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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誓情衷-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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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告诉我,为何不再爱我,却又坚决要我吗?」

「妳太不了解男人了,想不想要是一回事,但当有人觊觎时,就算不要也宁愿毁掉都不让人染指,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姜骥远没告诉妳吗?」

「骥远不是这种人!」她本能地道。骥远甚至为了成全他们,委曲求全的与她做了三年挂名夫妻。

她这般护着姜骥远,令他神色阴沉了下来。

「我没说他是,只说我是这幺告诉他的,何必这幺心急地维护他呢?」

他又在讽刺人了。

夜雪摇了下头,想解释。「我不是……」

「我管妳是不是!我只要答案!」心绪没由地浮躁起来,再和她讨论姜骥远下去,他怕会受不了地掐死她。

夜雪叹了口气。「你明知道的,何必再问呢?」

三年的椎心相思,让她明白没有什幺会比留在他身边更重要。她说过,不论付出任何代价,她都无怨无悔,就算他已不再爱她也无所谓,她只要看得到他、触摸得到他,就够了。

「但是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答应。」

他以眼神无声询问。

「是……我儿子。我不愿和他分开。」

他眉头皱了起来。

她该不会是想将那个他恨不得能从世上消失的小鬼放到他面前,时时刻刻在他眼前晃吧?他不以为自己有多好的修养能容忍他!

见他蹙眉不语,她急忙保证。「我会看好他,不让他惹你心烦的!」如风的身世,她并不急着告诉他,一切就等他见过如风之后再说吧!她抱着渺茫的期待,盼望他会自己认出如风,否则,他若不信,她再怎幺解释实情,不又是再一次的自取其辱?

他已经够鄙视她了,她不想再添这幺一桩。

「随便妳!」他不耐道。挑眉看了她一眼,又补充说:「我不碰有丈夫的女人!」

她那层婚姻关系,非常碍他的眼!

「我会将休书送上让你过目。」夜雪几近无力地回复。

***知晓夜雪的打算后,姜骥远难掩忧心。

「妳确定吗?」展牧云的冷酷他早见识到了,要真让雪儿回到他身边,他担心用不着一个月,雪儿就会让展牧云给折磨死。

夜雪戚然一笑。「请把休书给我,好吗?」

明知早晚要放了她,姜骥远仍免不了怅然。

「这又是何必?如果他亏待妳,我这儿永远是妳的依靠。」雪儿这幺做,无疑是绝了自己的后路,不让自己有回头的机会。

她荏弱、但坚定的摇头。「这是我的决定,不论最终如何,我谁都不怨。」

她不能老拿骥远当退而求其次的代替品,这对他是不公平的,她不能太自私。

「成全我吧!我不想再负累你了。」

「傻雪儿!」他不由得叹息。

雪儿就是太善良了,凡事只会替人着想,苦了自己却当无所谓。

罢了,她都这幺说了,他除了尊重她,还能如何?

「答应我,要好好保重,如果他不珍惜妳,那就自己多珍惜一点,好吗?」

夜雪含泪点头。「谢谢你,骥远!」

她何德何能,有这幺一个好男人真心的关爱她。

「我想带走如风,可以吗?」她祈求地望住他。

骥远是如何待如风,她心中明了。虽无血缘关系,但他是真的将如风当心头宝在疼宠,亲生儿也不过如此!

这些她看在眼里,感怀于心,如今带走如风,她又如何能不顾虑他的感受?

「傻瓜,如风是妳儿子,问我干什幺呢?」表面说得潇洒,但心中还真是不舍呀!「只要妳不介意我偶尔去看看他,也就够了。」

「当然!如风永远是你儿子。」三年来的恩义,无法一笔抹去,对他,她注定了一世的亏欠。

结束了三年的婚姻,并没有太多感伤,唯有如此,她才能坦然面对无痕,往日浓情能否重拾,她已不敢做太大期望,她只想守着他,这便足够。

第五章

住进望雪山庄已有数日,展牧云将俞夜雪安排在「云苑」,他住「雪苑」,而他那位光想就令她心痛的未婚妻是住在「霜苑」,每一苑落占地都十分可观,基本上,要碰在一块并不容易。

