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娘子安 作者:初霊(晋江vip2012.8.2完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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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则因邂逅眼中人而喜。
镶枂眼眸黯了黯,这般看了,师傅喜欢的不只是苏言的容貌了。照元宝所说,苏言亦是个有些能耐的女子。
“元宝,既然师傅心里确实有苏小姐,又为何在新婚之夜,宿在那里?”
“哪里?”元宝数着这是第几问,算着事毕可拿继续银子。待反应过来镶枂所问,便一拍脑门,伸手勾了勾,五人靠近之后,他才捂着嘴道:“少爷喜欢少夫人,可少夫人似乎不喜欢少爷。宿在万春楼,是少夫人提的。”
说完,元宝神秘一笑,继续道:“而且啊,少夫人今日一早便出了门,不知去了何处。”
“西淮河,与在下一道。”
循声回首,元宝镶枂几人见到的便是一身白色长袍,文雅而笑的男子。
“在下卓远,各位想必都认识。”
卓远含笑颔首,眼睛缓缓扫过几人。
镶草别开脸,皱眉。她顶不喜欢的,便是穿一身白衣的人。白衣着外,越想暗示自身高洁,却也往往最难琢磨透了。
“言儿只道唐府无趣,便寻卓某下棋解闷,各位莫要误会。”
镶枂淡笑,客气道:“卓当家,或是卓师爷。怎么说我们几人也是唐青宣所教,你莫以为我等皆为软柿子,任你捏。苏小姐既然嫁入唐家,便是我唐家的少夫人,卓当家请慎言。”
言毕,镶枂侧身微行了一礼,起身对其余几人道:“回府。元宝,去醉香楼请主厨,银子记账上,定要让少夫人在唐家住得爽快。”
“少、少夫人?”
镶枂斜了他一眼,“唐府从不缺厨子,少爷要你请厨子,若非为了少夫人,莫不是为了你?”
元宝见此,立刻会意,连连点头,抱着袖中木盒便跑出茶楼,“镶枂姐姐放心,元宝定让少夫人吃上全淮安最好的吃食。”
镶枂微微一笑,便领着其余四人,绕开卓远径自出了门。
“镶枂姐姐,苏、苏小姐她——”
“镶草,你且记得,我们虽还未接受苏小姐。但她既然嫁入唐府,便是我们唐府的人。即使苏小姐真与卓当家有染,我们也不能将此事拿到唐府之外来说。既然同在一府,便要关起门来解决事情,莫让外人得了便宜。”
镶草点头。镶枂说得不错,那卓远看上去虽是文雅倜傥,却总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却说不出是何种感受。
五人回府后,便各自又出门去了淳塘坊分店。
这些年唐青宣将他们收入唐家为徒之后,便尽心将经商之法教与几人。如今便是连年龄最幼的镶草,亦能在淳塘坊做得如鱼得水,在外亦能独当一面。于是乎,唐青宣对这五个徒弟,也异常上心。
苏言在屋里翻着从唐青宣书房随手拿的茶经,坐了近一个时辰之后,只觉日子着实无趣,便唤了暖儿,带她去苏府别院探望堂妹苏棋棋。
苏棋棋是苏言三叔父独女。因叔母在第二胎之时,不慎跌落院子池中,叔父便带着女儿搬出了苏家大院,单独住与别院。
苏棋棋因亲眼见母亲在她眼前闭眼,似是受了刺激,打那之后,便不曾开口。因此,众人皆知,苏家棋棋,为哑女。因她不会说话,便很少有人能耐得住寂静的气氛,也就只有苏言乐意与她一道,两人自是亲近得很。
“小姐,你这几日的所为,暖儿觉得有些过分荒唐了。”
暖儿跟在苏言身后,耷拉着小脑袋,在绕过第二条街的时候,终是忍不住指责自家小姐。
苏言不回首,继续悠闲前行,“为何?”
