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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公元前的战鼓-第6章

小说: 公元前的战鼓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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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顶着疯子的头衔日日说着没人相信的真话。长时间被压抑的不被相信的愤怒和屈辱以及要说出真相的冲动像一经点燃便要爆炸的TNT一样,在我的体内点燃。我走到窗台边。干干净净的发着亮光的窗台上如我所料或是所知的那样有个圆圆的水渍印子。印子不远处就是那个直径有十五寸的填满了土的大花盆。盆里的植物已然枯萎,纵横的枯枝像炭笔随意划出的粗细不等的线条立体地交插在一起。    
    “你们来看。”我说。小五和阳子走过来站在窗台前。这样,我们三人就都背对着客厅了。我忽然有一种感觉。这感觉就像是有人正偷偷地看着我而我应该有的那种不舒服的反应。小五和阳子似乎也有所觉,他们曾不约而同地想转头向后看,但我急于讲话而忽略了回头看的念头。他们也急于听才略微转了下头又放弃了。“看这花盆是被挪过的。原来花盆所在的位置后面的窗纱又被撕掉了。这种情形可能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有人从外面撕开了窗纱,再挪动了花盆;另一种是人在里面先挪动花盆后撕落了窗纱。如果真像人们传说的那样,是夫妻互相残杀,他们有必要先搬动花盆再打架吗?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人在打斗过程中把花盆撞离了原来的位置,又撕下了窗纱。(我伸手推推那个花盆,花盆没动。阳子伸手去推。花盆粗糙的底部和窗台磨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嘎吱声。窗台上花盆移动过的地方都留下了清晰的划痕。)如果那样的话窗台上就会有像这样的清晰的划痕。可是在我们推动花盆之前窗台上连一条划痕都没有。何况我在那天晚上没有听到磨擦声……”    
    “难道花盆就不能是早就被搬动了而和案件无关的吗?”阳子打断我说。    
    “要是那样的话,窗台上的水渍为什么没被擦掉呢?钱婶可是非常爱干净的人啊。你看窗台上连一点灰尘都没有,怎么可能单单留下这个水渍圈呢?”    
    “搬开花盆,又忘了擦掉水渍的这种偶然是存在的。”阳子又说。    
    “可是我那天夜里确实听到了一件硬而重的东西放到另一硬东西上面所发出的咚的一声。(阳子搬起花盆又小心地放下,花盆与窗台碰撞发出一声闷闷的声响。)对,就是这个声音。而且警察也只说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有第四个人在案发现场,但也没有肯定断言不存在第四个人呢。到现在他们还公告悬赏要奖励那些提供关于这个案子的线索的人呢。”    
    “不对!”小五突然说。    
    他语气里的紧张让我和阳子不约而同地从注视窗台转而去注视他。小五脸色苍白神情紧张,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窗台。我和阳子不由自主地看了看窗台。窗台上除了那个花盆和水渍以及刚刚划出的那些划痕外什么都没有。我们又看小五。    
    “怎么?”阳子疑惑地问。    
    小五嘴唇动了动,又动了动,才说:“太干净了。这不可能!”    
    我一时没有明白他说什么。阳子一听他的话忽然就起身到各房间里转了转。很快他就回来了。他脸色略有不安地说:“都那么干净。我是说除了那些血迹碎玻璃和粉笔画出的人形图案之外地板和家具上一点灰尘都没有。我们的脚印也没了。”    
    我低头看看。客厅亮晶晶的地板上除了血迹、碎玻璃和粉笔画着的两个倒卧的人形图案外,还有我们三个的脚印。    
    “可能是风……”阳子自言自语地说,但立即他就意识到这种解释的荒谬而懊丧地住了口。屋子里忽然静得出奇。窗外哗哗的雨声清晰而宏大地传了进来。一声雷鸣,我背后的窗玻璃震动着发出哗啷啷的响声。这异常的洁净在我的体内增加了新的不安因素。曾被我忽略的另一种被人监视着的不安感觉更清晰而强烈。我很想回头看一看,又怕回头真的会看见不应该看到的东西。在电闪雷鸣的间隙中,忽然,一声长叹在我的身边清晰地响起。正当我在怀疑这声音只是我的错觉的时候,我身边的阳子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惶恐,即而这惶恐又变成了一种恶狠狠的绝然。他迅速地转过头向身后看去。他的头并没转过来。我注意到他的目光是停在他背后的墙壁上挂着的石英钟上。钟上显示的时间是一点三十五分。我啊地一声,轻呼出声,一把抓住了阳子。    
    “那是案发时间。”我说,“那是案发时间!鬼们把案发时间留在钟上了!”    
