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的图腾-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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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林10号,这名经历了两次与Zerg血战的Marine级陆战士兵,被选中加入基地的特种兵部队。他被改名为葛斯特,兵种序列为Ghost。他接到的最新指令是在清晨出发执行核爆任务。
葛斯特放弃了还有两个小时的睡眠时间,起身穿上光滑的特种兵战服,偷偷地遛出自己的宿舍,慢慢走向基地不远处的悬崖。他想在大战前散散步,平静一下纷乱的心情,尽量享受一下少有的私人时间。
穿过一队正在巡逻的Marine士兵时,他打开了身上的隐形装置。
巡逻队中的一名士兵似乎感觉到身边的空气流向不太正常,视野好像也曾有瞬间的模糊,他不安地睁大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一片空地。但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有看到,雷达显示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士兵紧紧地抱了抱手中的高斯来福枪,带着一点莫名其妙的恐怖心情快步追上队伍,继续执行巡逻去了。
就隐形能力而言,人类与Protoss明显地来源于两种完全不同的技术,Protoss先进的能量运用技术可以轻易地在小范围引起能量场的弯曲,使得光线和各种电磁波呈弧形绕道而过,产生永久性的隐形作用。而人类的隐形技术则是模仿地球上的爬行动物变色龙的做法,在身边布设与身后的背景完全一样的高保真的全息光影效果,以骗过肉眼的视力观察,同时利用昂贵的磁性蜂窝材料吸收雷达波和其他电子发射波的侦察。人类的隐形是需要耗费能源的,所以只能间歇实施。
但无论是人类还是Protoss的隐形技术或者是Zerg的埋地隐藏技术,都无法避开人类的红外线感温探测以及Protoss和Zerg的生物脑电波侦测。这就是民间津津乐道的广泛运用于军事上的隐形与反隐形技术。
葛斯特相当满意刚才测试的隐形效果,他关闭隐形功能,显现出自身真实的影像,吹着口哨继续走向那一片悬崖。他在悬崖边坐了下来,头盔中的雷达显示前方是一片平坦的大地。他关掉雷达和耳机,静静地遥视着远方隐隐笼罩在黑暗中的大地,天空中正淅淅沥沥地下着绿色的毛毛细雨,平常抬头就可以仰望到的绿色星空现在已经是灰蒙蒙的一片了。
四周一片静默,微风轻轻地吹动他光滑的军服,伴随着雨点打在软质盔甲上,发出时有时无的沙沙声,令人感到无比的舒畅和轻松。这是穿着笨重而厚大的Marine盔甲时无法享受到的好处。高级战斗员的待遇确实有点不一样啊。他这样想着。
他又想起了那个俏生生的白色身影和头盔里的那一缕金发。尽管他知道基地里所有的医务兵实际上都是一模一样的,但自出生以来,他已经两次被梅迪一号救回了性命,这种出生入死建立的友谊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
在那一次进攻Zerg的战争中,葛斯特,即当时的马林10号,被地面突然出现的恐怖的虫族潜地龙Lunker刺中,奄奄一息地倒在厚厚的Zergling血泊里,也正是因为全身已被血污淹没,才没有被蜂拥而至的Hydralisk进一步攻击。就在他由于失血过多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头盔里的耳机里响起了那个可爱的姑娘通过单通道频率焦急地寻找他的声音,而他却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模糊的应答就昏了过去。
