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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请娘子安 作者:初霊(晋江vip2012.8.2完结)-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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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暖了起来。
  
  “咳咳——”华其谦掩唇轻咳,玩笑道:“你二人这是刻意对外秀恩爱?”
  唐青宣淡定伸手圈住苏言,“正是,亦顺道提醒某位壮年公子,孤家寡人的日子,着实比不得有妻之日。”
  
  华其谦面色一讪,冲着正盯着苏言皱眉的贪酒招手,“随我来,这二人自会招待自己。”
  贪酒拂着花白胡子,一步一回首跟着华其谦往客房处而去。
  
  唐青宣将贪酒神色全全收于眼底,手臂不由紧了紧。垂眸望着耳际微微泛红的苏言,心底涌现的却不是怀抱佳人的欢喜,而是浓浓的不安。他知晓,贪酒意味深长欲言而止的神情,定与怀中之人相关,且,并非良事。
  
                          
作者有话要说:打个滚,咧个嘴,拉个裤子,卖个萌~
花花啊,评评啊,都来砸我吧~




☆、旧爱,请退散

  贪酒一来,诸事易办,他只轻挑起卓远手腕子,将脉一把,随即抽针在卓远后背心房处扎了两针。
  
  这两针看似轻巧,却是贪酒用自身内力注入银针,再将其通入卓远心房,相当于为卓远之心,强加了助力。
  
  于是乎,卓远二十余年未曾痊愈的心疾,就这般被贪酒扎两针治了个好。
  
  “不过是幼时在母胎中闷了口气,落得个心力不足之症。如今若非受些生死大惊吓,这位公子定然无恙了。”贪酒收起银针,二十几年不曾动手,方才下手之际,手指似乎是有些僵硬。
  
  “这。。。这便好了?”元宝睁着圆鼓鼓双眼,诧异地喃喃道:“果真是比阿碧四蹄跑得还快。”
  阿碧是唐青宣的马,自幼由元宝照看。因马匹为棕红色,元宝便取其反,唤之为阿碧,唐青宣也不曾反对,便默认至如今。
  
  暖儿早在贪酒起身之时,便又重新跑到卓远塌旁,细心为其擦拭汗珠。
  
  苏言虽不知眼前为卓远施针之人是何方高手,因心里信任唐青宣,便也静静在旁等着贪酒收针。在贪酒宣布卓远心疾已然痊愈之时,那一瞬间,她不激动是假的。
  
  “这位前辈,”苏言上前行了一礼,感激道:“今日承蒙前辈出手相助,苏言,感激不尽。”
  
  贪酒看了眼含笑的唐青宣,往后退了退,避开苏言的一礼,负着手道:“丫头,这榻上之人,与你有何干系?”
  
  苏言一愣,继而定定道:“卓远乃是苏言多年好友,亦是府上师爷。”
  
  贪酒嘴唇微动,皱眉道:“老头没看错的话,你是青宣小子的媳妇可对?即是如此,此事便不该由你来谢,今日若非青宣好言求我来,老头估摸着还在会周公。”
  
  苏言回首,望着唐青宣退回他身侧。贪酒话中之意,她已明了几分。在唐府中,一家之主是唐青宣。贪酒在唐府内救人,该向其致谢之人,也该是唐青宣。撇开这些不说,贪酒摆明了偏向于唐青宣,苏言为其他男子向他道谢,他怕是为唐青宣不甘。
  
  果然,下一瞬贪酒便紧接着道:“老头之意,并非想说青宣小子为此事费了多少力。只不过,青宣媳妇,这世俗礼仪,主次之分,你该知晓。”
  
  “九叔,我娘子连我自己都舍不得说上几句,九叔今日这般严肃,着实没必要。”唐青宣握住苏言的手,轻轻捏了捏,笑着对贪酒道,“娘子重情又有义,至于世俗规矩,在青宣眼里,远不及自家娘子这份情义来得重要。”
  
  贪酒扁几下嘴,小山羊胡子抖了几抖之后,拂拂衣袖,负手踱步转身朝门口而去,“青宣媳妇,跟老头来一趟。”
  
