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嫡出 作者:栗十三(红袖一品红文vip2014.2.18完结)-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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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采菁躲在树后听着,不明所以的皱起了眉,冒着可能被发现的风险,偷偷探头看过去。这不看不打紧,一看,着实吓了她一跳。谌瀚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竟然高高的抬了手,似是想要一巴掌打下去。那可是他亲娘啊辶。
“二哥,你做什么?”谌瀚看到谌瀚这副架势,着实吓得不轻,很快长臂一展,将老夫人护到了身后,警惕的看着谌瀚说,“这可是母亲,纵然有些话说的不中听,你可也不能如此大逆不道。”
“你跟他说这么多做什么?他若有那胆子早就打下来了,哪还用得着等到现在。”老夫人起初也是一吓,不如再一看谌瀚高举了手却不敢打下来,就知道他也有顾忌,没那么大的胆子,便完全没了惧意,不以为然再次推开谌澈,看着谌瀚的眼中满是不屑,说,“你有本事就打下来。”
谌瀚森冷的目光直勾勾的瞪着她,一只手依旧高高举着,却没有动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澌。
眼见着老夫人咄咄逼人,一点儿不知道顾忌,谌澈心中却不由生出几分恼意来,有些不耐的低喝了一声:“好了,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少数两句吧。”现在可不是起内讧的时候。
老夫人一听这话,不乐意起来,一巴掌拍上的后脑,骂了起来:“臭小子,你这是什么话?有你这么跟娘说话的吗?没规矩。给我闭嘴。”
谌澈吃疼的捂了头,放缓了语气,不过话语中多少还是带了些埋怨:“你当我说这么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大姐要是知道了,还指不定会怎么生你的气呢。”
老夫人到嘴边的话语一滞,眼中划过一抹迟疑,心里终于生出一丝顾忌来,可是转念在一想,熬了这么多年,却始终还要看人脸色行事,还是自个儿儿女的脸色,让她面子上怎么都挂不住?于是,心一横,她决定豁出去了。
“我可是她娘,走过的路比她吃过盐还要多,哪轮得到她在那里给我指指点点的了。”她愤然尖声叫嚣,只觉原本一直堵在心里头的恶气彻底散开了,浑身上下难得的舒畅。
没人敢说话,就连谌澈在那一刹那也怔在那里,一时说不出话来。
老夫人只觉自己已经一跃成了安平侯府的老大,再也没什么能约束她,更是肆无忌惮起来。
“你要有本事,就给我打下来,我让你打。”她戳着谌瀚的胸口,挑衅的一边说着,一边还很主动的将一边的脸凑过去,“你打,你打,你打啊。”
谌瀚沉默不言看着她,依旧没动声色,手也没再继续高举着,缓缓放了下来。
老夫人只当自己赢了,成功的将他压制了下来,更加兴奋,嘴角高高翘起,不屑的冷哼一声,说:“量你也没这个胆子。若你真敢打下来,我就立刻进宫去御前告你个忤逆之罪,让皇上摘了你爵位。不过是个下作的乞丐生的贱种,竟然也敢跑来跟我拿腔拿调。若不是当年我把你养在我的名下,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得到安平侯那个爵位?以后,你最好给我识相点,跟以前一样乖乖照我说的去做,要不然……”
“要不然?”谌瀚看着老夫人,眼里的光芒依旧冷冰冰的,唇边却缓缓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意,“要不然母亲打算如何?”
