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剑情浓-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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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金银珠宝,他的心就愈跳愈快。对了!他是这么的富有,难免引来宵小,得请几名会武艺的侍卫回来帮他看守财库才成。林守财点点头,下了重大决定,但他不打算请城里有名的武师回来,那太花钱了,改明儿个上街找几个落魄的江湖汉子回来即可,只要供应三餐便能教他们随时卖命,多划算啊!
“爹,您找我。”念奴莲步轻移的来到大厅。这些天她想了很多,香吟见她闷闷不乐,想代她上御鹰山庄再次求见楼宇凡,被她严厉的斥责了一番,她不用楼宇凡来可怜她,况且又不是非他不嫁,何必让自己难堪。楼宇凡的所做所为教她认清了他的真面目,也学聪明了,她并没有什么损失。
“是啊!方才风庄主派人来通知,邀你明日上折剑山庄一游,爹已经替你答应了。”见到女儿,林守财眉开眼笑的。风伟豪真有眼光,念奴是这般美好,岂是凡夫俗子配得上的,风庄主挑对人啦!
“幸亏当年你娘坚持要请夫子到家中教导你琴棋书画,否则像风庄主此等豪杰是不会选上你当他的妻子的。这位风庄主将来必定大有可为,你嫁给他是前世修来的福气,要好好把握知道吗?”冲着风伟豪送来的聘礼,林守财努力为他说好话,先前对风伟豪没什么好感,但自从他托人送上聘礼後,立即大大改观,风伟豪在林守财心中俨然成了救世大英雄。
“女儿知道。”念奴顺从地道,她知道父亲是被聘礼收买了。
林守财又说了一堆风伟豪的好话,结论是他比御鹰山庄的楼宇凡要好多了。林守财不是不知道女儿曾私会楼宇凡,他只是故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本他还以为楼宇凡会上门提亲,谁晓得楼宇凡没来,倒来了风伟豪。无所谓,谁给的聘礼多他就把女儿嫁给谁,楼宇凡不来就算了,他的宝贝女儿可不是没人要。
“不要再想着楼宇凡了。”林守财把心里的话顺口说出。
念奴浑身僵了一下,父亲怎会知道?她看了香吟一眼,不会是这丫鬟说的吧?
香吟连忙摇头。她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出卖小姐。
“别看香吟了,这种小事怎么瞒得过我。现下外头全知道楼宇凡要娶沅刚的女儿,而且婚期就订在这个月月中,我瞧风伟豪的人品比楼宇凡来得好,咱们是没吃亏,反倒占了便宜。”无论怎么算他都不吃亏,那些珠宝够他吃上十辈子。
这个月月中!念奴的身子晃了一下,这么快,是怕她会上御鹰山庄去闹吗?抑或是怕沅小姐得知未来的夫婿是个背信忘诺的人而不肯下嫁?
“小姐——”香吟紧张的看着她惨白的小脸。
“我没事。”念奴强自镇定,他爱娶谁便娶吧!从今而後,楼宇凡的事与她林念奴无关。
鲁平护送林念奴到折剑山庄。
“小姐,到了。”香吟掀开轿帘,扶着念奴下轿。
念奴抬头看着气势磅礴的四个大字 折剑山庄,心中诧异是怎样的人能写出这样的字来,由字体便能看出一个人的个性,书写匾额的人肯定有着卓然天成、不可一世的气势,再看看折剑山庄的外观,大门并不讲究,但给人厚实的感觉,一点也不浮华。
步入门内,先是走过一片松树林,接下来是小挢流水,愈进入山庄内部,念奴愈喜欢它的布置,若要在这儿待一辈子她也不会腻。
来到大厅,念奴微蹙着眉看着匾额上的题字 断肠厅,多怪异的名字。
香吟也在心底嘀咕着,那么多好名字不取,偏偏用一个不吉利的名字,由此可见风伟豪比外传来得古怪。
“林姑娘,庄主在堕泪亭等你,请香吟姑娘留在断肠厅。
“不行!我要守在小姐身边。”香吟大声抗议。什么堕泪亭嘛!要小姐一个人到那去,难保小姐不被欺负,真在堕泪亭堕泪。
“很抱歉,庄主吩咐过只见林姑娘一人。”鲁平心知庄主执意不让婢女跟从,是因想与林念奴单独相处。
“这怎么成?”香吟说什么也不肯让小姐单独行动。
“香吟,你就留下吧,我不会有事的。鲁公子请带路。”念奴很想知道风伟豪为何没见过她却执意娶她为妻。
“请随我来。月儿,好好招呼香吟姑娘。”鲁平吩咐完侍女後,领着念奴前往堕泪亭。
香吟嘟着嘴目送他们离去,不悦的跺跺脚。小姐实在太好说话了,在不知对方安啥心眼之前,就这样去见一个陌生人,她不明白人心险恶的道理吗?
