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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你叫卫紫衣-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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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飞身上了舱顶;再招手叫卫紫衣也上去。卫紫衣见她玩得高兴;不忍扫兴;也飞了上去。

  唐卓看他二人飞来飞去;甚觉有趣;也飞上去凑兴。高渐飞不知就里;以为有敌来侵;紧接唐卓;也纵身跃上舱顶。

  只见宝宝双臂平伸;仰头闭目。衣袖迎风飘飞;身姿若舞;仿欲乘风归去。阳光在她身躯镀上一层金黄;映得她眉目如画;圣洁无暇。

  卫紫衣三人悄立痴望;远山近水都不在眼底;尘世喧嚣也尽皆遥远。

  宝宝转头道:“大哥;这样感觉好像在飞;你试试看。”

  卫紫衣熏熏然照做了。

  唐卓恍恍然也做了。

  高渐飞茫茫然也跟了。

  红叶湖虽是个内湖;却也浩浩翰翰;烟波数十里;因此在此湖撑惯了船的船夫从不担心会否撞船。不幸地;今天是个例外。

  有位眼尖的游客一眼瞥见远处一艘画舫顶上立着四个人;衣袂飘飘;风姿楚楚;疑是湖仙;赶紧叫船夫靠上去;欲瞧仔细。

  等近了;眉眼都看得清楚了;眼尖游客斗然大叫:“真的是湖仙!”

  这一叫声在风不大浪也不大的红叶湖尚算清晰;放眼红尘俗世;试问几人能得窥仙姿;一时间;周围游船争先恐后驶向宝宝所在的画舫。颇有几位船夫激动之下;忘了收力;船头就这么轻轻撞了撞画舫。

  既名为画舫;其坚牢程度可想而知;砰砰几下;撞出几个窟窿;船舱进水;船身也倾斜。

  情急之下;卫紫衣覤见不远处有艘大船;约莫坚固的模样;抱着宝宝便飞了过去。唐卓、高渐飞紧随其后;熊峰、朱楚、谭恒和莫麒唯教主马首是瞻;自也跟去。

  周围游船惊呼连连:湖仙如此众多!

  卫紫衣抱着宝宝轻轻飘落大船船头;仿似一根羽毛;舱内人士均无知无觉;待其后六人都降落了;船身晃动;舱内有人探头;“啊!”了一声。

  宝宝一看;暗呼冤家路窄。

  探头人士正是瘦条儿传玉郎。舱内陆续二人三人探出了头。

  卫紫衣也暗呼冤家路窄。

  此二人是冰火二雄;那三人是蓝白和两位不知名人士。

  传玉郎兴奋又激动;对着宝宝叫道:“美人儿;咱们又见面了。”

  宝宝白他一眼。

  传玉郎转向钟安道:“钟老;快去把那美人抢过来。”

  钟安警戒地看卫紫衣一眼;道:“小少爷;他是男的。”

  传玉郎笑道:“今早凤来茶楼传来一件趣事;说火云教教主的义弟秦宝儿是个女的。”

  此话一出;冰火二雄和蓝白尽皆呆立当场。

  蓝白望着卫紫衣拥着宝宝;脑中恍悟;心头酸楚。

  传玉郎见状;不悦道:“钟老;这个美人是我的;你可别打她主意。”

  卫紫衣心头火起;凌空一掌掴去;传玉郎脸上立时多了个鲜红指印。

  冰火二雄凛然:才多久未见;他的功力又进了这许多。

  传玉郎怒不可遏:“给我打!”

  冰火二雄和蓝白却纹丝不动。

  旁边那两位不知名人士原来是岭南二侠王安和黄速;刚投到太师府不久;这时见了卫紫衣那一手;心下虽惊;但如此出头的好机会岂能放过。便抱拳向卫紫衣道欲讨教高招。可惜不到数招便被卫紫衣两掌轰去;倒地不起。

  冰火二雄没奈何间;正要招呼蓝白一起攻上;舱内有人沉声问道:“钟老;何事喧哗?”

  随即一人挑帘而出;三十不到;二十有余;锦衣玉冠;雍容华贵。

  冰火二雄、蓝白上前躬身行礼。

  传玉郎见到那人;大喜道:“大;大表哥;那人打我;您快叫他们替我报仇。”那人看了看他脸上的指印;皱了皱眉。

  钟迅向他细语数句。

  那人听了;舒眉含笑向卫紫衣等人拱手道:“原来是张教主和唐掌门。在下宇煌;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

  卫紫衣等人一见那人容貌气质就感觉不简单;这时听他自报姓名;又听传玉郎叫他大表哥;知道是当朝大皇子;不由心中踌躇;平民百姓见了皇子理当行叩拜之礼;可他们向来江湖肆意惯了;这个礼还真行不下去;便当作不知他身份;只深深一揖;道声不敢。

  宇煌又微微笑道:“方才舍弟失礼唐突;可否请诸位移驾舱内薄饮数杯;以为赔罪?”

