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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碧云天.风云变-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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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别重逢,穆鸠平立时精神百倍。“怎么样?我老八说过,咱囫囵着出去,还能囫囵着回来。”穆鸠平说完,大笑起来。

快速上下打量了穆鸠平一眼,戚少商也高兴得放声大笑。“好样儿的!”

形势却一刻也不容乐观,越来越多的金兵聚拢了过来,将二人和几十名宋军团团包围。太原城外有两万金兵,时间拖得越长,越是寸步难行。众人心中都明白这个道理,人人使出狠命的招数冒血冲杀。

突然,一声巨响,仿佛一个惊雷在身边炸起,震撼得脚下的土地都在颤动。厮杀中的双方都愣怔了片刻,四处寻望。

鹅车!一只正在施工中的鹅车,在一阵震耳欲聋的轰塌声中,带着火焰缓缓倒下。

眼见鹅车被毁,金兵军心浮动。但要命的事似乎还远远没有结束——一段颀长的鹅颈,竟然在夜空中燃烧着,甩到了另一只鹅车身上,砸得火化迸溅,金兵阵营中立时惊声四起。

“金狗自家后院起火,真是老天助我!”穆鸠平大叫一声好,将手中的枪舞开去。

没想到过不多时,又有接连两声爆炸声传来,如同过年时的双响炮一般。随之,两座鹅车在弥漫的硝烟中燃烧起来。四周缠斗的金兵开始面露惊慌,戚少商也霎时明白,这不是什么天助,而是有人在偷袭鹅车!

鹅车工事屡屡被袭,金人不再像潮水一般一拨一拨地涌上来——他们显然更在意救助和保护这些造价不菲的鹅车。戚少商和穆鸠平二人并肩作战,走一寸杀一寸,步步见血,冲到太原城下。戚少商指挥众人攀索回城,自己却不时回头观望,像是在金兵阵营里寻找什么。很快,他要找的目标跃入眼帘——不远处一小队黑衣战士从金兵阵中浴血而出。

领头的那个身影,果然是他!

见那人安然而归,戚少商心中巨石落地,大喊道:“快回城!”说完纵身过去一把抓住那人手臂,低声责道:“你一个人逞英雄,也不和我商量?”

“嗖——”一支支箭在耳边呼啸而过。金兵在暗夜里难以瞄准,这些箭显然是一通乱放。但对于正在攀城的宋军来说,也是防不胜防。

再有两尺便登上城楼了,城头的士兵已经向他伸出手臂。穆鸠平突然浑身一震,伸出的手无力以继,身体缓缓离开了绳索。

“穆大侠!”左右一片惊呼。

“老八!”戚少商在下方看得明白,一支箭,正插在穆鸠平的后心!戚少商腾身而起,稍稍在绳索上借力,三两下便跃至正在掉落的穆鸠平身旁,一手揽腰,稳稳将穆鸠平托上城楼。

待看到箭伤部位,戚少商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当下用内力将箭迫出体外,又连点了几处|穴位止血。穆鸠平面色灰败,即使在火把照应下也毫无血色;一双惨白的唇,却一张一翕,努力想要说什么。

戚少商心如刀割般痛,两道剑眉都快要拧到一块儿去了。“别说话,撑过去就好了!”说着,运气于掌,却犹疑着迟迟下不去手。这一箭,已伤及心脏,过气给对方,只恐怕穆鸠平要吃不消。

“用。。。不着了。”穆鸠平无力地倚在戚少商身上,艰难地道:“只可惜。。。不能。。。活着看到。。。太原解围。”

一句话几乎要把戚少商的泪催下。戚少商急得抓过穆鸠平的手,暖在掌中。“不许胡说!听着,你要给我挺住!”抬起头来徒劳地叫道:“郎中!快找郎中!”

