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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5820-还是妖蛾子-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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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可出锅。我对着锅进行了严重的心理斗争,不知道多金黄算成功,依我看扔锅里就挺金黄色的,油就那色。为了保证熟,我又拿着我的手机掐了两分钟。关了火,用笊篱捞,好么,扔锅里的时候是一条鱼,搭出来已经跟出完车祸似的,哪都不挨哪。我把唯一一块缩成一团的鱼肉放在盘子里,眼瞅着那半锅还翻腾得特带劲儿的“鲁花”,那个揪心啊。    
    忽然,客厅里传来地主婆的声音:“王长今,能吃饭了吗?都俩小时了。”吓得我一激灵。我硬着头皮端着盘子站到赵文雯脚边,从来没有过的恭敬,“这菜叫‘浪花一朵朵’。”她大叫,“啊?就一朵?”我说:“本来有很多,但都凋谢了。”赵文雯大笑,“你跑我们家炼油渣来了。”幸亏她心地善良,也没说我,还细致地把所有渣子都捞出来。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再次冲进厨房煮了一锅滥情的方便面。那一晚,我们守着一大盘子“油渣”,撒上点盐吃得还挺香。那之后我再没动要做大餐的念头。    
    可是后来,那书不知道怎么传我爸那去了,这下可坏了,老爷子打小就喜欢琢磨东西,这会儿正没什么可显身手的,他整天端着书在厨房呆着,拽都拽不出来。墙角那堆菜下去那叫一个快,他也不问问现在细菜都多少钱一斤,我最害怕他叹气,只要那拉长音的调子一起,一盘子菜准又进垃圾袋了。他迷做饭那一个月,水表、煤气表跟定时炸弹一样,转得人眼睛都花了,我们都不敢看了,把全楼的字儿都快转进去了。我弟弟趁老爸上厕所的空,拿着那本我花二十五块钱买的菜谱在案板上抡得啪啪响,“你说你要用买书的钱点个菜带回来,也算你孝顺,现在,一个菜没做成,几百块钱材料费进去了,你要买个大众菜谱我也不说你,非买什么粤菜菜谱。幸亏咱爸兴趣还在菜品的改革创新上,要是注意到那些盛菜的家伙就麻烦了,咱哪弄银餐具去。”我缩着脖子下楼把菜谱扔垃圾箱了,大气儿都没敢喘。


《还是妖蛾子》 第二部分狗也有黑社会

    我从来不知道咸水沽在什么地方,但这个早晨,送完土土我却出现在咸水沽集贸市场里,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太容易接受。在一片简易的空地上,被砖墙隔成了三个区域,第一个区域遍地是一笼子一笼子的猪崽,干干净净细皮嫩肉,小皮肤都粉扑扑的,像刚做完面膜;第二个区域是绵羊,有的被集体关在笼子里,有的被拴在一起,无论在哪羊们都把脑袋扎在一起,把屁股对准买主,它们大概在说离别寄语;第三个区域,也是这里最大、人最拥挤的地方,到处是狗,狗像牲口一样被主人拉着。那些小区里穿着衣服狗模狗样到处找电线杆子撒尿的家伙在这里是不受待见的。这儿的狗大多是德国黑背,长得像电视里的警犬,全都又高又壮,你刚有经过它的企图,它就瞪着眼睛看你。我立刻喜欢上了它们。    
    我们是来看斗狗的。一块军绿色的帆布围起一个不大的小场子,人站在四周,中间宽大的场地被一个半米高的铁栏围起。我们几个像十足的二溜子一样,站在高处互相问:“你押吗?押哪只?”其实连钱都没带。两只比特犬被带进场子里,各把一角,我看这与人类搏击比赛没任何区别。俩狗特有职业运动员的范儿,一对眼神,立刻跃跃欲试,呼哧带喘。主人拎着一个大水桶,从里面捞出一条脏里吧唧地皮色的毛巾,先擦擦狗脑袋,又擦擦狗的后背,最后把狗嘴扒开,用淌着水的脏毛巾擦擦狗的口腔,我原以为要给狗带副假牙呢。    
