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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春雪瓶-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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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雪瓶心里一急,忙又抬起头来,说道:“罗燕是我姑姑,老前辈该是我爷爷!这怎使得!”   
           德秀峰不禁哈哈大笑,直笑得杯里的酒也泼了出来。他笑过之后,又转过头来对罗燕说道:“春姑娘伶俐过人!其实我刚才说的那话却是另有一番含义!”   
           罗燕会心会意地点点头,说道:“我明白爹爹的意思!”   
           德五奶奶心直口快,随即从罗燕口里接过话去:“你爹爹那话的意思,我看这桌上除了铁芳外,谁都心里明白。”  
      春雪瓶又忙低下头去。铁芳愣着大家,如在云里雾里。吃过午饭,德秀峰因衙里有事,便动身到衙里去了。他临走时拉着铁芳,一再关照,要铁芳就在他家多住几日;直到铁芳点头应允他才离去。   
           天将晚时,春雪瓶也起身告辞,准备回到蔡幺妹家去了。罗燕虽再三挽留,却因明日要去王府,与罗燕约好后日再来,仍自出府去了。  
      次日清晨,春雪瓶用过早饭,‘换上一身合体衣服便向王府走去。王府门官见是春雪瓶,毫未留难,便让她进府去了。王妃正坐在房里看书解闷,一见春雪瓶到来,真是高兴万分,连忙挥退身旁宫女,二人便亲亲热热地谈问起来。王妃问的也多是春雪瓶的起居动止,冷暖衣食等生活情况,未再提起密报的事情。春雪瓶这才放下心来,对王妃说了许多她从刘泰保口里听来的各种奇闻异事,直听得王妃满心欢畅,感到新奇已极。谈着谈着,王妃话题渐渐转到西疆。她向春雪瓶细细问了一些西疆的民情风俗以及外寇窜掠的情况后,又问起马贼在西疆的所行所为来了。春雪瓶毫不掩饰地把她所知道的情况,边民对马贼的拥戴,以及马贼的种种义行勇为,一一告诉了王妃。王妃听后才告诉她说:“王爷将德秀峰去西疆探查所得情况已奏闻圣上,圣上为整肃西疆各营军纪,加强防务,怀柔各部,已下旨命田项去调集陇西、甘肃两州军马,进驻迪化,坐镇西疆。田项已于前日出京到陇西调集军马去了。”春雪瓶听了不由吃了一惊,忙对王妃说道:“听说田项过去在西疆时就与各叛部暗有勾结,上瞒朝廷,下压百姓,西疆百姓对他怨恨很深,今又派他去镇守西疆,岂不误事!” 
      王妃:“王爷对此亦略有所闻,奈无证据。王爷曾向圣上保举玉玑总督西疆各事,因王爷深知玉帅多年镇守西疆,恩威并用,各部畏服,边民怀感,且各营校尉亦多是玉帅旧部,若派玉玑前去,各部慑玉帅余威,各营校念玉帅旧恩,可望稳定西疆局势。圣上却以玉玑乃是文官,从不谙于武事,未准王爷所请。后王爷又相机向圣上陈奏利害,圣上才决定派玉玑督巡西疆,除稽查各州府道政绩以备铨叙外,特授权参赞军务,这样,也可监督田项,以免酿成大误!” 
      春雪瓶这才稍稍宽下心来。只是她对玉玑虽因母亲的关系而怀有一种亲切之感,但他一旦去了西疆,对母亲的处境以及罗大伯的安危是利是害,是祸是福,她还是一片茫然!春雪瓶陪着王妃玩了一天,直至近暮方才出府回家。 
      第二天她又去德秀峰家和罗燕、铁芳欢聚一日。她在告辞回家离开德府时,铁芳将她送至门外,对她说道:“我在京城亦无他事,久往只觉烦闷无聊,我想后日便起程离京,取道大同,再南下洛阳,在洛阳停留半月,料理一些未了事宜,然后便一直往西,沿途寻访母亲下落,并力争早日入疆,候你归来。”   
           春雪瓶略想片刻,说道:“这样也好。我亦早就想回西疆了,只是我要办的事尚犹未了,还得再留一些时日。尽管如此,先到西疆的可能还是我呢!”   
           铁芳听了虽觉安慰,却仍不禁怅然说道:“那咱俩就此一别,只有等到了西疆才能再见面了!” 