忽觉掌中的手微微一动,戚少商忙低下头来,只听穆鸠平喃喃:“顾、惜、朝。。。”

顾惜朝一直跟在戚少商身旁,听到穆鸠平呼唤自己的名字,稍觉意外,忙俯身过去。

“等我见到。。。连云的几位寨主。。。告诉他们,我没能。。。杀了顾惜朝,给他们报仇。因为,原来的那个。。。顾惜朝,我找不到。”穆鸠平双瞳中,只余微光若萤,缓缓看向泪眼模糊的戚少商,“大当家的。。。你,没看错人。”断断续续说完这几句话,穆鸠平已经气若游丝。

“老八。。。”顾惜朝轻声道,心中百味杂陈。

“援军到了。圣旨。。。在我。。。怀里。”挣扎着吐出最后几个字,穆鸠平的身子猛然一沉。
**

汴梁城。金銮殿。

赵构正焦头烂额地踱来踱去。这些日子,白天在朝堂上听那些大臣们唇枪舌战,晚上还要看堆积如山的军情战报。什么时候才是个终了?自己辛苦坐上王位,看到的却是这么个岌岌可危的江山。

一阵疾风袭来,鞭挞得龙桌案上一叠叠的奏折啪啪作响,更有几本随风而起,掀落在地。

一名男子俯身拾起一本。

大殿里何时近来了陌生人,自己竟浑然不觉!赵构退后半步,惊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自烛光暗影中抬起头来,眉目中的威仪却利不可挡,面容俨然便是太祖高皇帝画像上那般。来人厉声喝道:“你割让了河东三镇给金人?!朕三下河东,奋战五年才到手的山河,就这么被你轻轻用笔一挥,勾去了!”

赵构腿一软,扑通跪地:“赵构不肖。。。但那割让旨意早已收回,而且朕已派兵前去解救太原。”

“哈哈。。。”那人突然狂笑不止。

赵构小心地抬起头来。却见面前站着的,竟是身着龙袍的顾惜朝!

赵构起身怒指着顾惜朝吼道:“顾惜朝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逆造反!”

顾惜朝蔑笑着将赵构的手轻轻抚开。“造反?不敢当。只是黄袍加身,众将领美意,顾某却之不恭。”顾惜朝上前一步,双目中射出灼人的光,逼视着赵构:“不要忘了,我也是皇室贵胄。我抗金得力,由我来掌管赵氏江山,是众望所归!”

赵构一掌劈出,却扑了个空,惊慌无措的喊道:“来人哪!给我拿住这个反贼!来人——”

“皇上!皇上!”一迭声的呼唤,终于令赵构清醒了过来——原来只是噩梦一场!

喝了口太监递上来的茶,赵构渐渐平复了心神。

“把诸葛正我的那份增兵太原的折子给朕找出来。”当初这个诸葛是主战派中最坚决的,在大殿上慷慨陈词太原国之屏障的重要性,引得一班大臣们群情激昂,自己便顺水推舟,把解救太原的任务交给了他。诸葛后来又频频上奏,都被他丢在一旁,懒得过问。

赵构细细读着奏折,心中几分惊诧,几分赞许。没想到诸葛一介文官,竟在短短时间内,招兵募马,筹集粮草,组建起五支军队,总数竟达十几万之多!

“陛下,太原军民英勇抗金,以一座孤城,生生阻了金人雄师八个月。各种故事在民间传得神乎其神,连奴才们都听说了。”

赵构像被针刺了一下,将奏折摔在地上。“神?!普天之下,只有天子,只有朕,才配得起‘神’这个字!”

那太监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跪下不停自掌嘴巴。

赵构由着那太监一旁折腾,不理不睬。凝神半晌,忽然起身道:“你这就去拟一道旨,连夜送去援救太原的五路人马,就说,这次营救太原,一切都须要听朕的圣旨而行,不见圣旨,不得妄动!”



●49。龙城殁,金瓯缺 (下)

拆屋为柴,煮革以食,太原的抵抗,已经到了极限;而穆鸠平带来的消息,有如抛向黑暗深渊中的一缕阳光,让这座城市,重新燃起了希望。如今城中从上到下,人人争相转告朝廷增派五路援军,十日内到达太原的喜讯。

“惜朝,”戚少商固执地把桌上唯一的一碗粥,推向顾惜朝。“领兵辛苦,你多吃点。”

顾惜朝看着戚少商,看着眼前这张日渐消瘦的面容,几次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现在的太原城,食物是最金贵的,也是最匮乏的。每天都有人饿死。七天,还有七天,援军便会到来。只是能够撑得过这七天的,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手下的兵卒们吃的早就是弓弩皮甲,百姓们更是把草根几乎都挖净了。