那天之后,她一直没再见到展牧云,就连住进庄里那天也没有,所有的事全差人去打理,令她备感失落,心情始终处于纷乱状态,再加上如风一连串的「为什么」,更是问得她快招架不住了。

牵着如风的手走在园子中,她一面思考着该如何向儿子解释他们为何与他爹分开,住到这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来。

「爹那儿不回去了吗?为什么呢?如风不要住在这里,如风想爹,如风要回去找爹,好不好、好不好嘛,娘……」如风摇晃着她的手又吵又闹,教夜雪几乎无法应付。

她愁苦地蹙起了眉。「如风听话!你必须习惯,我们以后都要住这儿了……」

三年多的相处,使骥远和如风之间有着深厚的情感,她也知道硬生生将他们分开很残忍,难怪如风要和她吵闹了,她真的好担心如风会没办法接受无痕。

「不要、不要,我就是不要住这里,这里又没有如风喜欢的人,如风只要最喜欢的爹、最喜欢的姑姑……」

「如风!」夜雪低叹,满心苦恼,蹲下身子试着和他沟通。「如风,你听娘说,爹那儿,我们是不会回去了,当然,如果你想爹,娘有空会带你回去看看他,但也只能这样,绝对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再住一起。」

如风扁起了嘴,赌气得不再多说一句话,转身不吭气地径自往前走,再也不看母亲。

娘最坏了,他明明不喜欢这里,娘还硬要他留下。虽然这里比以前的家还大、还漂亮,可是没有疼他的爹,他就是不要嘛!

「如风、如风……别不理娘嘛,说句话好不好?」夜雪心急地追在身后。

她这个儿子不开心时,不会学其它同龄的孩子以惊天动地的哭声来威胁,只会闷闷的生气,然而光是这样,便教她心疼万般了。

如果可以她也不愿如此强迫他,她知道儿子的伤心,知道儿子无法适应这个地方,但她又能如何呢?他真正的爹毕竟在这里,不论他再喜欢骥远,骥远始终只是他名义上的父亲。

「如——」正想再一次劝说儿子,如风突然停下脚步,眼珠子直勾勾往亭子里瞧。

是什么事这么伟大,值得儿子忘却不快?

夜雪好奇的跟着看去——那不是……无痕?!

他正斜靠着亭柱,幽沉的眸子眺望远方,神情如晦,看不出情绪。

正犹豫着要不要唤他,如风突然扬声大叫,朝他奔去。「叔叔——」

他动作太快,夜雪想抓住他都来不及。

清亮童稚的叫唤惊动了展牧云,才一回过身,一道小小的身躯已奔向他,热情的紧抱住他的腿。

展牧云一阵错愕。

他低头看着底下兴奋过度的小脸,讶然挑起眉。「如风?!」

这俊娃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娘带我来的呀!叔叔又怎么会在这里?」如风仰着天真的小脸,朝他伸出手,期望他像上回那样抱抱他。

「娘?」展牧云没多余的心思留意他的渴求,玻鹧弁胺降囊寡┩ァ!溉绶缡菉叾樱俊

「对……对呀!」夜雪也有相当程度的怔愣,本能的点头。以儿子的热情表现看来,他们好象一点也不陌生耶!

一度令他激起疼惜的如风,竟是姜骥远和夜雪的孩子?!

展牧云冷起脸来,一言不发的盯视眼前的男孩。

他为什么要这么纯真可爱,为什么不长得可憎些?!这样要痛恨他会容易些,不至于莫名其妙的想怜惜他……

展牧云拉开死缠住他的小手,懊恼地别开脸。「将这碍眼的小鬼带走!」

「无痕!」夜雪惊呼。他怎能这么说?如风是他的儿子呀!任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如风和他有多么酷似,如山的铁证,比任何说明都还要有说服力,他不愿承认,是不是因为否决了她,所以就连带地否决了如风?