后来的事情是别人告诉他的,梅迪一号医务兵在一片混乱中单身匹马冲到前方,从尸体堆里找到了他,然后拼命把他拖回运输船中。讲述的人说得很简单,他自己却知道当时的这种行为意味着什么,一个雪白的而矫健的身躯,在遍地穿起的Lunker尖刺中左蹦右跳,不顾满天飞舞的Hydralisk酸液和随时可能扑到面前的Zergling,在人血和虫血混成的一片泥泞中到处翻动尸体和残肢,硬是找到了昏迷中的他,把他这个将死的伤兵的庞大身躯从前方拖向后方。而实际上,当他被放上运输船上后不到一分钟,人类就接到命令急速撤退了。随后涌来的Zergling将一些仍躺在地上来不及被救护的伤兵踩成了肉泥。
他醒来以后,再也没有看到梅迪一号,只是听说她被挑选去做了Valkyrie的飞行员。头盔里的生物状态监视器发觉葛斯特脸上涌出的大量泪水,快速的脸部清洗功能迅速启动,头盔里的微型真空吸气泵和吹气泵轻轻的响着。在他收到集合信号恢复清醒前,这种令人讨厌的脸部清洗功能总共启动了五次之多。
第十六章人心人术
葛斯特走回基地的时候,雨停了,天已经蒙蒙亮,基地里的动静开始繁忙起来,一批一批的陆战士兵和喷火兵急速地跑动着进行编队,队列里混杂着几个白色的身影,温和地聚在一起说着悄悄话,看到这些可爱的医务兵,葛斯特心中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陆战士兵对于医疗兵的依赖和敬爱的心情是外间所有人都无法感受的。
一座大型的重型机器工厂的大门徐徐打开,巨大的陆行坦克一辆接一辆在轰隆隆的引擎声中开了出来,显然是由于从来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争,这些没头没脑的坦克兵们开出来的坦克到处乱窜,无法编成一个良好的队形,弄的基地里一片混乱。甚至有几个坦克兵在坦克行进当中操纵着420mm口径的巨型坦克炮不停地瞄向地面上的医疗兵集群,吓得浑身雪白的医疗兵们发出尖叫,拔腿就逃,这些混账坦克兵们还一边大笑,一边通过公共频道大声嚷嚷着:Ican’tfindthetarget!(我瞄不准目标啊)正在集合的陆战士兵们则气愤地护卫着自己的医疗兵美眉,纷纷举起手中的高斯来福枪瞄向坦克,大声回骂着:Givemesomebodyshoot!(有种出来单挑)。
乱哄哄的战斗群直到基地保安主任阿米博士亲自驾驶着圆球状的科技船飞过来协调才稍有平息,然后第一批士兵和坦克向前出发了。葛斯特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这些尚不知死亡为何物的兴冲冲的新兵们高唱着战歌迈向敌人,他知道这些第一批投入战斗的部队有90%以上再也回不来了。
12架在空中呼啸飞过的X翼隐形战斗机Wraith的轰鸣声提醒了发呆中的葛斯特,他快步跑回自己的宿舍,拿起放在床头的C…10卡尼斯特阻击步枪,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运输船。
装载着特种突击队的运输船发动中子引擎带起巨大的沙尘起飞的时候,高得行星黎明的第一缕阳光在远方的地平线上破晓而出,淡绿色的光晕照耀在雨后的辽阔大地上,照耀在远方这片大地上蜿蜒前进的大队人类进攻部队身上。运输船在空中打了个盘旋,然后迎着初升的蝎子恒星向Zerg基地所在地飞去。在船身转向的时候,坐在窗口前的葛斯特看到基地总指挥部旁的埋在地底的远程导弹发射井的井盖正在缓缓地打开。
人类社会文化的所有特征,来源于独立个体对于群体社区的依赖性和各群体间的相互不信任,所反映出来的产物基本上是军方,政客和民间三方角力的结果。这可以从星际殖民部队的兵器中看出一点睨端来。
早在数百年前的地球百国时代,利用卫星精确导航,从远程发射由长程洲际火箭运载的核武器,5000公里外的核打击已经可以达到落点的准确度只有10米误差。可是到了星际时代,在联邦星际生态保护委员会以及大规模杀伤武器管制委员会的长期以来坚持不懈的干预下,核打击的精度和威力已经被严格地限制,卫星精确制导技术则被完全禁止,以至在用核弹头对付恐怖的Zerg的时候,不得不派遣特种兵部队深入前往敌人的后方,冒着生命危险为远程火箭定位。军方长期相争的结果,仅仅只是保留了使用受限制的核武器的权利而已。
