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医仙-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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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燕无双欣喜不已,不敢相信他的话。
“她只是我活在世上的唯一理由。”
燕无双一个踉跄,差一点跌坐在了地上,“她是你活在世上的唯一理由?”反复呢喃这句话,伸手摸摸原来一直疼痛不已的心,为什么不痛了,泪也不流了,“唐若柳,她是你活着的理由,你可知你对我又是何等重要呢?”
没有回答。
还是不肯再看自己一眼,还是那般绝情绝意。仿佛天地间一切都崩溃了,原来这就是心碎的感觉呀?燕无双站直身体,“你跟我走,我要看看在她眼中你到底有多重要的。”
唐若柳转身走回屋里,静静坐下,“我哪也不会去。”明知幽冥宫留着自己一条命,就是为了能威胁洛神医,无论她做的是何种决定,他都会配合她的,自己已经拖累她一次,不能让她再为自己左右为难了。他会在这静静的等,等到她出现,再想办法离开这里。或是等到她的死讯,陪她一起去黄泉。
“不去?这可由不得你。”燕无双伸手向拉住他,手再次落空。
“你不用费力了,”唐若柳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了,“我若不想去,你是拉不走我的,唐门四公子的功力如若那么不济,我已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你不想去见洛神医吗?”
“不想。”
“不想?那你也不想知道她现在如何?”
“不想。”依然没有任何表情的回答。
“为什么?你刚刚说的都是假话?”他难道一点也不在乎那个女人的生死吗?燕无双不相信。
“不是。”
不想,不是,难道和自己多说几个字都不肯吗?燕无双几乎要冲上前去打醒他,“你可知道,她不肯为我主公医病会有怎样的下场吗?”那个女人不但会死,还会连累他的,为什么他就不懂呢?
“我知道。”
“你知道,那你可知道你又会是怎样的下场?”为什么自己说得这么明白了,他仍是一幅事不关己的模样。
“知道。”
“知道,你什么都知道,你还这样,”突然燕无双明白了,“你知道后果如何,所以你在等死,对不对?”
不回答就是默认,唐若柳此时反而觉得心中踏实了,不再是面无表情,一时间他的脸上露出了祥和的神色,因为一切都看开了,他相信她,一直都如此,现在就静观其变吧。
唐若柳是她为无物,燕无双无奈的离开,因为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一个一心等死的痴心人。
唐若柳虽然早在心里有了死的准备,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即将要面临的事情会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
幽冥宫的人这几日可谓是度日如年,人人都焦急不安,药王燕席早已苍白的头发几乎快被他扯光了,主公的病每况日下,而好不容易“请”来的神医又见死不救,宫里所有的人都“面目狰狞”,谁叫某人“逼人太甚”,又软硬不吃呢!
燕无双被唐若柳拒绝后,又看到宫里越来越乱的情景,神经已绷到了极限,她不能眼看着自己唯一的的爷爷、从小疼自己的叔叔伯伯那种绝望的神情。
“唐若柳,你跟我去见那该死的女人。”她不能忍受了。
“走,我不能让你们把我神宫给毁了,今天你不去见她,让她为我主公治病,我一定会杀了你。”再次见到唐若柳,燕无双仍感到心痛不已,可这个让她心痛的人对自己可有一丝怜惜。
不理不睬,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你听到没有,”她已经心力交瘁了,从小父母双亡,身边只有一帮男人,她可以向他们撒娇,可她的心事却没有一个人懂。现在她唯一喜欢的男人又这样对她,而爱护她的人又个个疲惫不堪。她恨他,恨他的绝情,恨他带给她的痛苦,更恨他带给整个幽冥宫的苦难。
“唐若柳,我最后再说一遍,跟我走,你今天如果不让那个女人开始为我主公治病的话,我决不饶你,也决不会绕了她,我发誓!”气红双眼,燕无双盯着仍不说话的唐若柳发出最后通牒。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不肯跟我去是不是?”燕无双无力的问,心彻底的碎了,一扬手,洒下一把白粉,泪再次流了下来,“这是你逼我的。我不会放过你,哪怕你恨我一辈子,我也决不会让你离开我,决不。”燕无双几近疯狂的拿出了一把匕首,向唐若柳挥去。
虽然每天的饭菜是没话说,但这么多天没洗澡,让一向爱整洁的洛思辰有苦说不出,自己是囚犯,总不好意思提太高的“要求”吧?可身上的味道也确实有些让人受不了,这个人当然是她自己,那个至今仍躺在地上昏睡不醒的不算,即使他若是醒了敢说自己的不是,那他也是嫌活得不够精彩了,想再找点“刺激”。
洛思辰皱着眉闻闻衣服上的怪味,好难闻!