  苏言一怔,稍稍一犹豫,便将手从唐青宣掌中抽出,紧随着贪酒而去。
  
  唐青宣心里放不下,紧了紧拳,也即刻跟了上去,却被行至门边的贪酒转身喝了住:“站住!老头知道你疼媳妇,我不过跟她讲几句体己之话,你跟来凑什么热闹,老头又不会吃了她。”
  
  唐青宣皱眉欲正欲开口,苏言转身微微摇首,轻道:“你与华公子奔劳了一夜,抓紧了先去眯会儿。若是天大亮了,又该要忙茶会之事了。我随前辈去去就来。”
  
  “小媳妇都比你宽心的多。”贪酒咬牙手指唐青宣,疾走几步抓了苏言手腕,两人就这么一人拖,一人随地出了门,只余唐青宣仍怔怔对着敞开的屋门。
  
  “莫忧心了,那老头不会为难嫂夫人的。”华其谦屈肘捅了捅唐青宣,“我去寻个地儿睡上一觉,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再烦再忙也莫再找我,就只当还我这人情吧。”
  
  言毕,华其谦打开折扇,掩唇打了个哈欠,转身出了门。
  
  唐青宣依旧立在原处,蹙紧的眉头并未因华其谦之劝松开,反而越皱越紧。先前在大门那厢,贪酒盯着苏言欲言而止的神情,再加之现下单独将苏言唤出门的情形,唐青宣知道,苏言该是出事了,而且,已然被贪酒察觉出。
  
  寻思良久,他也琢磨不透期间内情,便只得无奈重呼一口气。但愿苏言无事才好。
  
  回身之际,暖儿为卓远细心捏被角的动作落在他眼里。唐青宣再次蹙眉,先示意元宝将老大夫送出唐府,而后行至暖儿身后。
  
  “丫头,今日我唐青宣以姑爷身份问你一句话。你是否真打心眼里在乎卓当家?”
  
  暖儿小手一僵,心中突突直跳,却不敢隐瞒,轻轻点头。她喜欢卓远,在随小姐在苏家后花园见到卓远那刻起,她便一直喜欢他。以往还会因苏言之故,将自己的感情死死藏着。可如今苏言已嫁入唐家,自家小姐与卓远已然不可能,她便再不想将自己的心遮掩住了。
  
  “今日之事,你可恨言儿?或是,恨我?”
  
  暖儿眼眶蓦地滑落两颗泪珠,绞着手指,亦是颔首。她一直以为,苏言嫁给唐青宣,便是让卓远受了最大的苦楚。再加之苏言之后对卓远的表白毫不犹豫拒绝,甚至在淳塘坊为了镶草小丫头给卓远难堪,而今又雪上加霜对卓远避而不见使得卓远心疾突犯,几乎丧命。这一切的一切,皆因苏言对卓远太过于狠心造成的。
  
  暖儿也说不上自己是否恨苏言,只觉得苏言这般做错了,她不喜这样的苏言。
  
  唐青宣冷笑,手掌重重盖在桌上,“却想不到,言儿视如姐妹的小丫头,竟因一男子而恨她。”
  
  暖儿心中一痛,眼泪落得更甚了。
  
  “也罢,既是你喜欢的,我今日便卖你一个情。待卓当家大好了,我便替你向他求个名分,日后你也莫再跟着言儿了。”
  
  “姑爷!”暖儿震惊回首,朦胧泪眼前,是立在门槛处的苏言,“小。。。。。。小姐。。。。。。”
  
  苏言不应,轻轻反问:“替你求个名分,你可愿意?”
  
  “小姐。。。。。。”
  
  “不反驳,那就是愿意了。”苏言自嘲一笑,“也是,你总该要嫁人的,这几年是我亏待了你,日后你跟了卓远,也可享享身为主子的福了。”
  
  暖儿不同意,也不反对。在她心里,既想继续跟着苏言,毕竟这么些年了,两人也有了情分。苏言拿她当姐妹看,她有何尝不把苏言当做至亲之人。可她又想着,若是能跟卓师爷相守,日日相对,她暖儿,亦是愿意的。
  
  于是,她不说话,只垂了小脑袋落泪。
  
  苏言静静立着,盯着暖儿垂下的脑袋看了许久,末了落寞一笑,道:“既然如此,等卓远醒了,你便跟他走吧。”
  
