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娘子安 作者:初霊(晋江vip2012.8.2完结)-第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言直接拉了镶草转身,嘴角却隐隐弯起,步子也放得缓,等着身后人追上。
马车巍巍颤颤,轻摇慢晃,因多了镶草而不便骑马,三人便躲进马车之内,听着苏言给驾车人指路。
“那个方向,似乎是你苏家的别院,你叔父府上?”
唐青宣将镶草赶到一边,自己揽了苏言肩头,钻出车外瞧了会儿,问她。
“嗯,棋棋那边素来吃得早,这会子过去,不知会不会扰到他们。”苏言轻道。
唐青宣捏了捏她的肩,笑道:“哦?照娘子说来,你这会儿是要带我二人去蹭饭?”
“嗯,算是。总不至于去一趟立马就赶我们回来吧。”苏言望向镶草:“草儿怎的不说话了?”
镶草看了两人一眼,闷闷道:“师傅就只顾着你,不说了。”
苏言好笑不已,“你这丫头是吃醋了?这是你师傅,我抢也抢不走,总不至于成我师傅吧?”
草儿又看她一眼,嘟嘟嘴,不语。
唐青宣看着苏言难得跟人较真逗玩,猜到多半苏言是喜欢这丫头了。否则今日不会独独去那边拉了午休的镶草出门,末了还带她去别院那边。要知道,连他都不曾去过苏家别院,见那两个对苏言来说这般重要的人。
唐青宣冲镶草招招手,“草儿,你师娘这身边也没个人,这日后你多陪陪她。”
镶草看着苏言,“你那个小丫头呢?圆嘟嘟的那个。”
苏言知道她指的是暖儿,笑道:“那是我妹妹,不是丫头。如今回苏府上了,不久也是要嫁人的,陪不了我多久。”
镶草歪首想了想,点头,“哦,那你若是无聊了,来寻我们玩吧。镶枂姐姐会说书,看不出来吧,嘿嘿。镶芸姐姐吹笛子可好听了。镶灵姐姐会编花绳,唔,还有镶沫姐姐,她会给我做好吃的。”
“我喜欢草儿,她们会做何事我不感兴趣。”苏言挑眉道:“说书我倒是不会,不过我自幼听学堂后那位盲眼公公说书,倒是可以带你去。吹笛子我也不会,不过等过段时日了,我可以跳舞给你看。编花绳?我会做纸鸢,明日就可以给你扎一个。好吃的,你今日吃的糕点还不够好吃么?”
果真是小孩子心性,镶草听得眼睛亮闪闪,“你会跳舞?还会做纸鸢?不,不,那糕点也很好吃。师娘,你太神了!”
苏言侧首冲唐青宣挤挤眼,你看,你这小徒弟可是被我哄到手了。
唐青宣轻叹,抚着她肩头,对镶草道:“那日后草儿便多找你师娘玩吧。”
镶草咧了最点头,随即又道:“不过,师娘,我什么都不会诶。”
苏言戳了戳她鼓起的包子脸,“你会看帐啊,还会吃啊。”
爽朗笑声从车内传出,驾车人停了车不去打扰,等唐青宣掀了车帘,才回道:“少爷,到了。”
“好。”
唐青宣跳下,将苏言和镶草两人分别抱下。再给了驾车人一锭银子,打发他去寻个地喝酒,过几个时辰再来接他们。
“这也是你家吗?”镶草拉了苏言的手,自苏言说完那些话,便跟苏言亲近了些。
苏言揉揉她脑袋,“这是我叔父家。不过,今日来见的是一个姐姐和一个姨姨。那个姐姐幼时得过病,不会说话,草儿届时莫让她难堪。”
“好。”镶草应一声,便随着苏言去敲门。
两人身后立的是盯着苏言后背的唐青宣。她是真不将生死置之于心么?唐青宣抿紧了唇。
院门打开,祥伯见来人,忙侧身让行,“是言小姐来了,外头凉了,赶紧进来。”
“祥伯,可用过饭了?”苏言拉着镶草进门。
镶草甚是灵气,学着苏言的叫法,甜甜喊了声,“祥伯伯好。”
“快了快了。”祥伯将门锁上,指了指镶草道:“这丫头乖巧,可喜。”
一偏头,见到了唐青宣,便客气笑了笑,“原来是唐少爷陪着言小姐来的。随老奴进去吧,这时候怕是能赶上屏姨加菜。这才几日不见,小姐便想着去唐府看言小姐你呢。听说暖丫头出事了,如今可如何了?”
