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箫妃之乱君心-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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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又想这也不能全怪她们哪,谁让他是一国之君呢,有得必有失,这话对他来说真是太贴切不过了。
转眼已到了阳春三月,处处充满了勃勃生机,院中的绿藤也渐渐抽出的枝条长出了嫩叶不出几日便爬上了院墙,宁王特意让下人移来两个大缸,里面种着一丛开得极盛的黄素馨,黄艳艳的颜色甚是惹人喜爱,枝条软软地顺着缸沿垂着,远远望去像两只黄色的花球。他吩咐下人把这两个缸放在院中天井旁的亭子两旁,又大费周章地移来几株梨树栽在亭边,只不过梨花已谢倒让他觉得有些扫兴。他本是个不爱折腾的人,不想为了吟箫,自己竟修了蕴芳居,如今又将院中的亭子修了一番,因为他曾躲在竹院外听吟箫跟莫离念叨过她喜欢飞云亭的样子。看着亭子修葺完工,他觉得自己有些犯傻,似乎最近竟做些小孩子脾气的傻事,这才想起自打当年在飞云亭遇见了子洛他便一直在犯傻……
吟箫知道他这番折腾定要为了重现当年飞去亭的景致,见他用心良苦,心中倒觉得他有些天真可爱,嘴里不说什么只是在心里细细地体会着久违了的幸福感觉,最近很是舒心自在。
如今卧梅居仍是空着,宁王本想让吟箫搬进那里,可她执意不肯,不知是不是因为芳菲的缘故。最近刘府的人也时常上门来拜访,已是权倾朝野的宰相刘显在他面前竟也比往日殷勤了不少。他虽然多年不问政事,但还是能从中看出些苗头,多年来刘显在朝中排除异己,结党营私,可惜树大招风,看来皇兄要准备动手办他了。
以前看在芳菲的面上,他还会在皇兄面前替他美言几句,可现在他心理反而觉得痛快。
多年来刘显残害了多少朝中正直的大臣,弄得朝中人心惶惶,表面虽是一副和谐的现象,可内地早已是风起云涌、怨声载道了。当时皇上初登宝座,对他的行为早已是洞若观火,只是不能贸然动手,如今已是羽翼丰满,应是动手的时候了。现在宁王极为庆幸吟箫才是当年他一见倾情的女子,若要换作芳菲,他还真是不知如何是好。只不过吟箫这几日心情不大好,一直闷闷不乐,这也难怪,自云妃去后将小皇子托付于她已是让她备感担子沉重,现如今阮府不知为何多次向皇上奏请告老还乡,皇上念在云妃的情份上不得已只好准奏,几日前也启程回金陵去了。吟箫本想七皇子在宫外还有阮府帮衬,谁知连阮家也辞官而回,如今只剩她一人挑着这沉重担子怎能开心得起来?不过宁王不这么想,山雨欲来风满楼,看来阮家早已看出了端倪,只好辞官明哲保身了,虽说他们这一走,小皇子无人帮衬,依如今的形式来看这样反而更为安全,可见阮朝赫的城府还是极深的,只不过朝中大事他无法向吟箫说明,只能私底安慰安慰她。
不过最近他也没闲着,这些天来他一直往皇上的书房跑,想借皇上之力查出多年前关家那场大火的真相,不过目前尚未找到什么线索。这天他入宫与皇上议完事便去探望太后,因她老人家最近身子一直不好,服侍她用完药才要离开。回来的路上正巧在花园遇上刘贵妃,看模样她比往日清瘦了不少,不过依旧是风姿灼灼,妩媚妖娆,见了他仍是嫣然一笑,又见四下无人,便露出一脸的幽怨道:“许久未曾见到宁王爷了,看王爷现在的样子,可真是春风得意啊!”