mpanel(1);他的反应伤透了她的心。

「叔叔——」如风可怜兮兮的叫着。他是何等敏感细腻的孩子,自然是感受到了展牧云的厌烦。

「该死!我叫妳把他带走,妳听不懂吗?!」展牧云烦躁地吼道。

他实在很不想听到这小鬼的声音,因为这让他……是的,会让他心软。

「无痕,你别这样——」夜雪心疼儿子略微受伤的小脸,出声想说点什么。

展牧云逼近她,凝起寒光点点的瞳眸。「我是不是说过,别再让我听到「风无痕」这个称呼?」

「无……呃,我可不可以……」她不想叫他展牧云,在她心中,她记得的是倾尽生命去爱的风无痕,而不是如今陌生的展牧云。展牧云可以不属于她,但风无痕却是她的,每唤他一声无痕,爱恋便盈满心田,她可以自欺的当做自己还拥有他,就像从前一样……

「不可以!」他没等她说完便冷绝地打断。「展、牧、云!牢牢记住这个名字!听清楚了没有?!当年的风无痕,可以爱妳爱得痴绝,为妳舍生忘死,任人将尊严踩在脚底下,但今日的展牧云,却绝不容许任何人意图将我耍弄于股掌之间,回首过往的盲目,我只觉得愚蠢。风无痕三个字,更会让我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屈辱记忆——一段我恨不得今生能够不再想起的屈辱记忆!」

夜雪哑了声,凄茫地问:「你真的……这么厌恶这段过去?」是否,同时也代表着厌恶他们的过往、厌恶她?!也许于他而言,那是一段阴晦的过往,但他可知,于她而言,那却是人生中最美、最值得典藏的回忆,只因有他。

「恨之入骨!」他重重地道。

「可是无痕——」

「第三次!」他脸色阴沉得骇人。

一声无痕,勾起了十二年来的点滴悲欢,在那样的呼唤下,只会让他软弱,让他再也无法让恨意坚持,只想再一次将她好好爱个够——不愿受她影响,可偏偏那日的重逢却带给了他难以抵挡的惊涛骇浪,怕自己会无法自制的再度陷入,只好避开,待情绪平复,砌好够坚固的冰冷、心墙,能够将她伤害,而不是见着柔弱的她,会一次次挑起曾有的怜惜……

该死!展牧云,你少没骨气了!一个背叛爱情的女人,不值得你珍惜,不值得你留恋,一点都不值得!

她只配得到他无情的摧残及蹂躏!

手腕一翻,他狠狠扣住她的手往前走。

「无……牧云,你干么?」她有些无措地让他拖着走,一边还惦着如风,频频回首。「如风他……」

「娘……」如风想跟上去,可惜手短、脚短追不上。

展牧云回头丢了句。「不许跟来!」

这一喝,如风果真停下脚步,乖乖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去。

如风不曾这么毫无道理地听从她的话耶!是展牧云比较有威严吗?夜雪不明所以的思忖着。

***卧云轩中。

展牧雪将她住房内丢,同时不怎么文雅的顺手甩上门。

夜雪揉揉发疼的手腕,抬首道:「你刚才对如风太凶了。」

展牧云轻哼。

她还挑剔他的态度呢!没把姜如风掐死是他修养到家,够她额手称庆了!

「妳凭什么要求我该对那个小杂种客气?」

小杂种?!夜雪不敢相信她听到了什么。他怎么可以吐出这么伤人的字眼?!

她好痛心!「牧云!你知不知道如风——」她该怎么说?说了,他就会信吗?

他若肯信,不用她说什么,在见到如风的那一刻,他就该什么都知道,何需她再来为如风的身世澄清证明?清楚摆在他眼前的实证,他都拒绝承认了,空口白话又有何用?

她语带戚然道:「如果我说,如风不是骥远的儿子呢?」

「那只能说你人尽可夫,我同情姜骥远。」这一刻,他只是毫无理性的想伤害她,根本无心去思考什么。

「人尽可夫?!」他真的是说了这四个字?这让她心寒的四个字?!

