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诋之眼-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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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对对，”依沙那点点头对凯妮说，“像我这样的好老公现在已经很难找了，你要对我好一点，不要老是拧我的耳朵——你看，都弄出茧了……”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一直在虐待你喽？”凯妮眯了眯眼。
　　“看，下雪了。”麦琪打断了这两个大人之间的对话，指着窗外。
　　“是呀，多漂亮。”依沙那笑了笑，吻了怀里的凯妮一下。他的妻子瞪了他一眼，接着又回吻了一下。
　　“还是这个世界比较美丽啊……”
　　“嗯？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啊？……不不，没有什么啦……”
　　“一定有什么用意吧？”
　　“真的没有啦！”
　　在中心医院对面的一座高楼顶部，一个红发少年正注视着那间热闹的病房。
　　“这样的生活，看起来果然很幸福啊……哼，怪不得依沙那这个家伙不愿意回去……”他望了望天空中轻轻飞扬的雪花。
　　“没有那个世界里的拼死战斗和痛苦的泪水，又怎么可能有这个世界里的幸福和快乐呢？”
　　我也该回去了，少年心想，第二次创始主神之战，是时候做个了结了。　
　
　
　
　　
　第五十三章
　
　　终于又回到这离别了许久的回忆，却感到一切都变得有些陌生……
　　觉得无所适从吗？
　　依沙那的身上披回了那件有着金色饰品的蓝黑色长袍，此刻他正盯着镜子发呆，似乎是有些不大习惯自己的新发型——原来杂乱的长发被削得只剩下了发根，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头顶——这个样子，看起来还不错啊……
　　在现在这种战争时刻，他居然还有心情开自己的玩笑？
　　为什么不可以。
　　依沙那闭上眼，一种强烈的厌倦感涌上心头。
　　他已经厌倦这场战争了，不想再杀人了。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很久以前的一次战争整整打了400年了。神与神之间的战争，就是这样的暧昧，任何事也可能在神的力量下发生——但是，这样的战争有什么意义呢？许多神对自己管辖范围的生命很感兴趣，总是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这些生命的兴衰，发现无论是什么种族，无论文明程度的高低，他们的历史中始终充斥着战争。神对这种现象感到困惑——为什么总会有战争呢？和平地生存和发展难道不好吗？
　　这个问题当战争在神祗之间爆发后引起了更多的关注，但是直到现在仍然没有得到解答。看来神也没有脱离被战争亲睐的命运，他们也因为各自的利益而产生纠纷，当纠纷无法通过和平的方式解决时，战争就会被秘密地酝酿着。
　　这个宇宙中的第一次战争，是伽罗神族三位统治者天神布莱恩、魔神辛格尔和灵神约达与邪神席瓦之间的战争，在那次战争中，天界的军队和邪神的亚斯拉神军发生了大规模的正面冲突，雷神、火神、水神、风神和光神动用了当时整个宇宙的终极杀着“生命之光”，而伽罗神族的三大主神也使用了传说中的“创世泰轮”……
　　第二次战争是伽罗神族内部的纠纷，对手是伽罗三神的亲生兄弟大魔神加达塞——想到加达塞，依沙那不禁苦笑了一下。
　　二次战争他和维斯加也有份参与，一开始还是作为反面角色登场……
　　跟一次战争相比，二次战争中出现了力量更强的人物和更可怕的招式。阿汉的“太古四禁技”，还有维斯加的“天国之坟”威力之强简直难以想象。
　　这次呢？
　　最高级的神祗全部都参与了三次战争，两大创始主神阿汉和塞里斯，德里克神族的5位大神，18位主神使徒……全部都是在过去的数千个时代被誉为是传说中的最高主宰，却也不能免俗。
　　这个已经残破不堪的宇宙怎么能再承受这些人的力量呢？只怕打起来把这个宇宙毁掉几百次都不成问题。之前依沙那跟诺玛决战时已经动用了“轮回之阵”，在第一个结局里更是用了传说中的“阿罗达”……依沙那摇了摇头，连他也无法估计以后的战争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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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场战争却不得不继续打下去。
　　而且，他们一定要赢！
　　想到第一个结局的悲哀，依沙那的心就隐隐抽痛。
　　如果可以，他真想现在就去找塞里斯然后把他杀死，这样一来大家就不用再这么痛苦了。但是依沙那知道现在的塞里斯，已经超越了整个宇宙都无法想象的极限，他吞并了卡俄斯的灵魂，和叹息之神维斯加同化，更操纵了疑惑之神的意志，拥有12对羽翼的他拥有了任何神也不可能达到的地位和力量，即便是自己，和他决斗也无疑是自寻死路。
　　但是，如果最后他们杀了塞里斯，就真的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了吗？
　　依沙那不愿再去想这种问题。
　　理性的讨论，在现在是没有用的。
