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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只有眼睛最真-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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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否让她上来?”
  少群点点头。
  不到一会儿,那女职员上来了。
  少群坐在一旁看她们张罗婚纱。
  穿上礼服的胡智敏似洋娃娃,她凝立不动,脸容秀丽,不说,谁也看不出她智力有问题。
  她轻轻转了一个圈。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在门口轻轻鼓掌。
  少群立刻金睛火眼地看向那个年轻人。
  这是谁,高大英俊,神情轻佻,嘴角带一丝嘲笑。
  胡智敏笑出来,“进和。”她过去拉住他的手。
  少群马上知道,就是这个人愿意娶胡智敏,是他,他叫余进和。
  奇怪,这间屋子里,仿佛已经没有人记得不幸少女胡思敏。
  余进和一进来就被少群吸引。
  他看见一个目光炯炯,粗眉大眼的年轻女子,交叉着双臂抱胸前,冷冷地不说话。
  “你是谁?”他趋向前问,“你也是她们的表姐妹吗?”
  少群神色冰冷,这个人会真心爱胡智敏。不大可能。
  胡智敏脱下礼服,女佣将它挂好,少群远望那件缎裙,不禁有三分向往。
  只听得余进和问:“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不与我说话?”
  少群一听,不禁嗤一声笑出来,这样狂妄的登徒子实在少见,当着准新娘兜搭别的女子。
  她为什么要假以辞色?少群最讨厌这种类型男人不学无术,终日游荡。
  胡智敏过来说:“她是我的保镖。”
  余进和大奇,“这是谁的主意?”
  “爸妈让她来保护我。”
  “是吗,保镖可都是哑巴?”
  少群不去睬他。
  管家敲门,“各位,请用下午茶。”
  他们走到偏厅喝茶。
  胡智敏问:“妈妈呢?”
  余进和答:“在我家商量婚礼细节。”
  胡智敏诧异,“不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吗?”
  余进和忽然温柔地答:“对,都已经办妥了,你放心。”
  是这一份温柔,令少群对余进和稍微改观。
  只见他轻轻视吻未婚妻的手,“但愿我也象你这样,不理世事。”
  胡智敏笑了,“妈老说我笨,象我有什么好。”
  余进和看着少群,“你觉得奇怪吧。”
  少群木着脸不置可否,她不会说失礼的话。
  不料余进和露出寂寥的神色来,他对陌生人吐心声,“这是一宗买卖婚姻。”
  少群震惊。
  余爵雄是本市殷商,祖先发迹史可追溯到百年前,余家曾任英国买办大班得力助手。
  怎么会利用子孙婚姻做买卖?
  少群双目表露了她大惑不解。

   
 
  
 

五 
 
  余进和象是喃喃自语:“你看智敏,一辈子不懂忧愁,你替她难过?不用担心,在她自己小天地里,她不知多开心。”
  智敏这时转过头来微笑,“进和你在说我?”
  余进和扬声,“正是,”他说下去:“二亿美金的嫁妆,加两幢洋房,一座在伦敦,另一座在温哥华,你说,是不是最幸福的新娘。”
  少群看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对一个陌生人说那么多心事?是否已经憋得快要发疯?
  少群仍然不出声。
  “一看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绝顶的人,”他也看着少群,“你到这间屋子来有什么企图?”
  幸亏这个时候,胡华灼回来了,那余进和才住了嘴。
  叫少群意外的是。胡氏没有架子。
  他向少群招呼过,轻轻抚摸女儿头发,便回到书房去,在商场闻说是心狠手辣的他却是个慈父。
  那天傍晚,少群用自己的手提电话向立铮报告。
  “怪,怪得不能再怪。”
  立铮轻轻锐:“原来胡智敏是智障儿。”
  “你也知道?”
  “在所谓上流社会里,这起是人所共知的秘密:她一出生就如此。”
  “余家呢,”少群问:“余家经济是否有问题?”
