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妖为仙 作者:云倦(起点vip2014-01-05正文完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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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宗宗,同样也与自己有救命之恩。如今落到致远手中,也不知是生是死。她同样担心愧疚,恨不能拿自己的命去换她。
可是。。。那个人,毕竟没有杀了自己,不是吗?她如果此时将这件事情说出去,那无疑等于亲手杀了他啊。
看着鞋底的青苔,逐渐陷入回忆。
那一年,自己还只有十四岁,甚至没什么身为女子的矜持,整日与师兄弟一起穿着布裤短搭。生平第一次下山历练,没见过世面的她对什么都是好奇的,见到大街上的女子都甚裹罗裙,才知道原来那样的风华才是女子应有的。
还记得那时自己在一家布衣店前站了许久,手中反复摩挲着入手丝滑的裙摆,满脸惊艳与向往。那时候,大师兄还笑她,假小子一样的人,看什么裙子呢。自己也只是暗暗红了脸,摸着仅有的几颗小铜板没再说话,只是一步一回头的驻足观望着那身衣服。
直到那一日,那个人嬉笑着随意扔给她一个包裹,里面包着的,正是她那日驻足良久的罗裙,如获至宝的双手接过,欣喜得如同孩子。
她形容不出自己当时是怎样的惊喜,只记得一颗心狂跳着,似乎下一秒便要溺死在他深邃的眼里。
直到后来才听说,致远回去后便发了高烧。她哭着照顾了他两天两夜,原来这罗裙居然是他跟人打赌,跑去谷底寒潭泡了整整一个时辰换来的。
她记得,她帮他去洗靴子时,他的靴角沾的便是这样的泥土,寒潭离谷中相距甚远,由于那里终年冰寒,所以泥土的颜色也较深些。
不会错的,一定在那里。只是,那潭水旁终年寸草不生,四周又无遮挡。为了以防万一,谷底弟子没少去那里巡查,为何就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呢?靴下的苔藓颜色很深,若不是长期呆在湿寒之地是断不会有的。
怎么办,说,还是不说。。。
背后突然响起咄咄的敲门声,吓得秋宁一惊,手忙脚乱的将靴子塞回床下,又上下整理了下衣衫方才打开门。
云雾夫人戴着金灿灿的一身金银玉器跳进门,晃的整个屋子都熠熠生辉的。
“云,云雾仙子,您怎么来了。”
云雾大喇喇的走进来,将手里的药往桌上一放,满脸的义愤填膺
“唔,端药的小厮让我给辞了,想要老娘每月一锭银子的月钱,唬我呢?我是那么好唬弄的人么?于是我决定亲力亲为,劳动人民光荣啊。”
秋宁有的时候是不大能听懂她的话的,觉得但凡上仙可能都有些与众不同的,也只得不动声色,悄悄端起药碗来喝。
自上次后,她高烧了好些天,师傅还叫来了云雾仙子给她看病。黑褐色的药汁缓缓流进嘴里,她却早已尝不出半点苦涩。
一只缀满点翠金戒的手捏着颗蜜饯伸到她面前,秋宁怔愣的看着
“仙子,这是。。。”
“不苦么?”抬手塞进她嘴里,冲淡了浓浓的药味“你可比圣渺那小徒弟好伺候多了,那丫头怕苦的很,每次喝药手里都抱着一大罐蜜饯。”
像是想到了什么,摸着手腕的镯子轻轻叹了口气“那丫头,是个极胆小怕疼的性子,被你师兄绑架以后,也不知道现在被撕票了没有。”
秋宁不知道什么是撕票,但是直觉定然不是什么好事。心下又是一痛。又听云雾缓缓道:“其实,我还是挺得意她的。她自小长在云荒,听凌雀说,那时候没少受一些妖兽的欺负。那么个小人儿,自小就半世流离的,好容易得了机缘被高富帅看重了,又被你师兄抓走了。你说这作者怎么写的这么欠揍呢。”云雾边低声嘀咕着,边摇头。
“不过那丫头也倔强的紧,听说听见妖兽的吼叫声瑟瑟发抖的人,居然还有胆去救你,真格是好样的。”
