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激情电子书 > 碧云天.风云变 >

第25章

碧云天.风云变-第25章

小说: 碧云天.风云变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戚少商一击得手,却并不罢休,一声轻喝,腾空而起,使出飞花曼舞,追上承天宝剑,又是一击。本来正要落下的剑这一下飞得更高了。承天剑在空中翻滚着,飞腾着,截断一束束阳光。

顾惜朝被激得好胜之心大起,当下不假思索,催动丹田之气,暗念飞花曼舞的心法,腾身而起,却比那承天剑飞得更高更快,右手凌空一探,将宝剑捉住,翩然而下。

“没想到大当家的也会使诈。”顾惜朝笑着质问道。不过这一场比试下来,他的气色似乎真的好了很多。

戚少商亦抚掌大笑:“这叫做近墨者黑,和智计多的人在一起久了,不学也会了。不过若不是这样逼你,你怎么肯用心和我舞剑?”

“好看!太好看了!”缓过神来的织梦和醋醋在一旁一个劲的拍手,她们二人还是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到飞花曼舞这样的上乘轻功。

“看来朕是错过了什么精彩喽?”一个清亮的声音从院外传来,众人回首时,说话的人已然进得院来。还是那般英姿勃发,气势迫人,但神情中却多了一丝帝王威严。

李乾顺走到戚少商面前,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喜道:“朕早就想和二位将军把酒畅饮,只是担心戚将军身体未愈。看今日情形,不要说喝酒了,就是重返战场杀敌也不在话下。”回头又望着顾惜朝道:“就今晚吧,朕都等不及了。”

**

虽然知道李乾顺重掌皇权,又摆脱了辽的控制,威仪气派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可待进了正殿大厅,戚顾二人还是被那富丽奢华震慑。幔帐华美,陪衬在御座两侧。地上铺满了各类珍贵兽皮,踩在脚下温软柔顺,托起冬日里难觅的一份舒适惬意。二人刚一迈步入殿,乐声也同时响起,耳畔清厉顿挫,犹有大唐鼓吹乐之遗音。

“李乾顺变了,越来越会享受了。”戚少商附耳对顾惜朝道。

顾惜朝点头:“越来越象皇帝了。”

二人落座闲聊着,不多时,便见李乾顺从屏风后转出。

满面笑容。笑容依旧。

三人对饮寒暄一番后,李乾顺道:“两位将军现在下榻之所太过鄙陋,朕一直心有歉疚。不过,朕早已命人为两位修建府邸,再稍忍耐几日便可乔迁新居。”

戚少商闻言一惊,“殿下大可不必如此劳师动众。一则这赏赐太贵重,我二人堪不起;二则——”

戚少商本还想说,“我二人不日便欲离开大夏”。但话没说完,就被李乾顺截了去。

“戚将军过谦了。两位将军助我掌皇权,夺城池,擒辽帝,所立丰功不要说一两座府邸,朕看将离宫赐予二位都不为过。”李乾顺说这话时口气自然地好像他说的不是富丽华贵的西夏第一宫,而是一把宝剑一匹良驹什么的。

顾惜朝微一蹙眉。府邸宫殿都是些带不走的东西,李乾顺的意图不言而喻。这个皇帝显然已经“忘记”他先前对二人“大夏国土来去自由”的承诺。

“说到天祚帝,不知殿下将他如何处置了?”顾惜朝似乎无意中把话题岔开了。

“朕将他送与了金,再怎么讲,辽和大夏交好数十载,交给金国处置,既突显大夏仁德,又可从金之手中换得辽国城池数座。”

“殿下是不是下一步还打算与金结盟?”

李乾顺不易察觉的愣了一下,不动声色地道:“朕确有此意。”

戚少商端着酒杯的手停在空中。他本就是想跟辽打一仗,如今仗打完了,夏和谁结盟他并不关心。但顾惜朝这一问和李乾顺这一答,初听来随意,细想来却有点不同寻常,至于为什么,他一下子也说不清楚。

李乾顺看了看二人,也将手中酒杯放下。“二位一定在想,为何朕这么迫不及待的寻找盟国,为何又偏偏看中了金?”