“嗯!”男人终于睁开了眼,发出细微的声音。
“哈……又搞定一个!”洛思辰高兴得大叫起来。
突如其来的声音惹得男人不悦的皱起了眉。
还活着吗?爵应天在听到那声大叫后才了解,他仍活在世上,只是他非常奇怪幽冥宫有谁会发出如此大的声响。没想到药王还是找到了解忧寒奇花的解药,更了不起的是自己练功走火入魔所受的内伤都被他治好了,看来要好好谢谢他才是。
洛思辰笑眯了眼,喜滋滋的跑到男人身边,习惯的伸手搭脉,“啊!”还没摸到男人就被他一掌挥开,洛大神医可怜的屁股重重的撞到了地上,好痛啊!“你有病啊?打人干嘛?”好心情全被他“成功”的破坏了。
爵应天没想到刚醒来就遭人“暗算”,潜意识挥手挡开来人,却听到了一声惨叫。身旁的女子是谁,打量着坐在地上龇牙咧嘴的女人,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而且不可否认,如果她肯把自己弄得干净一点,她一定是个美人。
洛思辰可不管男人在想什么,好不容易救活他的,可人一醒就“恩将仇报”,这是什么世道?“你干吗打我?你要跟我道歉!”开玩笑,想她洛思辰救人无数,不求财、不求利,但也不至于就为了换一顿打吧?说出去不是丢脸嘛,她又不是变态。
“道歉?”爵应天有些吃惊,既然有人敢用这样的口气和他讲话,还要他道歉。
“不错,你无缘无故推倒我,难道不用说句‘对不起’吗?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绅士风度?”那是什么东西?爵应天开始觉得和眼前的女人说话是在很困难,不知道是他的听力有问题,还是这个女人太蠢。
对了,看到他醒过来,洛思辰想到了很久以来一直想要问他的问题,赶紧爬起来,做到他的身边,“你真的是他们所说的‘药人’是不是?”
“药人?”
“你们这里真有人拿活人做实验吗?,不对,是做试药工具?”他要是知道什么事是研究怪了,不过还是要印证一下,她非常想了解内幕,毕竟在现代医学领域中,在先进的国家也不敢用活人直接作试验的。
这个女人到底在说什么呀?药人、试药工具,都是在说他吗?可这又怎么可能呢?“不是。”蠢女人,空有一张好脸孔,可惜脑子有问题。拿他试药,哼!试问天底下有谁有这个胆量,又有谁有这个本事。
“不是?”这次换洛思辰呆掉了,不是,那他是什么人?他……脑中灵光一闪,为那最不敢想的可能而惊呆了,不会的,不会的,洛思辰拼命的摇头,想把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甩开。
“你是什么人?”爵应天冰冷的眼神看向她,带着轻蔑,“你是药王派来服侍我的人吗?”这可是药王最宝贝的药庐,没有药王的首肯谁都不能进来,连他也不行。没反应,药王怎么找个如此蠢笨的人来照看自己,看样子是被吓倒了,“你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
洛思辰真的不想相信所发生的一切,男人的气质从哪看都不是平常人所能具有的,自己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先入为主的把他认为是什么该死的“药人”,为他那双少见的“金银妖瞳”所迷惑,而不惜一切代价来救活他,她被耍了,被一群古人给彻彻底底的耍了,药王派来服侍他的人,哈……洛思辰忍不住大笑起来,真可笑,笑到趴到地上,笑到流出眼泪,想不到她也会有这么一天,哈……
爵应天冷冷得看着她的怪异举动,他的话从来只会让人害怕、恐惧,但绝没有人敢嘲笑,可她的笑声中为什么没有一丝喜悦,反而充满了泪水,看到她泪流满面,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刺痛。
洛思辰坐在地上,停止了笑,不停喘着粗气,认栽了,自己也活该受这个教训,小柳,他……她爬起来冲到门边,“开门,你们给我开门,我要见阴碌。”小柳,你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才好,你千万不要出事,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就应该由我一个人承担,不要牵连到任何人。
真是被耍的够劲,门在她声音刚落下就被人从外面打开。
“主公!”一大群人涌了进来,好像他们就一直等在门外似的。
听到众人对地上男人的称呼,洛思辰更觉得自己傻得可以,谁让自己不相信感觉呢,为了一双眼睛就傻傻得上了当,说出去谁能相信。
一个白发白须的老头为男人搭脉,老头的不信与惊喜,“主公已痊愈了。”
所有的人狂喜不已,甚至有的人哭了起来。
现在该哭的人应该是她才对吧?冷眼旁观的洛思辰在人群中找到了阴碌,“小柳呢?”
“啊?洛神医,你说什么?”阴碌正在庆幸自己找对了人,高兴还来不及哪听到别人在说什么。
“唐若柳他们在哪里?”真想打掉他脸上可恨的笑容。
“噢,你是问那三个人。”阴碌微微一笑,现在知道惹我幽冥宫会有什么下场了吧,“既然主公的病已好,洛神医,我们就不会再为难他们的,当初你爽快地答应不是更好吗,也不用撕破脸皮了。”
洛思辰不停做着深呼吸,忍,为了小柳,“人呢?”
“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们。”
爵应天一直在看着她,她奇怪的大笑,接下来奇怪的举动。她竟然直呼阴碌的名字,她面对阴碌时的态度,这些都似乎表明她绝不是宫里的人,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等到大家将压制了很久的情绪都发泄完,爵应天才了解了事情的始末,说实话他的确不相信那个“蠢女人”会是江湖上盛传的“玉面观音”洛神医,他不相信的理由倒和他的部下很一致,作为神医,她未必太年轻了。
“药王,我的病真的是她治好的?”