见秋宁听了话之后便爱去不语,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不好聊,便端着空碗往门边走去了。
一边走一边叮嘱秋宁,好生休养着,别整日想着那个狼心狗肺的臭男人了。
秋宁看着云雾远去,心底的羞愧铺天盖地的袭来。几乎拿出所有的勇气,颤抖着声音喊道
“仙子且慢,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圣渺仙君禀明。”
冰冷的茅屋内,女子温婉的跪坐在一边,仔细的包扎着男子身上的伤口,面容恬静,泪眼婆娑。冷风自窗口灌进来,却吹不散屋内的暖意,画面很是和谐。若没有下面的对话的话,绝对会有人误以为他们是对相爱的恋人的。
“嫩现下星里定然系欢喜的紧吧。”
图宗宗紧咬着牙关,憋笑憋的几乎内伤。面上依旧不漏声色,只是眼底的泪光泄露了她的内心。其实她想说,能别再对着她说话了么?他嘴里那颗被打掉的门牙漏起风来比茅屋刮过的小凉风还巨大。
“并无。”
致远咧着发疼的嘴角,心底不知骂了余念多少回。那一巴掌下去,起先还不觉怎样,御风回来的路上才惊觉牙齿松动,但由于飞的速度太快,门牙从嘴里飞出便不见了。现下想安都无法了。
气急败坏的冷哼“嫩刚还在小声尚歌来着,你以为我木听到么?”
淡定的拿起一旁的纱布,捡起一颗指甲大的黑色小石子,真诚的看着致远
“包好了,牙上需要么?”晃了晃手里的小石子“这个大小蛮合适的。”
“图——钟——钟”
精致的厢房内,余念一身华贵长袍单手拈着窗前的牡丹,倾身上前闻着那花香。阿九在派人盯着她,她不是不知道的。那她就做个乖乖的样子给他看,思及自己当初交给许致远的传音石,暗暗庆幸自己的明智。
刚刚已经跟他暗通了消息,两人约好明日在谷底寒潭处汇合。她自然不会傻到等他们逃到安全的地方再动手,那里早已埋伏了数千只妖兽,只要他带着图宗宗依约而来,她必定能让他们有去无回。
优雅的将吹散的碎发掖在耳后,嘴角绽开一个优美的弧度。恩,近些天的日光总是金灿灿的,她心下欢喜的紧呢,想到图宗宗马上就见不到这样的光亮了,不觉轻笑一声,哀叹一句,是你逼我的,这次,当真怨不得我了哦。
“小念,快走。凤九找到宗宗了!!”
同样金灿灿的云雾猛的推开门,满脸欣喜,带来的消息却惊得余念险些摔倒。
“什么?!!”
脚下一个踉跄,牡丹花的花径上,一颗尖锐的倒刺深深刺到指尖,顿时一阵刺痛。
“不可能的,怎么会这么快就找到了?!”
顿时发觉自己失言,慌忙改口道:“额,我是说,宗宗失踪了这么多时日都无迹可寻,如何便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了。
莫不是!莫不是许致远他自己送上门的?”
若然他突然改变了主意,将自己与他相商的事情说将出去,那不是全完了!他本是穷途末路的人,突然改变了想法也是极有可能的事情。
云雾压根就没有细听她前面的话,一边拉着她疾奔一边道:“不是他,是秋宁。她发现了许致远鞋上的青苔,正是谷底寒潭处所长的,现下极有可能已经找到了。凤九带人先去了,哎呀!说不清楚,反正去了就知道了。”
余念听后多少算舒了口气,木然的跟着云雾一路驾云行去。
云雾这么积极自然也是有她的道理的,天君这次可是下了血本请她出山的,十足十的金樽炉鼎啊!她为此可是承诺过的,一定极尽全力,力保虚空谷底弟子性命,订金她都收了,少一个便减一筒金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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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神址怎么了?