    小五快步走过来和我们站在一处。他抬腕看表说:“现在是一点三十二分。”这句不带任何特殊意义的话在我们中间引起了新的不安。我意识到了要立即逃离这里的强烈念头,然而另有一种我还不十分明了的想法又迫使胆怯的我留在了原地,惴惴不安地期待着又惧怕着发生点什么。小五腕上的表一个格一个格地跳动。过了一点三十五分了,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有声音响起。然而空气中忽然泛起了一股血腥味。这血腥味越来越浓,呛得人简直不能呼吸。像是我们周围的空间忽然间灌满了血液,我们就浸没在这血液里。我想到的是那个凶杀案正在无声无形地以另一种方式在我们身边上演。在潜意识里我们本以为靠在一起会增加胆量和勇气,才想也不想迫不极待地聚在一处的。但对超出想象的神秘的不明事物的原始恐惧却因着互相影响和漫延而加深了。我们一动也不能动地站着,谁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我分明感到这异常洁净的房间里的血迹,碎玻璃,停留在过去时间里的时钟和泛着血腥气的空气都在无声地控诉着这里曾经发生的惨案。两点钟一过,腥气立即消失了。我不由得深吸了口气。同时,我听见阳子和小五放松的呼吸声。    
    “走吧。”阳子说。    
    没有人有异议。我们以我们自己并未觉察的比进屋时的速度快得多的步伐走了出去。在阳子关灯之前我回头注意地看了看地板。地板上我们的脚印正慢慢地消失,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正在把它们擦掉。我再想仔细看看,阳子已抬手关了灯,又关了门。    
    


第一部分2 鬼的启示(4)

    2。5    
    我们来到楼下时,大雨已显出虎头蛇尾的势头。我的家近在咫尺,可为了不吵醒父母我不能请他们进去。我们站在门洞里等雨停下来。静静的等待中,曾在鬼屋里产生的我当时并不明了的想法像调试中的显微镜下的细胞渐渐清晰起来,最终露出了鲜明的轮廓。我想要人们了解真相,相信我,如果有两个人相信我那就会有更多的人相信我的。就是这念头让我战胜了恐惧留在了屋里。至于我执着地想让人相信我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我还没有去想。为了验证我所做的有没有产生影响,我说:“你们现在相信我说的一切,而不认为我是疯子了吧?很显然的那异常的洁净是为了保持那些血迹和碎玻璃的,还有钟,窗台上的水渍圈都是鬼们保持下来的。他们要用这些线索告诉人们,那个屋子里曾经发生的罪恶。他们要让人们替惨死的人报仇。凶手是个恶魔。他还会再杀人的。抓住凶手,不只是替死者报仇也是活着的人的自救行为啊。”    
    小五沉默,困惑不解地皱着眉头。阳子看着我,手电光照着的脸显出犹豫不定的神色,但这神色一闪即逝。    
    “你又胡思乱想了。什么都没有。以后别瞎想了。像你这么自己吓自己,正常的人也不会正常了。”    
    “可是,你不觉得……”    
    “什么也没有,是吧,小五?”    
    小五看了看阳子,点点头。他们明明是互相交换过眼色的。    
    阳子的态度让我愤怒。我说:“我原以为你很勇敢,可你不是。你像别人一样现实明明摆在面前你也没有勇气正视和承认。你放心吧,我以后不会去你家了,再也不去了。正视你所想的吧,你可以为了拒绝我上门而欺骗我,可你能欺骗你自己吗?你能欺骗死去的人吗?”    
