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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帝皇书 作者:星零(晋江金牌vip11.05完结)-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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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园是皇家别苑,院内牡丹盛开,繁花似锦,一片安详。行过回廊,安宁远远看见园中木椅上背对而坐的女子,脚步顿了顿,迟疑片刻才走上前,还未等她开口,轻笑声已然响起。
  “安宁,你若再不进来,我怕是要亲自去门口迎你了。”
  安宁看着骤然转身言笑晏晏的女子,微微一怔。
  华贵纷繁的宫廷长裙,盛研的妆容,满脸的和气温柔,和她想象中那个应该满腹仇恨归来的帝梓元完全不同。
  猝不及防,甚至是荒唐的不同。
  她沉默半晌,扯了扯嘴角,故作轻松迎上前,道:“梓…承恩,好久不见。”
  帝承恩没有错过安宁眼底的疑惑和尴尬,她拉住安宁的手,让她坐下,沏好茶,缓缓开口:“我们确实很久没见了,当年在围场里我借了净玄大师送你的马鞭,说是从帝北城回来后就还给你,可惜……”
  见安宁眼底疑窦渐消,她心里一稳,叹了口气,“可惜后来帝北城大乱,我把马鞭给弄丢了,安宁,你不会怪我吧?”
  安宁道:“自然不会,一根马鞭算什么,我让师傅再做一根便是。”
  话这么说,她眼底却有微不可见的黯然。
  那根马鞭是师傅用百年树藤亲手所做,是她七岁生辰的礼物,她自小入泰山习武,最敬重之人便是净玄大师,对师傅所赠之物更是爱如珍宝。可是……如今只是是帝梓元想要的,别说一根马鞭,就算是她安宁的命,她也能立刻给她。
  “安宁,你能在明日宴席前来见我,我很高兴。”帝承恩饮了口茶,弯了弯眼,“这些年我在泰山,总是记挂着你,想着咱们在京城无忧无虑的日子。”
  “我也是。”安宁有些怅然:“如今看你无恙,我也算放心了。承恩,帝家只剩你一个人,我一定会好好护着你,不会让你再受罪。当年你走的时候咱们约好去西山赏雪,等入冬了,我们一起去吧。”
  安宁神情认真而怀念,帝承恩眼眸深处的冷意一点点消散,露出了真心的笑容,点头重重应道:“好,等下雪了咱们一起去西山赏雪。”
  她代替帝梓元被禁十年,或许能承得起这份原本属于她的友情。
  大靖长公主的情谊,任是谁,想必都求之不得。
  “安宁,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承恩,我有话想对你说。”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安宁尴尬的喝茶掩饰,摆手道:“你先说吧。”
  帝承恩亦是一愣,她摇头,“主不夺客之好,安宁,还是你先说吧。”
  见帝承恩让她先开口,刚才还神情随意的安宁陡然沉默下来,脸上露出迟疑之色,帝承恩心底生出不安的感觉,轻声道:“安宁,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承恩,你这次回京,可是为了太子妃位?”安宁倏地抬头,看着帝承恩,眼神清亮。
  帝承恩端着茶杯的手顿住,她笑了笑,点头又摇头:“安宁,我有婚约在身,我是为了守诺才回来的。”
  帝承恩回答得认真无比,安宁瞧她半晌,长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承恩,我今日来,是希望你能放弃这桩婚事,无论如何,都不要嫁给皇兄。”
  花园里有片息的静默,帝承恩神情僵硬,脸上瞬间褪尽了血色,她看着安宁半晌,幽幽开口:“安宁,你是我在京城唯一的朋友,我以为…你会很欢迎我重回京城。”
  “承恩,我很高兴你能回京,但是……”
  “这就是你说的补偿守护?我从泰山千里迢迢回来,对太后低头,全都是为了和你皇兄的婚事能顺利完成,你现在怎么能对我提出这种要求?”
  帝承恩神情激动,她原本是个极冷静的人,今日她原本是希望能说服安宁在明日的宴席上为她在嘉宁帝面前进言,哪知这个大靖的长公主,帝梓元传闻中最好的挚友竟然会说出截然相反的话来,她怎能不急不气?