“我吃好了。”顾惜朝将这碗珍贵的稀粥轻放到戚少商近前。自打老八死去,那人乌黑的瞳中,便似乎多了一抹霜寒。每次吃饭,他都会找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把自己的那份食物让给顾惜朝。

戚少商将碗捧在手里,只觉得那温度一点点流逝,手握得再紧,也拦不住。那个夜里,穆鸠平的身体也是这般,从温热渐渐变得冰凉,任他将人搂得再紧,也暖不热。

开战以来,死亡,就像是个老朋友,每时每刻都可能光顾身边。守城的队伍里,一个个面孔来了,又去了。下至稚气未脱的少年,上至年已花甲的老叟;方才还拍拍肩膀,高声谈笑,转眼就横尸战场。诸如此种残酷,他见得多了。他以为他见得多了。

戚少商低头半晌,突然将顾惜朝揽在怀里,唇在那人颈间摩挲着。我现在好害怕失去,怕失去你。你明白吗?

鹅车被袭后,金兵的攻势不再似先前那般咄咄逼人。顾惜朝也趁机休整队伍,只待援兵到来后里应外合。太原城中的百姓,人人扳着指头度日,苦苦等待。然而十天已过,却不见援兵踪影。

第十三天头上,过了午时,天幕仍未放亮,半空中灰蒙蒙混沌一团。从太原城头向天边眺望,众兵将们便看到了一番与往日不同的景象——远处的地平线上,浮起一层黑色波浪,这黑浪缓缓地却是有规律的涌动着,冲着太原城方向铺开。

“是不是援兵到了?”一个孩童模样的兵卒带着欣喜询问左右。

城头上没有人能够作答。但人人的心头都随着那黑浪的推进,堆起了阴云。

这黑色洋流携带着威压,绵延不绝地涌来,似乎永远也没有个尽头。铁蹄动地,车轮隆隆,晨曦中,一支支如楼一般高耸的东西显得格外扎眼。那隆隆声,就是这些东西发出来的。

“鹅车!是金人的鹅车!”那年幼兵卒尖声喊了起来。

没错,这不是全城人都在苦等的宋家援兵。远方飘扬着的旗帜,已经清楚地告诉城楼上的人,宗翰大军,卷土重来了!

鹅车行动迟缓,宗翰似乎也并不急着行军,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六万人马才陆续聚集在太原城外。

“顾将军,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宗翰打马穿过锁城阵,向城头上遥遥拱手。

顾惜朝面沉似水,“两军阵前,动手便是,不必这么多礼。”

宗翰不急不忙,扫过一眼城头道:“你们一定是在等大宋皇帝派来的那十几万援军吧?见到我完颜宗翰,心中定然惊讶失望。”宗翰得意地一摆手,身后走出几名兵卒,每人手中托着一面旗帜。得了宗翰命令,扑啦啦迎风展开。旗上分别绣着“刘”,“折”,“张”, “解”几个大字。

“这些旗帜的主人,都是我手下败将。”宗翰看了看这些旗帜,摇着头道:“这便是你们大宋的军队。输得不可思议,本将军也赢得莫名其妙。顾将军,不会有人来援救太原了。”

宗翰原本对十几万宋军还颇有忌惮,如果这五路大军联合起来,自己很有可能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可没想到这些宋军各自为政,患得患失;有的吃了一点败仗,便逗留不前。

顾惜朝竭力遏制心头的愤怒,一对拳头握得要拧出水来。圣旨上说由诸葛先生统领解潜、折可求、张思政、刘幸、张淑五位将领,组织对太原的救援。没想到援兵逾期不至,却等来了宗翰。宗翰方才所说虽然羞辱,却也并非不可能。想当初宋、金、西夏三国伐辽时,在金兵手下不堪一击的辽军都能将宋军打的大败,金宋军力相差可见一斑。

宗翰望了望城头,叹道:“你们的皇上毫无诚意,顾将军又何必逞强。太原粮少兵寡,能坚持到今日,已经令天下称奇;我这六万人马养精蓄锐数月,而你城中缺粮断炊数月,我如今想要拿下太原,还不是像狂风卷枯叶那般,易如反掌。”

眼看顾惜朝甩手要走,宗翰高声道:“就算你不愿归降,也应该问一问城中的百姓,愿不愿和你一起送死!”

