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奥·萨马兰奇 作者:刘平安、刘京胜-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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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兰奇的第一篇体育短讯发表在1943年2月15日的《新闻报》上,所署的名字是斯提克。斯提克是萨马兰奇的笔名,原为英文Stiek的译音,意为“球杯”,从此萨马兰奇一发而不可收拾,在近6年时间里,在《新闻报》上发表了上百篇消息、通讯、采访记、评论等等。
尽管22岁的萨马兰奇已经很成熟,在商界已经崭露头角,但在体育宣传上,他仍然是只初生的牛犊。青年人的工作热情,使他不满足于原来只写曲棍球和旱冰球的约定,又操起了足球评论之笔。青年人的血气方刚,对公平竞争原则的笃信,使他仗义执言,结果初出茅庐便引起了风波。
1943年6月13日,马德里的科尔斯队同巴塞罗那的巴尔卡队在马德里进行了一场足球对抗赛。在此之前,两队曾在巴塞罗那举行过一场比赛,结果巴塞罗那巴尔卡队以三比零战胜了马德里的科尔斯队。这次在马德里的比赛,人们也普遍认为,巴尔卡队很有可能再次战胜科尔斯队。
结果出人意料。战事在马德里马丁体育场刚一拉开,现场观众便高声呐喊,为科尔斯队助威,科尔斯队的队员横冲直撞,结果比赛出现了足球赛中少有的比分:11比1,巴尔卡队大败。
萨马兰奇愤怒不已。第二天,他在《新闻报》上发表了《马德里队的比分和粗鲁的遥遥领先》的述评。述评写道:
“对于比赛刚一开始便出现的大喊大叫,我们并没有在意。不过我们万万没有想到事态后来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几分钟后,粗野的动作陡然增加,而已当巴尔卡队的前锋突破中线时,观众高声起哄,严重干扰了运动员的进攻意识。这样的观众还有什么文明可言?这个荒唐的11比1并不为过,本来还可以进更多的球,也许是20比1。这是个可耻的比分,是个丑闻。但是对于这个不幸,我们还是应该以微笑待之,好像在对他们说:‘既然我们无法进行比赛,那你们就随便吧。’”
“诚然这场比赛应当引以为戒,我们也相信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我们不必责怪巴塞罗那队的某个队员,责任不在巴塞罗那队。客观地说,巴塞罗那踢得不好也不坏,或者说,在那种情况下,他们已发挥到最佳状态了。事情已经就此结束,11分同50分无甚区别,但是马德里队为此付出的代价却是失掉了他们多次在报纸上被赞扬的精神风貌。”
萨马兰奇的文章在马德里和巴塞罗那的政界、新闻界和体育界引起了极大震动。巴塞罗那人为萨马兰奇的仗义执言拍案欢呼,马德里人则认为萨马兰奇是哗众取宠、恶意中伤。马德里一些球迷甚至在报纸上大肆攻击萨马兰奇是受人指使,此举使得萨马兰奇感到沮丧而失望,决心从此以后再也不写足球评论。
5个月后,科尔斯和巴尔卡两队在马德里进行了一场友谊赛,以示对巴塞罗那的歉意。对这场比赛,《新闻报》同样进行了报道,不过撰稿人不是萨马兰奇,而是《新闻报》体育部主任苏维尔迪亚。
报道的开头说:
“过去的事情所产生的影响今天已经被热情的马德里观众抵销了。马德里的观众知错就改,而且他们的确很喜欢足球。如果我不把今天下午比赛的场面写出来,巴塞罗那的球迷们会以为我从马德里的同行那里得到了什么好处。如果有人这样认为,那他就是不了解我们。我们的记者证上有我们签名的誓言,那就是:决不允许虚假、欺骗和个人利益影响我的工作。”