走过重重的竹挢,绕过许多回廊,鲁平领着念奴来到一片白皑皑的空地,树木皆覆盖着冰晶。
鲁平行至此就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的一座亭子说:“庄主在那儿等林姑娘,在下告退。”他双手一拱便离开了。
念奴拥着狐裘立在原地,眼睛盯着站在亭中的人,她吐出的气都成了白雾,而亭中的男子只着一件青衫,难道他不觉得冷吗?他背对着她,显然等候多时。唉!早晚都要见面的,不如就现在面对吧!
她下了决定,小心翼翼的步向堕泪亭。
她来了!风伟豪不用回头,灵敏的听觉已告知她的来到,但他佯装不知,仍是背着身子。
念奴步上堕泪亭,静静的看着他的身影。奇怪!为何会觉得风伟豪的背影很熟悉?
她应该没见过他啊!
四周非常寂静,半晌,念奴打破沉默轻唤:“风庄主。
风伟豪缓缓的转过身子看着她。
念奴见到他的容貌时吓了一跳,是在中秋夜救她免於落水的那名男子,救她的人竟是风伟豪!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又见面了,林姑娘。”风伟豪故意忽略她眼中的惊讶,似笑非笑的瞅着她。
“你……你……”念奴的心因见到他而乱了。他们不过只有一面之缘,他为何会上门提亲?
“你似乎不是很乐意再见到我。”风伟豪脸上仍是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他的气势令她惊惧。是了!大门匾额上的字定是他亲手题上的,除了他之外,再没有人及得上他的狂妄及气势。
“为何要娶我?”话一冲出喉咙,念奴就想咬断舌头。不该是这样的,她理当开口问候,而非说出不经大脑的话。
风伟豪看出她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而轻笑,可笑意并没有到达他的眼中。
“为何要娶你?”他重复她的问题,摇摇头道:“我应该娶妻了,正巧遇上你,就是这样。严格说起来,我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不知姑娘是否听过女子报恩的方式通常是以身相许?所以我派人上门提亲,至少往後你我是有名有分,不使姑娘的名望受辱。”
总言而之他是为了娶妻而娶妻,对她全无感情可言。
念奴被他的坦白吓白了脸,但她不爱见他充满自信的模样,板着脸反驳道:“哦?若说真要对救命恩人以身相许,恐怕风庄主并非第一人选。”她非得挫挫风伟豪的锐气不可。
风伟豪闻言狂笑,念奴恼怒的瞪他一眼。
“可惜楼宇凡不娶你,看来你只好委屈点,嫁入折剑山庄。”他不隐瞒他知道她与楼宇凡的事。
念奴倒抽一口气,他怎么会知道的?“你探过我的一举一动?”不无这个可能,她恼火极了!
“不小心知道的。”风伟豪不打算告诉她,其实她的一举一动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为了她,他甚至派人暗中跟踪。
“你为何探我?有何目的?”念奴气得浑身发抖,从小到大第一次表现出她的气愤。
“既然我已决定要娶你进门,当然得提防你与楼宇凡做出见不得人的事来,请人打探是理所当然的。”风伟豪故意说出违心之论。
“你——”念奴紧咬唇瓣,他竟敢暗喻她差点失贞败德。“若风庄主介意的话,可以取消婚约。”
可恨的男人!她不在乎被退婚会坏了她的闺誉,她只知道自己绝对无法与这可恶的男人共度一辈子。
“林姑娘不要面子,折剑山庄还要,退婚是不可能的事,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他吊儿郎当的态度,俨然不把念奴放在眼里。
念奴气极攻心,眼前一黯,就要软倒,风伟豪快手的揽住她的身子。纤细的身子被他抱在怀中,念奴竟有安全的感觉,她斥责自己的放荡,眼前是侮辱她的男子,不是正人君子,她怎可动心呢?
