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卫紫衣-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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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救下皇帝的那人站于台前;如莲清雅;似玉流莹;白长挺和耿直认得是唐门掌门唐卓。
唐卓取下被折扇夹住的箭递给铁拳;展开折扇;甚是庆幸地抚了抚扇画中星空下桂树旁淡淡的背影;还好没被刺穿。
宝宝见哨音真的能引鸟儿转向;大喜;却见高渐飞那一箭穿过鸟群;竟向自己这方射来不懂停歇。李辅承和几个官员不谙武艺;看着那一箭直向自己而来;一下子吓傻了。
宝宝緃身上前正要接住箭杆;那箭却已准确无误咚地掉在了李辅承脚下。宝宝弯身捡起;向台下大声道:“一箭三雕!”可惜众官已被铁拳那句“护驾”吸引过去;目光全在唐卓身上;无暇理会她;宝宝甚没趣地将箭交给了李辅承。
唐卓抬头见大家的眼光都望向他;合上折扇;遥指场下侧门边;道:“刺客在那边!”
众官们顺着他的折扇望去;只见有人正在那边打斗;身法太快;大多数人都没看清谁打的是谁;只瞧见一条银光;猛若蛟龙;快似闪电。眼眨了几下;再瞧见两个人分开;一人倒下;一人站着。接下来站着的那人将倒下的人提起交给了冲上去的禁卫军。
宝宝迎上跃回看台的卫紫衣拍手笑道:“大哥一出马;再厉害的刺客也无所遁形!”
卫紫衣刮她鼻尖道:“马屁精。”转身低声对欧阳静道:“拿下的那人是北漠神指古冲;昨日见他跟萧大任一道;另一个指使雀鸟飞向看台的是鸟王刁八;可惜被他逃了。”
唐卓也跃了回来;接口道:“那一箭用上了全力;恐怕是有心想致人于死地。”
欧阳静心里明白这一切想必是大皇子所策划;想借机刺杀皇上;就算不成功;也有高渐飞替他背黑锅了;没想到功亏一篑;雀鸟却转了方向。
李辅承定了定神;着人将高渐飞那一箭交给擂台上的兵部侍郎。兵部侍郎接过箭向四方众人展示:“方才高壮士射的那一箭便是此箭;是一箭三雕。”
中央看台的皇帝所受惊吓颇大;咳声不止;身旁人们赶紧送茶递帕。
在场所有人都噤声;等他示下。
咳声终于稍停;皇帝向身旁铁拳吩咐数句。铁拳跃回擂台向兵部侍郎如此一说;兵部侍郎再向众人宣示圣意:今日比试胜出者为高渐飞;其余排名将贴于西华门;入围者参加明日武艺比试后;再定出今次武举科试的会元、榜眼及其它名次。再令刑部尚书主审行刺之人。
至此;骑射比试结束了。皇帝摆驾回宫;众官们护驾随行;各路观众也散了。
欧阳静也随皇帝去了宫中;宝宝四人自回了镇国候府。
一进候府大门;宝宝憋了一路的话终于放心出口:“大哥;你说刑部如果查到这次行刺幕后指使的人是大皇子;会怎么做?”
卫紫衣道:“这就要看刑部尚书是哪边的人了。”
高渐飞道:“刑部尚书与传太师甚是交好;即便查到是大皇子;只怕也是找个替死鬼;以了此事。”
宝宝戏谑道:“高状元未入朝做事便先摸清朝中形势;以后肯定是官路亨通;”向高渐飞一揖;“到时坐享荣华富贵;可别忘了小人。”
唐卓拍拍高渐飞肩头;笑道:“高贤弟前途无可限量;又是一表人才;尚未婚配;甚为可惜;愚兄帮你介绍一门亲事;可好?”