　　这个宇宙的形势已经被推到了只能用力量解决一切问题的绝境，所有人也只能遵守规则了。依沙那又望向镜子里的自己——他现在的身份仍然是沉默之神的复制品，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人知道真正的沉默之神重新回到了这个宇宙，塞里斯不知道，阿汉和尼奥也不知道，估计他们很快就要对塞里斯的秩序之国发动最后的决战了，而自己要做的就是继续隐藏在塞里斯身边，等待最好的机会——一定要做到100％贯穿塞里斯的心脏将他一击格杀！除了这种办法，依沙那想不到更好的主意了。
　　轻轻地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的目光一冷。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自己的复制品，是一件没有感情，没有好恶，只知道执行塞里斯任何命令的工具！
　　“进来。”他低声说。
　　门被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他朝依沙那深深地鞠了一躬，避免自己的目光跟他接触。
　　“麦琪小姐请您到她们的房间去，凯妮夫人生病了。”
　　听到这两个名字，依沙那的手指突然跳动了一下。
　　他怎么没有想到他的妻子和女儿？却只顾着想那该死的战争？
　　别忘记你现在的身份，一个声音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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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他说，“我马上过去。”
　　“请让我为大人引路。”侍卫点了点头。
　　※※※※※天。
　　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依沙那的心疼得让他恨不得缩起来。
　　“她怎么样了？”声音冰冷得让他感到有些惭愧，她看起来病得不轻，可是自己却用这样不冷不热的口气说话……他真想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地看着她，安慰她，可是——可是现在他却不能这样做。
　　侍卫正想开口，另外一个声音却从门口传来。
　　“我想应该是受了风寒吧。”
　　是麦琪。
　　是我的女儿啊……
　　他站在床前，背对着女儿，僵硬得像是一座石雕。
　　“去请医师来。”他对侍卫说。
　　“应该是没有大碍——”麦琪说，“但是妈妈的情绪很不稳定——”
　　情绪不稳定？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能留下陪陪她吗？”麦琪低声对他说，“我想这样对她会比较好……你知道，因为妈妈担心看到你会想起爸爸，所以这几天一直都没有见过面——可是这样并不能解决问题，她根本不说话，也不想吃东西，现在又受了风寒，再这样下去，妈妈的身体恐怕会支持不住……所以，所以我想请你来看看她。”
　　“我想我帮不上什么忙。”依沙那背对着麦琪。
　　“求求你。”麦琪说，“在这个秩序之国，除了你之外，再也没有人可以帮我们了。”
　　一个星期前，雨天使米多利和霞天使巴迪在双方的激战中突破了天界的防线潜入了天神殿，就在他们准备将凯妮和麦琪杀死的时候力天使泽鲁跟他们发生了激烈冲突，最后泽鲁自我引爆跟对方同归于尽，在可怕的能量冲击下他将这对母女救下带到了自己在秩序之国的神殿。整个秩序之国除了自己再也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他无法将她们送回天界，也不能让塞里斯的人知道她们的存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麦琪说的没错，在这个秩序之国，他是唯一能够帮助她们的人。
　　“让我一个人跟她呆一会吧。”他在她的床边坐下来。
　　※※※※※她瘦了好多。
　　他小心地握着她的手，心乱如麻。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轻轻地呻吟了一声，似乎醒了过来。
　　他赶紧把水递了过去。
　　“你终于醒了。”他低声说。
　　凯妮望着他，却只是发呆。过了一会，她把脸别开。
　　“有他的消息吗？”她问。
　　“你还没有放弃吗？”依沙那沉默了一会，“他已经死了——”
　　“他没有死。”她费力地转身低叫道。
　　“至少他已经从这个宇宙中消失了。”依沙那有些心虚地移开自己的视线。
　　“他一定会回来的。”凯妮虚弱的声音中透露着坚定，“我从来不怀疑这一点，他一定会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
　　依沙那突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男子汉怎么总是哭鼻子呢？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但是现在他真的很想哭。
　　这个宇宙到底是值得他回来的。
　　为了她，他无论如何也要回来。
　　望着她苍白的脸色，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你和麦琪准备一下，今天晚上我把你们送出秩序之国。”
　　“这样可以吗？”凯妮睁大眼睛，“要是塞里斯知道了怎么办？”
　　“除了把你们送到天界之外我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依沙那说，“呆在这里太危险了，只要能把你们送到天界，阿汉和尼奥还有使徒们会更好地保护你。最后的大战马上就要展开了，塞里斯不会有那么多的精力顾及到这些事的。”
　　“那你怎么办？”
　　“如果依沙那能够听到你的祈祷，他一定会回来的。”依沙那笑了笑，“当他回到这个宇宙的时候，就是我消失的时候。”
　　“你……你会死吗？”凯妮睁大眼。