  “小姐。。。。。。”暖儿蓦地抬首,换来的是苏言转身离开的背影。她想提起步子去追,却更想着,日后能与卓远呆在一处了,她便是再如何,也止住了步子。
  
  “却不想,真正伤了她心的人,是你这不念恩情的小丫头。。。。。。”唐青宣草草看暖儿一眼,挥袖亦出了门。
  
  ******
  
  苏言自客房出来后,先是在门外随手抓了个小厮,要他通知卓府的人来将卓远带回,接着便回了随园。
  
  径自进屋后,苏言稍稍看了眼卧房,便亲自弯身从矮柜中取出棉被,仔仔细细将它铺在卧房中的木床上。整理被子之时,她看着手中拿错了的合欢被面,再回忆之前贪酒避开众人单独对她所言,先前暖儿之事便抛之脑后,取而代之的是越涨越红的脸和一颗扑腾的心。
  
  她故作镇定将被褥理好,将被角捏平之后,唐青宣也恰进了卧房之门。
  
  苏言听见声响,便转身行至唐青宣身旁,替他除去了长袍。
  
  “大概还有一个时辰天才大亮,你趁这机会先好生歇了,万事等你睡醒了再说。”
  
  唐青宣拦住要出门的苏言,握住她的手臂微微一带,便将苏言困在身前臂间。
  
  “不急,言儿可否先告知为夫,九叔唤你出去,可是说了何事?”
  
  苏言点头,“自是有说的。不过,并非一些要紧之事,无非是要我待你好一些之类的话。”
  
  唐青宣失笑,捏了捏苏言手臂,“这话他该对我说才是,这老头怕是又喝糊涂了。”
  
  “恩。”苏言将额前发丝拂至脑后,指了指新铺好的床,道:“还是先歇着吧。书房不必去了,我加了床新被,日后便在此夜宿。”
  
  唐青宣垂首,托着苏言脖颈,垂眸紧紧往进她眼里,她终究不愿将心事向他全盘托付么?他后禁不住再次将苏言收于胸前,喟叹着问:“言儿,这一份赔偿,你可觉得够?”
  
  苏言原本挣扎的身体渐渐僵住,呆了许久,才闷在唐青宣胸口前颔首道:“唐青宣,这一次,多谢你了。”
  
  并非谢你救卓远,亦非谢你如此周到的安排。只谢这一次你让我安了心,安了这一颗,为你担忧的心。
  
  苏言此时所想,唐青宣自然不知,也正是因苏言尚未说出口的那些话,气得唐青宣差些再给卓远喂几颗迷药。她竟为另一个男的来感谢他,将他推到陌生人的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到这一章,卓远就解决了一大半了。。。。。。
阿初卖萌无能,不过还是想求个专栏收来着的。。。传送门!!
点点手指收了阿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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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会,莫出岔

  唐青宣这一觉,并未睡上多久,只两个时辰左右,元宝便跌撞着跑进随园,跟在其身后的,是禁足面壁了七日的镶枂。
  
  因夜里落了雪,苏言并未出门,只叫小香搬了桌椅在门槛处,对着门外雪景作画。寻常时候,她少有碰笔墨之时,今日这般,摆明了是因暖儿丫头之事心烦。说白了去,暖儿跟了她十五年有余,日日不离地相处,暖儿对她来说,比自己那几个亲姐妹要更亲上些。
  
  而莽撞进门几近撞上书案的元宝,惹得苏言微微蹙眉。她搁下手中朱笔,淡淡看了眼溅洒出的几滴朱墨,转身绕过书案,行至门外。
  
  “何事如此匆忙?”
  
  元宝圆圆身子微微一颤,往屋内望一眼,结巴道:“少、少夫人,少爷该去铺子里了。”
  他始终不知,为何每次少夫人开口,他便要抖上一抖,心要颤上一颤呢?
  
