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啸林秘传-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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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滩”这个词非常抢眼,因为当年的十里洋场,风云变幻,惊动国人心。既有青帮像魔鬼般出没,又有歌妓像天仙般游荡。在灯红酒绿中酝酿着柔情,也潜藏着杀机。真是,在上海滩这个“东方的乐园”,成了冒险家的理想场所,他们用自己的魔法完成了一次次恐怖的刺激,在刺激中一方面冷对黄浦江的滔滔江水,一方面在歌楼妓院哈哈大笑起来。不能不说,“上海滩”是赌徒表演的舞台!
众所周知,杜月笙、黄金荣、张啸林是“上海滩的三大亨”,他们各有各的招数,叱咤风云,闯的猛,玩的火,斗的凶。真是极尽19世纪末到20世纪30、40年代上海滩的黑白世界!
大凡黑道袅雄总爱“狐假虎威攀高枝,借腹怀胎自发家”,总热衷“借高枝扶摇直上,会做人扬名江湖”。他们在自己羽翼未丰之时,总要为自己寻找理想的靠山,躲避官兵的清剿,防备百姓的报复,还有仇家的追杀,但是,他们决不是甘为人下之人,一旦时机成熟,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的靠山的底盘上建立起自己的霸业!
现在让我们看一看“啸虎于林”的张啸林:
张啸林早年在杭州城里就是一条虎,后来踏入黄浦,被人称为“三色大亨”。黄色——开妓馆,黑色——贩毒,白色——杀人与设赌,无所不能。“四马路”野鸡出设,地摊“春药”生意十二分红火;脚踏上海滩黄、赌、毒三界大赚黑心钱、金银首饰、房产家具、衣服器皿,乃至老婆孩子,都可以典当,正当梦想坐上汪伪浙江省长的汉奸“宝座”时,曾为蒋介石充当刽子手的他,却毙命于自己的贴身保镖下,结束了他充满罪孽的一生。
本书是作者根据与多年隐居台湾的著名学者林甲山先生的交谈和他提供的第一手资料,编撰而成,资料翔实,有许多鲜为人知的事件第一次在本书中得到披露,为此,曾经惊动了许多对上海滩抱有浓厚兴趣的人。林甲山不愧为几十年对上海滩深有研究的人,他的眼光非常独到,看到了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他的三大名作《杜月笙99个谜》、《黄金荣99个谜》、《张啸林99个谜》,正是这方面的代表。而这些独具匠心的地方,在本书都得以淋漓尽致的体现。也就是说,你将在本书中,看到“三色大亨”——张啸林最真实的面目和最诡秘的生存技巧!
最后,我们想强调的是:张啸林是一个“好斗的变色龙”,他的口头禅是“白天和黑夜托着钱罐子,就是为了香床和旗袍!”如果你带着兴趣,翻开此书,你将会看到许多意想不到的神秘事件和各种争霸的场面,让你遥想当年上海滩的风云变幻!
第一章 横行乡里,摆出纨裤子弟的派头一、混混少年,也能纵横乡里(1)
1877年6月14日(清光绪三年五月初四),只是初夏, 浙江杭州湾一带处在南国,热天来临较早,已是蝉鸣树梢,日 烤地头,一派酷暑炎炎的景象。有人说:今年夏天又要热死人 了!初夏的街道上所见到的倒处是穿短裤,打着光脊梁的南方 花农。天热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浙江宁波府慈溪县的一个偏僻孤寂的山村,几户茅草屋被 掩映在树木之中,没有人声,也没有鸡鸣狗叫,一切都显得那 么寂静、安宁。
突然,从一家茅屋里,传来女人的一声惨叫,令人悚然。 之后,便是新生儿的阵阵啼哭。村民们提到嗓眼的心放了下 来:“张家的媳妇生了”。人们都停下活,议论起来。
生孩子本来不足为奇,可这新生儿的阵阵哭声却不同一 般,气足而且声音炸耳,像是在对人们宣布,一个与众不同的 生命来到了这个世界。家家户户的女人们放下手中的活,拥向 张家。张家顿时热闹起来,“张家又添了个小子。”人们脸上 洋溢着笑容,可一见到张家破落的院门,又沉默了。人们看见 孩子的父亲不在家,有人说:“又添了个罪呀!”
