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来聚头 作者:心如风舞(起点女生网2013-11-10完结)-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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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话提醒了金雨，眸光射过去，不想真看出了端倪——老婆婆的步伐太过矫健；那孩子的嘴巴被她的臂膀捂着，手脚在用力地挣扎，不细看真看不出来。
　　“夫人，你要去哪儿？”
　　“给大师兄等捎信，说我稍后即来。”
　　小琴急了，“不行不行，快回来！有什么事，让意儿去就行了——”
　　身边的男子一脸的忍耐，“不叫‘意儿’两个字行吗？”
　　“夫人叫你，你都没说什么……”小琴不满地扫他两眼，“赶紧去追夫人啊，忘了你的职责了？”
　　“那你？”
　　“我往香茗茶庄传信去！”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一位年轻妇人哭着跑过来，身后不远处还有一位老爷爷跟着。
　　“这位大嫂，别哭，我家主人去帮你救孩子了。”小琴见他们跑得脚软，再往远也是无济于事，便拦下，细问详情。原来，这位大嫂是荣华街上卖烧饼、汤水的，今天不知为何铺上人多，便叫老爷爷带着孙儿在街面玩耍，那老婆婆便走去逗孩子说笑，并在大家放松的时候，趁机把孩子拐走了。
　　“太可恨了！欺老又欺小，一定是个惯犯，咱们报官，一定不叫她和她的团伙逃脱……”有其主必有其仆，小琴也颇具侠义之风。
　　听着她的小吼小叫，达邑而没当回事，随手塞给她一把小弯刀，“小心！”话音落已追出老远，不过金雨所长以游龙漫步为首，轻功自是很好的，见她人影尚远，达邑而这才不敢小觑，拿出十二分精神奋起而去。
　　“别让她出城，快抓住她，她是人贩子！”见老婆婆即将出城，金雨大喊起来。
　　哪知，那老太婆并不出城，而是转身拐入一个胡同，嗖嗖嗖几下没影了，守门士兵一不能擅离职守，二功力所限，一时竟无计可施。
　　金雨不敢太过用力，抢过一匹马跃身而上，“到香茗茶庄取马！”
　　冷不防一人把她揪了下来，一个黑衣男子紧跟着窜了出去。
　　“既有身孕，该当自重才是啊！”女子软糯的声音很好听，手掌也顺势在金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摸了一把，“娃儿，你好啊！”
　　“苏……”金雨哽咽了，“是你？”下一秒，就将女子揽在怀里，哭着、笑着。
　　达邑而追来，金雨哭着冲他摇摇手，“不必追了，有人负责了。”
　　将金雨拉下马的女子，脸上蒙着蓝色面纱，一袭蓝裙显得分外纯净。她叹息一声，“什么时候这么爱哭了？你若再如此，我们就有危险了。”
　　“额？”金雨立时明白过来，擦擦泪，站立一旁，“他对你依旧吗？”
　　女子点点头，眉目间带了甜蜜的笑意，“我们很好……你不要随意涉险，方才的老太婆是我们接手的任务。她已贩卖数名孩童，有的甚至惨死她手，我绝不会让她好过的，你放心！”
　　“这些人真不配为人！”愤愤地说完，金雨又破涕为笑，“你的手段，我想得到，对坏人理当如此！”
　　说话间，黑衣男子已将老太婆抓回来，交予手下监管，她怀中仍紧紧抱着那孩子。不同于众人的紧张，小家伙笑得“咯咯咯”的，“飞喽！飞喽！”
