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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的音乐往事-第4章

小说: 我的音乐往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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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通,说不定还造诣不凡,因为这本小说中音乐演奏的招数太多了。至少,小说中所提到的一点是可以印证的:当这位钢琴家练到某种程度以后,他觉得整个音乐都在他脑子里,他的两手只随“头”动而已——复杂的音符在脑海中都变成了各种声音,他甚至可以一目十行,在读谱时立刻听到了他脑海中的音乐。可资为证据的正如上文提到的,我在芝加哥大学遇见的那位作曲教授,当他读到我的朋友带给他的瞿小松的乐谱以后,他连连点头,似乎进入一种自我催眠的状态。他可以从乐谱中听到每一个音符,包括瞿小松在谱中所用的中国打击乐器。顺带一提的是,虽然我想他早已忘记我们的那次会面,当然也不会读到我的文章。不过若是各位乐迷想知道此人是谁,可以设法去找最近灌制的几张钢琴演奏的唱片。他的大名是:伊思利·布莱克伍德(EasleyBlackwood)。


第一辑纸上漂过的音符(下)音乐电影·电影音乐

    音乐电影·电影音乐    
    音乐和电影——我的两大爱好——如果配在一起,又会产生何种作品?为我带来何种乐趣?答案有二:我酷好以音乐家为主题的电影;特喜欢听电影音乐。前者目前几成绝响,后者却欣欣向荣。    
    据闻某国领导人最喜欢三部美国电影——《乱世佳人》、《翠堤春晓》和《一曲难忘》。这三部影片中有两部是音乐片。《翠堤春晓》原名“伟大的华尔兹”,是华尔兹大王施特劳斯的一部传记片,片中有不少难忘的镜头,皆与音乐有关,特别是作曲家和女高音坐在马车上穿过维也纳森林的一幕,浪漫得出奇,也因之受观众宠爱(影评家则嗤之以鼻)。《一曲难忘》是一部描写钢琴家肖邦(FryderykFanciszekChopin)的传记片,我近日重温旧梦(看的是DVD版),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如醉如痴了。倒是另一部李斯特(FranzLiszt)的传记片(狄克·保加主演)拍得较好,幕后演奏的是大名鼎鼎的钢琴家乔治·博列特(JorgeBolet),他生前录制李斯特作品的唱片,至今还是首选,演奏和录音都是一流。    
    如以音乐演奏作标准,我最喜欢的一部电影是《狂想曲》(Rhapsody,至今未见翻版),伊丽莎白·泰勒主演。她在片中爱上两个男人——一个是小提琴家,一个是钢琴家;前者先以一曲《流浪者之歌》赢得她的芳心(幕后演奏的是当年的鬼才米歇尔·拉宾[MichaelRabin]),但最后使她回心转意的还是钢琴家。片中的高潮是拉赫玛尼诺夫的《第二号钢琴协奏曲》,回肠荡气,令我至今一曲难忘。    
    谈完音乐电影,当然也要谈谈电影音乐。    
    音乐电影·电影音乐    
    纸上漂过的音符    
    影片的幕后配乐是一门大学问,此中人才辈出,尤以二次大战时期流亡到美国的犹太作曲家最为著名。我自幼喜欢音乐,虽然得自家学渊源(父母亲都是音乐家),但也和喜欢电影有关。小学和初中时代最喜欢看埃洛·弗林(ErrolFlynn)主演的剑侠片和海盗片,甚至连看数遍也乐而不疲。事后回想,除了主角的剑术以外,可能下意识间也受到幕后音乐的鼓舞,多年后收集唱片时才知道这位幕后英雄就是当年维也纳的神童沃尔夫冈·康果尔德(WolfgangKornlgold)。他逃难到好莱坞之前,曾作过大量的交响乐和室内乐,还有一出歌剧,多年埋没后,最近皆被发掘,重新受到乐坛重视。我最喜欢他的小提琴协奏曲,当然以海菲兹(JaschaHeifets)演奏的版本最佳;较新的一张由夏汉(GilShaham)主奏,普列文指挥,伦敦交响乐团协奏(普列文本人也是电影作曲家出身)。    
    近年来电影配乐最知名也最卖座的作曲家当然是威廉姆斯(JohnWilliams)。他的电影作品无数,但最动人的是《辛德勒名单》,片中那首犹太风味的小提琴曲的确动人。前几日我购得他的一套新作集锦,除了两首出自《辛德勒的名单》的小提琴曲外,还有他的两首小提琴协奏曲(皆由夏汉主奏),其中一首叫做“树曲”,原来灵感是得自杰出华人植物学家胡秀英。胡博士在20世纪40年代从中国带来一棵新树的种子,在波士顿植物园栽植,威廉姆斯一见此树而钟情,酝酿多年之后遂作成此曲。此树的学名叫做Metaseguoia,不知中文名称为何。    
    美国的《牡丹亭》与中国的《图兰朵》


