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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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戚少商可能会怎么想，她只相信戚少商总有一天会明白自己的心意——自己心里，只有戚少商才是
ER的领袖，只有戚少商才配。
她其实知道，说得再冠冕，她也有自己的私心。
可是，谁没有呢？
……………………………………
穆鸠平正得意洋洋从战机上下来，迎着那些新兵的掌声，挥着手仿佛自己刚刚打了个大胜仗。
顾惜朝前些日子指出过他操纵过程中的缺陷，更对他说了一句“反正这些都是消耗品，没必要这么小心
”而深对了他的胃口，所以他近些日子以来操纵战机的技术进步明显，今天更是在那些新兵中大大地出
了风头，所以穆鸠平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大好。
只是还没有得意够，就见自己的副官跑步过来，告诉自己阮明正正等着自己，微微觉得有些不够尽兴地
对那些新兵搁下一句“自己练”，便跟着副官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姐，有什么事吗？”穆鸠平在门口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后，一边说，一边推门进去。
阮明正听到穆鸠平的声音，回过身，脸色在逆光里模糊不清。
“关上门。”阮明正的声音传来，穆鸠平乖乖地关上了门。
安静刹那笼罩了这间办公室，这让穆鸠平觉得有些不那么舒服，方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看见阮明正向着
自己走来。
“老穆，我问你一句，你相不相信我？”
=
终于在12点前上来了，呼呼，总算来得及。
各位中秋快乐哈^_^
虽然我也觉得在中秋节贴这种文章有点欠扁……爬……
10、
居然在拿回来的要人帮忙拷资料的U盘上找回来了一些文……总算受的打击没那么大了……
不过突然在想，难道是因为我那充满灵性的小电脑也在抗拒我让这两只决裂，所以才会在我准备发文的
前一天崩溃吗？？
=
“当然相信。”穆鸠平点头回答道，看着阮明正在阴影里微微一笑，迟钝如他，也知道阮明正必然是有
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他做了。
“你认为顾惜朝这个人怎么样？”阮明正问道，已经走到了穆鸠平的面前，站定，直直地看着穆鸠平的
眼睛，直看得穆鸠平只觉得局促起来。
“他啊，很厉害，虽然有时候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你们这些聪明人我一直是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的……”穆鸠平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既然戚老大那么信任他，那么他人应该不错。”
“如果我说戚老大信错人了，顾惜朝此人心思不纯，想要取代戚老大的地位，你信不信？”阮明正继续
问道。
“呃……”穆鸠平愣住了，半晌回答了一句，“谁要对老大不利，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你信我吗？”阮明正问道，眼底的神色阴晴不定。
一阵长时间的沉默，穆鸠平难得地垂了眸在思考，阮明正也不打搅，只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穆鸠平的一举
一动。
戚少商对顾惜朝的器重，连云舰队的人几乎都看得出来，基于对戚少商的崇敬之情，ER的人对顾惜朝也
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现在被阮明正这样一说，穆鸠平不知道，他该是相信老大，还是相信阮明正。
“我并不想和老大对立。”阮明正等不到穆鸠平开口，自言自语似地说道，“我只是无法相信顾惜朝，
这个人太让我放心不下。”
穆鸠平抬眼看向阮明正，想说些什么，却听阮明正继续说道：“我有时候也希望是自己多心，但是，顾
惜朝现在的地位和所作所为，实在是太容易威胁到老大了，老大心地宽厚怕是让顾惜朝完全掌握了ER都
不会太在意，但是我……我不能接受……”
“我信你，姐。”穆鸠平打断了阮明正的话，见阮明正望过来的眼神，穆鸠平一时竟红了脸，结巴了半
晌，喃喃地说道，“……我信姐你对老大的心意。”
阮明正有些吃惊地看着穆鸠平，她一向以为自己的感情掩饰得很好，却没想到穆鸠平这粗鲁汉子竟然也
看得出，于是她随即自嘲地笑了起来。
她曾经以为自己的心意能瞒过所有人，却原来，只是瞒过了自己而已。
穆鸠平讪讪地笑了起来，抓了抓自己的头，随后，下定了决心一般地开了口：“我相信你，姐，我相信
姐你做的事情都是为老大好，所以姐，不管你吩咐我做什么，我老穆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会为你办成。