顾惜朝撤转回身,刚要答话,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这个问题,我来作答。”一名官员模样的人应声而出,正是知府张孝纯。

“太原城中,军即是民,民亦是军。你说的太原百姓,都在这里了。”张孝纯指了指身边的兵将们。“他们的兄弟,父亲,儿子,孙子,为了保卫太原而死,死在你们金人手中。你说,他们能不能投降?!”

话音刚落,兵士中一阵高呼:“誓死不降金狗!”

宗翰脸上掠过一片阴霾,“冥顽不灵的悍民!”随即冷笑道:“听银术可说,前些日子顾将军一举毁掉了四台鹅车,真勇猛过人,胆识过人!所以我这次前来,带了四十台鹅车。”宗翰手臂一挥,“顾将军,受教了!”

四十台沉重笨拙的鹅车,一字排开,地动山摇般轰鸣着向北城推进。

守卫其他三个城门的将士早已拨调了人手,增援北门。城头修筑的十多座鹅笼,此时忙碌不休;大家都知道,只要有一台鹅车成功的接近城楼,城上的守军必会陷入劣势。戚少商和顾惜朝二人身先士卒,指挥手下,巧妙地令几台鹅车堪堪倒在城前数尺。这样一来,倒下的鹅车,变成了其它鹅车难以逾越的障碍。

宗翰在一旁看得不住点头。末了,却忍不住叹了口气。赢太原这一仗,只是或早或晚的事,可顾惜朝并非输给自己——他输在在大宋为将,输在皇帝昏庸。

“传令下去,不着急,慢慢来。”宗翰下令道。抛石网,推鹅车,都极其耗费气力。而饥饿对于太原守军,比任何武器都致命。

宗翰的估计完全正确。仗打了过两个时辰,守城宋军便明显体力不足,动作开始迟缓;金兵的攻势却丝毫没有减弱,一只只铁鹅依然蹒跚而前,轮番攻击。

终于,一台鹅车停靠在了城楼,鹅嘴砰然大开。戚顾二人早已跃至鹅车旁,持剑相侯。那些从鹅嘴跃出来的金兵刚见天日,便被一剑毙命。

二人正挥剑御敌,忽听身后兵刃相格声大作:又一台鹅车攀上了城头!激战多时,腹内空空的太原守军此时已是头昏目眩,四肢绵软,有的勉强举刀砍下,即随之晕厥在地。一个时辰的工夫,北城头上战斗着的宋军越来越少,只剩下一、二百人;鹅车却一台接着一台竞相登上城楼。一时间,城楼上满眼都是金兵。

眼看一队金兵已经冲到城楼梯口,戚少商连忙一个纵身,越过金兵身后截杀。手中利剑刺、挑、砍、拨,招招击中金兵要害,一眨眼工夫,脚下躺满呻吟不止的敌兵;戚少商浑身上下仿佛在血中浸透一般,猩红刺目。

忽而一声轻叱从城头另一侧传来,抬头望去,一个身影辗转而起,飞腾于天,长剑挽出一个光环,剑锋挥处,仿若雷霆万钧,四方金兵纷纷扑仰僵卧。此人只在一起一落之间,便击杀金兵过百。

戚少商心头一震。如此厉害的功夫,他并不陌生。

顾惜朝竟然使出了魔功!

潮水样的金兵粘缠在周遭,杀之不退。每过一刻,戚少商心中的焦虑便多一分,当下一声龙吼彻天,运了十成功力于剑梢,挺身狂扫。只见一排血雾从人群中喷薄而起,九现神龙所到之处,血肉横飞,尸骸遍地。

一直在城下观战的宗翰眉头紧皱。城头两个身影,以一顶百,自己原以为不用多少折损兵将就能把太原拿下。已是黄昏时分,天色益发阴沉,天穹厚重得似乎随时会塌落下来。宗翰忽而道:“休兵!明日再战!”

“将军,再有一个鹅车的兵力,就可以把太原拿下了,为什么这时候罢手?”银术可大惑不解。

“一则我军远途奔袭,还未作休整;二则,”宗翰看了看太原城头映红了半边天的血战,“我军死伤过重。”宗翰转向银术可,“太原守军已是强弩之末,拿下太原,不急这一时。”

随着剑身抽回,身周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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