  “是,祖业就快保不住,亲家胡氏愿意注资十亿,才可喘口气。”
  “确是买卖婚姻。”
  立铮在那边笑,“你同情哪一方,胡智敏还是余进和?”
  “胡智敏。”
  “她的智能等于一个七岁孩子,不知痛痒。”
  “那么余进和的牺牲亦不少。”
  “他婚后照样可以做回他自己,谁会干涉他。”
  “这样说来,谁都有得益?”
  “每个人都有好处,余家可以保住家族生意,胡家可以高攀望族。”
  “那么,胡思敏命案呢。”
  “奇就是奇在这里,胡思敏究竟做错了什么?”
  有人进来,少群按熄电话。
  晚上,胡宅请客。
  请的正是未来亲家余爵雄夫妇。
  少群在心中庆幸:这出活剧所有的主角都到齐了,难得。
  他们吃饭,她在四周巡视。
  厨房的张婶见她在门前徘徊,便悄悄指一指,“二小姐就躺在这里。”
  呵,就在门前近围墙处。
  “是你最先发现她?”
  “我每天早上六点半由司机载我到街市买菜,风雨不改。”
  “嗯。”
  “一出门就看见她,那可怕样子我一辈子不会忘记,我大声叫嚷,司机奔出来看见,立刻报警。”
  “司机是小赫吗?”
  张婶说:“那孩子是无辜的。”
  “你怎么知道?”
  “看得出来,是二小姐向他撩搭……”忽然住了嘴。
  少群笑笑,并没有引她说话。
  一条私家路静悄悄,少女死亡时间约为凌晨三时左右,大宅内没有人听到声响,假设胡思敏寻欢作乐至深夜,有人伺服门外,袭击她,但,车子为什么没有驶进车房?
  这人肯定要置她死地,一点机会也不给她,对牢太阳穴近距离开枪。
  张婶惋惜地说:“那样活泼的一个女孩,唉。”
  少群坐在厨房吃面看报。
  有人进来,“你在这里,我到处找你呢。”
  一看,却是余进和。
  张婶即时避开退出。
  余进和自己在酒柜取出一瓶香槟,冰镇,坐在少群对面,“同四位老人家吃饭,闷死人。”
  少群看着他,这人替油头粉面下了新定义。
  “仍然不说话?”他失望,“这项挑战难度甚高,怎样才能叫你出声?”
  他仿佛任何女性都不放过,都想勾搭。
  “不要紧,你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少群忍不住嗤一声笑出来。
  这一笑牵动了他的思绪,“思敏也爱这样嘲笑我。”
  呵,终于有人提到思敏两字。
  “可怜的思敏,死于非命,警方找每个人问话,小报不住报道不实不尽消息,唉。”
  他语气里有真实的悲哀。
  “我爱思敏吗,不,但是我们合得来,我俩玩得疯,大家尽兴。”他开了香槟,自斟自饮。
  少群吃惊,他同未婚妻的妹妹有染!
  “你好象很意外,”余进和有三分酒意,“这间屋子里每个人都知道这件事。”
  “进和,你在这里。”
  胡智敏走进来。
  余进和很温和,“你找我?”
  少群有种感觉,即使他对胡智敏没有感情,他也不会刻薄她,他不是坏人,他本身也是个悲剧。
  智敏笑:“四位老人家谈生意,闷死人。”
  少群笑了,至少这对未婚夫妇对一件事有同感。
  没想到智敏也有感慨,她说:“苏小姐最开心,她有自由。”
  少群恻然。
  余进和斟一杯酒给未婚妻,“他们仍在谈合并的事?”
  “是,决定下星期宣布计划。”
  “余家得救了。”
  胡智敏看着未婚夫轻轻问:“进和你可爱我?”
  余进和不加思索地答:“我全心全意爱你智敏。”他只能这样说。
  智敏满意了,轻轻靠在他肩上。
  这次,是胡太太推开厨房门进来,“咦,怎么都在这里?”