第一辑纸上漂过的音符(下)关于《牡丹亭》演出传统的对话(1)

    关于《牡丹亭》演出传统的对话    
    返美后,打电话和一位住在纽约的艺术界朋友聊天,话题扯到最近颇引起争议的《牡丹亭》上演事件,竟然也引发我们二人之间的争论。抄袭乐友戴天的手法,以甲乙二人对话记之,但我已经将之改头换面,所以,甲乙双方都不代表我的观点。    
    甲:《牡丹亭》未能在纽约演出,真是可惜。对我这种喜欢歌剧的人,虽不懂传统昆曲,但还是想看,甚至一掷千(美)金,也在所不惜。    
    乙:你说懂歌剧,但不懂昆曲,你知道昆曲是怎么演出的吗?这个演出传统,事关紧要,但美国的媒体,甚至香港的评论者,都没有报道分析。    
    甲:只有少数例外。我在电脑网络上看到几位研究中国音乐的学者的看法,对此皆有详述。    
    乙:我也看了,你对谁的观点最表赞同?我个人最同意黄琼潘教授的意见,她认为这位华裔导演处理《牡丹亭》的手法,实在与传统大相径庭,甚至有点哗众取宠,画蛇添足。她在写给《纽约时报》的公开信中说:陈士争导演也太过骄傲,以为自己的现代手法就是艺术,完全不顾三个世纪的昆曲演出传统和几代昆曲艺术家的心血和精力。    
    美国的《牡丹亭》与中国的《图兰朵》    
    纸上漂过的音符    
    甲:你说演出传统,谁晓得17世纪的明末演《牡丹亭》的传统是什么?现代人谁看过?汤显祖死无对证。这倒使我想起网络讨论中另一位学者的意见,她说有一次在罗马看一场威尔第的歌剧演出,也是新派,观众大哗,大多数人喝倒彩,但也有人鼓掌赞好,还不是演出了?莎士比亚的戏剧更是如此,有的把中古的故事换到现代,衣服也现代化,还不是有人喝彩?任何一个艺术传统,没有创新,就不能继承。    
    乙:你说的似乎有道理。假如有一个百老汇的歌舞剧导演要把俄罗斯正统芭蕾搬来美国演出,或者说他本来就是俄籍,但学的却是民间舞,根本不懂芭蕾的演出传统,和几代艺术家在这种演出传统中所下的功力,你认为这是正当的吗?如果你是俄罗斯人,愿意看到自己祖国的文化遗产如此轻易地被人假现代创新之名把它弄得面目全非吗?    
    甲:你并没有看过陈士争导演的《牡丹亭》,怎么知道他会把这出戏搞得面目全非?而且,他也不见得完全是外行,在内地时他学过京戏……    
    乙:我看过部分彩排的录像带,实在是不像话,故意在人鬼情上动手脚,故意夸张做爱,还不是迎合美国人的趣味?在场看录影带的还有不少是从上海移民到美国的昆曲迷,他们看了也不住地摇头,倒是几个美国的评论家鼓掌叫好……    
    


第一辑纸上漂过的音符(下)关于《牡丹亭》演出传统的对话(2)