  “承恩,我是为了你好,不入东宫才能保你日后无忧。”安宁语重心长,沉声道。
  当年皇祖母为了消除帝家对皇室的掣肘,不惜让帝家满门尽灭,甚至还让八万将士埋骨边疆,十年后她又怎么可能容忍帝梓元嫁给大靖储君,成为未来的国母,让帝家血脉在韩氏皇朝延续下去?
  帝梓元若入东宫,恐命将绝,若她能安稳在京城度日,祖母迟早有崩逝的一天,到时她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和安宁。
  “你是想说深宫内争斗不休,我不入东宫能躲个清净……还是怕我给太子殿下带来麻烦,让陛下和太子父子相阋,乱他储君之位?”
  安宁皱眉,“承恩,我并无此意,若是真的怕你牵连皇兄,这些年我也就不会帮他送信到泰山,当年帝家之事虽已掩入尘土,可有心之人必不愿看着帝家东山再起,皇宫本就是是非之地,我怕你会为自己惹来祸患。”
  “这些话你可曾对太子殿下说过?”帝承恩骤然抬首问,见安宁沉默不语,她眼底的嘲讽一闪而过:“安宁,你若能说服太子殿下放弃婚约,那这桩婚事…我便作罢。”
  她一边说着一边起身,不去看神色无奈的安宁,挥手道:“看来今日不适合叙旧,我们明日宴席上见,心雨,送长公主出园。”
  “承恩。”安宁骤然起身,神情复杂,声音冷静:“皇兄他一生亏欠于你,迎你入东宫乃是他所愿,可是父皇才是决定太子妃的人,我会以大靖长公主的身份劝诫宗室与父皇,阻止你入宫。”
  帝承恩倏然回身,望向不远处立着的安宁,掩在袖中的手狠狠握紧,嘴唇轻咬,泛出青白的印痕来。
  安宁没有说谎,她看得出来。
  那个在帝梓元信笺中温婉秀丽的长公主早已不复当年,长年累月的征战沙场使她身上袭上了军队的刚烈和凌厉,帝承恩毫不怀疑她说到便能做到。
  在百姓心中声望崇高,得尽嘉宁帝圣宠的长公主有说这句话的资格和豪气。
  “心雨,送客。”帝承恩转身,冷冷丢下一句,朝小径外走去。
  从始至终,再也没有回转头。
  安宁站了半晌,直到帝承恩的身影完全消失,她才轻声叹了口气,出了锦园。
  自安宁长公主拜访后,整个锦园一下午皆是紧张难安的氛围,生怕一个小错便能惹得书房里休息的那位勃然大怒。
  夜晚,心雨悄然走进书房,见帝承恩已换好衣袍站在窗前,低声道:“小姐,他们已经到了,我让管家吩咐仆人和侍卫不得靠近书房,没人会发现我们出去了。”
  帝承恩一身书生模样打扮,眉微皱,“锦园里定有太后和陛下派来的人,打发远了也好,来接的人可稳妥?”
  “上次便是他送信去的泰山,小姐放心。”
  帝承恩点头,将脸掩在折扇下,和心雨走出书房,朝锦园后门走去。
  一路上静悄悄的,没有半个人影,拉开后门,两人坐上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消失在月色里。
  马车停在郊外一座别庄前,庄内守卫森严,鸡犬不闻,安静异常。蒙着黑布的人将帝梓元领进园子,行过长长的回廊,来到别庄内最深的一间书房前。
  帝承恩示意心雨留在门外,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夜明珠柔和的亮光在房内静静闪烁,这是一间极简单也是极奢华的房间,虽看着简朴,却无一不是御品。
  大靖王朝里,能享得这份尊荣的人并没有几个。
  “帝小姐,数年不见,别来无恙?”
  书房上首,一老者静然安坐,手里转动着两颗颜色翠绿的玛瑙,抬眼朝门口望来。
  
    第四十二章

  帝承恩抬头,望着木椅上温良谦和的老者,走上前行了一礼:“得您照顾多时,多谢相爷挂念,承恩一切安好。”
  仿似极为受用这个礼,左相哈哈大笑,胡子直抖,虚抬了帝承恩一把,“帝小姐无虚多礼,请上坐。”
  说完深深看了帝承恩一眼,见她笑容得体温婉,遂眯着眼道:“帝小姐如此深夜都要急着见老夫一面,不知到底所为何事?”