    我气冲冲地说完了这番话就开门回了家。心里涌出的对阳子的失望比没得到别人信任的失望还要强烈。我不知道阳子和小五是什么时候走的。    
    我在第二天的中午醒来。阳光经过窗帘的过滤照进来,薄薄地一层。屋子里还是昏暗的。自从我退学以后,我的房间就从早到晚终日遮挡着窗帘。我的父母曾在白天的时候强行拉开过几次,但在我大哭大闹的抗议下,他们最终放弃了对我的干涉。我也无法容忍任何一个人踏进我的小屋。我整日一个人关在门窗紧闭的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小屋里。这样做让我找到了一点安全的感觉,但也令我与世隔绝了。现在我的父母也习惯了我生活秩序的无常。他们认为安静有利于我的康复,便在纵容下忽视了我。屋里的薄光让我联想到窗外的阳光,即而我又想起了昨天从阳光里走出来的三个血淋淋的鬼。同时我意识到我已失去了昨夜的勇气。昨夜阳子在我身边,我即使曾经有面对鬼们的勇气和胆量也是他带给我的,而不是发自我身体内部的属于我自己的素质。我跳下床。我急于逃离以往我认为在白天给我安全保护的家里。    
    我出门后就发现今天楼下的人是我除凶杀案发现的那一天以来看见的最多的一次。人们聚在一起,低着头窃窃私语,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惶恐不安的神秘而兴奋得难以形容的神色。这种相聚是集中而分散的。每三五人为一组,一组人又随时散开加入到别的组当中继续嘁嘁嚓嚓地低声说话。偶尔有人抬头向凶宅的那扇窗户看过去,眼睛就像被阳光刺了一般迅速地躲开了。我在这些人组成的一个个圈子外慢慢地走来走去时我即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又脱离出他们之外。这些人制造出的惶恐气氛让我想起我出门时看到的不同寻常的东西。那时只是对那东西觉得奇怪而留下了模糊的印象。现在我记起那东西是一道孤状的香灰洒成的门槛挡在我家对面的邻居门前。城市里的人长久以来就相信用香灰洒在门口可以阻挡鬼怪入门。我跑到每个门洞里转了转,发现除了我家,每一家的门前都洒上了这样的香灰门槛。而且二楼凶宅的门上还被贴上了用朱砂画着弯弯曲曲符号的黄裱纸。我知道那是一张镇鬼驱邪用的符。从人们的议论所流露出的信息里我知道了这符是大楼里的一个老人代表住宅小区里的人去巫师那里请来的。昨天夜里不只一个人看见了凶宅里的灯光。这灯光让这几个人产生了由衷的惶恐。天明之后这种惶恐不安又以这几个人为源头流向了整个小区里的人。于是各家门前才有了那些香灰洒成的门槛和那道符。    
    惶恐的人们不知道他们昨夜看到的并由骨子里感到害怕的凶宅里的鬼是阳子,小五和我。    
    傍晚时分,我的父亲也在我家门前洒上了一道弧形的香灰门槛。夜晚来临后我想起说过再也不去阳子家去的话。我觉得我是不应该这么快就食言而肥的,何况那道符那道香灰门槛说不上会起些作用的。这天夜里我留在了家里。我没睡着,没做梦,也没有听到鬼声。    
    看来鬼们是被镇住了。    
    


第二部分3 否定的矛盾(1)

    3。1    
    我从梦中出来,还没完全清醒就听到屋外哗哗的淌水声。头痛得厉害。身下的凉席黏搭搭的。屋子里也充溢着一股子潮气。我翻了个身,席子恋恋不舍地粘着我的背移动了一小段又“啪”地一声落回去了。真是太闷了。我应该打开窗子呼吸点雨中的新鲜空气。我已经听出水声是房檐滴水的声音了。开窗子不要紧,鬼们都镇住了,打开窗子……我真的拉开窗帘打开了窗子。立即,一股凉汪汪的带着山泉般清凉的空气扑面而来。我贪婪的狠吸了几口。打在窗台上又被溅起的雨星星纷纷啄着我趴在窗台上的手臂。痒酥酥,凉丝丝,舒服极了。没有鬼的日子真好。那张黄纸朱砂的符究竟有什么魔力呢?人可以把它揉成一团像扔废纸一般地扔掉。可它能镇住鬼。镇住,这两个字立时让我联想起雷峰塔下的白娘子,五指山下的孙悟空。