　　他应该是已做了乔装，并看不出本来面目，但同样还是给人冰冷的感觉。金雨不知该怎样跟他打招呼，便冲他点点头。
　　“本事不济，何必强出头？”男子并不多做理会，一手拉紧蓝衫女子的手，“我们走吧！”
　　女子依依不舍地看了看金雨，“孩子交由你送回吧，我们走了！你保重！”
　　“嗯，你……们，珍重！”此刻，万般感触，也唯有一句“珍重”，金雨拉着孩子的小手，眼睁睁地看他和她离去。
　　“意儿，你去跟官府解释一下吧，就说是江湖恩仇……”
　　“在下晓得！”不得不说，达邑而此刻对这位主母有了一些新的认识，语气也和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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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这一生不寂寞


　“大师兄，我要重新习武！”金雨后知后觉地怒了，那个冷面人竟说自己“本事不济”？太小瞧人了！
　　“妹妹不是一直在练吗？这会儿生得什么气？”萧一飞还是老样子，大冬天里拿着扇子，仍是一副风流样，不过俏皮的动作少了，倒透出些许成熟。
　　慕海笑笑，“难得小师妹有这份求学的心，看来今后，武功会大大地长进了。”
　　苏清更加沉稳了，此刻面目凝重，脑海里反复出现的就是方才擦肩而过的黑衣男子与蓝衫女子，他很确定他们的身份，心里一阵欢喜，一阵担忧，只望他痛改前非，善待她们母女。
　　“哈哈哈，我来晚了，大师兄恕罪！我自罚三杯！”众人头都不用回，就知道张文彪赶来了。
　　“当然要罚了！不如，再帮你剃回胡子？”金雨忍不住逗他。
　　“那可不行、不行……”一连数个不行，到底还是不放心，瞪着金雨和萧一飞，警告说：“你们兄妹二人，再敢胡来，小心我叫你们做秃子！”
　　“哈哈哈……”
　　“先饮尽三杯，再说话！”白辽远只惦记他的酒。
　　趁大伙儿兴高采烈地乱劲儿，金雨来到苏清身旁，低语道：“五师兄放心，苏姐姐很好！”
　　苏清淡淡的眉扬了一下，扯起唇角，“我知道。”二人相视一笑，举杯同饮。
　　午后，众人正在研习兵法、揣摩新的招式，掌柜的进来说：“小姐，送茶叶的云公子点名找您。”
　　金雨点头，向外走去，碰巧梅卿端着茶盘过来，见到她，脸立时就红了，讪讪地低了头，“小姐安！”咬着下唇，难堪之极。
　　念及白贵的情谊，金雨笑道：“好久不见！”停顿一下，继续说道：“白贵为人很好，请珍惜！祝福你们！”说完，大步走出去。
　　“金雨，你真得来了！”
　　随着话音，一个青衣人直冲上来，金雨伸手拦住他，“稳住、稳住！男女授受不亲，注意形象哈！”
　　“金雨，我真高兴……”云英竟然有些哽咽起来，搞得她心里也很不好受。
　　金雨请他在一个桌边坐下，叫胡三沏一壶上好的花茶来，二人边饮边聊。
　　“幸亏皇上英明，家父参与造反一事，未连累家人。只是，大哥受不了这种侮辱，自愿请命，随十王去雁西了，做了都尉……”
　　金雨见他皮肤黑了许多，大概是做生意太过奔波之故，不过，清秀的五官上多了不少内敛之色，见着自己，算是露出真情了。“那你呢？可如愿地娶了文小姐吗？”
　　云英苦涩地笑了下，埋头喝口茶，再抬头已经释然，“她已是新封雁西王的侧妃了……我已求娶城外杜家庄杜员外之女杜小梅为妻，她温柔贤惠、善理家事，甚合我意。”
　　不知为什么，听他越是说得清淡，她越是有些伤感，眼眶不由得湿了，曾经，他是那么用心地追求过……