流冰潭
是上古铸剑名师湍无星君铸剑时所建,顾名思义,潭水冰冷刺骨,水若流冰。潭水周围寸草不生,无遮无挡。自湍无夹着小包裹纵情山水间之后,潭水便不再流淌,终年被寒气所绕。
清谷真人在旁言,此潭水自湍无君归隐之后便一直闲置下来。自己圈此为圣地,向来是无人敢来的。而且,这地方空旷之极,一目了然,断不可能藏得下人的。
凤九望着清可见底的寒潭眯了眯眼,突然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纵身跳了进去。那潭壁入手光滑,有如清玉。潭底却并不深,顺着水流而下便可见底。
轻轻敲了敲潭底,覆耳倾听。传出空洞的闷响,声音并不结实,心下了然,果然与自己思量的不错,可。。。摸着潭边的暗纹,要想开启潭底,必要找到机关。
流冰潭虽不大,但想要找到潭底的机关,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底口的玉璧上,有甚多凸出来的罗盘,而真正能开启的机关却只有一个。
那人是极聪明的,他怕有人会发现潭底的秘密,将众多罗盘都做的与那真的一模一样。想必这些假的罗盘下也定然连着潭底的机关,上面一有动作,便会让对方有所防备。为今之计,唯有一击致命,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一个轻巧的旋身,破水而出,一身清袍飞扬,竟是滴水未沾。对着清谷真人微一拱手,轻轻吐出几个字:十二部听令,结印,炸潭。
清谷闻言色变,挥手阻住凌雀等人,急道:“凤君大人且慢,这流冰潭乃是上古神址,且不可随意乱动的。”
谁料凤九一脸不解的看着他“神址怎么了?”清谷没想到他会有次一问,呆愣当场。心下思量,半晌方回说。
“神址。。。额,神址乃上神居所。”
抬眼四处望了望“那你说的上神,现在何处?”
清谷一脸肃穆,对着九天一拜“上神早已归隐,但他的功绩更古长存。”
凤九学着他,也对着九天一拜满脸肃穆“那现下这神址可有人居住?”
“这个,自然不曾。”
“那就是闲置已久的了。”
“额。。。”清谷语塞,又打算拿出老三套的神之遗址,当万代仰慕,多方敬拜一说,却被凤九紧接着的话问蒙了。
“那神址有何用?当摆设么?”
清谷赶紧摇头
“当饭吃么?”
继续摇头。
“那现下毁了这神址便能救下一个生灵,是否也算物尽其用了?”
清谷被问的一愣一愣的,听说能救下生灵,本能的点了点头。但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凤九见此,满意的点点头“来,我跟你解释下这其中的道理。”
哄着老道一路走远,回头给了凌雀一个眼神。
凌雀了然,吐出两个字,动手。
余念和云雾赶到寒潭时,看到的就是,清谷真人欲言又止的老脸。以及一脸闲适的斜靠在潭边大石旁的圣渺。
青木十二部御法结阵,对着潭底就是一通乱轰,一团青烟乍起,潭水四溅,一个偌大的窟窿出现在众人眼前。
清谷真人看得老泪纵横,他的圣地啊!自历届真君传承下来,都完好无损的,到了他这一辈手里就这么活生生的给炸了。
瞥了眼一旁一脸温润君子之态的凤君大人,悔得肠子都青了。自己当时怎么就听信了他事有轻重缓急,宝器本是死物的辩证理论。凤九见他看自己,回了一个无辜的微笑,那眼神里分明就写着:乖,别哭嘛。炸都炸了,况且我那徒弟可比你的烂池子值钱多了。
幽暗的潭底内,阴风阵阵。宗宗摸着衣角坐在床前发呆,半个多月了,一直没见师傅找过来。她不是不害怕的。
致远总是喜怒无常的,自上次掉了门牙回来以后,他的心情倒是不错,但看自己的眼神里,满是赤裸裸的算计。对自己的态度,也比往日好了些许,至少不再打骂她了。
可她就是觉得,那神情像极了对待死囚的牢官,同情有之,宽容有之。甚至自己顶撞他两句,都好脾气的笑笑,就有如秋后问斩前总会有顿好饭一般。
