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娘子安 作者:初霊(晋江vip2012.8.2完结)-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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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一红，识相地止了话头。
这几个月来，唐青宣似是知晓九叔所谓的“治疗”法子，夜夜缠着她不放。有时候她拒绝着，他含糊打着哈哈，不知不觉间又会被他得逞。苏言知道他心里惦记着她的身体，每一次便也由了他。只是偶尔在情动之时，瞧见他眼中的忧虑，她会觉得愧疚。
若非她如今清楚自己心中实实在在有他，想必她依旧不会在意自己的身体吧。
唐青宣听得有趣，追着她闹：“你怎么了？”
苏言佯装轻咳，岔开话题问道：“饿了么？”
经她这么一问，唐青宣还真觉着腹中有些空了，看了看窗外，挑眉道：“是有些饿了。可如今厨房里早没了人，你这般问莫不是藏了什么好东西留给我？”
苏言转身，去寻件轻薄的外衫，口中道：“你帮我亮个灯，我去给你蒸个蛋羹。晚上吃多了也不好，吃些稀的吧。”
唐青宣想不到她真会为自己亲自下厨，一时间站在原地又惊又喜，灯笼中的烛火点了几次才点燃。苏言见了不由觉着好笑，自然而然挽了他的手，两人一同往小厨房走去。
灯光透过白色油纸，清清淡淡落在地面上，照着相互依靠着的两人。夜风有些凉，苏言挨近唐青宣时，他也恰好身后将她拥进身前护着。不长的一段路，愣是让两人走出了情调。
唐青宣入厨房的次数可谓少之又少，于是，他在看到苏言熟悉地从柜中瓦罐内取出两枚鸡蛋，又转身将墙上挂着的腊肉取下片了几片时，恍惚着有些不知身在何处。昏暗灯光下来回移动的身影，正为他洗手作羹汤。
这一认知，使得他心间蓦地生出一连串泡泡，一个一个瞧瞧往外冒。
苏言生完火才注意到门旁的某人傻傻呆立了许久，忍不住发笑。她走上前去轻轻推了推他：“愣着作甚？若是你觉得帮不上忙，替我把这些肉剁碎了吧。”
唐青宣结果苏言递给他的菜刀，犹疑着走到案板跟前，对着几片肉末比划了一番，竟不知该如何下手，呆呆地问：“直接砍？”
砍？苏言大笑出声，颤着腰指向他道：“我还以为唐当家没有什么是不会的。今日见了，还真有能难倒你的事。”
唐青宣耸耸肩，见苏言笑得愈发欢了，面皮再厚也扛不住，便恼羞成“怒”，放下菜刀将苏言困在臂间以示惩罚。
“还笑？真这般好笑么？身为男子，不曾入过厨房也不为过。何况，我若不会，日后你一样一样细细教给我不是妥当了？”唐青宣取之磕了磕苏言前额，好笑道。
“罢了罢了，这地方本也就不是你该来的。”苏言收了笑，嘴角余下的笑意，却是怎的也掩不住。她指了指旁边桌凳，建议道：“你先去那边坐着吧，这边火生好了，鸡蛋片刻便能下锅。”
唐青宣深知自己的“本事”委实助不了她，便搬了凳子，索性坐着灶台边上，盯着苏言的一举一动。
苏言轻觑了他一眼，那人满嘴带笑，丝毫不妥却。苏言无奈，只得认命剁起肉末。
“你会做点心我倒是知道，却不想你还会做这些个。”唐青宣从苏言手中接过托盘，弯着眉眼感慨。
苏言舀了水洗手，边道：“幼时跟着屏姨学着玩的。不过是个蛋羹，你要在这吃还是回房？”
唐青宣单手牵着她，笑道：“回房吧，我有事跟你说。”