“无碍了。祥伯你回去吃饭吧,这里我们自己走着就是。”苏言顿住,想着祥伯家有个小孙儿等着吃饭,便差他先回去。
祥伯坚持将三人带到内院处,离开时将手中灯笼挂在院外桂树上,“这几日不知怎的,白日里倒是天气还好,一到夜间,地上就冒‘汗’,稍加不留神,便会滑着摔着。唐少爷,你们回去的时候,记得要扶好言小姐。”
唠叨着将灯笼挂好,回身便见苏言几人正盯着他笑。
祥伯指指院内,“快去吧,屋外凉。”
苏言知道祥伯的性子,应了声便一手一个,将唐青宣和镶草拉进内院。左右手各一个,心里也是异常满足。不管是祥伯屏姨,还是苏棋棋,甚至是这别院中的任何一个人,对苏言来说,都是一种温暖的存在。别院中有亲属血缘关系的,也就苏二爷和苏棋棋两人。然而,不论何时来这府上,总觉着这就是一大家子。
这也是苏言乐意没事便往这边跑的缘故。自己在苏府的那个家,太不像家了。
“啊,屏姨在炒菜。”苏言弯眉笑望着两人,“似乎是鱼香茄子。草儿,这一回,师娘要让你大饱口福,把舌头也吞了去。”
加快步子走向小厨房,便见屏姨挽着衣袖,正将锅中菜色盛出,镶草一看,还果真是鱼香茄子。
“屏姨。”苏言唤一声,“我们蹭饭来了。”
“哟,言小姐。”屏姨将菜放下,擦了擦手拉着苏言,“今日气色甚好,果真像个嫁了人的媳妇了。”
“屏姨好。我叫镶草,屏姨可以唤我草儿。”镶草乃吃货一只,一见屏姨出的菜品,便早将这拍马屁的话想好了。
“好,好,你们都先做着,屏姨再去加几个菜。”屏姨将两人推到饭桌前坐了,“棋棋还在花园里呢,这孩子尽往那边钻,拉都拉不出。我已经遣人去唤了,不下便来。”
“青宣,站着作甚,你也坐啊。”
苏言愣住,“屏姨,你见过他了?”
按理说,她并未将唐青宣带到别院见过屏姨和棋棋,今日一齐前来,也是想好了要将唐青宣好好介绍下的。但眼前似乎有些出她意料,屏姨是何时与唐青宣相识的?苏言又突然忆起,为何连祥伯也识得他?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我脚着我也算勤快了。。。
嗯,就素酱紫,这周有空好好更
周二开始就真的没时间了
一天连着一天的考试。。。唉。。。。。
爱你们的初
☆、紧随,不离身
唐青宣自然一笑;走上前握住了苏言的手;解释道:“之前忘记与你说了;屏姨曾是我的奶娘。也可以这么说;自她从唐府离开后,才去的岳丈大人府上。”
苏言拂去他的手,看了眼屏姨;再看唐青宣;淡问:“屏姨;那日你要我与他好生相处,又暗示我去万春楼将他接回家,是他出的主意吧?”