老夫人一看,心里头莫名的发憷,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让皇上摘了我的爵位?”谌瀚替她说了,面上的表情看着颇为不屑,“若母亲有那能耐,拿去好了,我并不介意。”不过一个虚衔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凭他的本事也不是挣不来。
谌澈在一旁听着却是有些着慌了:“二哥你这是什么话?娘不过是一时气急,说错了话而已。你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何必为了这么点小事斤斤计较呢?”虽然,他也很不服气被庶出的二哥占了爵位,毕竟,真要说起来,他才正正经经的嫡子,可是,紧随在二哥身边这几年,他也深刻体会到了,身为安平侯,二哥肩头的责任有多重。当然,他不是没信心接手那些沉重的责任,只是,他还没有做好准备,再多两年,只要再多给他两年就好了。想到这些,他忍不住埋怨起老夫人来,以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干嘛这么性急,一次又一次的挑衅二哥,要知道,被惹急了,就是泥菩萨都有几分气性的。二哥也是的,以前也不是没受过娘的气,不都忍下来了嘛,怎么突然这么容易来气了?说来说去,都是姓文的那个姨娘的错。直觉的,他将所有的错都扣在了文采菁的身上。
“小事?”谌瀚冷笑一声,冷眼看向谌澈,“怎么是小事?我知道,母亲对我娘有不小的意见。我理解。哪个女人见到自己的丈夫宠爱别的女人都会拈酸吃醋的。”说到这个,他就不自觉想起某人警告他的话来,唇边的笑容中划过一抹暖意,不过转瞬便消逝了,转眼便又添上了几分怒意,“可是,就算再恨、再怨,她的人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如此不依不饶的亵渎一个死者?有什么事直接冲我来好了,别扯上我娘。”
425第425章 忍耐是有限度的
谌澈还是头一次见这个二哥如此强硬,满眼错愕的同时,心里头冒出一团火来:“什么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管以前还是现在,你都是养在娘名下的儿子,娘都是你的母亲,你是躲不掉,避不开的。”
头一次,他跟这个身为安平侯的二哥闹红了脸。不为别的,就是要为他娘争口气。说起来,他娘也是出身名门,只是家里早早的败了,若不是因为她跟爹是从小指腹为婚的,只怕还嫁不进安平侯府么。从安平侯世子夫人到侯夫人,再到老夫人,身份不可谓不尊贵,可日子却从不曾过如意过。她为谌家生了二子一女,除了他以外,大哥和大姐都是养在奶奶身边的,只因为奶奶不喜欢她,生怕她把孩子教坏了,因此,从小,大哥大姐跟娘都不大亲近。只他,出生时,由于奶奶的身子已不大好,没精力再教养孙儿,才勉为其难的养在了她的身边。是,娘的性子是不讨喜,也不大会做人,还爱作,有时候确实让人很为难,可到底是娘啊。纵然孩子与她不亲,她依旧一心一意为他们。大哥死的时候,她伤心的差点哭瞎了眼睛。大姐嫁进王府的时候,她高兴一整夜没睡着觉。他们不明白,他从小看在眼里却是清楚的很。所以,他很坚决,决不让娘受一丝一毫的委屈,特别是受这个二哥的委屈。一个低贱的乞丐生的庶子,若不是养在了娘的名下,占了嫡出的名分,他根本没资格得到那个安平侯的爵位,他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竟然还对娘如此放肆,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的。
老夫人在一旁听着,差点喜极而泣。果然还是自个儿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儿子好。
谌瀚看着谌澈,没有说话,只是眼里多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看的谌澈心里头一阵发憷。
“怎么?二哥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难道我有说错什么吗?”他硬着头皮问辶。