待情绪平复後,她挣脱他厚实的怀抱,恨恨的说:“既然风庄主执意要娶念奴,念奴无话可说,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自此之後,风庄主恐怕会有个恨你入骨的夫人。”她的话摆明了他们的婚姻是场灾鸡。
“无所谓,”风伟豪耸耸肩,表示不在乎。“娶妻不过是我杜绝下属多嘴的挡箭牌。你既然如此诚实,那我也不该有所隐瞒,咱们成亲後,我不会对你忠实,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念奴浑身一僵,该死的男人!竟在未过门的妻子面前说他会有三妻四妾。她不容被人看扁,硬着声调说:“随你,只要你别来烦我就好。”
风伟豪点点头,微瞪着眼看她,似想看穿她的内心,念奴不甘示弱的瞠大眼瞪他,两人的梁子就此结下。
“对了!不知你何时可嫁入折剑山庄?”风伟豪的神态似随口问问。
“全凭风庄主决定。”念奴表面上顺服,实际上她瞪大的眼中写满不驯。
“哈!我还以为你会想赶在月中前成亲,给楼宇凡来个下马威。”他嘴上说得轻松,其实内心非常在意念奴与楼宇凡曾有一段情。
“没那个必要。当然,你若想与御鹰山庄一较长短,我也不介意。”他是故意的!故意提醒她楼宇凡的婚期将近,提醒她已被楼宇凡抛弃。
“御鹰山庄!”风伟豪冷哼一声摇摇头,“决定好婚期我会派人通知你。”
念奴点头,惴测着风伟豪提到御鹰山庄时冷哼一声代表什么?他太过於深沉,以致旁人看不出他真正的想法,而这样的人就是要与她共度一生的夫婿?未来是福是祸还是个未知数,但她知道风伟豪待她不会有太多的温情,毕竟她不过是他的挡箭牌,她会永远记住这点。
一个有个性的女人!
风伟豪举杯邀月,唇边有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一直以来,他认为林念奴柔情似水,毫无脾气可言,其实不然,她的内心是火热的,风伟豪可以断定。
外在的柔顺是压抑的结果,在保守的年代,林念奴恪守本分,不会有出人意表的举动。
他们可说是对立的性格,他不受礼教所束缚,偏偏要娶个严守礼教的女子,可以想见未来的日子会很精采。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他的妻子将不受外界所约束?
“庄主决定何时娶林姑娘进门?”鲁平不解的看着风伟豪昙花一现的笑容。
“尚未决定。”在风伟豪的观念中,没有所谓的黄道吉日,在哪一天迎娶都一样。“等过完年吧。”
“我以为林姑娘会……”鲁平以为林念奴会赶在楼宇凡之前或是与楼宇凡同一天成亲。
风伟豪随意的摆摆手,“她不是爱一较长短的人,不会赌气的。”
看着皎洁的明月,风伟豪想起中秋月圆那夜搂她在怀的感觉,鼻端彷佛还能闻到她身上淡雅的香气。
娶林念奴为妻是他现在的目标,至於达成目标後他会怎么做?他也不知道。“你挑个正月里庄内最无事的日子,就定那天成亲吧。”
“是的!庄主,这婚礼是要简单或隆重?”鲁平开始在心中盘算着正月的哪天庄内最为清闲。
“简单即可,至於宾客方面,八大门派就不用浪费时间通知了,只邀请与我们有交情的人士赴宴就好。”风伟豪交游广阔,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走卒,对他味的便与之交往,不对味的管他是皇亲国戚,一概拒绝往来,所以婚礼不用过分铺张,只求宾客尽兴。
“是。”
“决定日子後,别忘了通知林家一声。”同时让林念奴及早做好心理准备。
“属下知道。”
风伟豪点点头,他相信鲁平的办事能力,绝不会令他失望。瞥见屋内有几片枯叶,风伟豪运用内力让枯叶飘出窗外。
鲁平见识到这般深厚的内功,在心中赞叹不已,以自己目前的功力,要及得上庄主恐怕还得练上十年。“庄主,你不打算告知林姑娘那日出手救她的人其实是你吗?”