李乾顺笑了笑,自问自答:“如今夏、宋、金,新三国之势已成,大夏国力尚微,结盟只求自保。至于为什么没有选择宋,”李乾顺略一停顿,俊朗的脸上掠过一丝阴霾,“宋若是愿与夏结盟,求之不得。只是大宋国一向傲慢,自视天朝上国,而视夏民为蛮夷,视夏国为番邦。就连我这个大夏的皇帝,大宋朝都未必从心里承认,又怎么会屈尊与夏结盟?”

顾惜朝淡然一笑:“殿下多虑了,顾某只是随口一提,并非要过问大夏政事。顾某之所以领兵挂帅,是因为夏辽之战虽是大势所趋,却也和顾某冲撞了辽使脱不了干系。如今夏辽战火已熄,大军得胜还朝,也是在下离开的时候了。”

李乾顺似乎颇为以外,“顾将军这样说,是不是朕怠慢了两位将军?二位浴血沙场,战功赫赫,朕是早想封赏二位。今天这场酒宴,是为两位接风,更是要论功行赏。只是两位与朕亲如密友,且屡建功勋,朕反倒觉得无论封什么都配不上二位。所以索性将两位将军请来,官爵品秩,任凭挑选。”

戚少商拱手道:“殿下误会了。戚某这次虽然领兵打仗,可还是江湖人性情,想的是快意自在。以戚某才学,断断当不起殿下重托。况且,在下在中原有心事未了,本是想借此酒宴向殿下此行。”

李乾顺问道:“两位怕不是嫌弃我大夏国小民愚,不甘屈就?”

顾惜朝道:“绝无此意。想必殿下早已看出,我们二位助殿下伐辽,本也出于私心。我二人本就是江湖草莽,籍了大夏国兵马一逞豪情。要论觊觎高官厚禄之心,却未尝有。”

李乾顺叹了一口气。“朕明白了。本以为顾将军心怀天下,雄图大略,一心只为施展所学,造福百姓苍生。可顾将军令朕失望了。”李乾顺缓缓起身,负手而立,目光扫过二人,肃然道:

“大夏的民也是民,夏民之疾苦亦是疾苦。汉人未必尽皆贤德,夏人也未尝都愚钝无知。朕的生母梁氏便是汉人,顾将军黑发微卷,想来也不尽是汉人血脉。

“朕知道,中原故土,难以割舍;但大宋河山虽好,当权者却昏庸,两位将军这等人才竟报国无门。大夏虽没有中原灵山秀水,却有大漠金沙,有贺兰巍峨,有黑水奔腾,更有让两位一展凌云之志的机会,有朕将几万兵马交付两位之手的信任!”

李乾顺一番话令人动容。戚少商不得不承认他是有些心动,或者说,于心不忍。看了看顾惜朝,那人似乎换了石头做的心肠,脸上毫无表情。

良久,李乾顺终于打破这尴尬的沉默,沉声道:“二位若执意要走,朕也只好忍痛送别。但朕仍希望两位再多靠考虑几日,不要这么急着拒绝,过两天再答复不迟。”

酒宴不欢而散。

戚顾二人返回下榻之所,一路无语。可没想到前脚刚进门,御侍后脚就到了。

“皇上说,今晚酒未尽兴,特赐几坛美酒以偿其憾。”一行人放下几坛炮打灯,躬身而退。

戚少商乐了。“李乾顺真是对我脾气,知道戚某今晚这酒没喝够。”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去开启酒坛,竟透着些迫不及待,“李乾顺待我二人确实不薄,他若是大宋皇帝,我二话不说便留下,”戚少商笑着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顾惜朝,“当然,要是戚某真有这做官治国的才能的话。。。只可惜他是西夏国君。”

顾惜朝接道:“李乾顺确实是个好皇帝。夏金结盟对大夏确是上选,若是我换了他,也会走这一步棋。”顾惜朝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去,按住了戚少商正在拆封口的手,“但金的野心不止于吞辽。夏与金结盟,也必会被拖入战争。大当家的若是真的留在西夏,有朝一日夏宋交恶,兵戈相见,大当家的为人臣子,倒是战也不战?”

