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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月之舞 by 董圣卿-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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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如辉放开那小厮,心中好不懊恼,原以为这回总算找到了,谁料又是一场空欢喜。眼看着台上之人渐渐退下去,舞台上又重归黑暗。
  他抬起脚步沉重地往外走去,不管身后的灯光再度亮起,人群一波高过一波的赞美声。在他的脚就要迈出乐坊的一步,忽然身后传来清越飘渺的歌声:
  “怎奈黎明不懂哀伤,双人成单……”
  他赫然转身,只见台上多了一名戴着面具的女子,红纱金冠。身姿轻盈,骨骼纤细,被刚才那名黑衣少年托举着放到地上,两人缠绕分离,相依相对舞。一人一句地唱着凄婉缠绵的曲调。
  “谁能忘记那段时光,离别容易再见难
  风吹不动沧桑,雨轻弹在眼眶。
  这世界,还有谁温暖……”
  月如辉的双脚像被钉在地上,他定定地看着台上那抹纤细的身影,柔韧的腰肢裹在白底红纱下,轻盈的足尖如蜻蜓点水般在空中跳跃打击。每一个环绕都带着无比熟悉的气息,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
  我在远方,盼到心慌,
  山海苍茫,触景情伤。
  我在远方,相思更漏短,泪湿白衣裳。
  我在远方,花落心残,
  生亦何欢,死也难安。”
  我在远方,伤心倚栏杆,等到人断肠。
  我在远方,想起过往,
  心薄裘寒,泪眼凝霜。
  我在远方,最是情难忘,忍不住惆怅。
  我在远方,惜君如常,
  天上人间,蝶舞成双。
  我在远方,魂与梦为伴,千古共向晚。
  你在远方……
  月如辉眼光闪烁,似有泪光翻涌。一如第一次在青楼里见面的情景,那不期而遇的砰然心动。他甚至无法相信眼前所见。手指微拈,向着台上轻轻弹出一道利气。
  李若言与君悦二人如藤蔓相缠绕,他握着君悦的手,在他背上一翻,谁知这一翻,忽觉脑后带子一松,翻身下来,只见面具脱落到眼前地上。
  他那一张施朱带粉的精致脸庞在华彩的灯光下,座下一片抽气声,惊叫声不止。
  “老师……”
  “不要管,继续。”
  李若言脸不改色心不跳,脸上依旧是入戏的笑容。
  “言儿……”
  月如辉远远站在台下,看着台上那张芙蓉面,握紧了手掌。

  富贵又何为

  第五十七章
  “华容公子。是华容公子!”丁三石第一个轻呼出声。他身边的一群风流雅士跟着骚动起来。时才惊艳的观众也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老师,怎么办,现在全场都乱了。”君悦自台上下来,急急地看着李若言。
  “算了,掉都掉了,爱看就让他们看吧。我们得先稳住自己,然后才能稳住观众”李若言略显焦急地看了一眼混乱的观众席“‘哭坟’之后就是‘化蝶’了,你赶紧下去换衣服。”
  “是。”
  舞台上黑灯片刻,复又亮了起来。李若言深吸一口气,抖了抖衣服,迈上台去。英台哭坟的戏码是全剧的高潮,他不能分神。
  再度的粉墨登场,将观众的情绪推向了高潮。他开始庆幸自己多年来养成的上妆习惯,否则在这样耀目的灯光下,他也许只能呈现一张不清不楚的脸。现在的他,脸上施着提亮肤色的珍珠粉,水润欲滴的粉唇衬得他一张微粉的脸庞娇艳欲滴,尤其是他精心描画的眉眼,在彩光灯的映照下,依然灵动得摄人心魄。
  他轻舒长袖,随着急板快促的旋律,一连三十六个单腿飞天转,双起双落换脚跳。精湛的身法让人目不暇接,一时竟忘了呼吸。他的动作如高山流水般毫无涩阻,张弛有度无懈可击。待梁山伯墓碑推上台来时,音乐变得震撼,他凌空一越,落地向外半划圈,行云流水地扑倒在地。随着音乐的曲调变得哀伤悲凉,他的动作长长地伸展,又急促地收缩,一如在痛苦与悲伤的边缘挣扎。