那张人看起来轻飘飘的黄纸粘上门的时候,钱叔钱婶和亮亮的亡灵就会看见已变成山一般大的那张黄纸托塔天王的宝塔般带着嘶嘶的啸声迅猛而雷霆万钧地当头压下。他们避无可避躲无可躲之际,黄纸上的朱砂道道立时化成一条条赤蛇般的火绳,一瞬间就将他们压住缚紧,并且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咒般地越收越紧,全不顾亡灵们已发出嗷嗷的惨叫……我摇了摇头希望把这些幻像从我的思维里摇出去。就在我因摇头而视线模糊间似乎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留在了我的视网膜上。我停了摇头的动作,定睛仔细寻找。防盗窗的雨檐上挂下一道水帘。透过水帘可以看见灰蒙蒙的雨中有一条白色的可爱的小狮子狗站在门洞前的空地上。它的毛已经淋得打成绺攒成团。小狗一双圆圆的亮晶晶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两眼之间额头正中有一棱形的黑毛。我一下子认出它是我和亮亮哥喂的那只小狗。小狗一直住在亮亮家。钱叔一家人死后,这条小狗也不知去向了。现在它居然回来了。我跑到卫生间去想找把伞出去把小狗抱回来。    
    有一次也是下雨天,小狗弄脏了毛。我和亮亮哥给小狗洗澡时,小狗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我的鼻尖呢。亮亮哥看见了不知怎么红了脸。他很怪地看了我半天,才说:“你知道电视里那些大人亲嘴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说。    
    “我知道。”他说。    
    “是吗?那你告诉我吧。”    
    “告诉我呀!”我看他即不吭声也不动就催促他。    
    “那你不能对别人说。”    
    “行,行。”我还怕他不相信,使劲地点着头。    
    亮亮哥就伸过头来用舌头在我嘴唇上碰了碰马上就离开了。并没什么呀。我刚这么想身体就刷地一下热了起来。就那时我想我长大后一定要嫁亮亮哥的。    
    卫生间厨房阳台哪都没有伞的影子。一定是让父母拿去了。我决定不找伞了就这样把小狗抱回来。我走出家门时还在担心小狗是否离开了。走到门洞看见小狗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雨里呢,专等我似的。“别怕别怕,我抱你啊。”我向小狗伸出了手。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小狗变了。开始,小狗的眼睛在我眼前变成了亮亮的眼睛了,接着,头,身体,四肢渐渐变成了人的形状。是亮亮躺在雨水横流的地上。我木在雨中,伸出的双手不知所措,或是不能所措了。亮亮的身旁又渐渐出现了钱叔钱婶。他们身上流出的血汇入雨水里红彤彤一大片地流着。亮亮一手捂着脖子,一手伸向我。我听见他说:    
    “帮帮我,帮帮我!”    
    我没有晕倒真是难以想象的事,并且我的耳朵居然听见我自己的声音在说:    
    “我怎么帮你呀?”    
    “帮帮我吧,找到凶手啊。”    
    “我只是个小女孩,我没有办法找到凶手……”我哭了起来,“你们回去吧,回去吧……你们已经死了,就到死人呆的地方去吧。”    
    “去不了啦,”这次是钱叔说。他更瘦了。这时我发现活着时胖胖的钱婶也形容枯槁,亮亮也似乎只剩下一双眼睛和一副骨架支撑着一张皮。他们是不是费了很大的劲才从贴着符的屋里逃出来的?这情形让我新生出另一种模糊的恐惧:死去的人的亡灵还会有另一次的死亡!    
    “为什么呀?为什么呀?不是有很多人都死了吗?他们也没有回来啊。”    
    “凶手斩断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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