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娘子安 作者:初霊(晋江vip2012.8.2完结)-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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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言眼前一阵晕眩,缓了许久才能站直身子。以往跟苏夫人怄气的时候,她尚不知自己这般在乎她,直至前一刻张婶的话说完,她才明白,那几年所有的恨与怨,都是她对娘亲的爱。
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苏言直接来到多年不曾进过的园子外头。踌躇了许久,似是近乡情怯,迈着步子,却不敢上前。
正犹豫见,园子内犹豫传来低低的似被可以压制的声音。
“月妃娘娘,你就随老奴回一趟吧。”
“咳咳,安公公,这里没有月妃娘娘,妾身不明公公所说。”清清冷冷的声音,正是苏夫人特有的。
苏言心里一惊,似乎是宫里人。如今知道内情了也就不惊诧了,自己娘亲以往是宫中宠妃,宫里人出现在此,自然不稀奇。于是,她压下步子,往园子内走进了几步,挨在一棵不起眼的树之后。
“月妃娘娘,万岁爷他这二十几年,惦记的一直是娘娘您的。他心里最深的那个人,除了娘娘你没有别人了。连安凉也看在眼里,万岁爷他心里记挂得紧,却容忍娘娘你再嫁给其他男子,甚至为了让娘娘你高兴,允许你不回长阳,待在这淮安城。可是娘娘,如今万岁爷躺在龙榻上,浑身没有知觉,可那一双眼睛,看的是娘娘当初挂在万岁爷宫中的那个合欢结。老奴知道,娘娘对爷又恨,也有怨,可这都二十年了啊,娘娘有什么不能放下的呢?”
“安凉。”苏夫人或是被触动了,声音变得缓和一些,不再那么冰冷,可说出的话,听来依旧是想要对皇帝啃骨噬血,“当年,他为何就能狠得下心?那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整个王府三百多口人,他在赶尽杀绝的时候,有迟疑过么?最敬爱他的妹妹,只不过为六爷说了句话,便被他无情流放,至今生死不明。安凉,这一些,你要我如何放下?”
“娘娘,你当真以为这几年你做的事情万岁爷不知道吗?那人堂而皇之地活着,还活得那么肆无忌惮,你以为真是因为万岁爷查不到吗?还有这些年西南、沧州等地的动作,娘娘,万岁爷不是不知,是不拦着。当年那一事,娘娘因此做得这般狠绝,甚至忍心抛下万岁爷的亲骨肉,万岁爷早为此痛得生不如死。他已经在赎罪了,娘娘当真要见到娘娘带出的人把刀架在万岁爷手上夺了整个长阳城,你才愿意去爷墓前见他一眼?”
“安凉。。。。。。咳咳。。。。。。”
“娘娘,你别吓奴才,你可得好好的,跟奴才回去见万岁爷呢,娘娘!”
“安凉。。。。。。咳咳。。。。。。”
苏言来不及消化安凉公公话中的意思,苏夫人屋内便有忙乱叫声想起。苏言眼皮子一跳,双腿几乎软了下去。顾不得其他,掀了裙摆便冲进了屋中。
“娘。。。。。。”
进屋见到的,是安凉满手的血和苏夫人嘴角躺下的血。
“娘。。。。。。”苏言愣愣又唤了一声,不注意间,身侧挤过一人,强大的冲力把她推倒在一旁。若不是及时赶到的如真扶着她,额头便要装上屏风一角。
“晚月,你别吓我,你可别吓我啊,晚月。”苏老爹急红了眼,直接用衣襟擦拭着妻子的嘴角,扭头对一旁的丫头喊道:“药呢,愣着作甚,快去拿药啊!”
“晚月,你别多想,静下来,别多想。我这就将人赶走,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他进门的,我该将他拦着的,晚月啊。。。。。。”
“安凉,你给老子滚,滚回去告诉那个混蛋,晚月这一世都是我的人,不会再回去了,他就是死也见不到我的晚月!”