暖儿磨磨牙,“小姐,出嫁三日方可回门。你这才第一日,便跑出唐府两次,哼哼。若是被夫人知道了,定又要说你了。”
苏言轻笑,道:“我这不是没回门么?若是三日才可回门,那便三日吧。”
“可小姐——”
“你若再多言,便替我守着唐府,多带你一个,似乎有些不方便。”
暖儿懊恼跺脚,无奈之余,暖儿只得随着苏言往别院而去,口中嘀咕着:“也就是姑爷这样好的性子才这般放纵你。”
苏言闻言,嘴角勾起,小丫头说的不错,就某些方面而言,唐青宣确实讨人欢喜。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就这么想要唐青宣把小言言办了么?
好吧,恶补H文去~
遁走。
…爱你们的初
☆、娘子,听你的
苏言进门之后,直接往别院后茶园内走。茶园是她与苏棋棋特意僻出的一处空地,当初她二人在研制新茶之事上,一拍即合,于是便有了这茶园。
为园子,也费了不少力,早些时候请人移了茶山上的泥土来,又为了取光效果,将空地周围的院墙改低了几丈,换为细铜丝围绕,这才是园子初有的模样。而今是各类名茶,花草,药草众集之地。
“棋棋。”在看见茶树丛中忙碌的身影之时,苏言嘴角爬上笑意。
苏棋棋虽不能开口说话,却能听辨人生,循声转头之时,咧嘴一笑。随即将头上纱制的斗笠摘下,轻撩起裙角,小心走出树从中。
苏棋棋打从心里喜欢自家堂姐,父亲虽说堂姐不重情,然而苏棋棋却喜欢苏言身上独有的大方之气。
她眯眼笑着将苏言转了个圈子,从头至脚细细看了一遍,而后伸手比划着手势,“还未三日,怎的出门了?”
苏言笑,道:“想你了,来瞧瞧你。”
苏棋棋微觑,“他好么?”
苏言拂着下巴,眨眼,“哪种好?”
苏棋棋轻拍苏言手臂,嗔怪了她一眼,“唐当家的,性子可好?”
苏言歪首一想,唐青宣那撒娇语气和粘人姿态浮现脑际,咧嘴一笑,道:“自有机会见的,届时自己看。”
苏棋棋无声笑着,重重颔首,而后似突然想起何事,将苏言拉至茶园东边一角。
这一角落的地,是单独辟出的,大约五丈方圆的地,只种了三株植物。若是细细看便会发现,这“三株”植物,每一株都是由两株并种一处的。
“有进展了?”
苏棋棋点头,向苏言招了招手,蹲□,选了其中一株,小心翼翼将面上的泥土拨开,直至露出根须。
苏言凑近一看,微微惊诧,“缠在一处了。”
伸手轻轻拂了拂两株植物缠绕一处的根须,苏言喟叹,“也就是说,咱们的药茶,不久就可以培植出了。”
苏棋棋将泥土复又拨回去,轻轻培了培土,拍拍手起身,比划道:“剩下的交给我便好,铺子选好了?置在何处?”
苏言弹了弹衣袖,挑眉笑道:“长街,淳塘坊。”
苏棋棋睁大了眼,愣愣比划,“淳、塘、坊?”