    当铁链子一解,两条狗噌地奔对方就蹿出去了,那架势,灭九族的心都有。大狗一口咬住小狗的耳朵,小狗的牙已经像钳子一样死咬住大狗的胸口不放,还像狼一样使劲左右晃头。血顺着它们的牙流下来。小狗的主人一直像教练一样鼓励着自己的爱犬:“好皮皮,好皮皮,咬!咬!”狗在人的激励下越战越勇,尾巴支棱着,使劲摇晃,谁也不服,简直俩黑社会遇一块儿了。因为谁也不松口,这么坚持了几分钟,人用钢质的撬板才把狗嘴撬开,把双方拉回到原位,用凉水擦头,擦身,擦嘴,就差给它们做按摩了。刚一松手,俩狗又扑向对方,撕咬,僵持,再战。皮皮的脸已经血肉模糊了,但在主人的鼓励下,邪教徒一般发了疯地扑咬,没有任何比赛经验的大狗一次次被它掀翻在地,露出脆弱的肚皮,那层小嫩肉我看不怎么禁咬。    
    据说这样的比赛要持续几小时,而比特狗生性好斗,似乎出生就为了加入黑社会,咬不死对方就不罢休,除非你把我先咬死。我们看了一个开场就退出来了,因为实在残酷。    
    整个集市也没几个女的,赵文雯始终扮大小姐状一会儿惊呼害怕,一会儿做小鸟依人状尾随在两个同去的男人身后。我则始终保持女二溜子状,看见一条体态跟牛似的、长相奇丑的患有老年痴呆症老狗的时候立刻伏身蹲下,强烈要求跟它合影。那狗缓缓抬头,满脸的不情愿,但我还是春风拂面地笑,并用右手特别二百五地给它刀毛,还充满爱意地拍了拍它那比我大五号的脑壳。当我摆完POSE,那狗缓慢地站起来,一脑袋撞在前面面包车的车门上,一个那么大的车停在那,它愣没看见。赵文雯在旁边没完没了地笑。    
    后来,一个哥们猴子说他也养过比特狗。他的狗叫斗斗,小时候用可乐瓶子逗它,它一口咬住就不撒嘴了,你可以甩着瓶子到处逛悠,能像拎个书包那么随意,不用担心狗,无论你怎么晃悠,它咬住瓶子至少一个半小时不撒嘴。斗斗稍微大点,他拿自行车外带训练它,经常往狗面前一扔,斗斗一口咬住死活不动了,猴子说,他把车带往树上一挂,该干吗干吗,半天过后再回来看,斗斗还自己吊树上呢,咬得特别心甘情愿。一条好斗的狗,一个好斗的人。他说,他让斗斗把他们小区看见人就叫唤的狗都咬死了,有一次,斗斗把一只狗活活咬死在窝里,他一看出了命案,扭头就带着凶手跑了,当然也有被抓现行的时候,他赔了条小狗给人家。当赵文雯听到比特只咬狗不咬人的时候来了精神,她伪装一上午的慈悲没了,纠缠猴子再弄条比特来,把她小区那些到处拉屎、见人便狂叫的狗也咬死。最后,猴子建议,我们几个人一人养一条,隔周出来互相咬一次,看看谁的先被咬死。我们赶紧摇头,皮皮血肉模糊的脸又出现了。


《还是妖蛾子》 第二部分胸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中午吃完饭,随手打开电视,看见一个光膀子的胖男人在台上挤眉弄眼地笑,他手里拿着的话筒挂着“梦想中国”的小牌儿。记得去年也看过一眼这节目的海选,有个男的说他叫“张学友”,很多年前就给自己起了这个艺名。我捏着鼻子非常好奇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到底打算干什么,只见他屁股一撅,在台上拿起了大顶,两条腿向天上叉着,伴随着这个非常不雅的姿势他扯脖子喊开了,听声音像个专业喝破烂儿的。终于到头朝上的时候,他边磨磨唧唧地擦汗,边解释说,如果不以这个姿势唱,自己的歌简直就没法听。他还挺自信,以为这样唱大家就能听得进去似的。镜头一转,几个评委全男不男女不女地留着长发,为了表示他们还有点性特征,在下巴上多少留着些怪异的胡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那么多长相猥琐的评委,坐那儿跟列好队的潮虫似的。有个最喜欢点评几句的“潮虫”,胡子搓开了数也没几根儿,如果再在太阳穴上贴两块橡皮膏,跟《十五贯》里的娄阿鼠就是亲兄弟了。此人一个劲儿质问台上跳舞的小伙子:“你表达了生活没有?你对生活有感觉吗?那是生活!”台上疯蹦了将近五分钟的傻孩子面对这样一个充满哲理和想象的问句都蒙了,胆怯而小声地问:“您指什么生活啊?”顿时,台下暴笑。    