苏老爹发狠揣着安凉,安凉早吓傻了,一动不动,任由苏老爹将他踹倒在地。
倒地之际,口中还在失神喃喃:“娘娘,你不能有事,你若是有事了,万岁爷可怎么办,可怎么办。。。。。。”
“老子管他怎么办,他若是知错,早那些年做什么去了?那等丧尽天良灭同宗亲兄的事都做得出来,如今死了便宜他了!”
“娘娘,你有事了,万岁爷怎么办。。。。。。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安凉撑着起身,一步步向苏老夫人移去。
苏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个场面和心头的心情,就在她迷茫不知所措甚至看不到光的时候,她猛然想起一个人。
“如真,你给我去长街喊,把华其谦给我喊出来为止。要他找到九叔,赶紧带过来!”
“夫人,如真要怎么喊?”
“华二公子其谦,若不出现,苏言我亦唐青宣起血誓,这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他!说到做到!”苏言说着,撕下一片袖子,拔了发簪,直接往手腕上狠狠扎下去,将涌出的血抹在碎布上。
“你拿着这个,越快越好,务必把人给我弄出来!”
苏言白着脸,顾不得手上的伤口,将如真推出了门。九叔自唐青宣走了之后,便也没了踪影。她去酒窖寻了好几次,都寻不到。他既然走了,如今能找到他的,只有当时把他请来的唐青宣和华其谦。而眼下,她只能用这种法子把华其谦给逼出来。
娘亲,不能有事。她有预感,她离一切秘密,娘亲的,唐青宣的,苏瑾的,每个人的秘密,越来越近了。
作者有话要说:你妹!!!!!!!!!!!
死,死受!!
码字3小时,发文发了1小时
各种浏览器,各种法子,都发不上!!
我要死啦!!
写到后面可真难啊
前面的东西要一点点翻出来
圆回去
嗷嗷嗷!!!
赐我死吧,受!!!!!!!!!
爱你们的初,抓狂了的初
☆、争夺,正式起
长阳城外,环城河道岸旁;芳草萋萋。
唐青宣背靠河岸旁的柳树;换去了往日的青衫,改为一袭黑色锦袍。此时的他;脸上不再是淮安城的淳塘坊当家神情。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中蕴含的,都是难以道明的威严。
在他身旁,与他一同靠着的;是步渐离。
在近一个月的对峙较量又相互合作之后,剑拔弩张的两人;第一次这般平静地同坐着。
“听说苏言差人给你送了封信;她倒是能安心守着唐府。”步渐离轻轻抚着手中的酒坛子;似叹非叹,又带有几分羡慕。他与唐青宣即将要正式对立,而他的身后,有一位安然等他回去的妻子,或许,是等他凯旋。可他身后没有人,唯一的母族支持者,也不过是为了继续家族的繁盛。
说起苏言,唐青宣脸上神情蓦地缓和下来,却掩不住眼中的淡淡神伤。她怕是猜到自己所为之事,所说之谎了罢。
“不过是些小家常。”唐青宣抿了一口酒,已然没了打算要痛饮的心情。
“我倒是听说,苏老夫人病情加重,如今昏迷在床,已有近一个月。”步渐离似笑非笑道,“多亏了阿谦那小子寻来了贪酒前辈。否则,你这一次可是丢下妻子独自面对母亲身亡之痛了。”
唐青宣不语,却早已经苦笑连连。他原本是让华其谦蹲在淮安城,以防太子或者二皇子的人为了牵制自己对苏言下手。他的本意是让人暗中进行,以免行踪泄露遭苏言猜测。却不想,他不过离开了不到十日功夫,华其谦就被那丫头激了出来。