「不喜欢。那招蜂引蝶、红杏出墙如何?」他很大方的给了她选择的机会,残酷无情的措词下,却又突兀地带着优雅的微笑。

夜雪心灰意冷的闭上眼他已经了绝任何可让她辩解的余地,他都已经说成这样了,她要是还告诉他,如风是他的儿子,难保不会有更伤人的话出现,她真的好怕他会回答她。别把来路不明的野种往我身上栽!

他的绝情,她已经见识过了。

够了,真的够了。她是如风的母亲,有责任保护如风不受伤害,她不能让如风遭受被当成垃圾踢来丢去的难堪待遇,更不能让展牧云这般羞辱如风。

事到如今,她已不能再奢求更多,只要如风能名正言顺,活得抬头挺胸,这便足够。

「收回你的话。如风是骥远的儿子,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至少,骥远视他为子,而如风视骥远为父,一朝为父子,他们永远都是父子!

见鬼了!对于一个早八百年前就知道的事,他干么还会有受伤的感觉?

他恼怒道:「姜如风是妳和哪个野男人生的,都不干我的事!到床上去!」

他必须藉由这样的发泄来平衡再也承载不起的怨与痛。

夜雪惊诧地瞪大眼。他的意思——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别装清纯了,妳的身子我又不是没看过,懒得和妳故作矜持!」

他已经动手脱衣了,看来她没会错意,他是真的要……

「可……现在是大白天……」她慌得不知所措。

「谁规定大白天不能做爱?」

他就不能含蓄些吗?用词未免太——直接!

嫣颊泛起惊人的娇艳云霞,尤其在看见他一丝不挂的男性躯体后,她更是羞得别开脸去,都快无地自容了。

「少一副黄花大闺女的模样,又不是没做过这档子事。」她比他还经验丰富呢!装什么害羞?

照她这呆愣样,也不指望她了。展牧云直接动手替她宽衣,他倒要看看,这些年姜骥远将她调教成了什么样子!

夜雪根本无从反应,从头到尾任他摆布,直到他将身子压了下来,她迷迷茫茫地看着他,倏然让垂晃于眼前的翠绿光芒吸住了目光。

眸底泛起了薄薄水雾,她微颤着手抚向眼前的观音坠子——「你还戴着它?」

像要掩饰什么,他愠怒地一把抓回它。「妳少自作多情,戴着它只是想时时刻刻提醒自已,别忘了恨妳、以及当年受人轻视的耻辱!」

夜雪轻咬下唇,忍住不让泪夺眶。「我懂了。」不该有所期待的,她怎么就是记不牢呢?如今的展牧云,还能容她奢望什么?

不愿让她凄楚的娇容驻足心间,他狠狠吻住她,将乍然涌起的悸动拋向脑后,激狂炙烈的需索,吓傻了夜雪。

「无…痕……」她不自觉地娇喊出声。

「妳似乎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展牧云阴鸷地道,惩罚性浓厚的加深了狂吻的力道,吻囓着她光滑的颈项。

他说过别再让他听到这个名字的!

「对……不起……」她又犯他忌讳了。

他封住她的唇。在床上,他不想听这些无趣的话。

火热的舌,狂野地挑弄她的,热烈的与她交缠,熊熊爱火,将夜雪烧得意识昏蒙,她毕竟经验不足,所有的记忆都还停留在三年半前那一晚,那是唯一的一夜,然后他们便人分两地,难怪如今的她会无措得不知如何应对。

她知道自己青涩得无可救药,展牧云恐怕又要嘲笑她了。

果然,展牧云察觉了,唇角轻轻扬起。「看来,姜骥远这个丈夫当得很失职。」

这样的发现,缓了他的怒火。

夜雪本能地想道出事实。「我们并不……」

「别和我讨论这个!我没兴趣知道你们是什么样的夫妻!」谁管他们多久来一次,不想他立刻掐死她,最好闭嘴!

居然在他的床上,与他探讨她和别的男人的床笫之事,这俞夜雪如果不是高估了他的修养,就是太不知死活。

三言两语又将他的愤懑挑了起来,火焚般的吻,如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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