屏姨自然知道苏言介意的是什么;笑着摇头:“言丫头;何时你才会学着相信,有些人是真心待你好,即便是耍了心眼,也是为你费的心。青宣所为,皆是出自他的心。”
唐青宣苦笑,“娘子你若不快,便罚我罢。我确实私下求过屏姨,央她在你面前替为夫说几句好话。”
醇澈直透的声音传入苏言耳中,似轻柔羽毛般,拂去了她大半怒气。她略皱眉头,拉了拉镶草,往门外走去:“我去寻棋棋。”
果断迈着步子离开,不顾镶草频频回头张望,就这么出门拐出了院子。
屏姨轻拍对门而立的唐青宣肩头,安慰他,“言儿就是这性子,最见不得亲近的人瞒她事情。”
唐青宣嘴角带笑,苏言好不容易在他面前使性子了,这好坏也算是一个大进展。若非她开始在意自己了,怕是他做了天大的对不住她之事,她也未必会将眼神分给他一丝。
屏姨转身继续做菜,嘴中絮絮叨叨说着苏言的一些喜好。不外乎是苏言待人待物看似大方随性,却是比谁都挑剔,要唐青宣依着她的性子来才好。
其实这一些唐青宣在未与苏言成亲之前,便从屏姨这边隔三差五的打听到了。也是他为御妻之路提前做的探寻摸索,这才有了他如今对苏言的策略:以退为进,莫拂了苏言的意。
当然,这过程也是大有讲究的。这种讲究,大抵也只有唐青宣这等“无耻”之徒能想到了。这“退”要时机得当,既不可退得太过轻易,也不可退得过分生硬。介于“两难”与“纵容”之间的“退让”才是博得苏言同情的最好分寸啊。
唐青宣拂拂下巴无奈一笑,钱财那人看不上;名分之事,即便她不计较,他也定然不会亏待她的;连他自以为的皮相之姿,也就是所谓的“色相”,那人也看不上。用元宝的话便是:
“少爷,你确实生得俊美非凡,可那是苏小姐啊。她若是喜欢美色,自己找个镜子看,不是更方便些?”
唐青宣转身在饭桌旁坐了,盯着那盘粉红桃花酥轻笑。名利色相都不能打动她,便只能用些无赖的法子,慢慢钻进她心里了。
其实唐青宣一直很好奇,卓远到底有何奇特突出之处,能让苏言倾心相待近十年。转而想到卓远此时的情形,又念及尚在苏府上的暖儿,唐青宣笑得奸诈,卓远此人,到底是过去了。
事情想了一遍,心里便有些空了,唐青宣挑眉,如今是离一步就要念了么?失笑着出门,左右刚望了一圈,便见苏言挽着苏棋棋从院外走进,镶草紧跟在苏言身侧。
唐青宣走几步迎上去,笑得欢畅,“怎的去了这般久,天本就冷,仔细冻坏身子。”说着,便自然而然顺着这话,将苏言从苏棋棋身旁拉进自己臂间,半侧着身子贴着苏言后背,手背探了探苏言脸颊,“早知如此,便不让你出门了。”
眼中流露出的心疼不是装的,苏棋棋自见了唐青宣,便将他所为看在眼里。见她对苏言这般上心,便释怀而笑。
倒是苏言有些别扭,与唐青宣的亲热也不时常,虽然此人时不时出其不意吃她豆腐,可当着旁人的面,她着实没有唐青宣那等境界。她稍稍一挣扎,便被唐青宣皱眉轻声呵斥住,下一瞬,便被他半抱半拥着带进屋中。
这一顿饭下来,苏言脸色是从头黑道了尾,而唐青宣难得见她这别扭神情,心里有些窃喜,时不时替她布菜盛汤,看架势是只差亲自给苏言喂饭了。
苏棋棋和屏姨也算是最了解苏言的人。若是她着实不喜唐青宣的做法,早在一开始便拒绝彻底了。而如今只是黑了脸,虽说看似不喜唐青宣给她夹的菜,却也是一口一口全吃完。屏姨不时看着二人,笑得意味深长。这般看来,言丫头只怕也是喜欢青宣的吧。
不过,这是否喜欢之事,当事人不说,屏姨也不会随口而诌。饭桌上的气氛可谓是“暗情汹涌,各怀心思”啊,唯独镶草那丫头,眼中除了鱼香茄子,便是酥香小黄鱼,直至吃得小肚子圆溜溜了,还巴巴望着苏言,央她将剩余之物打包带回去。
“好好好,你们先随棋棋去前头歇歇,屏姨再做几个小点心,给你们带回去。”
别院常年这么几个人,也就是苏言和暖儿时常来走动几回。奈何苏言这性子,着实说不上热闹,这今日镶草一来,小丫头的性子很是讨人喜,连着屏姨也觉得这日子比过年还热闹,便乐呵呵给几人做点心去了。
从饭厅漫步而出,镶草便一手拉着唐青宣,一手拽着苏言,直呼“撑死了”。苏言无奈,便腾了只手出来替她轻轻揉着。
“嗝,师娘,你还生我师傅的气么?”镶草歪首问。
苏言加重力道拍了拍她肚子,“你何时见我生气了?”