村子里的宁静被打破了,一片贺喜的气氛却见不到,人们 只是顺口说几句暖心窝的话给孩子他妈听听。
与此同时,在乡间的小路上,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人,正 吃力地背着一个木工工具箱,迈着疲乏的步子往家走,汗水浸 湿了他的全身衣衫。大概是没找到活,他早早地回家了。
当中年人听见从自己破茅草屋里传出的婴儿啼哭声时,不 由得顿了一下,脸上的愁云即刻被惊讶冲淡。他加快脚步,气 喘嘘嘘地向家门口奔去。
这婴儿,便是张啸林。就是这个孩子,先是给杭州湾带来 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后又捣得上海滩乌烟瘴气,他真的要 “猛虎啸于林”!
中年人是张啸林的父亲张全海。
张全海捧着这新出生的孩子,又愁又喜,愁的是这本来已 清贫如洗的家又添了一口人,怎么养活?喜的是这儿子肥头大 耳,气足如钟,一副富贵相,也许将来会享享他的福。
张啸林排行老二,他有一个哥哥,名字叫大林,因此,父 母顺理成章地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小林。因长得一副虎相,生肖 又属虎,乳名便叫作阿虎。
张啸林出生后,父亲为了养活全家四口人,整天拼命地做 木工活,白天外出打工,晚上回家又做箍桶的活。三十多岁的 人看起来有五十岁。
那个年月,一个木匠的收入是很微薄的。箍三个桶才一文 钱。况且当时又是银贵钱贱。张家的生活过得十分艰苦,两个 孩子总嚷着饿。
终于有一天,做父亲的意识到,这样下去全家会饿死。俗 话说:“人挪活,树挪死。”与妻子一合计,便一咬牙,背着 家什,拉着孩子,离开了村子,举家来到杭州拱宸桥定居下 来。
这一年,张啸林十岁。
杭州拱宸桥离慈溪一百四十多公里,这里商贾出没,人口 密集,私家作坊林立,地理优势不算差。
在拱宸桥的西端,从此便多了一家箍桶店名字叫“张记 箍桶铺”。
拱宸桥一带的生意确实要好做得多。张家的生活逐渐安定 下来。张全海再也不用四处奔波,张大林也在一家织造绸缎的 机房当学徒。张家生活慢慢安宁起来,开始有意存些钱财。
有了些余钱,张全海便盘算着要把小儿子张啸林送进私塾 去念书,他与妻子商议,依老婆想法,读书与否无所谓,妻子 想让张啸林也去当学徒,但张全海坚持让儿子上学。这么打算 的原因有二:
一是他发现这小儿子自搬来拱宸桥后,经常与街市上小混 混相处,染上了小混混的流氓习气,开始学坏。他想,孩子上 了学,一定会变好。
二是张全海念念不忘儿子出生时的那副模样,那么与众不 同,将来必定大富大贵。现在让他受些教育,以利于他未来的 发展,促成他未来的富贵,看能不能出人头地。
张全海的第二种心思,谁也没告诉,包括他的妻子。所 以,在小儿子念私塾这个问题上,妻子一味反对,张全海却格 外固执。就这样张啸林跨进了学堂的门,成为一名学生。
刚开始几天,张啸林背着母亲连夜缝制的书包,来来往 往,倒还人模人样。父母看了,心里也着实喜欢。谁知好景不 长,半月以后,张啸林又是过去那样!一个地地道道的小混混 少年。
原来,能进私塾的大部分是有钱人家子弟,不愁吃不愁 穿。家中父母忙着生意,从赚来的钱中拔出一根毫毛,给孩子 寻个定处,也不指望将来能借此道跻身仕途。这时候,私塾里 出了一个特殊的团体——私塾少年。