”
“好，老穆，你果然值得我相信。”阮明正笑着拍了拍穆鸠平的肩膀，“眼下，我也只有你能信了。”
“你尽快带着你能纠集起来的部队离开ER，到KL去。”阮明正压低了声音说道，却听得穆鸠平微微一愣
。
“那ER的防卫怎么办？现在似乎有一支联邦军队一直在ER附近游荡……KL虽然离得不远，但要及时折返
也很困难。”穆鸠平问道。
“那支联邦军队只是幌子而已。我怕的是我对付顾惜朝之后，他的手下会突然发难，如果ER的军队全落
在他手上，我怕我们从此再没有翻身的机会。”阮明正解释道，“劳二哥现在几乎已经被他架空了，现
在，我只能依靠你了。”
穆鸠平看着阮明正一脸凝重的表情，笑了起来，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放心，我老穆什么时候让姐
你失望过？”
阮明正仿佛松了口气一般地向穆鸠平笑了笑：“记住，离开的时候尽量别惊动到人，若有人盘查就打着
顾惜朝的名头，这样能放松他那些手下的警惕，消息会比较迟点传到他耳朵里。”
“知道了。”穆鸠平点头应道。
“尽快。”阮明正又拍了拍穆鸠平的肩膀，“我先走了，时间太长容易惹人怀疑。”
说完，阮明正对着穆鸠平鼓励性地笑了笑，便从他身边走过，开了门，大步地走了出去。
穆鸠平憋在心头的一口气，到现在才叹了出来。
舰队里的流言，他不是不知道，那些对阮明正由于嫉妒而百般为难顾惜朝的猜测，流传了已经不是一天
两天，那时间已经足够让大多数的人信以为真。
然而他信的，依旧是阮明正……因为那是他自己的心意。
……………………………………
“顾惜朝，你有没有觉得，你已经耽搁太久了？”黄金麟右手托着下巴，“你已经得到了戚少商的完全
信任，架空了劳｜穴光，孤立了阮明正，了解掌握了ER全部的兵力和布局……你还要等几天？”
“等到我有完全的把握的时候。”顾惜朝回答道，语气里有些丝的不耐烦，“我必须一击即中，一中必
胜，否则，这不过又是联邦军一次失败的记录，上校你这些日子的辛苦，可就真的白费了。”
“哦？”黄金麟眯了眼睛，“难得你竟会为我考量，有进步。”
“不敢。”顾惜朝嘴角一勾，颔首说道，“只是希望上校到时候能在将军面前，别说顾惜朝那么多坏话
就好。”
黄金麟因为顾惜朝的话竟愣了半晌，皱了眉，一脸厌恶地说道：“你这假模假样的看着真是恶心，装忠
良装顺民，也不想自己是不是这块料。”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不是与你那些同类混出感情来舍不得下手了？”黄金麟没有理会顾惜朝眉梢那微
微的一跳，接着说道，“严格说起来，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倒真是背叛了你的同类呢。”
“别把我和他们等同。”顾惜朝沉了面色，“我现在在为联邦军效劳，我便不会背叛。”
沉默半晌，顾惜朝缓缓地补充了一句：“……就快了。”
“我担心你太过入戏，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便拭目以待了。”黄金麟轻轻地哼了一声，便起身离
开了通讯器。
沿着长长的通道，黄金麟来到了一个有着透明天窗的大厅，一台有些落伍的望远镜架在这大厅的中央。
黄金麟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从他一生下来开始，他所要做的，他将要做的，都已经被规划好了，他并
不需要考虑什么，只需一一照做便是。
唯一的意外，也许就是让他遇上顾惜朝，一个早该死却没死的家伙，让他开始胡思乱想：是不是真的有
什么，是可以被改变的？
黄金麟走向望远镜，一边的仪器正记录着观测的景象。
这台望远镜是一个维修部门的小官员在这颗阴冷的行星上偶然发现的，因为发现这望远镜还能使用，便
趁着袭击ER的空挡无所事事的时候将这望远镜架了起来，随便挑了一个方向实验望远镜性能的时候，竟
看到了一片模糊的人影。
近千年以来，每个新建设的行星都会有一个屏蔽层用来阻断任何可能的窥视，所以像这样还能够看到人
影的星球，其历史，必是相当古老。
于是激动中的小官员继续修整着这台望远镜，当图象日益清晰的时候，路过的黄金麟，看到了一个熟悉
的身影。
不知道是多少光年以外的星系传过来的古老光线，在屏幕上聚焦出那个抬着头望天的人影时，黄金麟确
实是愣住了。
冥冥之中，或许真有天意。
………………………………
当被监视者知道了监视者的意图的时候，监视者的日子也就过不长了。
阮明正深知这个道理，她也知道顾惜朝借口让她来监视自己，其实是将自己完全陷进了一个被动的地位
。
既如此，自己何不先下手为强，逼着顾惜朝将他的狐狸尾巴露出来。
当然，她不是莽撞的人，为了防备顾惜朝可能私下早有安排在他自己遭到不测的时候发动连云四乱或那
支神出鬼没的联邦军，那样在顾惜朝隐隐已成为ER半个支柱的情况下，ER的前途实在堪忧。
更可能的，顾惜朝已经决定除掉自己，所以才将自己调到身边方便下手，自己，已是凶多吉少。
叫老穆带着部下离开，一方面，在那些可能发生的时候，能够为ER保留尽可能多的兵力人员，另一方面
，则可能成为从外围拯救ER的一支伏兵。