仿佛酣睡中的人被夜雨惊觉,戚少商脸色兀然凝滞,手上停了下来。难怪顾惜朝在席间会突然问到夏金结盟的事。这次三国伐辽,不仅让辽的腐败暴露无遗,也让大宋军队的不堪一击原形毕现。如今金作为最大的赢家,占据了辽的大部分领土,也取代辽成为大宋的一个更新、更强的威胁。战场杀敌,血溅征袍,本是男儿所为,他戚少商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如果剑砍下来,迎着的却是宋人血肉,却让他又怎么下的去手?

戚少商思忖片刻,脸上旋即恢复了愉悦,“那我们坚决离开西夏便是,反正原本也没打算留下。”反过来捉住顾惜朝的手,缓缓地,却是有力地将它移开坛口,接着三下两下把酒开了封,笑着对那手的主人道:“不管怎样,我赌这酒中无毒。”俯身闻了一下,“嗯,还是这炮打灯过瘾。”说罢自斟自饮一碗,又斟满一碗,手一扬,三分微笑七分挑衅的看着顾惜朝道:“顾将军,你敢不敢喝?”

顾惜朝垂睫浅笑。他喜欢戚少商这种无牵无挂的豪爽。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不羁的快乐,令身边的人不知不觉中被感染。

“好,喝就喝。”顾惜朝接过酒碗,仰首一饮而尽,“我并非怕这酒中有毒,而是你重伤初愈,这么烈的酒,还是不要喝太多。”

“这你就想差了!若是早些给我喝酒,不等回到西夏戚某就又是神龙一条了。”

顾惜朝笑了,戚少商一沾了酒确实更加神采奕奕。“不过,李乾顺再好,毕竟是个皇帝。刚见面时说话亲切至诚,现如今已经一口一个‘朕’说得顺口。大当家的敢不敢和我赌,李乾顺不出三日定会和我们翻脸,想方设法阻止我们离开西夏?”

“赌就赌。我赌李乾顺还有些真性情。朋友离开,定会伤心,但他还不至于真的不让我们走。”

“若是大当家的输了该怎么说?”

“若是我输了,”戚少商咧嘴一笑,“我九现神龙就改名“九现爬虫”。”

这话把两人都给逗乐了。

顾惜朝忍着笑道:“不行,这也太便宜了你。这得由我来说,如果大当家的输了,便戒酒三个月。”

戚少商闻言大笑,一口酒几乎喷了出来,手指着顾惜朝道:“惜朝,真有你的!不过,如果你输了,这惩罚也要由我来定。”

“如果我输了,我自然认赌服输。”顾惜朝双眉一挑。

“不过这惩罚我一时还没想好,要慢慢想,”戚少商半开玩笑半带认真地斜了双目,盯了顾惜朝一眼。“也不能便宜了你。”



●28。

两人说笑间,戚少商豪饮不辍。转眼功夫,空酒坛已堆了一桌。

见顾惜朝又在用眼神劝阻,戚少商笑着摆了摆手,“万一真的赌输了,岂不是真的要三个月不能饮酒?所以要趁现在喝个痛快。”

又是一个酒坛在手中翻了个底朝天,戚少商终于缓了下来,盯着碗中的酒,凝神不语。

半晌,讪笑了一下,才又开口,“红泪她不要我了。她终于决定小妖才是她的幸福,而我,只是一个虚妄的等待。我对她的一次次承诺,到头来都是伤害。”戚少商勉强一笑,颇费了不少力气,却没留神让心底的几丝伤感浮上了眼角。“江湖人称‘嫁人当嫁戚少商’,其实他们都错了。我戚少商做朋友可以,做丈夫却不合格。”

或许是不胜酒力,顾惜朝的头低垂下来。自己也是个不合格的丈夫,岂止是不合格,自己愧对爱他至深的晚晴,悔得心中鲜血淋漓。戚少商令红颜空候,但至少还可以被红泪怨责,还可以为伊人移情伤感;可是晚晴,无论自己怎样弥补,都无法再搏玉容一嗔一笑了。

曾几何时,旗亭偷酒的二人,带着几分惆怅却是更多的甜蜜,敞开心扉,畅谈各自的女人;假如没有那之后的一场血腥追杀,如今便会是四人聚首,知己红颜,吟歌舞剑,同饮共醉。。。

——假如

戚少商摇了摇头,仿佛是自言自语道:“可我还是要见去她。不求她能原谅,只求少些愧疚。”扬起脸来,挤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惜朝,连云寨我不想呆了,红泪也不要我。我想在中原了结心愿后,就去天水找你。你不会嫌弃我吧?。。。惜朝?”