她很慌,她不知道还要在这个阴冷潮湿的地方呆多久,只是觉得内心的小坚持快被这种诡异的气氛压榨干净了。
最近的左眼一直在跳,总感觉似乎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似的。
正思量间,潭底突然一阵剧烈的动荡,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耳旁炸响。紧接着整座茅屋,都被振的摇晃起来。床上闭目养神的男子一个激灵坐起身,瞪着身旁的少女。
怎么回事?图宗宗被他眼底的戾气吓得一怔,慌忙躲到墙角。
用眼神可怜巴巴的示意,自己真的没有通风报信,自上次她试图用蛋蛋传信,被他发现差点捏碎它以后,她就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了。
急切的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两人相视良久,均未动弹。直到那如水镜般的结界轰然炸开,潭水喷涌而来方醒过神。
这,这是。。。有人炸潭?这池底可是圣地,致远当日逃到这里后便自觉后顾无忧。即便有人发现,想来也必不敢轻易有所动作的。而且找到入口机关本就难上加难,何人敢轻易善动上古灵潭呢。
惊讶间迅速飞身过去,一把扯过吓呆在墙角的图宗宗,只来得急以手扼住她的脖颈。将将站稳,茅屋便被一阵巨大的强风振开。一阵呼天盖地的颤动以后,门窗悉数被震碎,致远呆愣的看着眼前摇摇欲坠的茅屋,几乎快哭了。
再次强调,这是上神的潭底,这是上神的茅屋,上神的,懂么?不是随处可见的那种草房,上神的房子,就这么给炸了??!!
呆滞的看着蹲坐在空旷的窗框上对他笑的一脸温润的凤九,良久方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是,湍无星君的住所。是神址。。。”
闻言,对方当真一脸认真的扫视了下四周,点头道“唔,上神的品味,当真。。。额,别致的紧。”
图宗宗几乎从看到圣渺的第一眼起,便忍不住轻轻的颤栗着。自己,多久没有见到他了,那一袭淡青长袍的男子,依旧是那么清俊温润。多少天来,自己唯有想着他或无辜,或狡黠或孩子气的笑容方能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强自支撑下去。
近些时日来的疼痛,忍耐和不安,方才的种种埋怨和担心,似乎都在看到那人之后,便都可消散了。扯着脖子,欣喜的唤道:“师傅!!”
“嗯”他柔声应着“听话,不要表现的太欢脱了,当人质便要有人质的自觉性,不然,有人会不高兴的。”
宗宗听话的重重点头,两人都看着对方相视一笑。
被叫做有些人的致远嘴角抽了抽,这里,还有人拿他当一回事吗?有吗?
圣渺自窗边跳下来,四处看了看,找了块尚能入眼的地方坐下来。心下埋怨着,这凌雀炸的也忒狠了,满地的碎木头。全然忘了是谁让她这么做的了。
凑合着坐定,看着致远“说你的条件。”
他的条件吗?他还有资格谈条件吗?抬眼看着窗外的一众同门,明晃晃的利刃都直直只向自己,眼神中遮挡不住的厌弃,不屑以及深深的怨恨。
这些视线中,唯有一道目光一直哀痛的凝视着自己。是秋宁,她瘦了很多站在人群中显得是那样的柔弱。望着他的目光是能刮伤他双瞳的怜惜,与心痛。
他早该猜到的,除了她,谁还会想的到这里。自嘲的笑笑,看着她好端端的站在那里,自己居然仍旧没有后悔当初的决定。
果然,一个人一旦动情,便有了牵挂,而这种牵挂往往都是一把双刃剑,伤人伤己。转脸对着圣渺轻哼一声,情之一字,对于任何人都是公平的,即便强大如他凤王,不也有着同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