“主公,属下无能。”药王燕席垂下头,他老了,向来自负的他现在不服老都不行,那个女子看样子还没有二十岁,可她却只有了短短十几天就将垂死的人救活,自己真的老了。
“药王,”爵应天看出老人的沮丧,药王医术高明是有目共睹的,如今被一个小女人“打败”,任谁也接受不了,更何况是他呢,“她只是凑巧吧!”是在安慰药王,还是在说服自己,爵应天也不敢肯定这句话是在说给谁听。
“你们找到她也费了不少功夫吧?”他巧妙的转移话题,只是他没想到这个话题更糟。
“这……”十二使首先低下头,阴碌也是欲言又止,还不时看向药王。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让他的人如此不干脆,“冥王?”看向阴碌。
“主公,”阴碌说不出话,“我们……”
洛思辰并不在乎被人怠慢,她被带到一个很大,好像大厅的地方,这个地方挺气派,久未见到的幽冥十二使分列两边,自己像个犯人一样站在大厅中间,等了很久,“主公到!”接着又出来几个人,为首的男人坐在最高的位子上,仔细看才发现原来真的是被她误认为“药人”的男人。现在她可没心情盯着他看,她的目标是站在男人左边的阴碌,可阴碌不知为什么一发现她的目光,就赶紧扭过头去。
爵应天直到刚才听他们讲述了事情的经过,对这位年纪轻轻的神医不得不另眼相看,“玉面观音”洛思辰,他仔细的打量着她,娇小的身材,打扮得很古怪,一身男装,男人的发式,脏得象乞丐,却有一双如夜空星辰般明亮的眼睛,花瓣一般的红唇,她的确是个美人,世间少有的女人。
“人呢?”洛思辰不懂,前一刻还得意洋洋的人现在为什么一幅怕怕的样子。
“带上来,”阴碌还是不敢看她。
洛思辰瞪大眼睛,她不相信,“小柳?”眼前的人是那个总是缠着自己的英俊公子唐若柳吗?只见他目光呆滞的坐在一个椅子上,由唐龙唐凤抬着,“小柳,你怎么了?”洛思辰走近他轻声问到,没反应,低下身体,”小柳,是我,洛洛。”明明他的眼睛是看向自己的,可为什么他的目光没有焦距。
“唐龙,出了什么事?”洛思辰抬头看向一脸倦容的男子,唐龙只是摇头。
“唐凤?”
唐凤见他的哥哥不肯说,脸上也露出痛苦之色,咬着牙,可眼泪还是滑落了下来。
“说,到底他是怎么了?”洛思辰的心在痛,难道一切的预感都成了真?
“洛神医,”唐凤忍不住了,“他们挑断了少爷的手筋和脚筋,”她已泣不成声。
一时间洛思辰的脑子一阵空白。
过了很久,洛思辰猛地抓起唐若柳的手,手腕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软软的垂了下去,两只手腕上可怕的伤痕让人怵目惊心。扯开他的裤脚,脚踝上也有同样的伤痕,轻轻的触摸他的伤口,洛思辰知道他手脚的韧带已经全断了,她的心在这一刻落入谷底。“小柳,小柳?”面对像死人一样的唐若柳,洛思辰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清脆的声音镇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也打醒了他。
唐若柳慢慢转过头看向她,“洛洛,”声音虽然虚弱,他还是认出了她。
洛思辰的心从谷底又升起来,“小柳,是谁干的?”她不会放过那个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是她做人的法则。她自己上当受骗,只能怪她蠢,可是因为她的缘故而伤害到她朋友的人,就必须有勇气去承受她的怒气。
唐若柳只是摇摇头,他不想说,那个女孩对他的确做了不可原谅的事,可其中他也有责任不是吗?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错就错在爱了不该爱的人,用了不该用的方法去爱。他不会接受任何人的,他的心里只有一个人,那是他今生唯一的爱。
“唐龙,唐凤,是谁干的?”唐若柳沉默不语,更让她的怒气暴涨。
“我们并不知道!”两人无力的摇头,否则就算拼了命也要找那个人算账。
洛思辰缓缓转过身,冷冷的目光盯着阴碌,“那你告诉我是谁?”
这是怎样的眼神?冰冷的让他感到了刺骨的寒意,阴碌无话可说,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本来抓那三人回来只是为了逼洛神医好好为主公治病,并无伤害他们的意思,然而现在事情发展的根本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药王的孙女看上了唐门的小子,可那小子却一口回绝了她,无双丫头平时是冲动了些,但这次真的酿成了大祸,他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因爱成恨,已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让人始料未及。
“是谁?”
阴碌仍保有一丝侥幸,他是何等身份,怎能让一个小丫头指着鼻子询问,“洛神医,你问这些是谁的错,你该记得我当初所说的话,幽冥宫不是好惹的,这一切只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恶果。”
“敬酒不吃吃罚酒?”洛思辰哼了一声,现在还想跟我玩文字游戏、斗狠,好,很好!她会奉陪到底。
“阴碌,我最后问一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