“没有,你没有说错。”谌瀚摇摇头,说,“她是我的母亲,我从来没有否认过,从来没有躲过,也从来没有避过。从小到大,我一直敬她。她让我做什么,只是我能做的,我都应了。她要我收哪个丫鬟做通房,我就收哪个丫鬟做通房,她要娶方家的女儿,纵然父亲不答应,我也应了。我的亲娘早早不在了,我一直都想要把母亲当做我的亲娘看待的。可是……”他说着,话语一滞,唇边勾起一抹讥诮的笑,然后继续道,“母亲从来没有把我当儿子看待。不过我也认了。毕竟,鲜少有人能大度的将抢走自己儿丈夫的女子的儿子当亲儿子看待,我能理解,我也认了。所以,这么多年了,不管她做出什么事,我都不曾计较过。”
谌澈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是,娘的脾气是不大好,不过都只是一些小毛小病而已。你堂堂安平侯,一个大男人,本来就用不着计较那些小事。”
“是吗?”谌瀚冷飕飕的目光瞥过去,“你觉的十年来我只得一子一女,桦哥儿还是身子羸弱的,不知道能不能平安长大,这些都只是小事?澌”
那跟娘又有什么关系。谌澈张口欲说,可是话到嘴边,喉咙口却好像哽住了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有些事虽然没有挑明,大家却都是心知肚明的。
“你生不出娃是你没本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老夫人不满的在一旁嚷了起来。不管真相如何,反正这个罪名,她是绝对不会认的。
谌瀚没有搭理她,只看着谌澈,缓缓开口:“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阿澈。以前我会忍,但不表示我会一直忍下去。”
“我知道。”谌澈也软下语气来,“可娘到底是二哥你的母亲,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再多忍几年又有什么关系?就算那个女人再好,能跟母亲比吗?能跟整个安平侯府比吗?为了一个女人,闹的整个安平侯府都不得安生,值得吗?”
“原来竟是我闹的整个安平侯府不得安生呢。”谌瀚唇边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纵然知道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是为了维护自己的母亲,所言所行都无可厚非,可心还是不自觉凉了下去。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尽力做个好兄长,连带着大哥的份一起。如今看来,不管他怎么做,在他眼里,都不过是一个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爵位的身份低贱的庶出二哥吧。
谌澈微微红了脸,也知自己有些理亏,忙解释说:“二哥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二哥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娘一般见识了。”见谌瀚面无表情似是无动于衷的模样,他并不着急,将早逝的亲大哥搬了出来:“就当是为了大哥好了。二哥你也知道,大哥是最孝顺的娘,遇到这种事,是绝对不会跟娘计较的。更何况,当年大哥的死,二哥你也是要负一些责任的。如今,你既已替代大哥坐上了安平侯的位置,理所当然的要替代大哥孝顺娘亲的不是吗?难道,你想看着大哥在地底下都不安心?”
谌瀚唰的白了脸,紧抿着唇不说话了。
谌澈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得意。他就知道,只要把大哥搬出来一定能起作用,这么多年来,大哥一直都是二哥的死穴。
一听提起早逝的长子,老夫人已红了眼眶。
谌澈偷偷递过一个眼神去。
老夫人心领神会,扯着帕子就哭嚎了起来:“我的儿,我的灏儿,你死的那么惨,连具尸首都没有留下,你知不知道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在这里,尽是受人欺负啊,灏儿,我的灏儿……”
谌瀚的脸色变的愈发难看起来飞,却是始终一言不发。
眼看着已达到目的,谌澈偷偷扯了扯老夫人的衣角,让她可以适可而止了。老夫人却是怎么都收不住了,哭得一发不可收拾,虽没指名道姓,却是指桑骂槐的将谌瀚和文采菁狠狠骂了一通,怎么难听怎么骂,到最后连楚瑶琴也成了殃及的池鱼。
426第426章 心疼
没有人说话,院子里静的吓人。