两人一人提灯笼，一人端托盘，走得那叫一个惬意。银月清风，虫鸣低和，素灯盈盈，苏言和唐青宣二人一路静默不语，只微微靠着往房内行去。
蛋羹内加了肉末香菇，比寻常蛋羹自然可口许多，外加之唐青宣本就有些饿了，几下便吃得见了碗底。
“成亲这许久了，今日才吃到这等美味，过去的日子太遗憾了。”唐青宣斜了眼望着苏言，佯装抱怨。
苏言倒了杯茶递给他，淡笑道：“漱漱口便好，刚吃完不宜喝茶。”
唐青宣依言做了，搁下茶杯时，便见苏言盯着她，轻轻问：“唐青宣，这几日我问过元宝，他说你成日在铺子忙着，是不是真遇上些麻烦了？”
唐青宣摇首，握了她的手将她拉至跟前：“无碍。这正是我想与你说的事，过几日我要去一趟长阳，怕是要好几月才能回。”
苏言点头：“看来真是淳塘坊出事了。日后淳塘坊的事便交给我管一些吧，前几日九叔说我身体好了许多，寒毒也清得差不多了。你安心去长阳，这边我来看着。”
唐青宣紧紧盯着苏言，心里翻腾着是否要这样继续瞒着她。前日里长阳来消息，二皇子和太子正式正面对峙，二皇子私兵将太子府围了个全，而太子与皇帝一起，被二皇子囚禁在宫中。这样一来，太子算是大势去了，而二皇子仰仗的是苏瑾与丞相穆云流，这二人，唐青宣轻轻一笑，掩去眼中从未出现过的盛气。准备了几个月，这一日终是来到了。
“这边你什么都不需要做。镶枂几人都能将事情安排妥当，你若是实在坐不住，便回别院跟棋棋和屏姨住上段时日。”
苏言在这一点上向来不会亏待自己，点头道：“别院自然要去的。只不过这几日，我想回去照顾娘亲。大哥说她近日愈发消瘦了，东西也吃很少。虽说如今暖儿替我照顾她，我还是想回去陪陪她。”
唐青宣轻轻抚着她的背，叹一声道：“可算不怨你娘了。”否则，我这心里，背负得更多，更放不下你。
“不管如何，这些年她也有她的难处。人么，谁没个难言之隐，谁不要背负些责任？更何况，子欲养而亲不待，我也不想自己日后想起了后悔。”苏言说得很平静，一如既往地平静。
这一种平静，突然给唐青宣一种错觉，日后若是他错待了她，她是否还依旧能如此平静？
“若是。。。。。。有朝一日你也恨了我，会不会最后也回头继续陪着我过完这一生？”唐青宣有些紧张，却还是将这句话问出了口。
苏言挑眉，懒懒看着他，“恨你？我为何要恨你？恨过一回便知其中滋味了，若是再恨一次，我这辈子可真是白活了。”
唐青宣浑身渐渐冰凉，不恨了，你就会把我丢下，毫不留情了，可对？心中默默问着，更多的，却是无止境的痛意。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想挽回，也是不可能了。
唐青宣怔怔立着，眼中翻涌而出的死寂和悔意，看得苏言心惊。不觉间，连日来心头的压抑便更浓重了。
“所以，你莫要让我有机会遇到那日。”苏言轻笑，压下心头万千沉重，“否则，我自己也不知道，届时我会如何待你。”
唐青宣紧紧眯眼，抿着唇，一切坦白的话，几次滚道喉间，却最终还是被无尽无端的恐惧吞没。苍白的脸色逐渐有了血色，汹涌也转为平静，就如海上风暴过后，归于平静的那种静。平静之下，孕育着下一次的风暴。
“自然不会，若是真有那一日。。。。。。我又怎舍得会有那一日呢。”唐青宣嘴角挂上笑，抬手拂着苏言额角，口中再次重复：“自然不会有那一日。”
苏言直觉他有事情瞒着自己，又想起上次西南金矿一事上，唐青宣对她所言半露半藏，便更确定他心中有事。
“你有事瞒着我。”苏言肯定地说。