高渐飞被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呛得满脸通红;哪还答得出好与不好。
卫紫衣听了唐卓所言;也高兴搭话:“红袍加身;再同时洞房花烛;可谓双喜临门。”
高渐飞看了宝宝一眼;憋红了脸。
宝宝想象他高大的身躯披红戴花;那模样该是多么逗趣;不禁咭咭笑了起来;挂在卫紫衣手臂上;花枝乱颤。
卫紫衣微笑;将她揽入怀中;轻拍背脊;帮她顺气。
唐卓向高渐飞使个眼色;正想走开眼不见为净;丫环走来说道晚饭已备好;请各位爷去客厅用饭。再向宝宝道夫人有请。
一整晚;欧阳夫人向宝宝嘱了成亲之前应做的某些事情;再叮了嫁为人妇的些许职责;至二更;方才放了她回房。
宝宝迎着夜风;揉揉生庝的额角;正要去向卫紫衣诉苦;却见花园一角似有黑影闪过;忙蹑脚跟上。在沿路朦胧灯光的照映下;看那人身段窈窕;依稀有点眼熟。
却见她去的方向正是高渐飞的房间。到了房外;伏在窗口向内窥探。
高渐飞此时正在欧阳静书房;房内空无一人。
宝宝伏在假山下望着她的背影;终于想起这人似是昨晚出現在御书房的意娘。
再見她向窗内窥视一会后;飞身向着墙外方向离开。
宝宝心想这人叫白仲之师哥;不知跟高渐飞是什么关系?还有跟皇帝又是什么关系?眼看她就要消逝在夜色中;难抵心中好奇;急急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第四十二章
宝宝跟在意娘后头追了近一刻钟;意娘浑然不觉。宝宝暗自得意:原来我的轻功并不像唐八股说的那样烂。
却不知意娘此时心绪纷乱;耳目不若平时灵敏;脚下也慢了;才让宝宝跟了这段路丝毫未觉。
再跟了半刻钟;宝宝发现她去的方向竟是皇城;心中好奇更甚:她不是怕被皇帝发现吗?怎么竟自投罗网?
进了皇帝住的内城;宝宝觉得唐卓取笑她的轻功也不无道理了;因为她将人跟丢了。
没有月光;宝宝又不敢跟太近;一路都是认准前面一条黑乎乎的人影;可惜内城里黑乎乎的人影太多了;一错眼;眼前黑乎乎的人影变成了两个、三个……最后分不清到底是哪个。
宝宝心想意娘来这里找的应该是皇帝;皇帝此时应该是在寝宫。可皇帝的寝宫在哪呢?挟持一个太监问问罢。一刻钟过去了;奇怪得很;太监见不到;禁卫军却不少。
又一刻钟过去了;宝宝还是瞎猫一样乱闯;窜过了几条屋脊梁;避过了几拨禁卫军;最后竟让她撞上了一只死耗子;不知是谁放倒了个小太监;点了睡穴;随手搁在假山的窟窿眼里。
宝宝心喊天助我也;三两下除了小太监外衫帽子;套到自己身上;再揩把灰尘往脸上挘恕
踱出假山;沿着御花园的小径慢慢遛步;心正想着该用什么法子摸到皇帝的寝宫;一把熟悉的声音传至耳际;是宇文凤那臭妮子!
小心向声音来处掩近;待听清了;发现还有另一把声音;竟是铁拳;莫非两人在此幽会?
只见铁拳提着灯笼;恭谨站在宇文凤身侧;道:“……今晚恐有刺客;请公主回房!”
宇文凤愤愤道:“不回。你不告诉我;我就不回。”
铁拳叹道:“卑职委实不知;又如何告诉公主?”
宇文凤道:“哼;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听说那刺客叫意娘;可父皇竟说只准生擒;还不得伤她分毫;难道是父皇的旧识?”
铁拳沉默。
宇文凤又道:“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问父皇。”转身就跑。铁拳跟上去。
宇文凤忽地哎哟一声;扑向地面;铁拳闪身上前将她一把扶住。
宝宝偷笑;这伎俩可真老套。
铁拳扶她站直了;立刻放手;拘谨道:“卑职冒犯了;公主恕罪。”
宇文凤却从地上捡起一样东西;在铁拳面前扬了扬;“这是你掉的?”
铁拳紧张伸手;想拿回;宇文凤迅速将东西藏到身后;上身挺了挺;铁拳慌忙缩手。
宇文凤拿出东西瞧了瞧;啧声道:“是女孩家的帕子;还是紫色的。共道牡丹时,相随买花去。谁送的?”
宝宝听那诗句有些耳熟;却想不起在哪看过。
宇文凤再道:“洛阳织云纺;是你上次去洛阳识了哪位姑娘吧?”