  卫紫衣和唐卓相视一眼;人在他船上;能说不么?遂齐声道声叼扰了。

  传玉郎不甘心;上前又待说些什么;宇煌目光如芒;扫了他一眼;传玉郎话登时哽在喉中;肃立一旁;作声不得。

  宇煌含笑侧身:“诸位请!”看到众人不敢越他前行;便领先入内。

  舱内极是宽敞;也极尽豪华;金丝银线的坐垫;镶金绕银的器具;鲜果美酒;熏香袅袅;花芳四溢;更有美人侍立。

  舱内尚有三位客人;见他们进来;忙起身行礼。

  宇煌招呼大家坐下;又介绍了那三位客人让他们认识。竟也是武林中成名多时的人物;其中一人叫杨文涛;当年曾随张泛仁上流璃山与东方泰交过手;另二人分别是神剑客张志全和醉剑仙李少南;据说剑法高超;鲜逢敌手。

  席间宇煌殷勤招呼;款款而谈;却不说凡尘俗事;只讲山水之情、品酒之道。

  卫紫衣与唐卓淡笑应对;陪着他指点山水;吟诗诵对;品评美酒。

  宝宝坐在卫紫衣身边;吃着鲜果;浅尝酒水;再听他们如此这般诗情画意地聊天说地;初时觉得新鲜;时间一久;便有些坐不住了;正在四周张望之际;望见了一道猥琐的眼光粘住自己不放。

  传玉郎自见到宝宝后;一副心思都放在了她身上;越瞧越爱;只觉迄今见过的美人加起来都没眼前这个美;只是碍于表哥在场;不敢有所动作;这时见她望过来;慌忙回了个脉脉含情的眼神;附加一个潇洒的笑容。

  宝宝见他笑时嘴角口水微流;样子滑稽;忍不住噗嗤笑了出声。这一笑灿若春花;传玉郎的口水一个没忍住;泛滥了。

  众人听到笑声;再顺着宝宝的眼光瞧去;见到了传玉郎的口水。

  宇煌皱眉;向传玉郎咳了一声;转向宝宝道:“舍弟无状;小兄弟莫怪。”

  宝宝摆手道:“不怪;不怪。”又笑眯眯道;“如此良辰美景;岂能没有歌舞助兴;不如我唱支小曲给大家听听?”

  宇煌虽有些奇怪;却也好奇;便点头道乐意之极。

  宝宝向传玉郎眨眨眼;开口唱道:“蛤蟆;你的眼睛灯笼大;溜嗒溜嗒;望的是啥啦;蛤蟆;你的嘴巴锣锅大;滴答滴答;口水啪拉掉。”一边唱;一边蹲下身子扮蛤蟆跳;跳到传玉郎身边;绕了一圈;再向他一眨眼;才回到座位坐下。

  一曲唱完;唐卓第一个哈哈大笑;熊峰等也跟着笑;卫紫衣也忍不住莞尔;高渐飞却皱眉:宝儿也太任性了;得罪了大皇子可不好收场。

  传玉郎却只看到她秋水明眸;听到她妙曼歌声;至于唱的是啥内容;一于忽略。

  宇煌并不生气;拍手笑道:“小兄弟唱得好;词妙;歌声也妙。”

  张志全却在这时道:“有歌;有舞;岂能没有剑。素闻张教主的幽冥大九式少有敌手;可否赐教几招?”

  宇煌也道:“久闻张教主剑法精妙絶纶;今日若能得见;实乃三生之幸也。不如请大家移驾舱外;见识一下张教主的剑法。”

  卫紫衣见推辞不得;便随他出了舱。

  张志全不敢托大;拔剑凝神待发。

  卫紫衣却只闲闲站立;抽出银剑;轻弹剑身;朗声一笑;笑声和着剑鸣;声若龙吟;顷刻间压下了风声、浪声、鸟语声;远远传开;久久回荡。

  那样淡然的笑容;卓而不群的身躯;冷冽的剑芒;耀眼无匹;直逼当空高阳。

  宇煌赞许地点头:“果真是个人物。”