不过也是了,她那样的人,若是想了解清楚某件事,没有她办不到的吧。
又或许,她也已经将自己的这些事情,也摸得差不多了。唐青宣手心渗出了汉汗,可为何她又没了消息了?半个月前还将元宝刻意派到他身边来送信,如今可真是再无消息了。
好在淮安那边的探子回报说,她一直在苏夫人榻前照顾着,并无异样,否则,他不知道他能不能忍住丢下这边的一切的想法,赶回去见她。
“怎么?记挂她了?”步渐商轻笑,“说起来她也是平凡女子一个。可我瞧着她的眼里,总觉着有些东西跟常人不一样。后来我才明白,那是一种豁达之气。在她眼里,有着一切,却也没有一切。她可以接受任何东西,却也能接受失去这些东西。我都不晓得,她这样算是太过于无心,还是太过于有心。不过,不管是哪一种,我都不得不承认,那种给人的感觉,太让我想靠近了去探究。”
唐青宣蹙着眉,很是不悦。他都不知道,苏言的心境,竟然还有另一个男子能了解得这样深。
步渐离知道唐青宣心里定然会有不快,却不紧不慢继续道:“我真想不到,你竟然是我的堂弟。那个位子,原本就是你父亲的。不过,为了自己或是为了苏言,我也得逆天争上一争。”
尽管心中不是很舒服,唐青宣依旧与他碰了碰酒杯,淡淡道:“你不是为了自己争,更不是为了言儿。你只是想让人看清楚,你有能力坐上那个位子。”
“哈哈哈哈,”不得不感慨,步渐离这一回倒真是遇见知己了,敌对的知己。
“说得不错,确实如我所想。只不过,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定也不会是为了那个位子而夺那个位子。你可别告诉我,你不过是为了你父亲。”
唐青宣无奈轻叹,轻得微乎其微。
“或许吧。有时候,人做一件事情,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了。牵绊越多,过得也越是没有自由。”他捶捶右肩,嗤笑出声:“这个肩头,能扛起的事情太少,却又太多。”
“听你这般一说,我倒是更想知道,这最后的赢家到底会是谁了。”步渐商低声道。
唐青宣听见了,却佯装未闻,后脑靠回了树干子,闭着眼往嘴里灌酒。事到如今,都走到这一步了,他更不能回头。
“苏夫人就是当年的月妃,也是六王府的女总管吧?”
“你不是早知晓了么。”
“这一点倒还真是多亏了我那窝囊大哥,若非他的提醒,我怕是没那么快知晓。如今想想也是了,只有她才能让父皇对你们一家子存活在世之事,置若罔闻。”
“或许吧。”
“明日父皇就会被皇后发现死在龙榻上,而太子,会是‘逼宫’之人。”
“是时候了。”
“是啊,终于到时候了。。。。。。”步渐离低低感慨。
两人说的话都是极轻,像是守护者着什么不想打破。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只一出口,便被河畔的风吹散了,溶进了粼粼河水之中。
这样一种平静谈及争夺天下之事的场面,自这一日之后,便成了终结。自此,长阳城再无平静之日。
唐青宣回到长阳城的落脚点——穆云流的私宅中时,便见到一人蹲坐在门外。
“阿谦?”唐青宣低低唤着,心中腾升出浓烈的不安。直觉告诉他,淮安城出事了。
华其谦听到唐青宣的声音,猛地抬首。那一瞬间,他眼中膨胀的血丝,充斥着唐青宣的双眼,极度的恐惧感袭上心头。
唐青宣克制住心里的颤抖,缓和了许久才说得出话:“你怎么会在长阳城,言儿他们呢?我娘呢?”