这些私塾少年不仅好逸恶劳,而且还不守规矩,不爱学 习。虽家中富有,却爱小偷、小摸,并以此为嗜好,追求冒险 的刺激。他们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聚赌、近色。常用一些小钱贿 赂私塾先生,换个自由,然后想干什么便干什么。
张啸林与这些少年为伍,很快旧病复发,偷、摸、赌、色 样样都会。他还有一个其他私塾少年所不具备的本事:打架。
他打架的本领在拱宸桥闻名,由于从小娇生惯养,他出生 后,张家生活逐渐好转,他吃得熊头大耳的,身子骨又十分灵 活,所以打起架来,一个顶俩,很快在私塾少年中闻名。
张啸林学会了偷,不过开始偷的东西大部分是自家的,所 以他对别人总是说“拿”而不说“偷”字。说起偷东西的原 因,也很简单,就是为了赌艺,不过这项本事是进城后才学 会,他为了磨炼赌,不断偷家里的东西到街上变卖。
从慈溪乡下来的张啸林是不会赌博的。上私塾前虽为混 混,也主要是打架斗殴。他第一次参赌是在上学的第五天上 午。
那天,他准点到了先生家。先生没在,上课连个影儿也不 见。几个少年见时机已到,拿出赌具,抛开书包,押起宝来, 眼看着一枚枚铜板从这个人手里进了那个人口袋,张啸林目瞪 口呆,他有点坐不住了,他必须把这样本事学精,练熟。放学 的时候,他一路上想的就是:这样来钱太容易了,他仿佛看到 了当他成为赌界高手时钱财滚滚而来的畅快前景,他几乎兴奋 了,他的心又烧得身体汹涌澎湃起来。
张啸林决定,他也要去赌钱,赌大钱,把所有同学的钱都 赢过来,他开始暗地练习赌艺,筹集赌资。
一天下午,他在家里偷了一捆现成的木桶料,在当铺当了 8枚铜板之后,来到了私塾学校。
那天他的手气特别好,三次一押竟赢了17枚铜板。
望着手中的25枚铜板,张啸林欣喜若狂,在他幼小的心 灵里有了一大发现:自己与赌有缘,既然有缘,就必会赢钱。
张啸林就这样爱上了赌,终身没有割舍。
在私塾里,最让张啸林得意的是“称帝”。他把全班十来 个同学按家庭的有钱程度分类,每天视钱财的多少,令他们交 纳费用五文到十五文不等,作为报效。自己却效仿封建时代的 旧办法,把自己封为皇帝,把某个女同学封为皇后。
张啸林如此欺负同学,是仗着自己的一身打斗功夫,没有 人不服他,大家都怕他打人,可无可奈何。
按照一般私塾规矩,这“土大王”的宝座应由私塾先生 的儿子或孙子来坐。可那时谁敢惹张啸林。没等他发话,先生 的孙子倒先拱手让座了。
张啸林称霸的野心逐渐膨胀起来。称霸的欲望也越来越强 烈。
可怜张全海夫妇节衣缩食让儿子上学,没想到儿子竟学会 了这些名堂。最终有一件事,使他们了解了自己儿子的所作所 为,但父母的老泪纵横也未能改变张啸林的为所欲为。
那天晚上,张全海想找支笔记帐,一时找不到,便去翻儿 子的书包。此时,张啸林已睡熟。张全海这一翻,翻出了儿子 的全部家当,张全海惊呆了,他太接受不了了。
第一章 横行乡里,摆出纨裤子弟的派头一、混混少年,也能纵横乡里(2)
原来,张全海从张啸林的书包里翻出了一张春画。画上内 容不堪入目。张全海顿时气得七窍冒烟、浑身发抖。其妻张氏 口中连喊“罪孽”。
夫妻二人把张啸林从床上抓起来,没等张啸林反应过来, 张全海一个耳光扇去,差一点把张啸林打晕。
“说,你——你在学堂里到底干了什么?”