    甲:你不要忘了,这出《牡丹亭》是林肯中心出钱,预备在纽约演出,给美国人看的。美国多元文化的意义就是观众也应该多元,演出的意义就是一种民主式的论争,虽然众声喧哗,也可以使一种演出传统多彩多姿,其实,后现代理论中没有纯正的传统这回事,所谓“传统”都是人造的。    
    乙:你又来搬弄理论了,唉!民主自由,多少傻事错事假汝之名而行?!你认为多元文化的意义就是粗制滥造吗?我请问你,你所喜欢的意大利歌剧如果没有至少一个世纪的演出传统,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喜欢?罗马歌剧院的观众,个个都是内行(美国游客除外),他们喧嚷闹事,背后都是为了一个他们热爱的传统。不瞒你说:我对内地这一代的年轻艺术家有一个偏见:他们才华有余,但对自己的文化传统了解不足,却又知道如何迎合外国观众的口味。即以目前大名鼎鼎的作曲家谭盾为例,他那首为香港回归所制作的《九七交响曲》,你受得了吗?    
    甲:你这个人的确是有偏见。音乐界也好,戏剧界也好,园地都应该是公开的,让各路人马各显神通,我也可以套用一句老话:“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好的作品自然会受人欢迎,如果内容太过空洞,即使一时受欢迎,也不会持久。你这种卫道人士,自以为是,不给人家一个机会展露才华。陈士争毕竟是个有才之人,他为香港艺术节导演的一出戏,把希腊古剧《巴凯》(Bachae)用京剧形式演出,虽然我没有看,而且毁誉参半,但我还是支持的。    
    乙:问题是,艺术家个人是否仍然假艺术自由之名,自称“太上皇”,不受任何人的干涉?没有任何人会赞成对艺术的干涉,可是,反过来说,一个艺术家就可以为所欲为,自恋情狂,自以为是,自作聪明,selfindulgent…    
    甲:你这个人太过情绪化。告诉你一个消息:另一位著名的美国导演谢勒斯(PeterSellars)也制作了一出《牡丹亭》,而且是请了著名的昆剧青衣华文漪领衔演出,舞台设计可能比陈士争的更新奇,据报道是以舞台剧、昆剧和歌剧三组演员在舞台上交替演出。据说非但许多西方观众看了感动得热泪盈眶,而且华文漪本人,在经过最初的抗拒和保留之后也赞赏起来。所以,艺术不分国籍,只有好坏。    
    乙:我且拭目以待,看完了再作评论。