  宝宝大眼扑闪扑闪:大哥好帅哦。

  卫紫衣银剑信手一指:“请!”话音未落;剑光乍起。

  瞬时天地黯淡;便只余那一剑的锋芒、那一人的光华。

  在场所有人浑然忘了呼吸。

  张志全长剑也挥出;平指;凝神肃立。

  卫紫衣始终淡淡的笑;闲闲地立;可那剑气却始终纵横;寒锋逼人;锐不可挡。

  张志全忽然叹了口气;颓然收剑:“我输了。”

  卫紫衣再朗声一笑;随手收回银剑:“承让。”笑声扬开;惊起一滩鸥鹭。

  剑气倏地消失;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宇煌拍手大声道:“张教主果真是剑法无匹;风采絶世。”

  卫紫衣连道过奖。

  钟迅道:“久闻四川唐门是暗器高手;不知较之毒祖教的暗器手法;孰高孰低?”

  唐卓折扇刷一下打开;轻摇数下;微笑道:“毒祖教的下毒功夫天下闻名;在下自是认输的。”言下之意即是比下毒是比不过的;但比暗器却又不然了。

  蓝白一听;脸色微变。

  宇煌饶有兴趣道:“两位不如让大家开开眼界?”

  蓝白斜睨唐卓一眼;点头道:“如此便不好让大家失望了。”吩咐人取过一只碗;端到船头;倒了点粉末进去;平放在地上;然后抽出白绫往空中一挥;卷来两只过路鸟儿;一只在碗上空旋转一圈;一只在碗外围兜转;之后收回白绫。

  两只鸟儿又飞上了天;在碗上空旋转的那只扑腾几下;坠落湖中;一命呜呼。在碗外围兜转那只;展翅翱翔;一飞冲天。

  唐卓拍手道:“蓝教主好高深的下毒功夫;拿捏得分毫不差。唐某佩服。”

  蓝白冷笑。

  唐卓也走向船头;身形优雅;步步生莲;再那么双手一负;迎风懒懒站立;蓝衣黑发在风中飘动;一根发梢、一个眼神俱是风情。

  宇煌点头:也是个人物。

  宝宝向他挤眼:唐骚包。

  唐卓回以倦倦一笑;蓦地右手一扬;金光一闪;过路鸟儿又一只;扑腾直下。

  蓝白再度冷笑。

  扑腾鸟儿眼看就要啄上水波;唐卓右手再一扬;金光再一闪;鸟儿欢鸣一声;冲天而去;金光又回到了唐卓手中。

  唐卓手一摊;两枚金钱镖在阳光下耀眼生辉。

  宇煌又拍手道:“唐掌门好厉害的暗器手法。”

  唐卓摇头摆袖;低笑道:“哪里;还是蓝教主的毒药厉害;鸟闻鸟亡;我的暗器;唬鸟而已。”

  蓝白脸色铁青。

  宇煌笑道:“两位俱是高手;今日我可算大开眼界了。”拱手向卫紫衣等人一揖:“今日得见诸位风采;心里仰慕得紧;不知可否交个朋友?到舍下作客?”

  第二十七章

  卫紫衣与唐卓对望一眼。

  卫紫衣拱手道:“有道是:四海之内皆兄弟;既是兄弟;朋友之说;未免见外。只是在下教务缠身;实在走不开;尚请见谅!”

  唐卓也拱手道:“我等俗人;俗事也多;到了贵府;恐会搅了贵府清静;阁下盛情;我等心领。”

  宇煌和颜悦色道:“说得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是在下强求了。”

  再邀他们入舱谈笑一阵。天色渐暗;卫紫衣等人起身告辞。

  宇煌叫人将船靠岸;目送他们远去的背影;回身后眼色一冷;对钟迅道:“着人盯紧他们;二殿下那边;也加紧留意。”

  回到客栈;镇国府的丫环和轿夫已等候多时。

  丫环一见宝宝便捧出一套女装;请小姐更衣过府。

  宝宝瞪目;望着卫紫衣不知所措。

  卫紫衣含笑低语:“大哥还没见过宝宝穿女装的模样;想来应该另有一番风韵。”

  宝宝脸红道:“一定要换吗?”