以前宁王因为芳菲的关系对她颇为敬重,皇后薨逝后中宫之位一直悬而未决,朝中有人提立后之事,他还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只不过皇兄执意不肯立后,此事只好作罢。如今见她这副凄婉的模样,想是因为刘显的事情皇上对她有所冷落所致,不禁心下升起丝怜悯来于是欠了欠身对她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刘妃见他仍如往常一样彬彬有礼,心里舒了口气,对跟在身边云香耳语了几句便见她转身走了,这时只见她四下张望了一番才抬起头一脸神秘地轻声说道:“宁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说完便径自往花园的亭中去了。
正在迟疑中却见她已款款向亭中去了,不禁眉头一挑抬步跟了过去。
第四卷 第二十一章 (1)入皇宫花园见异状
因太后最近身子不适需要静养,所以万寿宫上下皆是寂静无声,吟箫刚从永昌宫出来便往太后这边来了,正巧在垂花门前遇见了彩霞,便热情而恭敬地将她迎了进去。
“瞧他们俩,那一个刚走这一个便又来了。”一见她浅笑盈盈走了进来,歪在榻上的太后便来了精神转头对碧珠笑道。
“可不是嘛,你方唱罢我登场,想是把这当戏台子了,轮番上场向太后您表孝心呢。”
碧珠边说边找量着她,倒觉得吟箫最近面色红润,人瞧着也比先前水灵了许多。
“也不知碧珠姑姑说什么呢,我这边听着一头雾水的。”上前施了礼才在暖榻旁边坐下。
“还不是说你跟软风那孩子,他刚抬脚走了你便过来了,要来也不一起过来。”太后看着她眼里充满了疼爱之情。
“回母后,臣妾刚从永昌宫过来,倒没见着王爷,这些天他忙着政事一大早便过来了。”吟箫接着碧珠递过来的茶忙解释道。
“说说永昌宫的小皇子也都三个月了,还好有德妃照应着,我看她倒也一心一意地尽心照料。”一听吟箫提到永昌宫,太后心里想起时常在身边说说笑笑逗她开心的云妃来,又怕提起惹她伤心便将话题转到德妃身上了。
“可不是嘛,还是皇上极有眼光为七皇子找了这么个贤淑慈善的母妃。”吟箫端起茶水啜了一口忙接过话茬儿道,眼睛却盯在了榻边那盆硕大朵儿的牡丹上面,颜色鲜艳、富丽堂皇,刚要张口夸那花,却听见太后笑眯眯地看着她道:“瞧瞧,这宫里都添了七位皇子了,想是今年软风府上也能添一个小王子。”说罢向旁边的碧珠笑了笑。
吟箫一听,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只红着脸坐了一会便起身告退了。
这边花园里,刘妃刚在亭内站定便露出一脸的焦急对宁王说道:“本宫有一事相求,还请王爷不要拒绝。”
“还请娘娘说明何事,本王自当尽力为之。”宁王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站定,一脸平静地说道。
“还不是为了父亲的事,不知何故如今皇上对他大为不满,这些日子我心中甚为担忧,还请王爷在皇上面前为父亲开托开托。”刘妃虽是轻声说着,语气里却透着无尽的焦急。
“刘大人向来忠心为国,皇上怎会对他不满,娘娘身处后宫不知内情,还请不要相信外头的风言风语为好。”宁王见她满面悉容,甚是可怜,只好软语宽慰她道,言语中还暗示她最好不要过问此事。只是刘妃本就已急如焚,少了往日的冷静与机敏,根本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含义,只觉得是他的推托之辞,忙上前拽住他道:“还请王爷看在已故的妹妹份上帮帮我父亲吧,若是我妹妹还在世,王爷你还会袖手旁观吗?”
宁王冷不丁被她一把扯住了袖子,忙抽身向后退,嘴里慌忙地说道:“还请娘娘自重。”只不过刘妃仍是紧紧拉住他不肯松手,满脸期待地看着他。
他转过头不去看她,用力想挣开她的手,不想一拉一扯间竟见她脚步不稳扑倒向他怀中,一时倒弄得他慌乱不堪,忙伸手将她扶好。
“怎么,你也看到了?”身后突然传来了声低沉的声音,转头一看,竟见皇上不知何时走到面前,忙要躬身行礼却被他一把扶住了,只听他淡淡地说道:“不觉得一个人看戏太无聊了吗?”