萨马兰奇在以后一段时间里,只集中报道旱冰球运动。
随着旱冰球运动的消息不断见诸报端,旱冰球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运动水平也不断提高。每当举行旱冰球比赛时,萨马兰奇也总是及时加以报道。1943年4月8日,萨马兰奇甚至以斯提克的名义写了一篇《萨马兰奇采访记》,对旱冰球运动的发展史和未来做了全面介绍。所有这些最终使旱冰球不仅在巴塞罗那和西班牙得以迅速发展,而且使旱冰球比赛成为国际体坛的赛事之一。
1947年1月3日《新闻报》的一篇评论写道:
“很遗憾,其它体育项目没有像旱冰球运动那样努力开展国际间接触。当然,旱冰球运动在这方面的成功还在于它有一位卓越的组织者,他为此项运动在欧洲体坛上占有一席之地而操劳。这位组织者就是萨马兰奇先生。他为西班牙旱冰球运动的发展所表现出的慷慨无私精神以及为此付出的惊人努力无愧于我们最诚挚的祝贺和谢意。”
工作经验的增加使萨马兰奇的思路不断拓展,文笔也更加成熟,而且渐渐地开始采用真名,而不再使用“斯提克”的笔名。
西班牙旱冰球队在萨马兰奇的资助下成绩进步很快,在多次比赛中,西班牙队都获得较好的名次。在组建球队的第二年,萨马兰奇被推选为西班牙皇家体育俱乐部的旱冰球教练。
年轻的萨马兰奇领导队员刻苦训练,并在1951年获得了旱冰球世界锦标赛冠军,这是西班牙体育界在内战结束后获得的第一个世界冠军。
这次锦标赛是由马维西公司出资主办的,此时的萨马兰奇已是马维西公司的主要股东,勿需整天东跑西颠联系业务,他将更大的精力投放于发展西班牙旱冰球运动上。锦标赛结束后,赞助经费仍略有结余,萨马兰奇用这笔钱购置了一些早产婴儿保育箱,捐赠给了巴塞罗那几家妇产医院。《新闻报》对此进行了专门报道。报道说:“萨马兰奇先生领导有方,使西班牙获得了内战后的第一个体育世界冠军……但更为可贵的是,身为名人,萨马兰奇先生对那些尚未来到人世的小天使们给与了足够的爱心,为他们准备了抵御灾难的爱心小屋。”
年轻的萨马兰奇并没有满足已取得的成绩,他要更好地发展西班牙的体育事业。如果可能的话,他还要在其他领域一展身手。
从1951年11月,萨马兰奇开始涉足政坛。萨马兰奇是巴塞罗那的青年名流,只要他愿意,很容易被选人区议会。萨马兰奇认识到这一点,参加了该年度思圣切区议员的竞选,结果没费多少周折就进入了区议会班子。由于萨马兰奇对西班牙旱冰球运动的贡献,西班牙全国体育运动委员会破格提升他为委员会委员。1953年初,萨马兰奇辞去了马维西股份有限公司总经理的职务,正式到首都马德里任职。从此萨马兰奇找到了他人生的航标,他在这条布满荆棘的航道上奋力拼搏了几十个春秋,为人类的健康与和平事业作出了不朽的贡献。
安东尼奥·萨马兰奇第3章 良缘
第3章 良缘
·晚餐惊艳
·半年绸缪
·婚礼进行曲
·飞行危机
·丧父之痛
率西班牙旱冰球队获得世界锦标赛冠军后,萨马兰奇的生活更加多姿多彩,他常常应邀参加巴塞罗那名流举办的冷餐会或舞会,也结识了不少女朋友。后来有一次,在戈多伯爵举办的家庭化妆舞会上,萨马兰奇结识了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她虽已年过四旬,却仍然风韵犹存,言谈举止间显露出难以名状的华贵与娴雅。与她相比,萨马兰奇觉得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些粉黛已经皆无颜色。再加上戈多伯爵对自己的住宅进行了精心的布置,在柔媚的灯光与和谐的色调映衬下,那位夫人更显娇媚动人。她的名字叫梅塞德斯·萨利萨其斯,是位业余作家。