“不用了。”那日在观音庙後山,是他用枫叶搭救林念奴,不料楼宇凡随後出现,竟让林念奴误会救命恩人是楼宇凡。反正他们无法再续前缘,他没必要特别提起这事。
鲁平感到泄气,每个男人都想当心爱的人心目中的英雄,怎么庄主却任凭林姑娘误会,不对她解释清楚呢?换作是他啊!老早现身跳出来了。
“小姐,你怎么闷闷不乐?”香吟见念奴板着一张脸,想尽办法做了不下十种鬼脸,为的是逗笑她的好小姐,谁知念奴理都不理会她,让她好生苦恼,苦恼不能替小姐排忧解愁。
念奴瞟了香吟一眼,仍旧不言不语。她在为风伟豪的话而气恼着,脑海中充斥着风伟豪讨了十房小妾的情景,她不晓得风伟豪富有到什么地步,但普通人绝不可能拿得出那样贵重的聘金,富有人家娶进好几房小妾的情形她看多了,风伟豪家财万贯,当然会多娶几个小妾来增添子嗣。她只要一想到风伟豪不尊重她的举动就浑身不舒服,懊恼当初的不在乎。她在乎吗?念奴悄悄的问着自己,不过她对风伟豪没有感情,何必在乎?
他要娶三妻四妾皆与她无关,只要别来烦她就好。
“小姐,那个风庄主是否欺负你?”香吟担心的问,见她不回答,立即着急地嚷:“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那狗奴才该死的竟不让我跟着你,下回见着他,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香吟把所有的错归咎在鲁平身上。
可怜鲁平此时不在场,无法替自已申冤,他不过是听命行事,竟落得遭人唾骂的下场。
念奴依旧没去注意一旁正气得跳脚的香吟;迳自把玩着桌上的珠宝。据她爹表示,那是在她由折剑山庄返家後,风伟豪派人送来的,说是要给新嫁娘的礼物,她猜风伟豪定是送了更贵重的礼物给她爹,否则她爹哪会那么好说话,把珠宝交给她,怕不早就来关心她的珠宝了。
念奴无趣的看着手中的珍珠项炼,每颗珍珠皆绽放出美丽的光泽,她轻叹了口气,美丽有何用?中看不中用。扔下手中的珍珠项炼,她拿起翡翠炼子,看得出雕工十分精细,又是龙又是凤的,栩栩如生,但仍入不了她的眼。
念奴撇撇嘴看着成堆的珠宝,这算是收买人心吗?买她今後对他的行为不可过问,若真是如此,那风伟豪看错人了,虽然她是让爹爹“卖”给了他,可不代表她会和爹爹一样对珠宝爱不释手。
她不屑的拨拨桌上的珠宝,突地,一条项炼吸引了她的注意力,炼子本身既不是金也不是银,不过是条丝线,而坠子十分的小巧,像是颗白色的石子,上头似有密密麻麻的雕刻,但无法看出是字或是画,念奴将它拿起来在手中把玩,这是成堆珠宝中最不起眼的,却颇吸引她,毫不迟疑的就把项炼戴在纤颈上。
“小姐!”香吟尖锐的声音打断念奴的沉思。“我在为你担心,你还有闲情把玩珠宝?”她不敢相信小姐会有如此异常的行为。
“我没事,坐下来吧。瞧你在屋内站了那么久,脚不酸吗?”念奴倒是觉得香吟太大惊小怪了。
香吟无奈的坐下来,斟茶喝了一口後说:“小姐,老实说,你对风庄主的印象如何?”
向来只听说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