吟箫刚刚从宁寿宫出来,正好路过花园,便见不远处亭子里有两个身影,那抹淡青身影她自是熟悉不过的,再定睛看看旁边站着的女子竟然是刘妃。宁王与她的传闻她自然从云妃那边听到不少,所以一时好奇便停下来隔着花丛静静地看着,不料竟让她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得心中涌起一阵酸涩,却听身后传来了皇帝低沉的声音。
听他这样问道,知道他也看到了刚才的场景,于是心中一惊忙解释道:“想是他们在谈什么事情呢,臣妾看刘妃娘娘近日来倒显得清瘦了许多,想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自己也觉得这是个烂到不行的理由,于是住了口,抬头看他的脸色。
“没想到你倒是很大度,嗯,想当初朕果然没看错人。”皇上一副平静的表情,眼睛直直地看向她。
心中明白他所说的是那年天香亭的事情,一时不知作何回答,心中又怕他误会宁王,于是抬头用极坚定的声音道:“眼睛所看到的,未必就是事实,臣妾并不是大度,而是信任王爷,就象皇上信任贵妃娘娘一样。”她是话中有话,既想消除皇上对宁王的误解,又暗中维护了刘妃。
皇上听完不置可否地冷笑了一声,半天才缓缓说道:“朕不能像你一样轻易相信任何人,不过朕倒是相信十弟,他是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说完也不等她答话,拂袖而去。
吟箫疑惑不解地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影,仔细咀嚼着他说的那句话,心中涌出一丝异样的感觉,她一时竟觉得他虽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但有时看起来却那么孤独。转眼见宁王已匆匆出了亭子向这边来了,忙转身往前面走去。
宁王将她扶稳忙道了一声“失陪”便匆忙走出亭子,刚一抬头便见不远处花丛闪过一抹蓝色身影,心中一沉忙加快步子追了上去。
刘妃见他出了亭子,依在亭边的栏杆上冷笑道:“说什么情深意浓,还不是见了新忘旧人。”说完便哀怨地叹着气低声道:“好可怜的妹妹啊,真是个傻妹妹。”
吟箫走着走着便听见后面有急促的脚步声,心中知道是宁王追了上来于是在旁边的一棵松树旁停了下来,眯着眼睛看他越来越近,直至一脸担心地站在她面前。
第四卷 第二十一章 (2)花解语宁王心感激
“你都看到了?”宁王刚在她面前站定,便忧心忡忡地问道,他不能让她误会。
“嗯。”淡淡地应了一声,眼睛并不看他,想想刚刚在皇上面前她说的那番话,虽然她伪装得很好,而且皇上也可能相信了,可不知为何心中却还是酸涩难忍,她可以说服别人,却说服不了自己,纵然心中明白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
“子洛你别误会,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的。”见她一脸淡漠,他心中的紧张感更为强烈了,她的淡漠不代表她无所谓,而是在表示她开始疏远他,想上前扶住她的肩,而手却无力地垂了下来。
“那依王爷之见,臣妾该作何感想呢?莫非你们只是叙旧而已,还是贵妃娘娘她身子赢弱脚 步不稳您体贴入微扶了她一把?”吟箫看也不看他,径自向前缓缓走着,嘴里却不自觉地说了些拈酸吃醋的话。
宁王听她这话明显是有所误会,忙抬脚跟了上去站在她面前嘴里想要说什么,却一时找不出半句话来,只是面带紧张的眼睛直盯盯地看着她。
“哦,我有些累了,想回府了,王爷也要一起回吗?”低下头避开他焦灼的眼神口中轻轻问道,她现在头脑一片混乱,根本不想听他解释什么,说完转身便走。
“子洛……”宁王站在身后低低地叫着她,见她转身看了他一眼淡淡地笑道:“王爷现在不回去吗?”