  苏言抬眼看着元宝身后的镶枂,大致一想,便猜该是铺子出了事,于是,她先让元宝起身,而后对镶枂道:“你师傅天亮之际才睡下的,此番怕是熟睡之际,若是事小,你便替他处理了罢。若你实在拿不了主意,亦可告知与我。”
  
  镶枂腹诽,将师傅弄得这般劳顿的,还不是你?人有心结,说出的话便也伤人几分:“那些事是你能管的了的么?茶会之事可不是简单的下下棋作作画那般简单。”
  
  苏言心知镶枂不待见她,便也不与她一般见识,听她说完,便一个利落转身,拂拂衣袖道:“既然如此,苏言便不管了。只不过,你师傅那厢,还是莫要打扰为好。”
  
  言毕,她干脆地提起步子,几步进了屋内,“小香,守在屋外,莫让人扰了少爷。”
  
  见小香神色有异,苏言顺着小香怯懦视线一看,便见唐青宣散着黑发坐于床沿,上身里衣微微敞开。
  
  苏言挥手遣退小香,犹豫几分,上前对唐青宣道:“怕是方才吵醒的吧,既是如此,出门与否,你自行决定吧。”
  
  唐青宣皱眉瞧了苏言半晌,而后起身着衣洗漱。苏言原本想助他将发髻梳好,唐青宣已抢在她先头熟练将白玉发环套过乌发,用玉簪定于发顶。
  
  “那些话你莫要放在心上,”唐青宣动手之际,轻轻道,“镶枂性子直白,待她日后发觉你的好,便会掏心掏肺地待你。”
  
  “恩。”苏言将被褥理好,“我本就不与她计较。”
  
  唐青宣颔首,“镶枂平常遇事不会寻我,今日来此,想是茶会之事遇上了些麻烦。今日夜里会晚些回,你不必等我。”
  
  未等苏言开口说话,唐青宣便匆匆出了门,身侧手掌紧握成拳,这一次,怕真出了大事。
  
  镶枂见唐青宣出门,便松了口气,跟着他出了随园,边走边简略将事情告知唐青宣。唐青宣愈听脸色越沉,最后步子也禁不住加快。
  
  事情归因与昨夜反常的一场雪,原本该是暖阳高照的采茶时节,却在今年出了意外。根据传下来的经验,茶叶经雪一打,所制之茶便少了那份回味的甘甜。而茶叶若是少了甘甜之味,便似少了茶的魂魄,自然没了价值。而茶农们心忧的,是今年茶商们从他们手中预定茶叶之事。
  
  正因如此,茶会会场外便聚了好些茶农,嚷着要参加今年茶会。可照往年规矩,茶会与会之人,必须为经营茶叶交易之人,茶农一般没有机会入内。劝说未果,茶农们反而搬出了随身带的小凳子,坐了一排,堵在茶会各个门口,弄得原本就忙进忙出的杂役茶商们,更加焦头烂额。
  
  行至门口,唐青宣甚至顾不得早已候着的马车,直接牵了昨夜尚拴在门外的阿碧,扬鞭便向着茶会场地而去。
  
  另一边,苏言在唐青宣离去之后,便有人来回卓府遣人来带卓当家回府了。苏言回绝了卓府上人的当面道谢,只问了暖儿的去处。
  
  来人道暖丫头也跟着走的时候,苏言对着院中融雪怔了良久之后,披了件斗篷,从唐府另一偏门出了府。
  
  这几日发生之事,把她弄得有些烦闷,尤其是暖儿的言行,从某种程度上说,确实伤到了这样一个“无心”之人。对苏言来说,苏府上从来便寻不到安慰。苏夫人与唐老夫人相较之下,所差不多。她与唐老夫人一样,极少露脸。便是她的几个孩子,也少能见她一面。苏老爷倒是好一些,却总以苏夫人为先,成日里挂在口头的,除却“夫人”便是“你娘亲。”
  
  于是,苏言所去之处,也只余了苏家别院。安静的苏棋棋和屏姨,大概也只有这两人能宽解苏言了。
  
  因出门未带任何人,苏言便只身徒步而行。落完雪的石板路上,积雪已然融得差不多,然而步子踏在其上,依旧会稍稍打滑。苏言一路行得甚是小心,因此也费了比寻常时候多一倍的时间,才到别院外。
  
  拂了拂额前发丝上沾染的水雾,苏言摸摸冻得微红的鼻尖,正打算敲门,身后突地出现一个声音。在雪后人少的偏远别院之外,身后男子的低沉之声,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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