  她脸上难掩兴奋之意,“乡村俱乐部及高球会都立刻收了我做会员,多得令尊保荐。”
  余进和轻轻说:“应该的。”
  “已经轮候三年,这次得当所愿,蒋太太钱太太不敢再小觑我。”
  少群只觉得一股寒意自背脊流下脚底,透心凉,她的小女儿已经不在人世,她却为这种小事兴奋。
  抑或,对胡夫人来讲,在社会上一步步往上爬才是世上最重要的事?
  什么样的人都有!
  但是,随即她又不高兴了,“报上越说越离谱,我己发出律师信叫他们噤声。”
  余进和一杯接一杯喝酒,瓶子一下子就空了。
  胡太太又出去招呼亲家。
  苏少群是唯一的观众,他们都是演员。
  余进和转过头来,“我又没有勇气离开这个家。”
  养熟了,一切都是现成的,最考究的衣食住行,未婚妻家财成亿,还想去什么地方。
  他忽然说:“我想念思敏。”
  他把杯子扔到墙角,摔得粉碎,摇摇晃晃走出去。
  胡智敏似孩子般问少群,“你说呢,他可爱我?”
  少群温和地答:“他爱你,不会比其它的丈夫更少。”
  宴会散了。
  少群看着司机把车子驶出来,客人上了车,大铁闸才打开,车子驶出马路,铁闸随即合拢,安全十足。
  胡思敏怎么会站在铁闸以外?
  胡余两家各有所求,客气得不得了,就象谈生意一样,成功洽商了这一桩婚事。
  少群睡在客房里,她把见闻用手提电脑电邮给立铮。
  忽然听见走廊有人说话。
  “郭律师说朱警官非常麻烦,一定要传智敏问话。”
  “智敏不能去!”
  “她不能不去。”
  少群抬起头,这是胡氏夫妇。
  “智敏不能再受刺激。”
  声音低下去,渐渐没有声音。
  第二天,立铮接到朱警官的电话。
  “立铮,请你来一趟派出所,今日胡智敏来答话。”
  “马上到。”
  立铮一进房间就看见一个熟人。
  是她的老对头郭日光,卢与马律师楼的爱将,六亲不认,灭绝人性,唯利是图的郭日光。
  仇人见面,份外眼红。
  “这人是谁,”他跳起来,“她为什么在这里,闲杂人等也可以进来?这里有无王法?”
  立铮站起,走到邻室。
  在隔壁,立铮一样可以透过双面镜子观察。
  那郭日光当然知道镜子是玻璃,他对牢镜子扮鬼脸,“听说你开了一家侦探社,生意可好?”
  朱梦慈喃喃说:“小丑。”
  就是这种小丑才能在这世界上混得如鱼得水。
  只见少群陪着胡智敏进来。
  那郭日光敌意地说:“保镖请出去。”
  少群只得走出询问室,她在邻房与立铮会合。
  立铮握住少群的手,“少群,侦探社少了你,静得可怕。”
  少群点头,“我也不惯独自行动。”
  朱警官羡慕:“看你们,象小同学一般友爱。”她走出去。
  立铮趋向玻璃前。
  只见郭日光同警察说:“我的当事人身体不适,问话请尽量精简。”
  朱梦慈不去理他,“胡小姐,上月十二日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郭日光抢答:“地产商樊克俭长子结婚,胡氏一家都在婚宴中,直至凌晨才散。”
  “凌晨二时你在哪里?”
  “已经熟睡。”
  “郭大律师,请让胡小姐亲自回答。”
  胡智敏怯怯地说:“我睡了,什么都没听见。”
  郭日光说:“智敏有情绪问题,每晚必服药睡觉,十分沉睡,有人在床边打锣未必听见。”
  “你与妹妹可友爱?”
  室内忽然静下来。
  胡智敏结巴地答:“思敏喜欢吵闹,不是要这个,就是要那个,思敏十分不开心,时时夜归,爸妈责备思敏,思敏想离家出走。”
  朱警官温柔地间:“这些,都是思敏告诉你的?”
  “不,由我自己察觉到。”她有点骄傲。
  “你可讨厌思敏?”