戈多伯爵组织家庭化妆舞会总是独具匠心,每次舞会都有一个主题。这次的主题是“海底”。所有参加舞会的人都装扮成海底的各种生物,有珊瑚、水妖、海藻、各式各样的鱼类等等。大家仿佛置身于奇异的海底,翩翩起舞,尽情尽兴。梅塞德斯夫人装扮成海浪,披着蓝绿相间的柔纱,漂游在人海中。轻风掀起的细纱展示了她窈窕的身姿。舞会后进行了评选,同以往一样,梅塞德斯夫人获得了女士一等奖。
萨马兰奇深深为梅塞德斯夫人的美貌和气度所倾倒,从此他萌生了一个愿望:结识一位像梅塞德斯夫人一样迷人的姑娘。这个愿望使萨马兰奇一度陷于迷茫。其实萨马兰奇的这些表现早已被朋友们看在眼里。他们告诉萨马兰奇,梅塞德斯夫人有个侄女,还没有男朋友,她的芳名叫玛丽亚·特雷莎·萨利萨其斯·罗(MariaTheresaSalklsache—Rowe)。
这位姑娘后来真的成了萨马兰奇的夫人。
玛丽亚1932年12月26日出生于巴塞罗那。玛丽亚的父亲,也就是梅塞德斯夫人的哥哥佩德罗·萨利萨其斯是一个面粉加工厂的厂主,后来他又添置了几处房地产,在巴塞罗那加西亚大街还有一座名叫菲米娜的电影院。不幸的是,这座电影院1991年4月被一场不知何故引起的大火吞噬了。
佩德罗的父母在他成年之前先后去世。艰难的生活养成了他倔强的性格和不断进取的精神。身为厂主,他依然保持着劳动者的作风,回到家时裤角里总是带着几个麦粒,裤腿上也沾上了面粉。
巴塞罗那人的生活习惯同整个西班牙一样,人们下午2点才吃午饭。下午五六点钟是吃点心的时间,大家坐在一起喝杯咖啡,吃块点心。晚饭一般要在晚上10点以后才吃,而且往往要吃二三个小时。晚饭后,不少人再到酒吧喝果酒或咖啡。大家一起聊天、唱歌、跳舞,尽情尽兴。
不过巴塞罗那人还有一个不同于西班牙其他地方的习惯,就是很多人不会安安静静地停留在一个地方喝酒聊天,而是来去匆匆,不断变换地方,座位还没坐暖,就急急忙忙地赶到另一个地方去,仿佛是在比赛看谁去的地方多似的。
佩德罗也偶尔去喝点饮料,有时也会来去匆匆。不过他仓促离去,绝不是为了赶到下一家酒吧,一定是想起了什么工作上的事情,他心里时时刻刻惦记着他的工厂。
佩德罗的艰苦奋斗为他带来了成功和钱财。逐渐地,他也成了巴塞罗那的名人。不过他不愿过深涉足社交场合,所以名声远不如萨马兰奇家族大。
父亲的作风和生活经历深深地影响了玛丽亚。她从小学习刻苦、追求上进。家庭的经济条件也为她接受良好教育创造了条件。她在萨马兰奇曾就读过的德语学校上完了中学,后来到巴拉圭学习,又在伦敦进修了一年。在国内,她还参加了新闻培训班,并在报刊杂志上发表了一些文章。
玛丽亚热爱生活,兴趣广泛。她能讲流利的英语和法语,还弹得一手好钢琴。此外她还喜欢摄影、美术、戏剧和古典音乐。
萨马兰奇听说玛丽亚的时候,她不巧没在巴塞罗那。不过在此以前,玛丽亚已经注意到了萨马兰奇,只不过萨马兰奇并不知道罢了。
虽然没有机会一睹芳容,萨马兰奇早已为传闻中玛丽亚的美貌和气质所倾倒,二人互相神往,却总也没有机会见面。
终于,萨马兰奇按捺不住了,他托表妹塞西莉亚和一位朋友帕科·普拉顿牵线搭桥,向玛丽亚发出了丘比特之箭。玛丽亚也一直在期待着这一天,自然一拍即合。塞西莉亚历来作媒有方,她把萨马兰奇同玛丽亚的第一次正式约会安排在自己家里。
那是1955年春天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天是蓝的,地是绿的,万物将它们埋藏了整整一个冬季的生机重新萌发出来。选择这样一个日子让两个心仪已久,但却从未谋面的年轻人相识、相知,足见塞西莉亚匠心独具。夜幕降临,玛丽亚如约来到塞西莉亚的住宅。塞西莉亚将她迎进客厅,萨马兰奇正等候在客厅的门口。他穿着一身咖啡色的双排扣西服,浅兰色的衬衣与一条素色领带衬托着他清秀的脸庞。似乎是逢遇故知,未等塞西莉亚介绍,萨马兰奇就伸出了右手,亲切地说到:
“你好,玛丽亚小姐。”
玛丽亚也伸出了右手。萨马兰奇发现她的面颊和手都特别白皙,而整个人几乎全是黄颜色的:金色的长发均匀地披在秀肩上;一身米黄色的套裙显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段;足下一双浅黄色的高跟鞋更衬出她袅袅婷婷的风韵。玛丽亚有些矜持,回答道:
“你好,久闻大名,萨马兰奇先生。”
塞西莉亚见二人一见如故,就抽身到餐厅布置桌布。萨马兰奇和玛丽亚在呈直角摆放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萨马兰奇先随便谈了谈自己的情况,然后又回忆起几年前认识梅塞德斯夫人的情景,他讲得有声有色,滔滔不绝。
玛丽亚静静地听着,偶尔抬起目光,看到萨马兰奇烁烁闪光的双眼,又赶紧低下了头。毕竟这是她第一次与一个魅力四射的知名男性单独相处。
这时塞西莉亚过来请他们到餐厅就座。
餐桌上铺着橙色台布,一只烛台上燃着3支红蜡烛,收音机里播出的低婉如诉的音乐悠悠地流动着。萨马兰奇与塞西莉亚面对面,玛丽亚在萨马兰奇的右侧落座。
餐厅里的光线与音乐制造出了如梦如幻的意境。烛光里,萨马兰奇看到玛丽亚显得比刚才更为迷人,她的两只明眸正脉脉含情地看自己。萨马兰奇不由自主地把身子向右挪了挪。
塞西莉亚站起来,分别从两个人的右侧为他们斟上葡萄酒,又往两个大高杯中倒了些矿泉水。接着她又从两个人的左侧送上了椒柳牛肉。
“谢谢你,塞西莉亚。”玛丽亚转过头说。
“对,塞西莉亚,真得好好谢谢你。”萨马兰奇也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
塞西莉亚笑了笑,一语双关地说:“别客气。下面还有帕埃亚呢,我去准备一下。”说完,塞西莉亚又去到厨房,餐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帕埃亚是西班牙的一种饭肴,有点类似我们中国的八宝饭,不同的是米饭里面放的不是花生、桂圆等,而是各种各样的海鲜。“帕”是西班牙语中“为”的第一个音节,“埃亚”是“她”的意思,连起来就是“为了她”。
“你姑姑好吗?”萨马兰奇为了不使谈话中断,随便问了一句,不过显得言不由衷。
“为什么不谈谈你和我呢?”玛丽亚避而不答,却反问了萨马兰奇一句。
萨马兰奇不禁有些动情,不自禁地握住了玛丽亚的手。玛丽亚脸一热,把手抽了回去。
“你还不了解我,”玛丽亚边说边切着牛肉,“也许我不是你所希望的那种人。我从小任性,凡事总喜欢和别人争个高低。我妈妈担心我将来成不了贤妻良母,总是对我说,‘你就是成不了贤妻良母,也得学规矩点,别给他惹什么麻烦。’谁知道我将来能不能做到呢?”
萨马兰奇粲然一笑,说道:“这没有什么,妇女本来就应该在社会上占有自己的地位,而不是男人的附庸。”
这时塞西莉亚走近来坐下,三人边吃边谈。不知不觉3个小时过去了。玛丽亚用餐巾擦了擦嘴唇,站起身来道:“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谢谢你,塞西莉亚,你的手艺真不错,我吃得很开心。”
萨马兰奇站起来:“我送送你好吗?”
月夜中,万籁俱寂。空气让人感到轻微的春寒。萨马兰奇驾车在空荡的马路上缓缓行驶着。不知不觉已到了玛丽亚家门口。萨马兰奇停住车,问玛丽亚:“明天有场旱冰赛,我们一起去观看好吗?”
“好吧,明天你来接我。”
萨马兰奇吻了一下玛丽亚的脸颊,然后又目送她走进家门。
那次晚餐开始了俩人半年的绸缨恋情。在萨马兰奇眼里,玛丽亚是巴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