同样的可笑结果发生在人类用于大气层内作战的超级巡航舰Battlecruiser上,来自火星的新休斯顿重化工厂的工程师们按照军方的要求为这种5万吨重,长度达到1500米的巨舰上设计了30门ATS激光炮,但却遭到了以爱护星际生物协会和大规模杀伤武器管制委员会为首的众多势力的反对,最后的成品设计只保留了一门ATS激光炮,在军方不择手段的抗争下,才勉强被允许装上一台威力强大但充电时间长达两个小时的Yamato电能大炮,以至这种体积与火力完全不相称的超级巨舰成了军事史的一场大笑话。
人类历史上无数次发生的某些人借助失去控制的强大军力,而夺取政权成立军人政府和独裁政府的事例,为这种军事力量制约论提供了最有力的支持,以至曾有联邦军队高级将领策划将几只Zerg幼虫投放到地球上去,让那些关在空调办公室里高谈阔论的政客们尝尝武器弱小的苦果,后来计划被泄密,而控制军方力量的呼声反而愈发强烈了。
阿米博士坐在宽大的科技船船长席上,回忆着令人沮丧的人类军事发展历史,不由地叹了口气,划时代的星际哲学家新唐博士说出了整个事情的根本:人类作为两性繁殖为生命基础的哺乳动物,即使进入了星际时代,能够打败人类的不是来自各方的异型怪物,而是人类本身。
第十七章核爆
葛斯特和另外两个Ghost乘坐运输船到达离Zerg基地10公里的一个小山坡上,预先的卫星侦察探明这里没有埋伏令人恐惧的Lunker或Zergling。大概由于看到人类的大举强攻就要开始,大部分的Zerg兵力被调往前线了。
从山坡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前面一圈狰狞的矽晶矿山环抱着一小片平地,平地上矗立着6个尖端高耸的Zerg孵化池,周围的地面上铺着软乎乎的Zerg粘液地毯连成了一片,上面十几个两米多高的巨型蛋正在孵化中,巨蛋上爬满了恶心的虫液,轻微地随着孵化的节奏一张一弛地蠕动着。这种噩梦般的景观令每一个人类看到后都会弄得肠胃极其不舒服,葛斯特极力忍住喉咙里泛起一阵想要呕吐的感觉。
几个高头大马的Hydralisk在晃头晃脑地走来走去,魔鬼般的大嘴里不停地流着口水,欲滴还垂。无数像是被放大的甲虫的Zerg采矿虫正在穿梭不停地跑来跑去,将前端两只大钳抱着的矽晶矿块送入孵化池中。由于特种兵们的环境音响侦测是打开着的,咕吱咕吱的响声不绝于耳,听起来简直要令人疯狂。
在观察发现现场没有飘浮的领主和对震动感觉灵敏的对空生物炮塔后,三个特种兵战士打开身上的隐形装置,分头向三个方向走去。葛斯特走向矽晶矿山的后面,轻手轻脚地爬上山顶,潜伏下来。一只Hydralisk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急匆匆地向他的方向走来。
这只Hydralisk走到附近,邪恶的绿色眼睛盯着葛斯特看,虽然知道其实这个Hydralisk什么都看不到,葛斯特还是被看得直发毛,双手紧紧扣着手中的卡尼斯特阻击步枪,身影一动不动。一阵山风吹来,Hydralisk身上的一股辛辣味十足的恶臭直扑葛斯特的鼻子,令他差点闭气晕了过去。他急忙关闭环境嗅觉系统。
Hydralisk转动着庞大的身躯寻找着什么,它显然还没有放心。葛斯特看到这个足有四米高的拖着巨大恐龙尾的昆虫,扬起到处流满令人不敢直视的碧绿口水的麒麟头向远方的空中叫了两声。糟糕,它在呼唤领主前来。
葛斯特的冷汗立刻就渗了出来,他毫不犹豫地举起手中的步枪乒地一声射向这只巨虫,威力强大的阻击步枪子弹钻入了Hydralisk的耳朵里。Hydralisk被打得跳出好几步,它不知道子弹是从哪里来的,只好忍着疼痛向山下跑去,葛斯特又追发了两枪,打得可怜的昆虫浑身鲜血沿着来路流淌了一地。
葛斯特抓紧时间,掏出怀中的定位仪,将激光射向集群的孵化池堆。耳机中传来基地里的核弹操作员轻柔的回答,定位数据已接收,长程火箭点火发射。