宝宝想起在哪看过了;今年三月在洛阳时萧呆子替自己买衣服时;顺道送了条帕子;上面也题了这两句诗;后来帕子不知丢哪去了。还以为那诗是萧呆子叫人特地绣上去的;原来到处都有得卖。
铁拳道:“不是;请公主还给卑职。”
宇文凤道:“还给你也行;不过你得告诉我那女人到底是谁。”见他不吱声;拎着手帕又道:“你再不告诉我;我就撕了它。”作状要撕。
铁拳欺身上前;一手拂过她手腕;一手抢过手帕。
宇文凤抚着手腕怒道:“你;你竟为了条帕子如此对我?”
铁拳跪下;低头沉声道:“冒犯公主;卑职该死;请公主降罪!”
宇文凤跺脚;“你……我找父皇去。”
铁拳等她走了;拿出帕子痴看。
宝宝暗急;拜托!要相思跑一边去;别阻了我的道。
铁拳痴看一会;对天仰叹一声;小心收起帕子揣进怀中;提着灯笼;也走了。
宝宝待他走得远些;急急向宇文凤走的方向追去;幸好宇文凤的轻功比她还烂;到底还是追上了。
可惜追是追上了;还没到殿门口被个老太监拦下了;还加上一脚;踹的地方是──屁股!
宝宝大怒;手指微动一掌就想掴去;眼角瞥见不远处的禁卫军;忍了。
“狗奴才;到现在才来;汤呢?”
宝宝变着嗓音低道:“奴才再去端!”逃窜出一段路后;又折回;见那太监往另一条路走了;才走向殿门.
门口禁卫军长刀一伸;“你是哪个殿的?面生得很。”
宝宝低头尖声道:“是区公公叫小的来服侍皇上的。”
禁卫军听到是区公公;收回长刀;没再言语。
宝宝低头进了殿;往内探头;挺大;中间帐帘低垂;皇帝是在里边吧?
正寻思要不要进去;帐帘掀开;一人冲出;旋风出了殿门。
宝宝微抬眼;是宇文凤;神色愤然;想必是所问之事得不到答案。
帘内皇帝疲惫的声音道:“区离;你们都下去;守在殿外;没朕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区公公应是。
宝宝闪身躲进墙边的幕帐后;挺巧;有张踏脚凳;乐得踏上去;蹲好。
区公公领着几个小太监出了殿;关上殿门。
帘内皇帝长长叹息:“意娘;当年……是朕错了;朕不该错信纪妃;误会你与魏禁卫长……”咳了数声。
宝宝暗奇:难道意娘是皇帝以前的妃子?
女子的冷笑声;“错了?就因为你错了;我母子二人躲在深山十六年;就因为你错了;别人的孩子绕在爹亲膝下乐享天伦;煜儿却日日与兽为伍……”声音略咽。
皇帝颤声问:“煜儿可好?”
意娘再冷笑:“好;好得很;六岁那年;在树林玩耍;被只大老虎叼走了。”
呯一声;似是茶杯坠地;再传来猛烈咳声;“朕……朕对……对不起他……意娘……”扑通一声;像是跌下了地。
一阵窸窣声后;听那意娘道:“幸有天佑;煜儿被师兄救下了;只伤了胳臂。”
皇帝道:“意娘;这十几年;朕;我无时不想着你与煜儿;每过一日;煎熬一日;我时日已无多;不敢求你原谅;只求你与煜儿能回来……”
隔一会;意娘凄凉道:“回来?此处尚有我母子的容身处吗?”
皇帝道:“怎么没有?当年你走后;意遥宫一直空着;就等你回来。”
意娘道:“让煜儿回来好跟你那几位皇子争个你死我活吗?”
“你可知这些年我迟迟未立太子;为的就是要等煜儿回来?”
宝宝心道:原来久不立太子的原因是这样。
“你不怕立了煜儿;朝中人不服吗?”
“只要你让煜儿回来;其它一切我自会安排。”
意娘又道:“你不怕煜儿无才无德?”
“我相信咱们的孩子必定出色。”
静默一阵;听意娘再道:“要我们回来;你须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皇帝喜道:“行;再多条件;朕都答应。”
“第一;还魏禁卫长一个清白;重新厚葬他和他的家人;第二;将兵权交给煜儿。”
“但……”皇帝稍犹豫;“武状元已定……”
意娘道:“做了太子还能做武状元吗?”
做了太子还能做武状元吗?宝宝心中重复这句话;琢磨着;蓦然一亮;难道……?