决定赌一把，并不是要压上全部身家的一场豪赌，而是即使是输的时候，也还有机会翻本。
所以阮明正自己现在拉着顾惜朝在细细讨论ER的体制，也只是为了给穆鸠平创造更多的时间而已，不然
以顾惜朝那小心的性格，穆鸠平根本别想安安静静地离开ER。
顾惜朝只是静静地坐在靠椅上，时不时地应上两句，窗外的阳光已经完全地暗淡了下去，眼前的阮明正
仍然不停地在说些什么。
“已经四个小时了，再有什么事情时间也够了吧？”顾惜朝轻轻一笑，打断了阮明正的话，“我们都是
聪明人，你根本没必要绕这么大圈子。”
阮明正微微一愣，心里一惊，面上却笑了起来：“你的话，我不是很明白。”
“不如直接用你怀里的枪指着我，‘砰’一声完事。”顾惜朝眯了眼，下颌微抬。
阮明正用力抿了抿嘴，觉得自己面前的陷阱已经张开了一个大口，而身后的压力正将自己往这陷阱里推
去。
顾惜朝只两句话，已经占尽先机。
知道情况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还糟，所以阮明正的面上依旧带上了笑容：“我想你是误会了……现在时间
也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说完，阮明正急急起身，转身就向门口走去，顾惜朝也不拦，只在阮明正的身影消失在门后的时候，嘴
角牵扯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
“阮明正，是你为ER定下的死期。”顾惜朝喃喃地说道，阮明正若是真的没有什么计划，就不会在自己
说那种话的时候装糊涂而一定会抓住机会逼问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像现在这种情况，则说明她已经决定
不管有没有证据都是要对付自己的了。
那么自然是：先下手为强。
打开了通讯器，四乱的面孔很快就出现在屏幕上。
“开始行动。”顾惜朝轻声下令，四乱均是微微一愣，随即四下分散开去。
破坏电力和通讯系统，干掉劳｜穴光那几个不识时务的将领，与联邦军里应外合追击潜逃及那些反抗及可
能反抗的部队，还有在各个人口聚集处安置的炸弹与毒气，从自己到ER来开始就从装备处开始流行并蔓
延开的疾病……顾惜朝用手支撑着下颌，思索着自己布下的每一步，不出意外，ER在明天太阳升起的时
候，将是一颗死去的星球。
阮明正确实低估了顾惜朝，她想顾惜朝要的也许是ER的领导权，或者是出卖ER将ER作为联邦军的一个劳
力基地并显示联邦对自然人的统治权……但她想不到的是，顾惜朝要的，竟然是ER的完全死亡。
她在调查顾惜朝用心不良对ER并不忠诚的证据上花了太多的精力，纠结于顾惜朝那些所谓的改革，反而
没有想到顾惜朝做的这些原不过只是幌子，他真正做的那些类似于恐怖分子的事情，在这招摇的幌子下
，竟让阮明正忽视了。
顾惜朝垂了眸，手上的枪漆黑冰冷。
“对不起，戚少商。”
11、
戚少商靠在控制室的门上，右肩的伤口还在流血，他的心，仿佛浸在冰水之中。
他怎么也没办法想到，顾惜朝，那个笑着向自己走过来的人，手里握着的枪，居然指的，也是自己。
若非自己对危险的本能反应，顾惜朝这一枪，穿透的，绝对不止是自己的肩膀。
平定着自己的呼吸，戚少商努力地用手扯着自己的衣服，想要将自己的血止住，却从怀里掉出一个小小
的怀表样的物体，正滴滴地响个不停。
那是阮明正今天刚刚送给自己的，说是作为自己的生日礼物，当时自己只是赞叹了一下它的做工便随手
放进了口袋，却不知道为何，这怀表此刻竟响得这般厉害。
知道若这怀表再响下去自己的藏身之地便会被发现，戚少商拾起怀表，想要找到让它静音的方法，却在
打开怀表的时候，愣住了。
怀表的外壳被跌落，原来这怀表，竟然是一个小小的通讯器。
更让他吃惊的，是通讯器显示的画面。
信号另一端的通讯器似乎是掉在了地上，有一半的屏幕浸在了血水里，而不远的地方，一只苍白的没有
生气的手静静地横着。
那真的是一只很美的手，手指纤长圆润，肤质细腻，只在指尖和掌心有一层薄茧。
戚少商知道那曾经是多么灵巧的一双手，甚至可以上下翻飞得如同蝴蝶一样，可现在，却只像一个没有
生命的石膏作品。
戚少商只觉得自己冷得呼吸都快凝住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早上还笑着祝自己生日快乐的参谋长，竟只来得及给自己留了一只手的影象便匆匆告别人世？
为什么自己本想邀了晚上陪自己过生日喝酒的人，竟会笑着对自己开枪？
为什么自己一路狂奔踉跄逃命的时候，那些穿着连云舰队制服的人会纷纷向自己开枪？
戚少商用力握着那怀表样的通讯器，怀表破裂的外壳嵌到他的手里他也不觉得疼，因为他只能感觉到那
心被掏空了的痛。
………………………………
顾惜朝沿着血迹在长长的通道里一步步向前走着。
因为电力系统已经完全被破坏，所以通道里没有灯，只墙角用来做记号用的荧光漆发出微弱的光芒。
顾惜朝没有让手下的人跟进来，因为他有些不想让戚少商死在自己以外的人手上，他想自己或许当真是
念着了这些日子的情分，让戚少商死在自己这势均力敌的敌人手中，总好过死在那些他曾保护过照料过
的下属手中。
顾惜朝觉得自己的脚步莫名其妙无法控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