      春雪瓶:“不,后天我还来送你。”她略一思索,随又说道:“后天一早我到西直门外道旁候你,也像你在甘州送我那样,我也还你一程!”她这才告别铁芳,转身向虎幄街方向走去。 
      转瞬已到第三天,春雪瓶一早起床,换上一身男装,去马房将大白马牵出备好,也不等早饭,便骑上大白马向西直门驰去。她来到西直门时,道旁店铺才刚开门,道上也只有西去的商旅,尚无东来的车马肩舆。她见时间尚早,便下马立候道旁,不多一会,铁芳便策马来到她的面前。春雪瓶随即跨上大白马和铁芳并骑向西骑去。一路上,二人都很少说话,只觉阵阵寒风迎面扑来,道路两旁草枯树黄,一片凄凉景色,更给他二人增添了不少离愁。铁芳也曾多次停下马来要春雪瓶回城,春雪瓶也不答话仍迳自放马前行。二人一路并马驰去,不觉已过了黑龙潭来到大觉寺,这里已离京城数十里,前面不远便是妙峰山的进山路口了。铁芳又停下马来正要劝春雪瓶回马进城,忽见路上有不少男女老少手拿香烛向前面道旁不远处的一片松林走去。他感到有些奇怪,便问春雪瓶道:“这些人到那林里去敬谁?”  
           春雪瓶向松林望了望,说道:“听说玉娇龙小姐的坟墓就在这附近,我猜他们多是去玉小姐墓前烧香的。”    
           铁芳:“我已久闻玉小姐孝烈,死后十八年来,墓前吊者不绝,咱俩也不妨前去看看。” 
      春雪瓶也是早有此心的了,只是尚无适当机会,听铁芳这样一说,便欣然同意了。二人随即拨马去到松林外面,一齐下马,将马拴在树上,又沿着一条小道向林里走去。走了不过百步,忽见有一巍峨牌坊立于道上,牌坊上下全用白色汉玉砌成,坊上刻有“圣旨”“旌表孝烈”大字。行人到此,抬头仰望一,立即便会生起一种肃然起敬之感。穿过牌坊,前面出现一片空地,空地上并建着两座巨大的坟墓,坟台墓碑也都全是用白色汉玉装嵌雕砌,远远望去,显得十分庄严肃穆。左边那座坟前,正有一些人在那里烧香叩拜,一望便猜到那定是玉小姐的墓地。春雪瓶和铁芳迈步走近那墓前一看,见汉白坟石碑上刻着“钦赐孝女玉娇龙之墓”九个大字。铁芳站在墓前,心里不由激起一阵崇敬之情,还带着些儿苍凉悲壮之感,他不禁对着墓碑屈膝跪地,口里喃喃祝祷:“晚生铁芳,久仰小姐孝烈高风,今趁过此之机,特来墓前一拜。愿小姐魂归天界,愿小姐鉴我心诚佑助我早日寻到母亲!”他祝祷已毕,又恭恭敬敬地叩首三叩,才站起身来,眼里竟充满了泪水。他又望着墓碑默默出神了会,才回头对春雪瓶说道:“你也该来拜拜。” 
      春雪瓶只凝望着坟墓沉思,没有应声。她这时的心情更是复杂,触景生情,悲伤中又觉有些可笑,哀感里还带着几分滑稽。她想得更多的还是墓中人目前的处境,还是对母亲安危的惦念。铁芳见她久久不答,不禁感到困惑起来,又说道:“拜墓不是信神,只是表表对玉小姐孝烈的尊敬!”   
           春雪瓶:“心到也就行了,拜了反而不祥!” 
