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科学家发明家丛书:费曼-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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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平民单位,这位中尉比他们当中任何的官阶都要高,并叮嘱:“千万不
要告诉中尉任何事情,一旦他开始认为他知道我们在做些什么,他就会给我
们很多指示,然后把事情都搞坏了。”
那时费曼正在埋头设计,中尉来时,他假装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
奉命行事而已。
“你在这里做什么?费曼先生?”中尉好奇地问。
费曼故意含含糊糊地回答:“我在这里画一连串的线,然后我得从中心
点依照这个表测出不同的距离,然后把它列出来……”
“那么,这是什么东西?”
“我想是个凸轮。”事实上,这个东西是费曼正在设计的一种机械,但
他假装不知道。
中尉无法从任何人那儿得到任何东西,所以费曼他们的工作进展得很顺
利,在制做这个机械计算机的过程中没有受到任何干扰。
一天中尉又来了,他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假如侦察员和炮手不在同
一个地点,你们会怎么处理?”
这个问题使费曼他们大吃一惊。事实上,这个中尉却提出了一个费曼他
们恰恰遗漏的重要问题,而这个问题会使得整个工作变得一团糟,成了一个
难以收拾的烂摊子。
暑期来临时费曼接到第一个真正的设计工作:一个可以把一组点画成一
条连续曲线的机器,它来源于英国新发明的用来追踪飞机的“雷达”。那才
是费曼生平第一次做机械设计,所以总有些担心自己不成功。
他去找了那些布置这项工作的人。他说:“你是机械工程师,我对机械
工程是外行,而我刚接下这份工作。”
“那并没什么,”那人说:“你瞧,我告诉你。要设计这些机器你必须
知道两个原则。首先,每个轴承的摩擦力有多大,每个齿轮接合点的摩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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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多少?从那些数字,你就能算出需要多大力才能推动这个东西。其次,当
你有齿轮比例时,例如2比1,而你不知道应该做成多少齿时,你可用以下
方法决定:你去查一下波士顿的齿轮目录,选择位于列表中间部分的齿轮,
数字高的这一端齿太多很难制造。如果他们能做出更细的齿轮,他们会把表
上的数字提得更高。列表上数字低的这一端齿轮的齿数太少容易断。所以最
好的设计都采用列表中间部分的齿轮。”
费曼从设计那台机器中得到很多乐趣。只是从表的中间部分确定齿数,
把它和其他技术结合起来,费曼也可以成为一名机械工程师了。
军方并不希望费曼在暑期结束后返回普林斯顿攻读学位。他们一直对他
灌输爱国思想,并且答应如果他留下,将让他做一整套的计划。
问题是要设计一个类似先前的那种机器。他们称之为导弹器,但费曼认
为这个问题较简单。因为炮手会跟踪在同一高度的另一架飞机的后面。他的
机器会自动使炮管倾斜到正确的角度并且点燃引信。
身为此计划的主持人,费曼可能要飞到亚伯丁去取射击表。无论如何,
他们已经有了一些预备资料。他注意到飞机可能飞行的大部分高度的材料他
们都没有。因此便打电话去问为什么没有有关飞行高度和引信资料,其结果
是让他们使用火药引信,而不是定时引信,这种引信在那种高度都不能用,
因为它们在稀薄的空气中会熄灭。
费曼试图改变引信在不同高度空气里的燃烧点,没有成功,而引信对于
一个能在正确时刻引爆的机器来讲太关键了,因此,费曼感到这种工作太难
了。只好罢休,所以就回普林斯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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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学说中国话
有一段时间,费曼住在巴西。这里炎热的天气,茂密的雨林,深深地吸
引了他。不仅如此,费曼还努力学习当地的语言,同时还用葡萄牙语讲授物
理课。后来回到了加州理工学院。有一次他被邀请参加贝契尔教授举办的聚
会。在费曼到达之前,贝契尔就向他的宾客说:“费曼这家伙自认为很聪明,
因为他懂一点葡萄牙语,所以等会儿他来了我们教训教训他。这位史密斯太
太 (她是俄罗斯人),在中国长大,我们就让她用中国话和费曼打招呼。”
对这一切事先费曼一点不知道。当他来到贝契尔家时,贝契尔一一向他
介绍那天邀请来的贵客:“费曼先生,这位是某某先生。”
“久仰久仰,费曼先生。”
“这位是某某先生。”
“见到您很荣幸,费曼先生。”
“这位是史密斯太太。”
“嘿!你好!”她用中国话说道,然后弯着腰鞠躬,而费曼根本听不懂
中国话。
费曼大吃一惊,猜想唯一的反击之道就是用同样的方式回复。然后他有
礼貌地对她鞠躬,信心十足地模仿道:“哎!侬啊!”