正在孵化的Zerg蛋破壳了,一群飞龙哗地一声升上半空,向刚才Hydralisk受攻击的地点围了过来,望着这群在天上扑通扑通拍打着长翼的模样凶残丑恶的敌人,葛斯特眼角里看到天边一只年轻的领主正快速飞来。他知道时间不多了,他正在第三次走向死亡。
他想利用这一生剩下的一分钟,最后一次好好地看看这片大地,看看远方起伏的红褐色山峦,看看天空中翻滚的绿色飘云。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星球上的云海是那么的漂亮,那么变化多姿,阳光在云端里绘出层层彩虹,如梦如幻。他从来就没有去过其他星球,这个高得行星就是他的家乡。
他又想念起他唯一的心爱的人,娇俏的医务兵梅迪一号,虽然她转到Valkyrie部队去后,没有留下新的编号和通讯频道,但在他的心底里,这个心爱的姑娘始终是他的医务兵,是他的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分子。他感到心里一阵温暖。
Zerg领主飞近后,指出了葛斯特的位置,天空中早已等得不耐烦的飞龙群发出了第一次齐射。十二颗肠液弹同时呼啸着扑向葛斯特,巨大的硬冲击力将他打得飞了起来,强有力的腐蚀迅速穿透特种兵薄薄的软盔甲,渗入他的肌肤,剧烈的疼痛使得他的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
弥留之际,他下意识地打开所有人类都能听得到的公共频道,使出最后的力气带着哭腔大声叫了起来:梅迪一号,快来!来救我!这个绝望而凄厉的叫喊通过无线电波传到了在高得行星上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也传到了原先编号为梅迪一号的医务兵,现为V13号Valkyrie驾驶员的仙蒂的耳朵里。仙蒂热泪盈眶。
在葛斯特心跳停止的前一秒钟,一颗巨大的核弹头穿过葛斯特几秒钟前曾凝望的绿色云海,精确地落在定位激光红点上。蘑菇云散去后,这一地区所有的Zerg建筑和生物,包括先前攻击葛斯特的飞龙群,统统消失得无影无踪,化为纷扬的宇宙粒子。
第十八章人海
是北京高级军政学院火星分校研究开发的新课程,其严谨的理论分析和大量的史实战例被公认为是未来对Zerg族作战的高级将领的必修课。阿米博士为了自己的前途,花费了二十万元和两个星期的代价通过了知识灌输和结业考试,学完了这门内容包括620兆字节文字资料和120小时影像资料的全部课程。凭着这门崭新的知识和以前学会的》的知识,他被高薪聘请为高得殖民星保安主任。
现在是他向公司高级经理层显示他的薪水价值的时候了。阿米博士踌躇满志地坐在宽大的科技球船长的大班椅上,胸有成竹地在心中酝酿着各种对敌方案和自己手下庞大部队的兵种配备情况,清楚而准确地一一进行了详细的部署。他对自己充满了信心,他没有发出进攻命令只是想等一等特种部队的战果汇报。
三名特种兵战士所指引的三枚核弹攻击,摧毁了古褐色Zerg近一半的建筑和三分之一的部队。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使得人类已集结待命的正攻部队开始以古罗马方形梯队的阵形向前梯次挺进。
第一集团的三支机械化步兵营在六辆巨型陆行坦克和六个配备强大的高速自动机关炮及地狱火对空导弹的重装甲机器人Goliath的配合下以每小时50公里的行军速度推进,头顶上呼啸掠过的X翼隐形战机群和强大的Valkyrie空中驱逐舰队给这支意气风发的钢铁侵略军增添了无限的豪迈情绪。第二集团的步伐则在第一集团开拔后两分钟就紧紧跟上,而这时,正在形成的第三集团也陆续开来,高得星球上史无前例的人海战潮开始发动了。
自从地球和平统一以来,人类军事技术里关于行星地面战争的看法始终停留在将脆弱的人体躲在厚重的装甲里,然后以机枪大炮加导弹的地毯式轰炸形成的饱和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