第一辑纸上漂过的音符(下)关于《图兰朵》的对话

    关于《图兰朵》的对话    
    以下三人的对话,较戴天的模式多了一个人,在此特别声明:三人都代表我的部分意见,但也未必,欢迎争论。    
    甲:告诉你一件大事,北京最近上演歌剧《图兰朵》,而且是在紫禁城实地演出,又请了张艺谋导演,轰动一时,可惜票价太贵,否则我真愿意乘机前往观赏。    
    乙:听说你们香港的名流大亨早已经去了,一千多美金的票价,对他们无所谓。问题是:花那么多的钱,跑那么远,是真的为了听一场歌剧,还是附庸风雅,趁机亮相,作一次高雅的旅游?    
    丙:说起旅游来,我一个人在欧洲旅游时,到任何城市,第一件事就是打听当天有没有音乐节目,如碰到好的歌剧,一掷百金在所不惜。    
    甲:你没有说“千金”,目前世界各地的歌剧票都不便宜,而且在香港很少有机会看到世界第一流的歌剧演出,此次是由祖宾·梅塔(ZubinMehta)指挥,他录制的《图兰朵》唱片,就是由帕瓦罗蒂和琼·苏瑟兰主唱,还配上西班牙女高音卡芭叶(MontserratCaballé)饰演女奴刘氏,真是红花绿叶,相得益彰,精彩绝伦,我百听不厌。所以,这次也心动了。    
    乙:你真是歌剧迷。但你是否考虑到这出歌剧内容所含的“东方主义”问题?是典型的西方人对东方的幻象,异国情调十足,就差没有把男主角变成白人,否则还不是《蝴蝶夫人》的翻版?普契尼(GiacomoPuccini)哪里懂得中国文化和中国音乐?整出歌剧只用了一首民间小调《茉莉花》,也不知他从哪里听来的。普契尼写此歌剧之前,曾请教过当时意大利的一个“中国通”法西尼侯爵,并曾借了侯爵的玩具音乐盒聆听,内中几首“列代”中国的调子经过普氏改头换面之后,就变成了此剧经常出现的旋律(见前述Decca公司版的解说词,第10页)。乐迷都知道,此剧在米兰首演时,由托斯卡尼尼指挥,到第三幕刘氏死前清唱的时候,就放下指挥棒,向观众宣布,我们的作曲家到此寿终正寝。    
    甲:你这个人未免太过褊狭,其实音乐只是一种语言和形式,普契尼的歌剧本来出自意大利——VerismoVenismo即真实主义。它是起源于19世纪晚期的一种艺术潮流,旨在生动而逼真地表现生活。在歌剧创作上导致音乐话剧式的艺术处理,为追求个别情节不惜牺牲结构的统一和有机的发展。最著名的例子有马斯卡尼的《乡村骑士》(1890)、莱翁卡瓦洛的《丑角》(1892)等。    
    ——的传统,它的“真实性”在于乐曲中情感的真挚,而不在于故事内容是否真正地来自东方或西方。你所讲的“东方主义”是一种意识形态上的东西,与音乐无关。    
    丙:你们两人又辩起来了。其实,此次《图兰朵》在北京的演出,可以争论的不是音乐,而是布景的真实问题:是否一定要以紫禁城里为布景才算真实?我在荷兰的一个室内球场看过一场《图兰朵》的演出,布景仿造秦王俑,虽然不伦不类,也达到某种效果。    
    甲:不过,剧情上倒是提到北京城墙和宫殿,甚至在第二幕开始时,两个大臣乒和乓,还大谈中国历史的演变……    
    乙:但是图兰朵公主哪像是汉人?恐怕连蒙古人都不像,倒是卡拉夫王子有点像异族的名字,他绝不是汉人。    
    丙:你实在有点大汉沙文主义。不过,我也同意图兰朵公主的造型和性格上有问题,冷若冰霜,冷成那个样子,甚至有点性冷淡都说不定,如果换了另一个现代作曲家,说不定会把她写成一个疯子,最后发狂,在爱恨交织之下把卡拉夫王子杀了,因为他猜中了她的三个谜语,杀完之后才动了真情,要亲他的嘴……    
    甲:你张冠李戴,竟然把《图兰朵》移植到《莎乐美》上去了。    
    丙:其实普契尼和施特劳斯都是20世纪较保守的作曲家,此歌剧首演是在1926年,较《莎乐美》迟了20年。而且没有作完,写到第三幕刘氏死之前普契尼就逝世了,还是别人补完的,但我听来还是天衣无缝,好得很。    
    乙:你们两人又扯到哪里去了?你们以为那些附庸风雅的游客还会欣赏音乐?他们为的是旅游,世界各地都走遍了,甚至都在埃及金字塔下看过《阿依达》(以古埃及为背景的歌剧),就是没有在北京紫禁城看过《图兰朵》,而且还是由大名鼎鼎的电影导演张艺谋执导的,当然不能坐失良机。他们看的是以“名”制胜的假“古迹”,是大堆头、大场景、大量金钱堆出来的盛况(spectacle),总之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商品。    
    甲:这又何尝不可?反正谁有钱谁就可以享受,至少不必派古装美女出迎。    
    乙:不过今非昔比,那一场美女出迎,实在媚俗之至,偏偏碰上那么一个“寡人有瘾”的先生,好像就要迎合他的某种癖好。    
    丙:《图兰朵》的演出,至少应该有点格调吧,只是梅塔的指挥,技巧虽然一流,但是对乐曲的诠释上最近似有退步,没有任何唱片公司愿意和他签长期合同。这倒使我想起,我们的老友胡金铨当年得志的时候,曾经去过欧洲一趟,是卡拉扬通过德国驻港领事馆请他去的,商量的也是《图兰朵》的事情。卡拉扬想制作一部歌剧影片,由他亲自指挥,胡金铨导演,但这个计划后来搁置了,真可惜。唉,胡金铨倒是真懂得中国文化,而且精通美术设计。如今这两位大师都已作古了。    
    


第一辑纸上漂过的音符(下)《帝女花》与《阿依达》(1)

    《帝女花》与《阿依达》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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