      铁芳愣住了,一点也不解她的话意。恰在这时,站在春雪瓶身旁的一位老者对与他同来的一位老妇说道:“听说玉小姐前些日子曾在妙峰山上显圣,我想她准是前来祭奠她父亲的!”他随即指着右旁那座坟墓说,“本月二十日便是玉帅周年忌辰,以玉小姐的孝烈,焉有不来一祭之理!”蓦然间,一个新的念头忽然浮上春雪瓶的心来:二十日那天潜来这里等候母亲的到来!是的,母亲过去在天山时,每当逢年过节总要到屋后山顶上望北遥拜,如今她既已回到京城,焉有不亲来玉帅坟前一祭之理!春雪瓶主意已定,眼前又重生起寻到母亲的希望,心里也顿觉轻快起来。 
      春雪瓶和铁芳一同走出松林,西望群山绵绵叠叠,眼前驿道萧萧漫漫,两情虽感不胜依依,却是势已难留,互道一声“珍重”,终于还是分手了。一个是驰行马上频频回头凝望,一个是立马林边呆呆目送神驰。蹄声渐小,骑影渐迷,慢慢地消失到远处去了。 
      日子在百无聊奈中过去,经过了十来个难捱的日日夜夜,春雪瓶终于盼来了十月二十日这天。她吃过午饭便骑上大白马直向西直门外驰去。她出了西直门,行了不过十里,忽见前面道上有几乘官轿在两排执事衙役的鸣锣开道下,正往这边走来。她心里一动,也许是玉府的人祭坟归来了!便忙跳下马来,躲在道旁一垛断墙后面,等那官轿来到近前,她才探头举目望去,见走在前面的一乘六抬大轿,轿前门帘高卷,端坐轿里的正是玉玑。后面几乘虽紧垂轿帘看不见轿内是谁,但已猜出定是鸾英和丫环仆妇等人了。玉府一行人刚一过完,她正要上马,忽又见德秀峰、德幼铭和罗燕三人骑着三匹大马也正向这边走来。她又赶忙隐身墙后,直等他三人已经去远,才转出墙来,上马向前驰去。不过两个时辰便已到了大觉寺前。春雪瓶见时光尚早,便跳下马来,牵马入寺,寻了个僻静之处,坐下身来细细地运筹着自己的动止步骤。她知道,这将是她寻得母亲的最后一个时机了!自己的猜测会不会有误?母亲又是否会来?这在她,心里也仍无把握。她不断抬头察看天色,心里正受着焦躁和不安的折磨。  
      天色渐渐地黑下来了,春雪瓶的心情也随着天色的幽暗而紧张起来。她已觉事不宜迟,便忙又站起身来。牵马出寺,绕过大道小心地向松林走去。进了松林,她选了一处离墓不远而又易于隐藏的地方,将大白马拴在树上,然后才移身躲到一株大树背后。凝神侧耳,静静地等着。时刻在静静地紧张中过去。初更,二更,四周像死一样的静寂,她能听到的只是她自己心的跳动。残月已从东方升起,淡淡的清光斜斜地射入松林,一阵风来,寒透肌肤,春雪瓶不由一阵寒栗。她正想转出身来活动一下身子,赶去已在向她袭来的倦意,蓦然间,她听到一阵隐隐的马蹄声从林外传来!春雪瓶不由全身一震,赶忙屏息静气,凝神侧耳,向林外注视着j细听着。蹄声越来越近,一瞬间,只见一个黑黑的骑影带着清脆的蹄声进林来了。那骑影来到她近旁不远处才跳下马来,一转身将马拴一在树上。就在这一瞬间,她借着淡淡地月光,已认出了那修长的身影正是她日夜思念的母亲;那大黑马在月光下依然是那么神骏!春雪瓶紧咬牙,强按心,制住了自己的激动,仍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一个最适宜的时机!这时,她看见母亲已直向玉帅墓前奔去,刚一走到墓前,一下就扑向墓碑,双膝跪地,将额头紧紧贴在墓碑上,随即传来的便是一阵嘤嘤的撕碎人心的哀泣。母亲哭呀哭,直哭得寒风静,松涛息,月光冷……。母亲哭了许久许久,才渐渐咽下悲哀,站起身来,在墓前喃喃祷祝。那祷祝声细如游丝,春雪瓶一字也听不清楚。母亲祷祝已毕,才转身来到自己的墓前,手抚墓碑,默默站了片刻。只短短的片刻,她随即又一转身,快步向大黑马走去。眼看她已快踏镫上马了,春雪瓶这才迅即转身出树,轻轻叫了一声:“母亲!”随即扑上前去,双膝跪地,紧紧地将母亲的双脚抱着,松林里又响起一阵嘤嘤的哀哭之声。 
      第二十四回 护舅出关沿途怀警 飞骑接箭众寇心惊 
      春雪瓶一下从树后窜出身来时,玉娇龙也不禁吃了一惊。她瞬即认出是春雪瓶来,便站在那儿凝然不动了!任春雪瓶跪在地上抱住她的双脚哀哀啜泣,她只埋下头来凝望着她,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她那颗受尽煎熬,日夜担惊受怕的母亲的心,这时是惊是喜,是恼是忧,是爱是怨,连她自己也分辨不清了! 