华其谦眼中的愧疚,瞬间给了唐青宣狠狠一刀。
“阿宣,嫂子和苏老夫人,被人劫走了。我,尽力追查了。。。。。。”最后一句话,华其谦觉得说了也是枉然。但是,他真的尽力了。
唐青宣恍若未闻,竟笑了出来。红着眼拉了华其谦的手,推门进屋,口中喃喃:“来,你慢慢讲,言儿那么聪明,许是在故意逼你呢。”
“不是的。。。。。。”华其谦知道眼下安慰的话最是无用,不由得直接给唐青宣下了一剂猛药:“三天前苏府有刺客,我跟影卫与之抵死搏斗,在追出城外时,那些刺客竟不再出招或接招,全部服下了封喉之毒。我猜到是调虎离山,再赶回苏府的时候,苏老爷和九叔昏在屋内,而嫂子和苏夫人,下落不明。”
“为何,我调给她的那些暗卫呢!都是吃白饭的吗!”唐青宣被华其谦剥去了外壳,眼中不再是恐慌,而是厚重的怒气。
“阿宣,那些暗卫,早在安凉那老奴才抢人的时候,就所剩无几了。当时若非我见了嫂子的带血断袖,及时找了九叔赶到苏府之内,怕是脸嫂子也不能避免伤害。安凉简直就是疯了,连自己私下养的家兵都带了出来,就为了要带苏老夫人回长阳。阿宣,这一次是我没顾及周全,是我对不住你。。。。。。”
华其谦已有三日未曾休息,撑着最后一股力气,没日没夜地赶回长阳,就是为了亲自向唐青宣“请罪”。原本干净的下巴,冒出了青色胡茬,脸上也满是尘灰。说出口的话中,夹杂着无尽疲惫和歉疚。
唐青宣有许多话想问,想质疑,却到底是没让一时上头的打击冲昏了头。他知道华其谦这几日也不好过,又见他手臂上紧扎着一条疑似从衣摆处撕下的布条,就知他是带伤在身。一时间,对苏言的担忧愤怒和对兄弟的感激亏欠之情将他包裹了住,最后化作无尽冷水,将他从头淋到了脚。
“好。阿谦,这几日你费心了,既然到了长阳,余下的事情就交给我。这样,你是回将军府还是在我这住下?”
华其谦盯着唐青宣看了许久,最后想说千言万语,只吐出两个字:“抱歉。”
唐青宣疲倦地一笑,拍了拍他尚未受伤的肩头:“将军府你暂时不适合出现,二皇子尚且不知你是为我做事。这几日你就在穆相这边歇着罢。”
华其谦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唐青宣已经转身吩咐人将他带进了客房,又找了大夫替他看伤。
从华其谦屋子里出来,唐青宣才敢松下肩膀。望着逐渐迷蒙下来的天色,唐青宣自责得几乎想死。他有何立场去责怪他人没护好苏言呢?真正没有守护好她的,正是自己。若是当初能早些向她坦白,如今他便能将她带在身旁,自己守护。哪怕是她恨她,他也会将她困在身边。
可如今后悔是没有用的。唐青宣知道,在苏言向苏瑾询问往事的时候,他就错失了最好的机会。
从黄昏立到夜幕降临,唐青宣几乎是不眨眼地望着淮安城方向。他多么希望,她还在淮安等着他回去。可如今,接二连三让他措手不及的事发生太多,连明日里安排好的计划,也不得不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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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长钧在丞相府密室中布置精兵的时候,唐青宣沉着脸走下了密室处的台阶。
密室只燃了长长书案上的几盏灯,由此,这个昏暗房间,看起来倒更像是一座囚牢。
唐青宣压下何长钧手中的布置方位图,坚定道:“计划有变,明日要阻止步渐离逼宫。皇帝的命,我要先留着。”
何长钧自幼在唐老爷手下修习,对唐青宣也算是了解。知道他改变原先决定,定是有事情生出了变数。他做事的中心,一直是唐老爷和唐青。由此,唐青宣只一句话,他根本没想过要辩驳,甚至也不问他其中原因。
“秦岭,传话下去,计划生变,所有精兵原地待命,脱离与御林军的合作。”
直到手下秦岭带着几位统领出了密室门,何长钧才转身,静静问他:“青宣,可是淮安那边出事了?”
唐青宣紧抿了唇,好一会儿才回答说:“晚月姑姑和言儿,被人劫持了。如今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