到这个地步的人,究竟是什么人,没有想到,会是你。”
“但不管如何,你既如此逆天行事,伤天害理,冥冥之中,自有公论。”陌香挑了挑眉,将剑遥遥的指向了安夫人,森然道,“受死吧,安香。”
安夫人地脸色变了。
当墨连为她擒到了秦绢和唐唐,她不欢喜。
当她发现了意外的雪暖,她不意外。
当唐唐百般挑衅,她不生气。
当陌香和雪暖如入无人之境再她话音刚落之时以雷霆万钧之势破门出现在她面前,她不惊疑。
这样的安夫人,却在陌香说出那两个字后,脸色变了。“你到底是谁?”她忍不住问道。
如何知道,她的过往,被尘封多年,连她自己都以为被掩埋的过往。
“你不是神通广大么?”陌香讽笑道,“怎么不知道我的底细?”
安夫人打量着陌香上下,这个身子原来地主人,墨连曾经向她禀告过,是一个叫做秦墨地普通大学生。唯一不普通的,只有他地容颜。
她知道如今的秦墨,不是从前的秦墨。人世千年,在天地六界游荡的孤魂野鬼,夺了生人的身体,顶替身份活下去的,从不会少。她将身体看作可以随时更换的衣服,稀松平常,她不知道,如今住在秦墨身体里,是哪一个魂灵,那有什么重要的?
没有人能够从她手中,讨了活路去。
可是这一刻,她发现她的自信忽然绽放出丝丝裂缝。她再也没有想到,千余年后,还能有一个人,站在她面前,喊出她尘封已久的名字,连她自己都要忘记的名字,安香。
那个名字,让她想起透明如脆薄春光的少年时节啊,虽然她的心早在千年时光消磨中历练成铁,但那一年,她也曾爱过山的青,水的绿,青松一般温润的少年。
闪了闪了;要回家了。抱抱大家
第十九章:梦残莫续(1)
那一年,她是幻影宗宗主座下最心爱的小弟子,十六七岁,比面前的少女还要小的年纪,自幼随着师傅修习术数。那一年,日后闻名鼎鼎的道家一代宗师磨石老人,独自行走在三山五岳,尚未收下日后的大唐国师袁天纲为徒,更不用提那个叫陌香的少年了。
隋仁寿三年,文皇帝杨坚在位,天下初统不久,文皇帝政令尚算清明,百姓安居思定,和乐融融。师傅却愁眉不展,屈指算道,十余年后,天下必大乱。她忧心天下,带了弟子上蜀中青城山寻磨石老人商谈,她在山下无事,左右闲逛解闷,见一间书室窗下,白衣士子持书咏读,玉树临风。
彼时欢喜的少年儿,星眉朗目,千般好,却奈何,后来入了道门,一心向道,半点不肯垂顾。
那一日,磨石老人与师傅道,“天下兴亡,自有天命。但非人力可以逆转,上天让些许天命示于你我,是让我们顺而为之,而不是逆天阻命。”
大乱之后,方有大治。
“道兄说的是。”师傅欠身道,“反倒是我着相了。”
“道兄云游天下,如今却停驻在青城山如许时候,是为了什么?”