      春雪瓶哭了许久许久,才抬起头来仰望着玉娇龙,说道:“母亲,我寻得你好苦!”月光斜照在她那满是泪水的脸上,显得是那样的凄楚动人,又是那样的惹人疼爱。 
      玉娇龙从哽咽中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俯下身子将春雪瓶扶了起来,带着一种无可奈何的目光凝视着她,说道:“你真不该来啊!”接着又不胜感伤地说道:“这都怪我,是我把你宠坏了!”   
           春雪瓶拥着母亲,将脸儿紧紧偎贴在她怀里,说道:“母亲,你打我骂我都行!女儿只要找到了母亲便一切都心满意足了。” 
      玉娇龙又是一声悲沉的叹息,随即举起手来为春雪瓶擦去脸上的泪水,犹带着些儿责怨地说:“你哪知人世的险恶和利害!”她警惕地向着松林四周环视一下,又说道:“这儿不是久留叙话的地方,快上马随我前去!” 
      春雪瓶忙转身去到树后牵来大白马,等母亲跨上大黑马后,她也踏镫上马,跟随在母亲身后出了松林,策马向西驰去。行了不久,前面已是去妙峰山的进山路口,玉娇龙也不说话,拨马迳向妙峰山行去。春雪瓶虽然感到有些诧讶,却也不便多问,只勒马紧跟母亲身后,一路向山上行去。二人行至半山,路道越走越变得陡窄,残月亦已落下西峰,眼前显得一片幽暗,正在这进退两难之际,玉娇龙已翻下马鞍,牵着大黑马向道旁的一片树林中走去。春雪瓶也忙下鞍牵马跟着母亲走向那片树林。穿过树林,右旁出现一处涧谷,涧谷两旁是万仞悬崖,谷底长满了灌林荆棘,借着星光望去,冥冥幽幽,令人怵怖莫测。树林左旁是一座小庙,从小庙四周那荒芜得已寻不出路径的情景来看,便已知那是一座冷败多年的小庙了。春雪瓶跟着母亲走进小庙,将马拴在庙内廊上,一同走进殿旁小屋,母亲打燃火种,点亮蜡烛,春雪瓶借着灯光向小屋四壁一望,只见壁角结满蛛网,墙上石灰半已剥落;屋里只有一张旧床和一张破桌。床上除了铺垫着一层麦草外,便只有草席一床,席上放着貂裘一领。春雪瓶看到这情景,不禁心里一阵凄楚,望着母亲恻然问道:“母亲这些日子以来难道就住在这样的一间屋里!?”玉娇龙淡淡地一笑:“我已习于荒僻,这儿倒是很幽静宜人的呢!”   
           春雪瓶忽觉心里一阵疼痛,忙紧紧拥着母亲,哽咽地说道:“母亲怎竟自苦如此!”    
           玉娇龙:“为了我所爱着的亲人们,我只能这样,我也甘愿如此!”   
           昏黄闪闪的烛光伴着春雪瓶低声阵阵的啜泣,屋里暂时陷入一片沉静。  
      母女二人拥在一起站立了会儿,玉娇龙才将春雪瓶带到床前,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将她注视着,显得有些心绪不宁地问道:“你适才躲在那片松林里是干什么去的?”    
           春雪瓶:“就是为了等母亲到来。”    
           玉娇龙:“你怎知我今夜会去。”    
           春雪瓶:“今天是玉帅周年忌辰,我料定母亲会去的。”   
           玉娇龙微微一怔:“玉帅生前曾对我有恩,正好我今夜路过那儿,才顺便到他墓前一祭的。”    
           春雪瓶:“母亲不用再向我隐瞒过去的事情,一切我都已经知道了。”    
           玉娇龙惕然地:“你知道了什么!?”    
           春雪瓶:“我已知道,母亲就是玉娇龙。”  
      玉娇龙怔了怔,随即肃然正色说道“雪瓶你昕着,母亲不是玉娇龙!——玉娇龙早已死了。她的坟墓就在那片松树林中,还有圣上的旌表和封赐,这不仅攸关玉娇龙的名节,还攸关着玉府满门性命,千万妄言不得!”  
      春雪瓶见母亲说得如此严重,也不禁感到一阵寒栗。她忙点点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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