　　“我的存在本来就是个错误。”依沙那的眉头微微皱了皱，看到妻子脸上担忧的神色，心里竟然隐隐有点醋意。
　　他不在的时候，天知道那个家伙跟凯妮还有麦琪做过些什么！要是他再不出现，搞不好……哼。
　　依沙那打赌那个人一定对凯妮有什么想法，否则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牺牲：利用控制时间的能力在各个时空里穿梭，就是为了替凯妮找到自己。做为一个拥有神之力量的复制品，他应该再清楚不过一旦依沙那回到这个宇宙重新成为沉默之神则自己会被剥夺存在的权利化为宇宙的尘埃……
　　他不是没有情感的吗？
　　但是——自己仍然是应该感激他的。
　　“就这么说定了。”
　　忽然门外的走廊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接近，依沙那正在奇怪为什么门口的侍卫连声音都没有时，身后的门已经被推开了。
　　他闪电般地转过身，正想叱责对方竟然如此失礼，却发现门口的侍卫们都敬畏地放下了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亲吻地面，依沙那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后却楞住了。
　　那是一双血红色的眼瞳。
　　“很久不见了。”对方淡淡地说，“依沙那。”
　　依沙那不禁微微一震——竟然是疑惑之神诺玛！
　　塞里斯已经重新替他制造出新身体了吗？
　　诺玛的目光扫向了依沙那身后的凯妮，接着又把视线重新转移到了他身上。
　　“塞里斯大人要你去见他。”诺玛说。
　　“我明白了。”
　　※※※※※这个秩序之国跟第一个结局中的秩序之国差别很大，从规模上来说要小得多，看上去像是在原来极乐净土废墟的基础上加以重建而成，是一块浮动的大陆。严格的说，这算不上是一个国家，因为这块大陆上除了塞里斯和他身边的几位神祗以及主神使徒之外剩下的全部都是隶属于塞里斯的庞大军队——称其为要塞恐怕更适合。
　　但是依沙那明白塞里斯对这块大陆起这个名字的用意，早在很久以前，当塞里斯仍然以秩序之神的身份住在极乐净土的时候，他就已经打算按照自己的想法建立一个这样的国度，但是后来却因为和创造神、毁灭神之间发生了严重的分歧而作罢，这次塞里斯吞并了卡俄斯的灵魂，更拥有了叹息之神和疑惑之神的力量，早就不再是原来的秩序之神了。
　　他是想在三次战争中将创造与毁灭之神阿汉，绝望之神尼奥还有沉默之神依沙那的力量全部占为己有，这样他就成了整个宇宙无可争议的最高主宰——沉默之神依沙那在跟疑惑之神诺玛的决战中死亡，塞里斯通过依沙那的手臂创造出了一个能力和地位与原来的沉默之神同出一辙的复制品，相当于已经拥有了控制时间的力量。
　　这绝对是一场极其艰苦的战争。
　　眼前出现了一座宏伟的神殿，依沙那暗想，这大概就是塞里斯的秩序神殿了吧。
　　但是诺玛并没有把他带上通往神殿内部的台阶，而是朝神殿旁边的巨大广场走去。
　　广场的中央有一个奇怪的建筑物。
　　依沙那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但是凭直觉猜到这大概是个魔法阵。
　　在一个直径为50米的圆环上有三座形状奇特的高塔，同时地面上刻满了古代的咒文，凭依沙那的智慧和见解竟然也无法读出其中的奥秘，那只能说明建造这个东西的是和自己同级甚至级别更高的神祗。德里克神族的每位主神，都有着其他成员所不能理解的神秘智慧。
　　“已经有人在等我们了。”诺玛说。
　　面前出现了几个人影，他们单膝点地朝诺玛和依沙那致礼。
　　依沙那的目光定格在其中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巨人身上——这……这不是泽鲁吗？
　　第14主神使徒力天使泽鲁，不是已经在天神殿事件中自我引爆跟另外两名主神使徒同归于尽了吗？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我是雨天使米多利。”一个身材高挑的俊美男人对依沙那说。
　　其实用不着他们自我介绍，依沙那已经大概能够猜到他们是谁了。
　　他永远也忘不了在那个远古竞技场，他曾经怎样疯狂地撕碎了那些天使。
　　第9使徒雨天使米多利，第13使徒霞天使巴迪，第14使徒力天使泽鲁，第17使徒……
　　看到那个红发少年，依沙那咬了咬牙。
　　他真不想跟自由天使为敌。
　　但是——随着时空的不同，每个人的立场都会发生改变，这一点依沙那最清楚不过了。他绝不能因为对方是自由天使塔布雷斯而有丝毫的犹豫，如果最后不得不由他来亲手将这个少年杀死，他会那样做的！
　　因为在这种时候，对敌人的同情和怜悯便意味着自己的灭亡。
　　另外还有一个男人也引起了依沙那的注意。他的相貌身形跟大天使舒亚极其相似——他应该是第18使徒堕落天使路西法吧？……尼奥按照自己的样子创造出大天使，而堕落天使则是大天使的双生兄弟。
　　塞里斯已经创造出了5位使徒准备跟尼奥对抗了吗？依沙那不免开始有些担心了。力天使泽鲁是所有18位使徒当中作战能力最强大的；自由天使的力量到底有多强连依沙那自己也估计不到，主天使舒亚一直就是最强的使徒，堕落天使是他的弟弟，实力还用着说吗？就连雨天使和霞天使也绝对是难对付的角色，再加上疑惑之神诺玛还有塞里斯本人——“让大家久等了。”一个声音打断了依沙那的沉思。
　　是塞里斯。
　　他完全没有变，还是一头红色的头发，身着白袍，背后12对光翼巨大得夸张。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打算像这样张开光翼以显示自己与众不同的身份地位吗？
　　说到底，这不过是从其他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