苏言点头,“淳塘坊在淮安拥有的新老顾客最多,信誉亦是最好。你我若想将自己的新茶试验推广,借助淳塘坊是最好亦是最快的法子。”
苏棋棋摇首,面露迟疑,“新茶尚未有人试喝,若届时出了岔子,怕会给唐当家带来麻烦。”
苏言凝神一想,随即道:“你说的在理,此事非小,我回头找唐青宣商榷下,待事情确定了再寻你。”
苏棋棋笑着点头,又指了指西边园子,“屏姨前些日子便等你来,最近新做了道菜色,想是要给你尝鲜。”
苏言难得畅快大笑,急急拉着苏棋棋往西园厨房而去,“屏姨可真坏,次次拿美食诱惑我,唉。”
苏棋棋闻言,亦跟着大笑。两人互揽着快步而走,将坐在茶树边打盹的暖儿给落在了身后。
待暖儿打个颤醒来,茶园里静静的只她一人。她无奈撇撇嘴,便如往常一样,寻着屏姨所在而去。小姐若来了别院,定会见了屏姨,不,是吃了屏姨做的东西再回。
果然,未至西园外,暖儿便见自家小姐挽着屏姨走出园子大门,一脸满足。
暖儿加快了步子,赶上前,“小姐。”
苏言与屏姨对视一眼,而后笑出声。
屏姨抬手拂去暖儿发丝上的茶叶,干净慈爱的脸上,笑意浓甚,“言儿又将这迷糊丫头给忘了。”
暖儿嘟嘴,“屏姨,每回小姐见了好吃的,准将暖儿抛至脑后,暖儿还不如屏姨的冰糖肘子和糕点呢。”
“暖丫头莫恼,言儿方才还记着你呢,屏姨已经将你的那份替你包好了,回去路上吃便是。”
暖儿皱皱鼻子,冲着屏姨粲然一笑,“谢谢屏姨。”
屏姨应着点头,而后侧身拉了苏言的手,叹口气,道:“一眨眼,言儿都嫁人了。这往后啊,不比以前。言儿性子淡,屏姨明白,你这孩子少将事放于心上。屏姨也知道,你若将什么真的搁在心里了,便也不会轻易撇去。”
苏言静静听着,只笑不语。
“过去的就该过去了。屏姨打听了一下,唐当家的不论是外表或是性情,都能配得上言儿。他是要与言儿过一辈子的人,言儿该多去发现他的好,多多让自己与他交融,这夫妻之间,只有相互了解,彼此爱慕欣赏了,日子才过得长久。”
苏言抬手拂了拂屏姨光洁额角的发丝,点头道:“言儿记着了。”
屏姨拍拍她的手,笑:“屏姨不会看错的,你与棋棋,都会遇见良人,往后定会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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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从别院出来之后,便沿着回唐府的路走着。步子比往日都慢一些,神情亦似蒙了一层薄雾,看不真切。
屏姨果真是最懂自己的人,可屏姨不知的是,她若要接受一个人,自己也不知需要多久。
一路上,她走得极缓,心里反复回忆着,她那年是为何才喜欢的卓远。来来回回翻了好几遍,末了,她终是总结出:信任,是因为她的信任,才将那份因信任后的莫名依赖,转变成了另一种情愫。
长街与回唐府之路的交叉处,苏言顿住步子,抬眼静静望着长街一处。
“暖儿,你先回府。”
“那小姐你。。。。。。”暖儿早已察觉到自家小姐自出别院后的异样,眼下她开口要自己先行回府,她心里有些放不下。
苏言迈开步子,挺直后背,头也不回,“你先回,吩咐人备晚饭,安置在新房。”
暖儿望着苏言离开的背影,再看了看她离去的方向,心中顿时一片清明。她欢喜得连连点头,小姐这是要同姑爷“和睦”了呢,她得赶紧回府准备去。
苏言做了决定,便从未退却过。眼下也是,她既然在心里决定随屏姨所说,好好与唐青宣相处,便直接往万春楼而去。
将至万春楼楼外,果断利落的步子被人所拦。看着眼前熟悉的修长大手,苏言眉头微蹙,袖中手握紧了拳。
“言儿。。。”卓远将手收回,一个侧步,便挡在苏言跟前,“言儿,我。。。若悔了,可还来得及?”
苏言不看他,轻摇首,“卓远,昨日之前,你为何不反悔?”