  郭日光大声说:“反对,这是什么意思?”
  朱梦慈忍不住了,铁青着脸,“你再吵我告你阻差办公。”
  胡智敏答:“她比我小很多,我们没话可说。”
  “呵,小几岁?”
  “十五年。”
  立铮与少群都意外,想不到胡智敏年纪那么大,她看上去比许多少女还象少女。
  小的是她,不是胡思敏。
  “你妹妹有许多男朋友,你可知道?”
  郭日光吼叫:“够了,我不容许你再问下去,我当事人智力稍逊,不适宜接受拷问。”
  胡智敏一听明显不高兴,“我并不笨,我可以回答。”
  “请说。”
  “思敏男朋友众多,母亲一直头痛,怎样管教也没用,送往外国更糟,这是事实。”
  “谢谢你,胡小姐。”
  “她最喜欢的是司机小赫,爸爸已经开除他。”
  “你答得很好。”
  郭日光讽刺地问:“警方可要奖她一枚棒棒糖?”
  胡智敏忽然发脾气,“你这人好讨厌,我不要你跟着我,苏小姐,苏小姐。”
  少群立刻赶过去。
  胡智敏说:“我们回家。”
  立铮轻轻说:“胡智敏认得好友。”
  她取得地址,去探访司机小赫。
  运气不错,找到廉租屋,在走廊看见一个年轻人低着头正在修理一架三轮车。
  他只穿汗衫背心,肩膊手臂肌肉强壮有力,十分好看,立铮站在一旁不出声。
  他发觉有人,抬起头友善地微笑。
  这会是坏人吗,恐怕不是,不能因为人家环境稍差就诸多怀疑。
  他问:“找哪一家?”
  立铮见有一张塑胶小凳,端过来坐下,“小赫我找你。”
  年轻人的脸挂下来,“又是派出所?”
  “不,我是私家侦探。”
  “代表谁?”
  立铮想一想,“代表胡思敏,我不想凶手逍遥法外。”
  小赫低头继续修理三轮车。
  “谁的车?”
  “我外甥。”
  “你同姐姐住?”
  “只有他们不嫌我穷。”
  “姓赫,是北方人吧。”
  他骄傲地说:“黑龙江。”
  立铮说:“我刚在国家地理杂志读到黑龙江,真没想到我国地理是这样浩瀚,令人肃然起敬。”
  他不作答,过一会儿,他轻轻说:“思敏并不坏。”
  立铮说:“她荒废学业、吸毒、滥交,对父母需索无穷。”
  “她本质善良,至少,没有看不起穷人,同她父母不一样。”
  立铮笑一笑,“你喜欢她。”
  “我同情她。”
  “千金小姐,需要你的温情吗?”
  小赫放下三轮车,“她很可怜,虽然不愁吃用,家里却无人理她,新发财只想高攀留官绅,无聊到为一张重要的请帖未到整家震动,四处托人张罗……待出了事又不管一切责骂,逼思敏看心理医生,吃镇静剂,锁家里。”
  “你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
  “就这么多?”
  “她是小姐,我是司机。”
  “出事当晚,你在什么地方?”
  “有人请客,我当夜更,思敏先走,我送她到一间叫忏悔的酒吧,又回去接胡家其它人等,我有人证,警方统统查过,没有怀疑。”
  “你最后一个见思敏。”
  “不可以这样说,忏悔酒吧有人认得她,她逗留到一点多才走。”
  一间酒吧叫忏悔,多么奇怪。
  “思敏同她未来姐夫余进和的关系如何?”
  “哼。”
  “可以说得详细点吗?”
  小赫别转面孔;“思敏已经不在,我不想讲那么多。”
  立铮不去逼他。
  三轮车的小主人走出来,抱住舅舅,无比亲昵。
  立铮轻轻说:“思敏小时候想必也同样惹人怜爱。”
  小赫受到感动,他忽然说;“那余进和是社会的渣滓,是他缠住思敏,并且提供毒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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