他一脸疑惑地快步走到她身边,竟见她伸出手挽住他的胳膊悠悠说道:“今儿个好累,还是快些回府吧。”说完便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
宁王见她面上带着倦意,便不再多说,满腹狐疑地挽着她回去了。
春日里总是让人心生倦意,吟箫一回府便沉沉地睡去,直到太阳西沉才渐渐醒来,宁王在蕴芳居内心神不宁地转悠了半天,一听说她醒了便迫不急待地进了暖阁,一进门就见她倚在床头正满脸闲适地翻着一本书。
“子洛……”低低地唤着她的名字,心中一时却翻不出半句话来,只好坐在床边饱含深情地看着她,面上透着一丝紧张。
“嗯,王爷有什么事吗?”应了一声放下书看着他,见他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心中偷笑,却故作平静地看着他。
“今儿个早上的事情……你……”他吞吞吐吐地说着,一时却抓不住重点,因为紧张手心里微微有些出汗。
“今早的事?到底是什么事啊?”有心逗他,便明知故问道,心底里早已笑开了花。
“你不记得了吗?就是,就是你在宫内花园看到的事情啊?”宁王见她莫明其妙地望着他,清澈的眼神里满是疑问只好提醒她道。
吟箫听了略一低头想了片刻,还是一头雾水地对他摇摇头表示记不起来了。
宁王见她这个样子心里更为紧张了,忙抬手抚上她的额头焦急地问道:“了洛,你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找个大夫过来看看?”
吟箫伸手将他放在额上的手拉下,忍不住格格笑了起来,笑罢复又看向他面色诚恳地说道:“王爷不要说了,子洛心里明白。”其实当他低低唤她“子洛”的时候,心里便已坦然了,她才是他一直钟情的女子。
宁王听了微微一怔,刚要张口再说些什么,又听她柔声但郑重地说道:“宫内耳目众多,王爷可要小心了,免得被别人抓到了什么把柄,到时候纵是有千张嘴也说不清了。”听罢只觉得手上传来一股温热,竟见她抓起他的右手,青葱一样的玉指在他手里写了一个“信”字,弄得他手心发痒,而心里却泛起阵阵暖流。抬眼对上她溢着涓涓爱意的眼眸,情不自禁地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然后定定地看着她说道:“子洛,本王定要对得起你这个‘信’字。”不等她回答又深深地吻上她小巧柔软的嘴唇。室内床头高几上的一盆垂丝海棠(也名解语花)绽放着粉白相间的花瓣,绰约多姿,妩媚动人,衬得满室春色盎然。
这些天宁王一直在着手调查当年关家的大火案情,他翻阅了当年的卷宗,其中的记录也是详细缜密,找不出丝毫破绽。多亏有皇上相助,他提到了当年礼部尚书关楚歌告老还乡的事情,这其中倒真是另有隐情,而且皇上最近查办了几个贪赃枉法的官员,为其中多数是刘显的门生,其中有位叫田宏生的,多年前只不过是江南一个县的小吏,却不知为何得到了刘显的提拔成了朝中吏部员外郎。这件多年前被认定的一场意外的案子终于从他身上撕开了一道口子,关家的那场大火的确是刘显指示他去办的,这其中的缘由他竟也说不清楚,并非只为了夺得那一对绝世玉箫。因为刘显在朝中根基很深,要扳倒他并非一蹴而就的事情,况且远在边疆的英王前段时间派人送来密函,竟提到间显与外族勾结,一时却没有实据,怕朝中有所动荡便派了身边的将军郇少棠回京保驾。正巧皇上有除掉刘显的计划,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便让他留在了京都待命。
已经知道真相的宁王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气,心中又为关家感到惋惜与不平,再想到吟箫从小便失去家人孤苦伶仃、寄人篱下更是涌出十二分的心疼与怜惜。接着又想到前段时间吟箫的半路遭劫以及府内发生的投毒事件,还有当时他与吟箫闹翻刘府派人送信来谎称她与歹人勾结意在夺取玉箫的事情,看来这府里面定是有内奸。想到这里他心中便渐渐明白过来,这事情必定跟刘显有关。一路快马加鞭,不一会便到了府中,将马交给小厮,并没有向往常那样直奔蕴芳居,而是叫上管家李东平沉着个脸往凝香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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