唐青宣袖中的手一僵，继而笑道：“上次那些事，我只说了个大概。这一回我应你，等我从长阳回来，定向你交代所有。”
苏言摆摆手，打趣道：“我不是那些个成日里扒着八卦聊的无聊婆子，你也不必时刻放在心上。这都是要出门办事的人了，少些牵挂才好。”
“恩。一个月，若是你一个月后未曾收到我来信，便去找娘，她自会告诉你该如何做。”
“哪有那么严重，或是，贡茶又出了问题？”苏言皱眉问，“若真是如此，我跟你一起去长阳吧。”
唐青宣拥住她：“不是这事。是茶商之间的一些小事，我不过是交待一声，以防万一。”
“心思重就这点不好，杞人忧天。”苏言推了推他，挣开唐青宣的手，转身去理被铺，“哪日走？”
“三日后。”
“恩，早些睡吧。”
“。。。。。。”唐青宣默然，心中酸胀再次腾升而出，缓缓挤出一个字，“好。”
两人心中都藏着事，虽闭着眼，却都是整夜未眠。
唐青宣生怕这一去，便再也回不到如今与苏言相处的日子，连着两日放着正事不做，只粘着苏言，寸步不离过了两日。原本夜里便缠着苏言不放的他，这几日更是“白日宣淫”，弄得苏言气到发笑。这人可真像是久别似永别，这说好三日后不用送他，也不需要用这个法子吧。
三日后午时，苏言睁开双眼时，如真如幻便将唐青宣离开淮安的消息告诉了她。
当时她静坐了许久，因整夜睡不好，眼底蒙上一层浓浓青黑之色，给她此时失神的样子，添了一抹落寞。
心里一只鼓跳不停，不祥的感觉愈发紧得困在她心头，怎么也挥散不去。唐青宣，会是你出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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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那一年，她回味着前世那张脸，花钱将他请回王府，笑得奸诈。
又一年，她听到桃花开的声音，将他收于后院私藏，满心欢喜。
同一年，她瞅着身着喜袍之人，手中药丸暗暗捏碎，不发一言。
他苦笑：“若今日成亲的人是他，你大抵早将这里掀翻天了吧。”
【这是商默遇上两朵不知是烂是好的桃花，并被这两朵桃花挡了无数暗藏桃花的故事。】
想着要卖个萌，想啊想，想啊想，卖萌不如卖身，你们要么？【喂！节操！
☆、苏言，寻内情
唐青宣走了之后，苏言自然要去淳塘坊走走了。虽然唐青宣出门之前不曾将琐事交待给她；苏言总觉着；她该做些什么。
她这是自苏棋棋来淳塘坊之后，少有的几次走进长街主铺。前段日子；初时是因为茶会和小郡主等事，她不得空。之后事情倒是了了，唐老夫人不知从何处听来她体寒之事；连同贪酒一起，将她关在府中灌着汤药。
期间唐青宣倒是偷偷带她出门逛过几次；不过去的都是些酒楼戏馆子；寻乐子的地儿。真真正正算得上出门办正事的；还真是一遭没有。
铺子跟往日有些大不同，棋棋向来聪慧，不知想的何法子，在铺子外头搭了个大篷子。篷子地下摆放了几张小方桌，每张桌子上各自摆放这茶壶茶碗，过路的人皆能随时坐下喝茶。
苏言不得不夸赞，这不失为宣传新茶的一个好法子。原本铺子里只提供雅间给一些贵客们品茶闲聊，这外头摆了桌子，既不会让雅间的那些人觉着失了身份，也能让寻常百姓喝上淳塘坊的茶。这样一来，淳塘坊的口碑，不更好都难。
“棋棋。”苏言一眼看到正煮着茶的苏棋棋，几步上前，笑着道：“这铺子果真是被你搭理得更好了。”
苏棋棋也是多日未见苏言，这一回头，见了来人，自也是很高兴，忙丢下手头的活计，迎了上去。