  月如辉站在台下,看得入了神,仿佛台上演的不是祝英台,而是李若言本人。他的一颦一笑,每一次的转身回眸,都是那样的传神,似在抒写着内心的凄凉与悲伤。他讶异于李若言艳冠群芳的耀眼容姿,感叹于他无可挑剔的炫目舞蹈,他从不知道,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灰头土脸的小可怜,原来竟是这般光彩照人。也许是自己从来不曾这样长时间地,一心一意专注地看过他。往事历历在目,他依稀记得当日两人结伴时,他胆怯又倔强、委屈却又对他百般讨好的神情。那些藏在被他忽视的角落里,看不见的眼泪,他也许用尽一生也无法了解。想到此处,月如辉的心底一声轻叹。
  台上灯光变得温暖起来,李若言如入梦境,脸上是淡淡的美好笑容。他和着旋律缓缓唱出了本场的主题曲:
  “无言到面前,与君分杯水,
  清中有浓意,流出心底醉。
  不论冤或缘,默说蝴蝶梦。
  还你此生此世,今生前世,
  双双飞过万世千生去……”
  末了,他朗声诵道:“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才知情重。在流转人世间轮回,只为与你相遇一次。我的眼泪,我的微笑,只为你刻骨铭心。山伯,不等来世再相约,今生就要无恨无悔,让我随你去吧……”
  这时一阵鼓点敲过,舞台上顿时云雾腾起,只见朦胧云雾中,君悦登上台来,握住李若言的手,反抱旋转,托举着他的身体,退下场去。
  看至此处,满场已是涕声一片。待化蝶一幕开场时,背景变换为繁花盛开。李若言与君悦两人身着白底红纱的长衣,轻舞广袖如翩翩蝴蝶,在优美的旋律中双双起舞。
  如梦境一般,众人适才悲恸的心里此时不约而同地一声叹息。直到全局结束,大家依旧陶醉在优美的情境之中,久久不能自拔。
  李若言气喘吁吁地自台上下来时见满座鸦雀无声,心里也不由地紧张了一下。但片刻之后,当雷鸣般的掌声忽然潮水般地向他涌来,他心底像是有一扇什么闸门被打开了一般,滚烫的热泪盈满了眼眶。
  “老师……”
  “鼓掌了……大家都鼓掌了……”李若言哽咽着说。
  “老师,该谢幕了。”
  “啊……”李若言抹抹眼角,携着君悦一同登上台去。
  观众的欢呼声一波接一波地高涨起来,李若言觉得自己依旧似身在梦中,听着满堂喝彩是这般真实却又难以置信,他向两侧和中间的观众深深地鞠躬。弯腰抬头,晃眼的灯光中,他忽然看见远方暗处的门口一个高大的背影。心中猛地一跳,待他定睛去看,却是谁也没有。
  君悦碰了他一下,他这才回过神来。
  微笑着谢完幕,李若言始终有些魂不守舍,嗓子里像是堵了块石头。刚才那一晃眼,他真的觉得自己看到了那个人,那个放在他心底深处,不愿轻易提及和想起的人。每每触及,总会涌起无限的惆怅与牵挂。他的不辞而别至今是他心中最大的疑问与痛。为什么,为什么他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他?那个人,现在一切都安好吗?
  李若言出神地站在休息室的门口,忽然听见青桐跑过来说:
  “若言,别换衣服了,赶紧走,外面人越来越多,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李若言一听,衣服也来不及换,急急地披上斗篷,跟着青桐走了出去。
  乐坊的后门已经被狂热的粉丝堵得水泄不通,待他三人一出来,蜂拥而上的人群几乎要将李若言挤得晕过去。尽管君悦和青桐一前一后地护着他,还是免不了挨被人又摸又掐,尤其是今天面具意外地脱落,那些原本就为他舞技倾倒的观众如今见了他绝美的脸庞更加心醉神迷,都想近前来细看一眼他的容貌。
  “华容!华容公子!华容公子啊!是我们啊!”丁三石带着陈天桥一伙人在遥远的人群中摆着手大叫。
  推推搡搡中李若言的斗篷已经不知掉到哪去了。青桐在前开路,也已是满头大汗,无奈人群如潮水,又不能出手伤人,青桐自己也被人纠缠,一筹莫展。
  “言言!”