磨石捻须而笑,“我算得在此地有良材美玉,特盘桓在此。收于门下,教导数年,他朝也能利于天下。”
数日后,袁天纲与友人同游青城,在山中遇到磨石老人,口舌之辩输了人,又亲眼目睹了磨石的神通,心悦诚服之下,拜入磨石门下。潜心学道。
“那么我呢?”她无比伤戚,心冷问道。
“就当你我二人缘尽吧。贫道稽首。”他转身离去。
她眼睁睁的看着心上的少年脱下了白色大家衣饰,换上道士青衫,随着白发白须仙风道骨的磨石前辈,一角青衫消失在蜿蜒的山脚中。.眼泪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师傅唏嘘了一阵子,道,“情缘一物,不必看地太重。”
师傅不知道。其实又有谁知道,那情缘。在他心中,不过划下一道浅浅刻痕。在自己,却是一生的伤。
之后半生的相遇,他总是神色冷冷,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切都是过往烟云。
一年后。文皇帝杨坚薨逝,众皇子夺位,太子杨勇终遭罢黜,杨广得登大宝,是为隋炀帝,改元大业。炀帝性暴乱,广征美女。大修宫室,人民不堪困苦。天下真的如师傅和磨石老人所预言的一样大乱。
师傅亦在大乱中逝世,她流浪于世间,再次遇到他,已是多年后。
那时候。他依旧虔诚跟在磨石座前,只不过,身边又跟了一个七八岁的男童,清眉利齿,聪明伶俐。
“这是我师傅新收的弟子,名叫陌香。”他笑笑道。
安香倏然一个向后折腰。接住陌香的剑尖。剑光照耀了她明媚地容颜。
雪儿趁机跳到了唐唐身后,替她咬断了捆缚的发丝。唐唐爬起来。躲到陌香身后,心稍稍安定,“你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来不及了呢。”
“我费了这么大地力气,总算让幕后的人现身,怎么可能不赶来呢?”陌香淡淡一笑。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始终只和墨连纠缠,就算赢了,也不过赢了冰山一角,不能伤敌本质,只有孤注一掷,才能在阵痛之后,真正安全。
只不过,他没有料到,最后见到的人,竟是前世所识罢了。
“是你”安香乍然一惊,认出了陌香的剑法,苦涩一笑,了然的笑纹从唇角一圈圈慢慢扩散。十六文学网
那是磨石一派特有的剑术,她曾倾心爱慕地人也使的一手好剑。那仿佛是刻在她的心上,只一眼,就能认出。
“安香姐姐,”那一日初会,陌香清清淡淡的笑。
她喜欢这个伶俐的孩子,抱着他道,“姐姐给你变个幻术好不好?”
她举起手来,手间烟云缭绕,隐隐现出幽静的青城山风光。陌香唔了一声,有些惊奇,还待再看,已经变换着转成了泰山的雄奇……
“好漂亮。”陌香有些目眩神迷。
她敛了唇边笑纹,抬起身来,看着那一袭道袍走远,衣袂振动地痕迹。
须臾分离,她始终是一个人。
“你怎么会?”她想要问,倒也没有问完。她自然知道,磨石老人关于陌香的批言,只是,没有料到,竟然应到当下。
“就算如此,”安香抿唇,将一头青丝挽了一个发髻,笑容嫣然,“你以为,凭着你一介小子,就能够挡的住我么?”
经过千年的时光,她自信,就是袁天纲复生,也未必是她的对手,更何况,是陌香这个不谙术法地小子。
“就算你找上门来,也不过是多送上条人命而已,能奈我何?”
所谓的调虎离山,引蛇出洞,种种手段,都是在敌对双方实力相当的时候才派的上用场。若彼此如他们这般,相差悬殊,就算照了面,又能改变的了什么?
唐希言开了车,穿越北京城的街巷,向东城七里巷奔驰而去。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黑沉沉地夜里忽然起了雾,开亮了车灯,也不过看地见车前三尺,宽敞敞的北京城,也听不到半点人声,车声,仿佛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沉睡,孤零零地北京城,只有他一个人,一心记得要寻到七里弄,只是开足了车力,也开不到尽头。
那雾气争先恐后的冲过来,仿佛要将车子给压的动弹不得。
唐希言也渐渐觉得动弹不得,仿佛喘不过气来。就在他觉得似乎一生都要在雾中打转寻不到人了的时候,一只手从浓雾深处抓出来,扯碎了雾,问道,“是谁?”
他已经感觉不到害怕,出声答道,“是我。”
从雾中走出来的是一个古式衣衫的男子,头发长长,正是谭夏。
唐希言顾不得奇怪他如何会出现,连忙开了车门,“我家中出事了。我妹子,雪暖,和秦绢全都被一座浮桥带走,不见了踪影。”
“我知道,”谭夏坐上了车前座,叹道,“昨日里见了唐唐的面相,我就觉得有问题。今日又是万鬼共舞的日子,极阴,血光之灾必应在今夜,所以我想了想,还是披衣过来看看,正好撞见你困在这迷雾障中,就拉你出来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张符咒,默念两声,抛出车去。雾中传来尖叫。浓雾像是有生命似的,渐渐退散,现出街道原来形状,重见了人间烟火。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大概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谭夏沉吟道,“你听我吩咐,现在向左转。”
黑色的轿车方向盘一转,向左而去,闯了无数红灯后,终于在市中心一栋大厦前停下。唐希言随便将车往空地一停,随了谭夏冲入电梯,按了二十七楼的按键,等待电梯静静上升。
“我妹妹真的在这儿么?”