文采菁背靠着银杏树,微微抬头看着那片深邃的夜空,眼里漆黑一片,看不见一点光芒,许久,她的眼底深处才亮起了一点晶莹的光芒。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被云遮住了,没有星星,原本漆黑的夜瞬时又暗了几分。
一阵风吹过,清爽微凉,她却感觉浑身莫名发冷,不自觉抬手抱紧了胳膊,心里头一阵阵抽痛。
难怪了…辶…
她就说怎么他跟老夫人之间的关系会那么差,看着一点儿都不像是亲母子,反倒像是仇人,纵然他一直都是恭恭敬敬的,老夫人对他却始终是仇视、不满的,原来,他并不是老夫人的亲生子。
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偌大个安平侯府被交到了仇恨的庶子手里,自己的亲子却什么都捞不到,老夫人心里会有多扭曲,更何况,他似乎还牵涉到了长兄、老夫人那个嫡长子的死上。
这些年,他应该过的很辛苦吧。嫡母对他满腔仇怨,表面上看着和顺,时不时的却要蹦跶一下,搅和一下,给他惹些麻烦。嫡出的弟弟也是表面上与他和气,其实心里诸多不满,对他虎视眈眈。发妻也与他貌合神离,时不时的还要吵一架。在外头,不经衙门里有不少差事要办,时不时的皇上还会交代些要紧事下来,还有裕王那边…澌…
心疼,忍不住为他心疼。
在静默了片刻之后,谌瀚什么话也留下,转身走了,面上虽不见什么表情,眼里却是掩不住的黯然。
眼见着谌瀚被谌澈堵得说不出话来,老夫人是满心的得意,想着一定要趁着这机会逼他服软,可哪想到,他转身就走了。
老夫人急了,冲着他的背影叫了起来:“话还没有说清楚呢,你怎么就走了?给我回来。”
谌瀚没有搭理她。
谌澈微皱了一下眉,扯了一下她的衣角,劝她:“好了,娘,先别说了。”
“话还没有说清楚呢,怎么就不能说了。”老夫人不肯答应,继续冲着谌瀚叫:“你给我回来,别以为你一声不吭我就会饶了那个小贱人,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我堂堂安平侯府太夫人难道还处置不了一个低贱的小妾?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就算她躲回了娘家也没用,她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好了,娘,不要再说了,我们先进屋去……”谌澈没办法,只好向侍立在一旁的秦嬷嬷使了个眼色,一同强把她拉进了屋里,关上了门你,隔绝了外人的视线。
“我还没有说完呢,你拉我做什么……”老夫人又不满的嚷嚷了一句,才终于回归平静。
这边刚一安静下来,文采菁便要追上去,可没想到,那些刚才原本躲着不见踪影的丫鬟婆子们都络绎从躲藏的地方走了出来,三两成群的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起来。
片刻之后,原本紧闭的门被咣的一声推开了,秦嬷嬷面色铁青的看着那些丫鬟婆子们,怒声喝道:“都在那里乱嚼什么舌头?没事儿干了吗?干活去。今个儿的事你们谁若是敢出去乱说,仔细你们的皮。”说着,“砰”的一声又将门关上了。
那些丫鬟婆子们顿时都怔在那里,怯怯看着秦嬷嬷,面色发白,随后一见秦嬷嬷将门关上,才如鸟兽般四散逃开,有的进了旁边的厢房,有的进了耳房,有的进了厨房,各干各的活儿去了。
院子里再次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且一个人影都不见了。
文采菁这才偷偷从银杏树后头走了出来,很快跑出去了院门。
她前脚刚出去,后脚就有个丫鬟从厨房走出来。她是想到院门没关,出来关门的,正好看到文采菁的身影跑出去,不过因为出来的时候没抓准时机,只隐隐看到一个影子,并没有看真切,不过她还是忍不住奇怪的“咦”了一声。
“怎么啦?”又一个丫鬟奇怪的从厨房里探出个头来。
“刚才我好像看到有个人影从院子里跑出去了。”之前那丫鬟道。
“是不是有人有事出去了?”后来那丫鬟寻思道。
“那我先去问问。”于是,之前那丫鬟一边说着,一边往各处兜了一圈,除了正在正房的老夫人、谌澈和秦嬷嬷,两个一等大丫鬟,四个二等丫鬟,六个三等丫鬟和两个粗使的婆子一个不差,都在。
“那刚才出去的那个是谁?”她不由奇怪的嘟哝。
“是不是看错了?”一旁有人道。
“看错了?嗯,可能是看错了。”大晚上,又是黑灯瞎火的,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