张全海本想问春画的事,可实在难以开口。
还在瞌睡中的张啸林被打得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他以为自 己在学校里赌博的事被父亲知道了,绝没想到那幅画。
他不想说,他知道一说就会扯出很多的事,要挨更多的耳 光。
“啪”又一个耳光打来,张啸林的嘴角开始出血。他的母 亲哭了起来,毕竟才十来岁的孩子。
“你快说呀,小孽障,不然,要把你打死的。”母亲一边 哭着说一边拧他的耳朵。她这时对小儿子的感情是又恨又怜。
张啸林经不起父亲的耳光和母亲的哭诉,心想:不说是 打,说了也是打,不如说了,打一顿了事。他决定把一切都告 诉父母,任他们惩罚。
张啸林不但说而且说得很详细,说到每一次赢钱竟有些激 动,丝毫没注意父亲脸上的表情他在说每次赢钱时脸上都洋溢 着兴奋,事实上张啸林真的爱上了赌博,所以他在介绍这些情 况时毫无愧疚之意。
张全海气得脸在变形,妻子张氏不再哭泣,而是瞪大眼看 着自己的儿子,似乎不认识他,眼神充满了惊诧,她做梦也没 想到一心苦心培养的儿子现在竟荒废到这个地步,她有点支持 不住了。
没等张啸林说完,张全海又是几记耳光。他原以为,儿子 不懂事,弄张春画只是好玩。打一顿,吓唬吓唬他,以后不许 玩这类东西就罢了。没想到,儿子小小年纪,竟有这么多劣 迹,偷、摸、赌、色,几乎样样都行,这太让他痛心了!
“那,你书包里的那东西是从哪来的?”
张全海还是没提“画”字。张啸林聪明,一下子明白了 父亲说的是什么,也知道了挨打的原因。
“是别人给我的。”张啸林觉得这件事不严重,所以爽快 地回答了他父亲,他没意识到看那神画会怎么样,所以也没撒 谎。
“谁给的?我会找他父母。说!”父亲厉声问道,他几乎 咆哮了。
“是……”张啸林支吾着,看来撒谎是不行的了。
“是我用七枚铜元向世兄买的。”张啸林老老实实地把来 源说了出来。
张啸林说的世兄是私塾老师的孙子,也是私塾少年。
张全海做梦也没想到,私塾先生家的人会有这种东西。他 一直认为,私塾先生是天底下最有学问的、最有道德的人,他 们的所作所为即是最干净、最让人信赖的。张全海几乎不敢相 信自己的耳朵。
早知如此,又何必送他去念什么书呢!张全海有些自责。
儿子毫无感觉地擦干嘴角的血,带着红肿的脸又睡去了, 一会儿便打起呼来,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
张啸林坦白归坦白,可没说一句悔改的话。作父母的又一 次为儿子的前途担忧起来,他们几乎怀疑到张啸林上学的正确 性。
夫妇俩上床后,相视流泪,整整一夜未合眼。
张全海老了许多。他的精神受到极大的冲击。第二天,竟 咳出血来。“张记箍桶铺”一连好几天没开张。
不过,张啸林在私塾学校虽没有能像他父亲所期望的那样 好好学,倒也有一项收获,那就是对写字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欺望有此一回,能写手好字,到处题字,那多气派。
张啸林的私塾老师年过六旬,学问一般,却写得一手好 字。字体苍劲有力,与他那体弱单薄之躯截然相反。也只有在 上写字课时,张啸林才能认真听讲,仔细研练。
自从那夜挨了毒打之后,张啸林有所收敛。课本学不进 去,便铺开纸笔练字。日复一日,长进不小,最后,字写得颇 像个样。父母见他如此,也感到一丝宽慰。
后来,当张啸林成为上海滩“闻人”时,更以自己的一 手好字而自豪,所到名胜古迹,都免不了要展示一番,像杭州 的灵隐寺等地常留下“张寅”的题额,字写得倒也不错。
私塾的几年,虽没有学到什么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