“你若是不信,”谭夏觑了他一眼,淡淡笑道,“尽可以不跟着我来。”
叮当一声,红色的血迹随着电梯门的展开映入唐希言的眼帘,唐希言倒抽一口冷气,抢先冲入房间,看见了室内对峙情形。
陌香等人合力对付安香,虽堪堪支持,但心中也在暗暗叫苦,不愧在世上活了千余年之久,安香的功夫的确深厚,合了三人之力,依旧险象环生。见了忽然闯入的唐希言和谭夏,陌香心头微微一松,电光火石之间,却见安香诡异一笑,心下警铃大作,但刹那间,却猜不到安香的用意。只是面对着看见唐希言面色突然大变,惊惧至极的喊道,“不要。”回过头去,恰恰接住了唐唐软软倒下来的身子。
她的背上,粘稠的血液滴滴答答的流下,绘成了一副诡异的图案。
而她的身后,站着眼神迷迷瞪瞪的秦绢,手中握着一把水果刀,尚残存着血迹,一滴一滴的,滴在白色的棉质睡衣上,夜风中飞扬。
“姓秦的,”唐希言目龇欲裂,“唐唐待你不薄,你居然这样待她?”他想要冲过去,手腕却被谭夏紧紧的握住,动弹不得。
“你没看见她的眼睛么。”谭夏叹道,“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受了控制。”
“哈。”安香大笑道,“是我做的手脚,又如何?我虽然小瞧了你们,但我今日既已布下天罗地网,就一定要把那丫头带走。你们还是先对付自己人再说吧。”
在她的说话中,秦绢握紧了刀,继续向陌香怀中的唐唐刺去。
她纵然意识不清,依旧只是一个不习武功的弱女子,只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而陌香不能移动唐唐的身子,又不想伤害到秦绢自己,只得倒握剑柄,敲在她的腕上。秦绢一个吃力不住,手中的刀,便飞上了半天。而在此时,安香也欺身上来,扣住了唐唐的身子。
顷刻之间,陌香手中的剑,以风一样的速度,向安香递过来的左肩袭去。而同时,那把飞出去的刀,也掉转了头,力道不减,向她的左背呼啸而来。
第十九章:梦残莫续(2)
秦绢愣了一愣,虽然丢了刀,却半分不顾,在陌香挥剑刺向安香之时,扑向陌香的后背,状若疯癫。陌香虽听的清楚,但毕竟有一些一母同胞的情分,不忍伤害。略迟疑了一分,秦绢就已经扑到他的身边。同时,安香在一刀一剑的雷霆万钧的倾袭之间,望过来,竟破颜一笑,颜如芙蕖,竟是拼了血溅五尺,也要将唐唐扣在手中。
安香本不擅武,但人只要不是傻子,学个百十年的,什么东西不能登堂入室?她在这漫漫人世滞留上了千年,虽然术法上到了巅峰,但身边竟连一个留着说些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寄情于琴棋书画,诗歌武艺,纵然每一门只下了一点功夫,时间累计有如恒河沙数,都有了一定造诣。侧耳听了身后的风声,微微避开了飞刀来势,左手食中二指已经扣上了陌香怀中的唐唐脉门。
陌香左手屈肘,用巧劲将秦绢推开,跌落在远处。右手手中剑依旧斫向安香,却觉得,像是刺进了一团烟雾缭绕中。仿佛那一年,眉宇间尚明媚的安香姐姐笑的温暖,“陌香,姐姐给你变个幻术好不好?”
她的手间烟云变换,时而是幽情如青城,时而雄奇如泰山。幻影宗的幻术,天下神奇,名不虚传。经过千年修炼,更是精纯到炉火纯情。仿佛全身的力量都卷到云里雾里,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