唐青宣赶忙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就是,你师娘岂是小气之人?这动不动就无故生气的,大抵也就只草儿你了吧。”
镶草扁扁嘴,“那师娘为何骂师傅混蛋?”
“哦?”
唐青宣止住步子,盯着苏言,亮如星曜的眸子,闪出浓浓兴致。
苏言轻瞟他一眼,“不是混蛋么?”
“娘子说什么便是什么,不过,娘子可曾听说过,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哦,不,该是物以类聚才是。”
看着唐青宣彷佛无比虔诚的目光,苏言无奈眨眼,这深入骨髓的演技,果真只这人才有的。若非脸皮厚至一定境界,这神情拿捏自如的本事,岂是寻常人能有的?
苏棋棋早在一旁笑得欢畅,若非她不能开口说话,怕是出声打断这对夫妻了。
苏言横她一眼,又看看揉着肚子同样跟着苏棋棋笑的镶草,随意摊了摊手,“才吃完,莫笑得抽了筋。”
苏棋棋笑着比划,“姐姐,你这回可真是找对人了。”
苏言侧首看了看唐青宣,后者看不懂手语,正疑惑望着苏言,指望着她给他解释一番。
苏言轻哼一声,“尘埃落定,不对又有何法子?”
苏棋棋觑了她一眼,这人就是嘴硬。若是她实在对唐青宣不满,这会子怕是早就将自己修了住回知县府了。
“姑爷性子是极好的,关怀你也是出自真心,最重要的是,这直直爽爽的性子,比那卓远要讨喜许多。”苏棋棋再次比划。
苏言又看一眼唐青宣,挑眉,不予置否地点头。这人确实不错,至少她是愿意跟他过上一辈子的。
四个人又往外走了几步,苏言看了看只亮了几处灯的别院,便觉着去外厅坐着也是无趣。她拉了拉苏棋棋,道:“方才你说又有一株药茶冒芽了,不如去瞧瞧。”
苏棋棋知道苏言是嫌前厅无趣,便就近差人取了几盏灯笼,带着三人去了后边茶园。
唐青宣虽说来过这别院数次,却也只是看一眼屏姨便匆匆离去,因此这茶园倒是真不曾有机会来过。因此,进入园子看到的第一眼,让他着实有些惊诧。
整个园子规格不小,四周围墙却比寻常宅院的院墙低了几丈。那空出的几丈,均用细铜丝围着。若不是挂在铁丝上密麻的纸灯笼将整个园子照得很是亮堂,恍惚有白日的错觉。唐青宣还尚不能看出那层层交叠的细铜丝。
“这边。”苏言扬了扬下巴,示意唐青宣往东边一角而去。
“这园子是给棋棋种茶的。闲暇时候,她也种些草药解解闷。那边种的,便是我先前跟你说的药茶。”苏言大致解释着。
唐青宣行在茶中央,经苏言点拨,便也看见了茶树另一侧稍稍低矮的植株,不用猜便知是草药了。
“你来看,这便是药茶。”
苏言拉了拉唐青宣,拂着药茶的叶子,仰首对唐青宣道。
唐青宣细下一看,瞧见的便是两株形状不同的植株,其中一株他是识得的,正是茶株。而另一株,他却不认得。
“这是?”
“百眠草,凤凰山上常见的药草,只不过这些年茶园扩张得过了些,这白眠草也就少了。”
唐青宣拂了拂下巴,问:“你的意思是,将两株种在一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