  杨思修带着清音和柳如瑾挤在人群中,一直不得近身。眼看三个孩子几近身不由己。他当机立断,对身后二人说:
  “一人带一个!”
  说完三人足下轻点,飞身踩过人头,冲到面前。看也没看,六只大手抓向三人,拎小猫一样提起来夹在腋下,翻身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言言,我们去庆功吧”杨思修兴冲冲抱着怀中人翻过十几个房檐,一落地,将人放在地上面对自己“啊——怎么是你!”
  “你以为是老师啊?”君悦嗤了一声。
  “我……”杨思修捂着脑袋在原地直跳脚“我刚才明明抓的是言言的衣角啊。”
  “你抓到的是我,老色狼!你的同伙把老师带到哪去了?”
  “少学你师父说话,我可是你师爹。”
  “你才不是我师爹呢,老师亲口证实了。”
  “我……”杨思修看着他脸上阴险地一笑“我很快就是了。”
  “你没这个机会。老师呢,你们把他带哪去了?”
  “我说你这个小美人说起话来怎么跟我们家言言一样冲啊,我也想知道他们都上哪去了。唉,反正最后肯定都得回客栈,只可惜我好不容易在望江楼订了位置,要带他去补上年夜饭呢。”
  “望江楼有什么了不起的,还要订位置,老师想去,随时都有包厢。”
  “真的?”
  “瞧你那乡巴佬的样子,还以为望江楼是什么好地方。老师说了,那的饭菜做得也就是个马马虎虎。”
  “哎,那你师父喜欢吃哪家的饭菜?”
  “嗯……这个嘛……老师好像哪家的都不喜欢。”
  “啊?那你师父喜欢吃什么?”
  “他身体不好,什么也不喜欢吃。”
  “唉……”
  “你死了这条心吧,老师不会喜欢你的。”
  “为什么?”
  “因为……他心里有人了。”
  “谁啊!”
  “彤师父。”
  “青桐”杨思修眼睛瞪得两倍大“那个小毛孩,算了吧,言言才不会看上他。”
  “看不看得上不是你说了算的。我还没做师父的徒弟时,乐坊里都相传他们是一对。咦,你怎么了?牙疼啊?”
  杨思修牙齿咬得咯咯响:“青桐,我非让你师父剥了你的皮不可。”
  “你就别恨了。我们现在上哪?回客栈么?”
  “不回。你想想今晚言言把这面具一摘,客栈还能像往常那么清净么?我看还是等等,待晚些人都散去了再回去。我想他们回去见到这么多人也不会在那逗留了,放心吧,我那两个朋友武功不在我之下,其中一个还是青桐的师父。”
  “彤师父还有师父啊?”
  “当然,不然你以为他的琴艺是自习的?他师父的名头可就响了,千江潮浪柳如瑾的名字听过没有。”
  “啊,好像听过的,他武林中的名人,也是这天下排名榜首的琴师。原来彤师父是他的弟子,怪不得琴弹得那么好。”
  “好了,这下你该放心了吧,你师父丢不了的。我大老远地赶路回来,又坐着看了那么久的戏,口也渴了肚子也饿了,咱们先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君悦想了想,冲他点点头道:“吃什么?”
  “望江楼”杨思修不假思索地答道“座都订好了,走吧。”
  说完带着君悦往望江楼去了。
  这边清音带着青桐逃离人群后,也没多作交谈,只就近找了个酒家吃饭。清音手中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青桐就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
  “一声不响跑出去,半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如今却跑到乐坊里取悦他人,你把我们当什么了!”