卓远语气加急,“我不知言儿真会与他拜堂,若,若我——”
“那你现在该知,我既已与唐青宣拜堂,便是唐家的人。”
“言儿。”卓远上前一步,欲伸手抓住苏言肩头,却被苏言轻巧避了开去。
她终是抬眼看着卓远,望进卓远挣扎后悔双眼中的眸子,干净得不带一丝情绪,“卓远,拿得起放得下,既然错过了,你便该相信,有些东西,本就注定不是你的。”
“我不信!言儿,我不信你一句话说忘就能忘。”
苏言轻笑,复而摇首,“你不信有何关系?我只要自己信便是了。”
言毕,苏言侧身绕过卓远,抬步之前,轻道:“卓远,你我从未有谁欠过谁。那几年,我一人独恋你,你却明知故作不知;如今,我心里是真没你了,你大可以继续故作不知。告辞。”
最后一番话说出口,苏言略有怔神,若知今日,何必当初。
苏言踏进万春楼,应是唐青宣事先打过招呼,楼里的妈妈自她出现,便带了她从后院静僻处上了二楼厢房。
她与黯然决然离去的卓远均不知,方才那一幕,恰落于立于窗前的唐青宣眼里。
见苏言进了万春楼,唐青宣嘴角勾起,眼角微弯,心情大好。屏姨这一步棋,他果真未曾走错。
“娘子,可是来寻为夫?”在苏言推门之际,唐青宣咧嘴笑着,眨眼问她。
苏言手头一顿,继而行至房内,“有事相商。”
唐青宣上前拉了她的手,“娘子,可是与我说话”
苏言本想挣开,屏姨的话却再次在耳畔响起,便紧了紧拳,随了他去。
唐青宣察觉到苏言的动作,心底一沉,手中却握得更紧,脸上亦笑得更甚,回首道:“娘子不唤为夫‘相公’,为夫着实不知是娘子与我说话。”
苏言眼角抽了抽,看着他的笑脸,只一感受:奸商,实打实的奸商!奸狐狸!
苏言望了眼窗外已近全黑的天,望着唐青宣,说明了来意,“唐青宣,回府吧。唐少夫人该有当少夫人的样子。”
唐青宣暗自咬牙,脸上却笑意不改,顺从颔首。唐家少夫人,她说的是唐家少夫人,却不是唐青宣的妻子。
拉着苏言转身,嘴角苦笑泛起。追妻之路,甚是坎坷,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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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暖儿见苏言与唐青宣进院,便小跳着奔至两人眼前,见了唐青宣,挠挠头皮,像模像样行了个礼,“姑爷。”
唐青宣抬手止住她,笑道:“无须行礼,你平日里如何待言儿,便也如何待我便是。”
暖儿略迟疑,望着苏言瞧。
苏言将手从唐青宣掌心拿出,拇指拂了拂手心的汗,对暖儿道:“他的意思是,你从不向我行礼,便也无须向他行礼。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你只管做就是。”
想了想,又扬眉补了句,“不吃亏便好。”
暖儿闻言,望着唐青宣尴尬而笑,小姐果真是无所顾忌,有何说何。
唐青宣顺着苏言的话颔首,“娘子说的是,不吃亏便好。”
说着,便随着前行的苏言,往新房而去。
三人进屋后,苏言看着屋内的布置,拂着额头重重叹了口气。唐青宣见了,却快将嘴角咧道耳际,直夸暖儿周到,顺手就将腰间的玉佩赏给了暖儿。小丫头得了夸赞又拿了价值不菲的玉佩,更识相了,欢喜得跑出了门,又顺带着将门带上。
苏言无奈行至桌旁,挑了对门的椅子,兀自坐了舀汤喝。
唐青宣指着让苏言拂额的那对粗大红烛,叹道:“原来娘子也知道自己欠了为夫一个洞房花烛啊。”
苏言眼角一抽,将筷子丢给他,“多话,吃饭。”
唐青宣接了筷子,又看了眼大红烛,在苏言身旁坐了,一瞬不瞬盯着苏言看。
苏言原先还能装作见不到,“自在”吃东西。无奈唐青宣着实有耐性,最后她只得搁了筷子,拿过桌上的帕子擦了擦顺脚,继而转头问道:“你不饿?”
唐青宣摇首,“看着娘子吃。”
苏言叹气,“唐青宣,若再如此,三日不吃饭,可要?”
唐青宣,笑,“娘子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