    到今年,这节目拉了俩歌手跟李咏一起海选,歌手说的那些话多少还算正常,再看中国名牌节目的男主持,拉着长脸对选手连讽刺带挖苦,还弄了满脸的凝重表情。跟我一起看电视的哥们骂上街了:“丫要敢这么当众寒碜我女朋友,我进去扇丫的!”我赶紧换频道,为这么个娱乐节目怄一肚子气太不值当的,其实盲目自信的人也是值得肯定和欣赏的。    
    海选了一圈也没找到能看的节目,我愤懑地关了电视。一进对门儿赵文雯的家,她正痴呆似的看那个不知道重播了多少遍的《还珠格格》,见我进来,她眼睛勾着我,笑眯眯地应和着电视唱:“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绕天涯……”弄得我浑身发冷。她自恋地抱着自己的脚丫子,脚边是一瓶打开盖儿的嫩绿色指甲油,空气里的酒精味挥发着这个夏天的闷热。赵文雯每涂完一个指甲就把胖腿往我眼前一伸:“好看吗?”听着像问句其实语气很肯定。我强忍住翻心低头看了一眼,一对三十九号的脚还满是肥肉,由于常常穿高跟鞋,小脚趾还有些变形,因为经常光脚穿凉鞋,脚后跟儿上都是老皮,估计用四十摄氏度的水都泡不软。可她就是觉得自己那脚是最美的,就差往脚面上淋紧肤水了。我实在没心情欣赏一对跟猪蹄子似的胖脚,敷衍着进了她的书房东翻西翻,我那自恋的女友依然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打理她的绿脚趾。    
    电视里换不出什么能看的频道了,赵文雯悻悻地拎了拎我的耳朵:“走,咱美容去。”想想躺在床上被一双软手摸脸,那感觉倒也不错,就合上书跟她下楼了。刚躺下没多久,旁边一张糊了面膜的脸开始往外吹气,十分钟之后,吹气声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打得山响的呼噜,赵文雯大声问我:“你旁边的是女人吗?”被她这么一问我吓了一跳,费力地仰着脸从床上坐起来,花被单底下确实一马平川没什么起伏。“男人还是女人?”赵文雯快成泼妇了,那么大声喊也没打断呼噜声,这绝对是一种挑衅,她把音量提高,呼噜声也跟着高亢,赵文雯开始喊已经进了休息间的美容师。那个细皮嫩肉的小女孩慌不迭地跑进来。“你们这儿怎么男人跟女人一起美容?”赵文雯声音都颤了,她那张石膏脸上就露俩眼睛,所以看不出什么愤怒。    
    美容师很不以为然,还跟挑战者似的问:“你们又不美体,怕什么?”这句话一出,赵文雯几乎直接从床上跳下来了,她那暴脾气哪容得下这个。刀枪箭雨从嘴里喷薄而出,那女孩惊得直往墙根儿躲。暴躁的声音终于打断了惊天呼噜,那男人吧唧着嘴催美容师洗脸,他也很不满意这个美容院顾客的素质。我们像哼哈二将站在那男人的床边对美容师不依不饶,可那张脸洗出人样后我们就吓得再也说不出话了。他是赵文雯的同事,住在隔壁小区,晚上遛狗的时候偶尔能碰到。    
    我们曾经议论过他的长相,他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睛上面是夸张的双眼皮,可这次,眼皮上的肉光秃秃的。赵文雯问:“小宁,你那双眼皮呢?”呼噜王说:“女朋友喜欢周杰伦,我整容了,现在也算人造美男了。”我们差点跌倒。    
    这年头,甭管男女,真是胸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根本就没人觉得会丢人。


《还是妖蛾子》 第二部分发如雪

    下雪了,当细密的白色颗粒从我的车窗前飘散而下,我欣喜地说:“哎呀,下雪了!”我的声音与“音乐之声”主持人的声音重合着。用手套一次一次狂乱地把附着在玻璃上的哈气擦去,还是看不清晰。我把车窗摇下,将手伸在窗外,寒冷紧贴着皮肤,雪花在掌心里的融化是假想的过程,事实是我什么都没有触碰到。    