“喔,老天!”她大声惊叫,完全失态了!“我早知道这可能发生,我
讲北京话,而他却会讲上海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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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13次签名
有一次,一位本地市立学院的教师来找费曼,问他可否去那个学院作一
次演说,并答应给50元的报酬,费曼对他说钱并不是主要问题!但那是所市
立学院,对不对?
“对!”
在当时与政府打交道时,总是要进行各种名目的签字形式,有的甚至要
签很多次,以答应保证执行某些要求,有一次费曼曾签名多达13次,所以这
一过程让人感觉很难忍受。所以他这次笑着说:“我很乐意演说,但只有一
个条件,”费曼继续说:“我不肯签名超过13次,包括支票在内!”
那家伙也笑着说:“13次,绝对没问题!”
所以他们就开始出发。首先,费曼必须签名保证效忠政府,否则他就不
能在市立学院演说,且必须签两次。然后他必须给市政府签某类承诺。总之,
签名的名目繁多,而且次数不断增加。
费曼必须签署说明他是合格聘用的教授,当然,这样做是为了保证市立
学院的人不会聘用自己亲近的人,甚至去雇用那些根本不会演说的人。有五
花八门的事情需要他保证,而签名次数也不断地增加。
经过这一阵忙碌之后,刚才大笑的那个家伙开始紧张了,因为费曼的签
名已整整12次了。剩下一次签名可以留下来领支票,所以费曼还是直接去进
行演说了。
几天以后,那人送来支票,而他心里却捏着一把汗,因为,费曼在签名
领支票前还必须签一次名,以说明他确实演说过,否则不能给支票。看来,
费曼的签名要超过13次了。
费曼对他说:“你听着,我已签名达12次了,如果我在这个表格上签字,
我就无法再在支票上签字。但我演说时你明明在场你也听到了我的演说,为
什么你不能在此签名?”
那个人回答说:“如果那样的话,那不是很愚蠢吗?”
“不,”费曼答道:“因为我们早先有协定,我们不认为签字会高达13
次,而且,我们都同意这一点,既然如此,我们就应该遵守诺言,不能言而
无信。”
那人回答他说:“我的确努力过,到处打电话,想尽一切办法,而他们
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你在此表格上签字,否则你拿不到钱。”
“那倒没关系,”费曼说,“我只签字12次,而我也已经演说过了,我
也不需要这笔钱。”
“费曼先生,您这样做的话会令我内心很不安。”
“这倒不必,我们有过君子协定,你也不必担心。”
隔了一天,那人又打电话过来:“他们一定要把钱给你!他们早已把钱
寄出。”
“好!如果他们非要把钱给我,那就给我吧!”
“但是,你非得签那张表格不可。”
“对不起,我说过我绝对不会在那张表格上签字!”费曼很坚决地回绝
了他。
他们毫无办法,事情只好僵持着。同时,也没有可以不签字就领钱的规
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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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们毫无办法,费曼怎么也不肯在那张表格上签字,于是只好让
费曼只签13次名后领了现金。当然,前后又花了很长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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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这是艺术吗
有一次费曼在晚会上打小鼓,他打得非常顺手。有个人对他的鼓乐很感
兴趣,就走进洗手间,脱掉上衣,把刮胡子用的油脂在胸前涂上可笑的图案,
耳边挂着樱桃,走出来疯狂地跳舞。这个小伙子与费曼由此相识了并发展到
交情很深。他是一位艺术家,名字叫周信。
在科学与艺术的问题上他们经常发生争论,费曼经常说:“艺术家迷失
了,他们没有任何题材!过去他们有宗教作为题材,但现在他们失去了宗教,
还一直找不到新的东西。他们对生活所在的科学世界一点都不了解,他们不
明白任何实际世界、科学世界的美,所以在内心深处没有东西可画。”
周信也经常反驳他:艺术家不需要物理作题材,有很多感情可通过艺术
来表达。除此以外,艺术还可以是抽象的,不仅仅如此,当科学把自然拆解
开而转化成数学公式时,科学破坏了自然之美。
有一次,费曼到周信家为他祝贺生日。两人就这些话题又发生了争论,
并一直持续到凌晨3点。过了两天之后,费曼打电话把他叫醒,然后对他说:
“听着,周信,我们之所以会争得没完没了,是因为你一点都不了解科学,
而我对艺术也一窍不通。因此,我建议每隔两星期,我帮你上一堂科学课,
而你要教我一堂课的艺术。”
“好!”周信显然同意费曼的提议,然后想了想说:“我教你绘画怎么
样?”