  帝承恩言笑晏晏,“唐突约见,实乃有一事相求,还请相爷相助。”
  左相并未应承,只是慢悠悠饮了一口茶才道:“帝小姐可是忘了当初在泰山的承诺,如今小姐回京已有一月,从未曾对付过任安乐,小姐当初之言都如同虚话?老夫又何敢再帮?”
  “相爷。”帝承恩神情淡定冷静,不急不缓开口:“任安乐得尽民心,和太子交好,又得陛下宠信,连相爷您都轻易撼动不得,何况是我这个刚回京城的孤女。”
  “哦?帝小姐此言何意?难道是要放过任安乐不成?”左相沉眼,转着玛瑙的手猛地一顿,发出沉钝的撞击声。
  “当然不是,帝承恩奈何不了任安乐,可是东宫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却未必不行。”帝承恩斩钉截铁的开口。
  左相瞧着她,笑得意味深长:“帝小姐想做什么,不妨直言。”
  “请相爷帮我做一件事。”她起身,走到左相面前,低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左相神色大变,眼底明灭不定,骤然抬眼朝帝承恩看去,“帝小姐,这是大逆之罪,本相可不会陪你做这种蠢事!”
  帝承恩眼底幽沉一片,后退两步,信誓旦旦:“相爷也知太子一心迎我入宫,绝不会娶别家女子,若是相爷肯助我一臂之力,他日我入东宫后,定会为姜小姐留下侧妃之位。”
  左相神情微动,仍是未应允。帝承恩嘴角轻抿,继续道:“我听说相爷和太子殿下关系一向不太和缓,日后太子即位,相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恐怕就要拱手让给右相了。相爷,上次科举后,令郎远赴江南,至今未归,只要此事成功,我便会向太子殿下举荐姜少爷回京,相爷觉得可好?”
  左相疼惜幼子天下皆知,可这个姜少爷不成器亦是天下皆知。
  夜风飘摇,屋内满室静谧,良久后,左相才缓缓开口:“帝小姐回锦园吧,这个忙老夫帮了。”
  帝承恩行了一礼,转身欲走,却听到身后一声感慨:“是老夫看走眼了,想不到帝小姐如此聪慧,日后风云便要看帝小姐了!”
  帝承恩未转身,黑色的眸子熠熠生辉:“相爷谬赞了。”说完消失在月色中。
  半晌后,管家推开书房,见左相立于窗前,上前道:“相爷,都布置妥当了,咱们真要冒这个险帮帝承恩坐上太子妃之位?”
  左相哼了一声,“姜浩,这些年无论我们做什么,都不能撼动东宫地位一分,这个帝承恩是太子唯一的软肋,用好了,对九皇子百利而无一害。”
  “可小姐若真屈居侧妃之位……”
  “急什么,路长着呢,一时得势又能如何?当年帝盛天冠绝云夏,最后还不是落得个牵连满门的下场!像帝承恩这种人,野心极大,又不得太后之心,迟早会祸及东宫,成为众矢之的。”左相摸着胡子,神情森冷:“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居然也敢说帮老夫坐稳相爷之位,真是笑话,她以为她还是当年那个呼风唤雨的帝家小姐帝梓元不成!”
  嘲讽的声音在书房内久久回响。
  翎湘楼内,歌舞鼎盛,弦乐之声远传街道,牡丹阁内,安宁抱着酒坛大醉如泥,醉话连篇,施诤言素来对她的酒品敬而远之,这次无奈成了长公主酒后吐真言的知心人,年轻耿直的少帅眉头拧成了一团。
  他几乎可以想象,明日当朝长公主和少将军同游青楼的谣言会传得满城皆知,然后他会被嘉宁帝请入宫,好好畅谈一番。
  “明日宫里有宴席,你醉成这样也不怕失了皇室体统。”
  安宁翻了个白眼,朝榻上一躺,翘腿醉着嚷嚷:“皇室哪里有什么体统,不过就是个人吃人的鬼地方,和咱们西北比一百个不如!”