皇帝也说:“难道……今日那高渐飞便是……”
听不到意娘回答;却听皇帝惊喜的声音道:“煜儿竟这般大了……好;好……”
宝宝被这劲爆内幕震得一呆;没想到高渐飞这傻子竟然是皇子;又想起欧阳静那晚所讲;原来哥哥早已知道。
回过神;再听皇帝叫道:“意娘;你先别走;朕要去哪找你呀?……”而后一声长叹。
宝宝猜是意娘走了;也想离开;一脚刚伸出;殿门砰地打开;区公公的声音道:“大殿下;皇上已歇了……”
宇煌怒喝:“滚开!”
宝宝缩回脚;小心拉开幕帐;从缝中向外瞧。
宇煌踢开区公公;冲向里间;帐帘掀开又摔下。
区公公跟上;拉开帐帘;系上。
这下里面的情景宝宝便瞧得分明了。
皇帝躺在床上;宇煌跪在床前;低头道:“父皇恕罪;儿臣有事相禀。”
皇帝不出声;宇煌续道:“今日刺客的事不是儿臣指使的;儿臣是被人陷害的;请父皇明察!”
皇帝冷冷道:“哦?是谁陷害你?”
宇煌愤声道:“是二弟;他买通了儿臣的一个手下……”
皇帝咳了数声;截口道:“有事明日再说;朕累了……”咳声转烈;区公公赶紧递上茶;示意宇煌端过去。
宇煌接过;扶起皇帝喂了几口。
皇帝躺回床上;挥手道:“你下去罢。”
宇煌退到床前;跪道:“儿臣……父皇恕罪;容儿臣再说一句话……”话未说全;皇帝哇一大声;似是呕吐;颤音道:“你;你给朕喝了……”接着无声无息;像是晕了。
宇煌似一怔;“什么?”
区公公往前查看;慌张大喊:“来人啊;皇上中毒了!”
殿门口立时冲进数十人;领头那人赫然是宇烨;身旁是铁拳和禁卫军;身后是李辅承和几名官员。
宝宝恍悟;区公公恐怕跟宇烨是一伙的;早设定了圈套等宇煌往里跳了。向那几名官员望去;吁了口气;欧阳静没在里边。
宝宝对宇烨恨意未消;对宇煌也无好感;只要没牵涉上欧阳静;他们斗得再烈;也无关痛痒;但心中却可怜皇帝;不知中毒可深?
宇烨手一挥;禁卫军冲上前将宇煌拿住。
宇煌怒喝:“宇烨;你竟敢对父皇下此毒手。”
宇烨到床前查看;转头喊道:“还不快传御医!”区公公匆匆而去。
宇烨向众人道:“宇煌弒父;大逆不道;先押入天牢;等父皇醒来后处置。”
宇煌边挣扎边大叫:“宇烨;你不会得逞的!”
宇烨再挥手;禁卫军下去了;几位御医进来了;轮流号脉半晌;商议半晌;最后抖声道:“这毒;这毒……微臣们诊不出是何种毒。”
宇烨大怒:“一群饭桶。”御医们匍伏于地;其中一位颤巍巍道:“看似砒霜;却不似其毒性猛烈;或许;或许用一处方可救。”
宇烨喝道:“那还不快下去煎来?”走至床前;跪下抓着皇帝的手;哀哀呼唤:“父皇……”
李辅承上前道:“二殿下……”
宇烨截口道:“父皇有我看着;你们都下去罢;铁大人留下。”
铁拳送人出了门;关上殿门。
宇烨从怀中掏出瓷瓶;倒出一颗东西;塞入皇帝口中。
宝宝心想:果然是宇烨指使人下的毒。
铁拳站立一旁;默然看着。
宇烨道:“虽有解药;一时半会;怕也醒不了;你先随我到宫门瞧瞧;恐防有变。”拉过被单;盖到皇帝身上;转身与铁拳出了殿。
宝宝等殿门关上了;跳出幕帐;跑到皇帝床前。
脸色青黑;唇却血红;宝宝伸手翻他眼皮;再号脉;又打开领襟瞧瞧胸口;已然明白中的是五毒教的血蝠;还好解药服得及时;应无大碍;却又迷糊了;蓝白不是宇煌的人么?怎么会把毒药给了宇烨?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