“那是不可能的,”费曼答道,“我的绘画技术很差,因为我上高中时,
我唯一会画的只是沙漠的金字塔,它主要是由直线构成的;有时我也试着画
一棵树,然后再画上一个太阳。”其实,费曼在绘画方面没有多少才能。有
一次绘画时,费曼看到邻座的一个人在自由绘画时,只会画两个像轮子一样
的圆圈叠在一起,然后有一条大柱子从顶端伸出,而最后又在顶端画了一个
绿色的三角形。据说他画的是一棵树,其实,费曼和这个人画画水平一样低,
所以他和周信打赌,他不可能教会他画画。
“当然,绘画有一定的难度,但是只要你努力学习,我一定能够教会你。”
周信回答。
在周信的鼓励下,费曼答应学习绘画。其实,费曼一直想学会画画,一
个不愿意为人所知的理由是,他想借画画这种形式把他对宇宙的感情表达出
来。这听起来很奇怪,因为那是一种感情,就像存在于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
一样。尤其是当费曼看到世界上的事物,虽然表面上千差万别,但又都由物
理学上的许多共同的法则构成时,他觉得这简直是神奇极了。实际上,这种
感觉是一种敬畏,即敬畏科学的感觉,而费曼则认为这种感觉可以通过图画
传达给具有同一感觉的人,通过图画可以告诉宇宙是多么伟大。
事实证明,周信出乎意料地是位好老师。他首先要费曼画任何东西。费
曼也很听话,所以他就尝试画一只旧鞋子;然后再试着画一束插在花瓶上的
花,结果你想不到,看!画得是一团糟,就像是鬼符一般!
再次见面时,他给周信看他画的这幅画:“哟,你看这儿!”他说,“在
后面这个地方,花瓶的线条没有碰到叶子。” (费曼的原意是使线条伸延到
叶子)“很不错,这是表现深度的一种方式,你真聪明!”
“并且你没有把所有线条画得同样厚是很不错的(事实上,费曼并无意
这样)。如果把所有线条画成一个样是很沉闷的。”其实周信经常说一些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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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类的话:凡是费曼认为是错的或不好的东西,他都以正面的态度教他,
总是夸奖或鼓励他说这个地方不错,那个地方很好之类的话。他从不告诉费
曼哪儿是不对的,也从没有令费曼灰心丧气过。因此,费曼画起画来显得很
有信心,逐渐也有了不少的长进,但他并不满足。
为了得到更多的学习和练习的机会,费曼在一所函授学校登记,准备进
入该学校学习。那是所国际学校,费曼也觉得这所学校的确不错。他们首先
要费曼画金字塔和圆柱,然后再进行把里头涂满颜色的练习,这当然是一种
比较简单的基础练习。在这个基础上,他们教他很多不同的画法:铅笔画、
粉笔画、水彩画和油画。学期快结束时,费曼变得有点不太耐心,有时画好
的油画也懒得交给学校。而学校非但不怪罪他,还耐心地鼓励他要持之以恒,
不应半途而废,这说明学校对费曼很不错,费曼也很感激学校。
从此之后,费曼兴致勃勃地画画,有时候,当他参加一种毫无意思的会
议时,他就偷偷画那些参加会议的人。费曼总是随身携带一小叠纸,每到一
处就在那里画画。他所做的一切是按着周信的要求:坚持不懈。
另一方面,周信却没有学到太多的物理方面的知识。因为周信是个艺术
家,注重心灵的自由自在。有时候周信想学点物理知识,但又急于求成。比
如当费曼给他讲有关发电或磁学之类的原理时,周信总是要费曼告诉他马达
坏了该如何修理。当他想到教他如何用一些线圈和细绳上的铁钉来讨论电磁
作用时,周信却说:“哦,这简直就像是在打炮。”看来,周信的物理基础
太差而且兴趣也不太大,所以只好停止上课。
这样,一个新的争论问题又出现了:到底谁是好老师?或者说到底谁是
好学生?
费曼无法使周信这样的艺术家体会到物理学的神奇,也无法使周信体会
到费曼自己对大自然的感受,更没有办法使周信把那种感觉画出来。所以,
费曼只好自己暗下决心:一定要把那种感觉画出来。当然,这一决心很大,
甚至费曼自己也清楚,成功的把握很小,也可能永远不会成功。
在费曼早期学画画时,他认识的一位女士知道了他的决心,然后给他提
了一个建议:“你应该到帕沙第纳艺术博物馆去学画。那儿开绘画课,还有
模特儿。”
“不,”费曼回答,“我画得还不够好,我会感到很别扭。”
“你已经画得很不错了,况且,你也应该看看其他人是如何绘画的!”
费曼再三思考,终于鼓足勇气去了艺术博物馆。第一堂课教他们有关用
新闻纸的知识,即应该如何用各类铅笔与炭笔在新闻纸上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