顾惜朝双目呆滞,面带苦色,溺在悔痛惋惜中,肩膀被戚少商摇了好一阵,才抽回神来。“噢,惜朝不胜酒力,一时恍了神。我看我还是告辞回房,大当家的也早点休息吧。”

“告诉朕,怎样做才留得住二位?!”这句话在李乾顺心里翻腾着,几乎便要脱口而出。

望着前来辞行的两个人,他真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地方做得不够。他给了二人一个皇帝所有能给的——倚重、信赖,金钱、地位。这都是世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可偏偏有人要拂了他的面子,对他的再三挽留无动于衷。

“既然二位去意已定,朕就只有准备筵宴,为二位践行了。”终于,带着一个不温不火的笑容,掺了几丝恰到好处的遗憾,话出口时变成了这样一句。

李乾顺今日似乎平静了许多,进退得体地说着一个皇帝该说的话,情绪也不再有前日席间的起伏激越。可他却没能成功地掩盖眼底透出的挫败与无奈,和双目下因为整夜无眠而浮着的一层青肿。

“朕是真的舍不得你们。”

二人转身的时候,这句话夹带着惋惜,伤感,从李乾顺口中轻轻吐出,以至于戚少商好半天都不忍心和顾惜朝提起他赢了那场赌局。

待回到住处,戚少商才兴奋地一把扳住顾惜朝的肩膀,“李乾顺果然爽快,还大大方方要为我们践行。这下你还怎么说?认赌服输吧?”

顾惜朝心中也有些许动摇,脸上却依然平静,说道:“也许我真的弄错了,最好这样。不过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大当家的不要着急,等我们出了西夏再论输赢也不迟。”

戚少商悻悻然放下手臂。惜朝说的对,他好像真的显得有些着急。毕竟,赌赢顾惜朝这种心机厉害的对手不容易。不过这次看来自己胜券在握,再等等也无妨。


兴庆府的月色,澄澈皎洁。

夜空朗朗无云,那月光便水银般泄下天穹,爬入窗棱,笼着如在梦中仙境的青衣人,在那张眉目如画的脸上,勾勒出动人的轮廓。

顾惜朝双目闭合,雕像般静坐于榻上。那日与戚少商舞剑,不经意间动用真气,却很意外地没有半点气血逆行郁积的迹象。不仅如此,上一次走火入魔时被逼入四肢百骸的真气,也似乎起了变化,从杂乱无章四处弥散,变得似乎稍有秩序一些。

这几日冥思苦想,除了运气好,唯一可以解释这种“意外”的,便是当日运行真气时,用的是飞花曼舞的心法。黎浣愁传授戚顾二人飞花曼舞时,曾说这是她自己悟出来一套轻功,但极有可能是她从曾经修习的《魔天经》中化出来的,其心法更有可能便是《魔天经》下卷中记载的魔功心法。若照此假设,自己在修习飞花曼舞时便已接触到了《魔天经》下卷的部分心法。照先前的推想,黎浣愁和九幽都因只修炼上卷或下卷而走火入魔,那么《魔天经》上下卷便是互济互补,缺一不可。换言之,如果修习了完整的《魔天经》,便不会有走火入魔之忧。

若真的如此,以飞花曼舞心法吐纳运气,或许可以延缓魔功对身体的腐虐;但这么做也极其冒险,因为如果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臆想,在走火入魔之后一再妄动内力,也许便不会再有上次那般幸运。

但行与不行,不试一下怎么知道?总好过坐以待毙,等着魔功一点点将自己的身体摧残吞噬。

顾惜朝试着以飞花曼舞的心法,小心翼翼地培积真气,待丹田渐渐盈满,又将真气沿经脉分流,在体内运行一周,内通五脏六腑,外达四肢百骸,最后导回丹田。

待真气循行一周,顾惜朝惊喜地发现,本来一些四散在周身百|穴的真气,竟也被引回丹田。全身气血流畅,肢体也清爽许多。顾惜朝心中不禁生出一线希望。也许真的便如自己猜想的那样,找到《魔天经》下卷便可解开自己身上的魔功之咒。

可是,到哪里找呢?

夜深深却难入寐。窗外银霜似雪,明日便是动身中原的日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