　　“不用替我不值，其实我很知足。当年，那么不懂事的我，本应该受点大罪的，结果却能自食其力，还有了一个爱我的人，真是太幸运了！”云英将帕子递给她，笑道：“你这么好的人，反倒受了不少苦，可见老天不公。”
　　金雨擦擦眼角，笑道：“老天当然是公平的，我因为糊里糊涂受了苦，你因为肯用心而有了甜，这都是应得的。”
　　说话间，毓茗已派人来请，邀众人到吉庆酒楼一聚。云英见状，便起身告辞，“有了新茶，我给你送去。”
　　“好！得空尽管带夫人来，我们也可叙一叙。”
　　……
　　“来年金秋之前，夫人不得外出！你们可都给我盯好了！”毓茗牵着金雨的手，刚走进府门，就吩咐家人。
　　金雨掀下白色狐狸毛斗篷的帽子，瞪起双眼，“为什么？我还有好多故人要拜访呢！”
　　“你今天都做了些什么，当我这夫君是摆设吗？乖，听夫君的话，待你生下宝宝，身体恢复了，随你怎样。”说着，打横将她抱起，附耳道：“我们去泡个鸳鸯浴，然后一起安歇吧！”
　　“好，嘻嘻！”她喜欢由他来安排。
　　“亲爱的，话说，你成天给宫里贴钱，我真担心哪一天我们一家子要流落街头。”她学着操心着这个家的未来。
　　毓茗闻听，俯首笑问：“那你还愿意跟着我吗？”
　　她皱眉想了想，“到时候，我们一起加入天下第一大帮——丐帮，好不好？不过，如果你穿了乞丐的衣服，变得不帅气、不好看的话，那我可要考虑考虑才行……”煞有介事地沉吟着。
　　他听罢，索性不走了，直接抱着她坐到回廊边上，双手扶正她的脸，“听着！收起你那些无边无际的胡思乱想，好好地养身体，还有宝宝，其他的，有我！”
　　她吃吃笑着，把头埋在他胸前，手指轻轻在他脖颈处摩挲着。
　　“用在皇室的钱，都是他们应得的，我只不过是换一种方式还回去罢了，他的钱，我不要。”他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感伤。
　　“可是，如果你没钱，怎么做生意呢？”她好奇地问。
　　他没好气地看她一眼，“我有那么无用吗？不过，依赖着父母，我确实自幼衣食无缺；后来，我偶然发现了冰湖底的水晶石，便趁出海游玩之际，将其卖与别国，意外地挣了些银子。此后，我发现水晶石有限，且冰湖之寒刺骨，便未再开采了，仅留了一支簪子和一对耳坠……”
　　“不错、不错……那你的爹娘呢？”
　　“我娘早已故去，我爹……我对不起他……不过，我按照约定帮他做了那么多事，也足以偿还了……”
　　“哦，如此珍贵的水晶绝版，马上还我！”看他伤感，她随即转了话题。
　　“我的，都是你的，有什么还不还的！”
　　她嘻嘻笑着，“哦，是吗？我可是听清楚了哦！”手依旧不老实地滑动着，就像手下是一只乖乖地宠物似的。
　　毓茗双目看了看天空，彷佛看见了雁天和玉眉儿的笑脸，忽然，他全神贯注地看着她。
　　她不解，“怎么了？”
　　“你的小爪子能停下来吗？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不在这里……”
　　他的嘴巴被她的一只小手捂住，“好了，好了！大庭广众之下，不要说得那么……那什么……”
　　“哈哈哈，你还知道害羞？！哈哈……”他笑得很开心。
　　而她的脸更红了。
　　……
　　次年，七月二十一日，毓茗夫人早产，诞下一女，取名毓沛沛。一时，阖府大庆。远在雁西的萧何禹夫妇得讯，喜不自胜——萧一飞与伊安喜宴后，一直未能孕有儿女，如今，金雨有喜，也算为家里扫去阴霾了。因此，二老一面风风火火地赶到了雁京郊外毓茗的宅院，一面留言，叮嘱萧一飞小两口尽快完成“任务”，否则，他二人誓不回雁西。