  卫紫衣附耳道:“宝宝要是怕羞;不如先让大哥一人看了;再决定不迟。”

  宝宝点头;回房让丫环帮忙换了。

  其他人等在外头;盯紧房门;好奇换了女装的宝宝是怎生一副模样。

  只听见宝宝在房里喊道:“大哥;你进来。”

  门开了;丫环含笑走出。卫紫衣掀帘而入。

  宝宝低着头;攥着衣角。

  卫紫衣上前;轻轻抬起她下巴;望了半晌;再上下打量;叹道:“宝宝;还是换上男装罢。”

  宝宝咬着唇;委屈的模样:“我就知道不好看;你硬要人家换。”

  卫紫衣再叹道:“小傻瓜;你着男装已招引那样多人;这模样再出去;大哥以后什么也别做了;就坐在门口等着赶人吧。”

  宝宝吃吃笑;将头埋在他胸前:“大哥真夸张。”

  卫紫衣将下巴搁在她头上;半晌不语。

  宝宝抬头;疑惑道:“大哥;怎么了?”

  卫紫衣欲语还休;一会;终于开口道:“宝宝;你;你过去住几天便回来罢;还有;出去的时候换上男装罢;还有……”

  宝宝笑道:“大哥说得我要出远门似的;不过是隔了几条街;我随时都可以过来。”

  卫紫衣期期艾艾;话还是出不了口;宝宝便问:“大哥有什么话说不得?”

  卫紫衣终于开口道:“那个;唐卓和高渐飞也要过去罢?。。。。。。”

  宝宝歪头看他;笑道:“原来大哥喝醋了;怪不得一阵酸味。”

  卫紫衣轻弹下她额头:“取笑大哥;该打!”

  宝宝环住他腰;脑袋搁在他胸前:“大哥要不放心;那就不过去呗。”

  卫紫衣将她拥了一会;终是说道:“走吧;别让人等久了。”

  宝宝别扭地跟在卫紫衣后头。

  众人睁大了眼;张大了嘴。

  熊峰嘴巴半天没合上;乖乖;这是人么?

  宝宝被他们瞧得浑不自在;快步向客栈门口走去;却忘了此刻穿的是曳地长裙;前脚踩住了裙摆;眼看就要和大地亲蜜接触;卫紫衣闪身上前一把扶住。

  唐卓身子也飞了过去;手吊在半空。

  高渐飞手伸出了半只。

  熊峰分别狠狠地瞪了他二人一眼。

  唐卓放下了手;摸摸鼻子;负手望了望天;喃喃道:“天黑得好早啊!”

  高渐飞手绕了半个圈;搔向脑后;嘿嘿笑道:“是啊;天黑了。”

  宝宝、高渐飞、唐卓分别立在三顶轿前。

  卫紫衣执住宝宝双手;临别的秋波;一浪接一浪。

  唐卓扇柄叩叩轿门;再望望天;声音不徐不疾道:“天真的黑了。”掀起轿帘;坐了进去。

  高渐飞生平第一次坐轿;感觉有点新鲜;摸摸轿门;好歹现在先熟悉熟悉;以后上朝说不得也得坐轿。也坐了进去。

  轿夫望望卫紫衣;等得有点不耐;斗胆开口道:“这位爷;天真的黑了;您看……”

  卫紫衣放开宝宝;扶她进轿;嘱了句“坐好了”;放下轿帘。

  轿夫唱声“起轿”;晃晃悠悠;三顶轿子乘着秋风顺着东街渐渐瞧不见了。

  熊峰不快不慢;刚好在卫紫衣转身的那一刹;谄媚道:“教主要不放心;属下去帮您盯着。”

  卫紫衣眼睛锐利向他一瞥;衣袖一挥;走进客栈。

  朱楚拍拍熊峰肩头:“马屁拍到马蹄上了。让老哥哥教你一手;把话改一改;这样说:教主;这宝少爷年纪也及笄了;不如趁早去向候爷提亲;免得被人捷足先登。”

  熊峰甚是明白地点头:“对啊;今早还问教主啥时候跟宝少爷成亲;我咋就忘了这样讲呢?”捅了捅朱楚;“你说;欧阳候爷那官大不大?”

  “那还用说;掌管京城几万禁卫军;又兼管吏部;能不大么?”

  “那;他会不会嫌咱教主没个官品;将宝少爷订了给别人?”

  “他敢;瞧瞧咱教主跟宝少爷那腻劲;不怕闹出人命吗?他要敢;咱也不答应;第一个把宝少爷抢回来。”

  “这话中听。”

  夜阑人静;卫紫衣依照往常;端坐书台;不过今晚看的这段书似乎特别隠晦;灯火烛影也曳得厉害;没奈何起身走到窗前;将窗户拉低少许;染了秋露的凉风乘着窗隙;扑面的凉。

  卫紫衣指沾露水;目光穿过了三条街;往镇国候府方向望了望;秋凉如水;不知道宝宝睡得可好?

  门外响起叩门声;随着一声“进来”;熊峰端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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