    没有雪的冬天是寂寞的。而这样似有似无的雪更加深了冬天的寂寞。    
    今天中午有个属于红焖羊肉的约定。把车停在人民公园门口,我的鞋刚踩到地,收停车费的人的脚也到了,还是老规矩:要票两块,不要票一块。萧瑟的公园却有了清爽的幽静,那么简单的雪粒薄薄地覆盖着这里的冬天,像纸,还没人动过。    
    白色是舒展的,一直延伸到景物里的。    
    于是,很多个我经历过的雪天记忆忽然变成彩色的。    
    大片的雪花从天上掉下来,我们的自行车在早晨五点半的路灯下匆匆而过,甚至没有抬头看一眼飘落的壮观,我们小心地捏闸,在结冰的雪地里摔倒腿还被压在车下,躺在雪里我的嘴角还是笑着的,因为我跟你在一起。我跟你上课,遥望前面柱子上贴的“林子祥”大头照,你说,就喜欢他的小胡子,你问我喜欢吗?我看着你的眼睛说:喜欢。然后看你高兴地在我违心的应答中转移视线继续看他的小胡子。那十几岁的单纯友谊,今天想起,仿佛一场薄雪铺展在我们十几岁的青春里。我们像姐妹,是心地善良的孩子,我们总是想把最好的留给对方,哪怕是一口菜、一个贺卡、一件衣服,一个心意或一个笑容。那时候的给予是多么厚重的礼物,只是,我们都没在意,以为它会坚定地存在在我们的生命里。可是,在许多年后的冬天,雪里剩下了我一个人,我遥望着我熟悉的路口,太多的变故,心里的期待变了,而大段的青春也远了。    
    那次大雪,我是去采访吧,在脚印与脚印的摩擦间,你停下,喊我的名字,我惊厥,惊厥你身边的女孩,惊厥她的手放在你的臂弯里。你不安地笑着说,太巧了咱得照张合影吧。我们僵直地站在垃圾箱前,各怀心事地向你的女友微笑并且说“茄子”。我们匆匆说了再见,就真的再也没见。之前我们没有故事,之后我们始终失散,却曾经在某个雪天有一张照片。    
    大雪。我说心情不好,你说,一起去看大海吧。我说,冬天海都结冰了,能看见什么?你说能看见平静。在当时的龙门大厦买了双球鞋,还是你花的钱。火车,是那么安静。我想着我的爱情,你想着你的爱情。而我们却是被两场爱情同时抛下的女人。海凝固了,连海风都凝固了。走进偌大的宾馆,服务员小声说:居然大冬天还有人旅游。我们要了两个单间,我脑子里一直在想,为什么要两个单间,不能住在一起吗?但你没有迟疑地说:两间!我就没问,也许我们都需要安静吧。每间三十五元,你把我的钱重新塞进钱包。上楼,泡方便面。晚上八点,我说,去海边吧。你说,好。    
    海边那么黑,海风呼呼地轻啸很恐怖,我说:我害怕。你说,你要害怕你自己回去,特别决绝。一个人回去我更不敢,只好跟着你。雪很厚,海浪拍打着礁石。看着你在礁石间跳跃,我越发觉得恐怖,你跟海水离得那么近。我使劲喊:你快回来!你要干什么呀!声音被海掩埋了,或者我根本就没喊出来,我只是看着你,然后听见一个女人面对大海破口大骂,听见一个女人放声大哭,听见一个女人说:爱,你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站在雪里,看到你被爱伤害的真实模样,我是安静的,我发现我原来一直是安静的,我的爱是没痕迹的,你的叫喊让我解脱了。    
    那一年的冬天你的二十五岁结束了,我的二十二岁结束了。我们就此分别,你回到你来的城市,后来,某一年的冬天你打了个电话给我,说你生了个女儿。再后来,我忘了你的城市,甚至再也记不起你的名字,但那个海边的雪天,我记得自己站在另一个女人的身后泪流满面。    
    又是哪一年的冬天,你说,去拍雪景吧,我去了。你说,你真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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