　　谁知，沛沛过一周岁生日时，晚间竟失踪了；更离奇的是，次日，雁子林长子，文昭仪（前文婕妤因生子而得到晋升）亲生之子，两岁的雁衿沧也失踪了；令人目瞪口呆的是，第四日，这对儿女又都找到了。
　　“人各有天命，不该丢，就不会丢的。”
　　“是啊，这俩娃儿有命啊！”
　　……
　　市井众人都感叹上天有眼，庇佑良善，更加拥护当今的统治。这边，毓府的运动场上，金雨却与雁子林拉开了阵势。
　　“皇上，你这么做可就不地道了，怎么能拐骗幼儿呢？”
　　“那你呢？抱走沧儿，意欲何为？”
　　“呵呵，瞧您说的，我不过是看大皇子眉清目秀，体格壮实，想要收他为徒罢了。怎么，皇上您不愿意？”她话说得客气，脸上却是挑衅。
　　“我怀疑沛沛是我的女儿……”
　　“又来了，又来了！我说了N遍了，她和你没半毛钱关系，有完没完？”她已经完全没有耐性了，“雁子林，我郑重地告诉你，不许打沛沛的主意，否则，皇室任何一个子孙都别想进无名门。”
　　“你凭什么？”雁子林觉得她越来越好笑了。
　　她但笑不语，拉开架势，冲他招招手。他不屑地冷哼一声，她的手掌却已在眼前。他心里一惊，她的身手何时变得如此快乐，忙挥出一掌抵挡，不料她只是虚晃一招。
　　雁子林身手甚是矫捷，紧跟着换招，更不料，她虚实瞬间互换，无影掌第一招“如风拂柳”，手掌不轻不重正中他胸膛，左腿随即一扫；雁子林跃起，挥出右掌，想要将她擒拿。
　　她手中比划的是无影掌第二招“蝶影”，手掌如蝶翼闪动而来，已非当年那般中看不中用。
　　此招惯使人眼花缭乱，找不到着力点，而金雨的舞动更多了些魅惑，雁子林瞬间有些恍惚，极力镇定，手掌交错，直奔她腰腹袭去。她轻轻一笑，脚下划出一个华尔兹式优美的姿势，忽而旋转来到他身后，“啪”落下一掌，“你输了！”
　　“你的‘蝶影’难道只是一个舞姿？”他不解，她因何浪费那绝妙的一招。
　　“招式，本应为我所用，岂能反被其束缚？只要我乐意，任何招式都可以有不同演绎，可千万不要当它是一成不变的哦！”她记得令狐冲的“无招胜有招”，怎么会把招式练“死”。
　　他的眸子再次眯了起来，“看来，金儿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前途不可限量。”神色恢复似笑非笑，“不过，你的要挟还是为时尚早……”
　　她得意地从前襟取出一块山形的玉牌来，“大师兄倾心传授之下，我已胜任掌门一职。”
　　“平南侯糊涂了？怎么可以将重任交予一个只会些三脚猫功夫的弱女子！”
　　“哦，大师兄说，择好了吉日良辰，就要进行掌门就任仪式……小妇人会特意给子林留请柬的……”她得意之极。
　　“好啊！我会带晓月前去。”雁子林皱眉，甩袖离开。他心里明白，曾经的那个小女子已经变强了，他与她已是更加的不可能了。不过，她的心性太过良善，无名门的存在也是不必担忧的，只是，她的古怪依旧，相处策略上，却需要斟酌……总之，这一生，有她，他不寂寞了。
　　雁宮，御书房。
　　雁子林对着衿沧说：“沧儿，你喜不喜欢沛沛？”
　　“父皇，喜欢的！”沧儿扬着小脸，一本正经地回答。
　　“那你常去找沛沛玩儿啊，以后，找个机会把她‘拐’回来，作咱们皇家的人，好不好？”他还是想要沛沛做自己的小公主——她那滴溜溜圆大眼睛、小挺的鼻子、红嘟嘟的小嘴，怎么看都是自己的宝贝啊。
　　可是，他不知道，他的这番话却“误导”了幼小的雁衿沧，又一段不经意的青梅竹马就此埋下伏笔。
　　（结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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