  施诤言捂住她的嘴,喝道:“安宁,你给我清醒点。今日在锦园你和帝梓元到底说什么了?”西北四年相处,他从来没有见过安宁如此失态的模样。
  听到‘帝梓元’三个字,安宁总算有了一点清醒,她愣了半晌,嘴角扯出苦涩的笑意,坐起身,看着施诤言,低声道:“诤言,我今天告诉梓元我要毁了她的婚事。”
  施诤言愣住,神情不解:“安宁,你不是一直盼着帝小姐能从泰山回来,怎么会不愿她嫁给你皇兄?”
  “我希望她能自由,但她不能嫁进皇家。”安宁突然握住施诤言的手,喃喃自语:“诤言,梓元一定不能嫁给我皇兄,一定不能。”
  “好好,她不能嫁进皇家。他们俩的婚事让他们自己愁去,你摊在身上做什么!”见安宁酒气熏天,已经开始毫无意识的胡乱说话,施诤言顺着她的话安抚,小心翼翼背起她朝外走去。
  “你不懂,我欠她的,这是我欠她的。”
  耳边传来安宁胡乱的嘟囔声,施诤言身子一顿,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门。
  京城尽人皆知,翎湘楼牡丹阁从来只招待最尊贵的客人,可却没人知道,这间阁房内的隔音却有些差强人意。
  旁边的朝凤阁据说只在每年花魁选出之日开启拱花魁休息,是以这间房从未有任何客人踏足过。
  此时,朝凤阁内,沉木雕刻的木榻上,盘腿坐着一个女子,她拖着下巴,神情若有所思。
  素来清冷傲绝的翎湘楼头牌琳琅立在她身后,神态恭谨,见榻上女子半晌不语,请示道:“小姐,可要派人暗中护送安宁公主回府。”
  榻上女子闻言转头,赫然便是任安乐,她笑道:“琳琅,施将军是个正人君子,安宁有她护着不会出事。”
  琳琅脸一红,呐呐行上前替她满上酒杯,她自小在风月场所长大,尝尽人间冷暖,对男子更是痛恨不屑,自然也不相信施诤言。
  “小姐可是在生公主的气。”琳琅听到了刚才安宁的酒后之言,见任安乐沉默,还以为任安乐在为安宁阻止这场原本属于她的婚事而生气。
  任安乐摇头,起身行至窗边,推开纱窗,望向街道尽头施诤言背着安宁缓缓消失的身影,若有所思。
  “当年帝家的事,或许安宁…知道一二。”
  琳琅愕然,“怎么会?帝家的案子虽牵连甚广,可是太过突然,知道内情的几乎没有,我在京城五年,除了探出可能和忠义侯有关外,连一点别的消息都没查到,再说安宁公主当年只有八岁,怎么可能牵涉其中?”
  任安乐负手而立,唇角轻抿,没有回答。
  若安宁不知道当年的事,以她的性子,绝不会去阻挡韩烨的婚事,可她不惜与帝承恩反目,让韩烨失望,依然如此做,那便只有一个可能——安宁无比确定,帝承恩若为太子妃,必将祸及性命,而大靖王朝里能对太子妃造成威胁的,只有皇室中人。
  当真…这世上所有人都不能相信吗?即便是那个曾经乖乖巧巧跟在她身后,笑得单纯率直的安宁。
  墨黑的青丝随风而起,拂过脸颊,冷意袭来。任安乐闭眼,放在木窗上的手悄然握紧,泛出青白的痕迹来。
  大靖的长公主,十年前帝家之事,你到底知道多少呢?
  “琳琅,去查查十年前宫里照顾安宁的人。”
  琳琅听到任安乐略显疲惫的吩咐声,有些愕然,抬眼,看见窗前立着的孤寂身影,轻轻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第二日上午,慈安殿的总管太监张福守在上书房门口,见御驾前来,急忙迎上前跪地道:“陛下,太后请您去慈安殿一趟,说是有事儿和陛下商量。”
  嘉宁帝眯着眼瞧了张福一眼,步履未停,走进了上书房。
  “回去禀告太后,说朕今日身体欠安,恐不能前去慈安殿,待晚宴过后再去向太后请安。”
  上书房的门被关紧,张福听出了嘉宁帝口中的不耐,悻悻回了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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