  “弟子知错。”
  “找到小言儿还敢自己藏起来!”清音气得一跺脚,见青桐毫无辩解之意,心中终究是狠不下来,于是对他说:
  “起来吃饭吧,等回去看你师父怎样罚你。”
  “是。”
  青桐坐下来低头扒饭。
  而另一边,柳如瑾抱着李若言脱出了人群。听得人声爆竹声渐渐远去,柳如瑾依旧把他夹在胳膊下。
  “柳先生,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能走的。”
  “哦。”
  柳如瑾将他放下,两人无言地在路上走着。
  李若言他身上依旧是舞台妆扮装,白色织锦的内里,外面披着红纱,衬得脸上淡淡的妆容娇艳欲滴,柳如瑾看得心旌一荡,立即撇开眼去。然而李若言只穿一件夹衣,脚上是丝制的舞鞋,在生着炭火的乐坊里不觉得冷,如今一出来外面,只觉冰天雪地冻得他几乎要抽起筋来。
  “柳先生,我们回客栈好吗?”
  “不好。”
  为什么呀?李若言龇牙咧嘴地搂搂肩,一脸难色地看着他,但柳如瑾的眼神飘向远方,似是没有注意到他在发抖。
  “柳先生怎会知道我在这里?”
  “跟思修一路回来的。”
  “你是来带青桐回去的?”
  “嗯。”
  “我……跟月如辉走散了,所以……”
  “我知道。”
  “那你知道月如辉现在的下落吗?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
  不等他说完,柳如瑾就打断他的话。李若言咽咽口水,只觉得气氛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自己实在觉得骨头都被冻透了,他干着嗓子笑道:
  “天气好冷啊,我们找家店子吃点东西好吗?今天下午彩排连着演出,紧张得我一点胃口都没有,现在肚子饿了。”
  于是,柳如瑾一步走到路边面子摊上坐了下来。李若言本想找家四面有墙的地方挡挡风,谁知他就这样坐了下来。
  “公子,小姐,想吃点什么呀?”
  “热汤面。”柳如瑾斩钉截铁地说。
  “哟,真不巧,面条卖完了,要不,您改吃馒头?”
  “也好。”
  “给我拿杯热水吧。”李若言缩着肩膀,不由自主地往他身边风小的地方躲避着。他看着柳如瑾身上厚厚的狐裘,心里很想借他宽宽的袖子围一围脖。
  “柳先生,你的衣服能不能……”
  “嗯?”包公脸冲着他一瞪眼睛。
  “没事了。”李若言马上规规矩矩地坐好。
  “白面馒头来了——这位小姐,您的热水。”
  “只吃馒头吗?”李若言忽闪着长长卷翘的睫毛看着柳如瑾,就这样干巴巴的没有味道也能咽下去吗?谁知柳如瑾看了看他,回头对店家说:
  “拿些咸菜。”
  “不用了。”街边小摊的咸菜不干净,他吃过一回就上吐下泻了好几天。
  “二位请慢用。”
  李若言捂着缺了口的杯子,呼噜呼噜地喝着里面的热水,总算觉得胃里嘴里暖和了一点。
  柳如瑾也不与他交谈,拿起馒头自顾自地吃着。
  “柳先生,不要吧青桐带走好吗?”
  见他不回答,李若言继续说道:“跟青桐在一起的这几个月,是我人生中最充实的日子。我们一起从街头卖艺开始,白手起家,辛辛苦苦地打拼才有了今天这么小小的名气。我知道你认为伶人戏子不入流,可是我们跟一般的伶人不一样,准确的说,我们是表演者,也是经营者。我们用自己的头脑和才能赚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看了今晚的演出想必也能明白,我们的表演跟其他乐坊里面的歌舞是不一样的。待这场演出结束以后,我会把永州乐坊盘下来,那时候,就可以自己做老板。我会把娱乐当成一项产业来做。不管你现在心里怎样认为,我都希望你能给青桐、给我一点时间,你可以留下来先看一下,了解一下,说不定你是可以欣然接受的,好吗?”
  李若言期待地看了他数秒,见他依然不动声色,于是叹气道:“你不出声,我就当你默认了。”
  见柳如瑾依旧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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