“怎么今儿个姑爷舍得让你出门了？”苏棋棋比划着打趣，又拉着苏言的手左右看了看，“这一回脸上好看了许多，也长了些肉。”
苏言笑着拨开她的手，觑道：“成日里关在屋子里，就吃吃睡睡，不长肉还长毛呢。”
苏棋棋和边上的伙计都跟着笑。
“前几天姑爷才来过这里，要我多去唐府找你，他这是出了远门了？”苏棋棋领了苏言去后室，一路上拉着她比划。
提起唐青宣，苏言情绪就跟着低了些，淡淡回答说：“有些事没处理好，前日里去的长阳。许要一个月才能回。”
苏言笑了笑，叹口气道：“不提这些了。我今日来可是有正事做的。对了，我瞅着门口那几个茶摊子不错，棋棋你真行。”
苏棋棋抿唇一笑，抬手轻巧比划：“哪儿丫，这才不是我想到的呢。是那个华其谦给出的主意。他说，若是推广新茶，得从平民开始。”
“华其谦？”苏言略显诧异，“你们是怎的认识的？这人不是早回长阳了么？”
“长阳？刚刚还来我这拿了一包花茶呢。”
苏言静默，前前后后仔细想了一遭，总觉着有什么被自己忽视了。华其谦在一个月前便跟着二皇子回了长阳城，而今唐青宣又遇上些麻烦事，华其谦不该放着唐青宣不顾，只身回到淮安。
“怎么了。”苏棋棋摇了摇失神的苏言，将她游走的神思给拉了回来。
“想到一些事，一时又想不明白。”苏言揉揉眉角，眨眼道：“算了，索性不想了。对了，你那外头搁的是什么茶？”
“一些有药性的花茶，是华其谦带去问过那位神医的。”
苏言抿唇想了想，轻轻拍了下桌子，对苏棋棋道：“我这倒是有个提议。既然你那边摆放的是花茶，何不用些大口瓷盆泡茶，这样一来，也好让人看清了茶中之物。”
“看了茶中物，若是被别家看去了，该如何？”
苏言轻笑：“这点小伎俩，别家还不至于照着学。咱淮安的百姓，做事都不至于太不厚道。我这样做，是想着让人都见到，这花茶泡开了是何模样。再过些日子，天便要热上了，这清清美美的花茶泡在水里，也更讨喜些。再者，如今寻常姑娘家喝茶不多，大多喜欢吃些糖水白水的，瞧见了用这些花泡茶，自会喜欢上的。”
苏棋棋眼睛一亮，拉着苏言的手直竖拇指：“正是，来淳塘坊的都是些男子，女子少之又少，我怎的没想到让人看见我们的花呢。”
“茶喝多了牙便黄了，姑娘家家的，都在乎自己容貌。如今知道有这花茶可就好了。”
两人都是说风就是雨的性子，事情说开了，便一起去瓷器铺子挑了好几个青瓷大口盆。又赶回淳塘坊，在铺子外生了火，苏棋棋当街便表演起了煮花茶的手艺。
苏棋棋身段轻盈娇小，煮茶的动作娴熟灵巧，一些好热闹的人，早围了过来。
苏言静静观察着围观众人，试图从中找到她要寻的那一个。
提勺，舀水，翻腕，轻搅，在众人看来，苏棋棋手下的花茶，定然不比她煮茶的姿态差。于是，第一壶花茶煮完之后，铺子外的个方桌子，已然坐满了人。
苏言见情形差不多，便走行至苏言身旁，轻挽着衣袖，对四周围观之人道：“在场的各位，想必都是我淳塘坊的新老顾客。我淳塘坊在淮安城内铺子众多，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如今我与堂妹棋棋接手这一铺面，便是想为淳塘坊打破一个潜在的规则。”
这话一说，围过来的路人，便更多了。
苏言暗暗观察着周遭，想要的那个身影还未出现。
“淳塘坊此举并非为了哗众取宠，而是想让大家都有机会品茶淳塘坊的好茶。大家都知道，往时淳塘坊的新茶旧茶，都不是寻常百姓购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