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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426-刘铭传-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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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太后见李鸿章他们都揿着脑袋,明白不赔不能了事,便叹口气说:“都是贪得无厌的小人。好在咱们大家大业,就不跟他们小国计较了,花钱买平安吧。”    
    李鸿章忙说:“太后圣明,就是这么个理,若讲本心,一根毫毛都不该给他。”    
    西太后说:“趁咱得了点便宜就罢手吧,等人家缓过劲来再打败了咱,又不知怎样狮子大开口了。李鸿章啊,你和他们谈的时候,也得斤斤计较点,别太惯着他们了。”    
    李鸿章忙说是。    
    奕譞忧虑地说:“打胜了,还这样软弱,将来别的国家也照此办理,我们怎么办?”    
    光绪说:“老佛爷,不能给呀,他们会得寸进尺的。”    
    西太后说:“别争了,我愿意从身上割肉吗?好汉不吃眼前亏,就这么着吧。”    
    众大臣不再言语。    
    西太后问:“台湾建省,让刘铭传当首任巡抚,他为什么上折子推诿?他不想当?”    
    李鸿章答,他不是推诿,是觉得缓几年建省为好,主要是怕福建不再管它,台湾又是羽毛未丰,无法支撑。    
    “这好办。”西太后倒想出个主意,让杨昌浚和他签个约,五年为期,照样给银子,等台湾翅膀硬了,富庶了,再放飞嘛。至于苏浙、两湖、两广这些富庶的省也别看笑话,都出点血,也定个章程。    
    翁同和覚得这样就两全齐美了。    
    西太后又问起刘铭传和刘璈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奕譞说,刘铭传弹劾刘璈,所奏件件是实。    
    “这还了得!”西太后说,“邢部有个说法吗?”    
    奕譞说,拟斩立决。    
    奕劻唯一能帮刘璈的是不掉脑袋,他说,杀是应该的。念他过去在剿长毛和捻子时立过功,免他一死,流放黑龙江吧!    
    光绪说:“太轻了,死有余辜,朕看过陈述他罪过的折子。”    
    西太后说,既然奕劻这么说了,就充军发配吧。不过家产要全部抄没。    
    奕劻说:“那是自然的事。”    
    “吏治是该整顿了,”西太后说,多几个刘铭传这样的就好了,听说他把自家的银子都拿出来买军火了?    
    李鸿章说,刘铭传给臣的信上表白,他的银子也是朝廷给的俸禄、封赏,再用于朝廷的事,理所应当。    
    西太后说:“好样的,李鸿章你用对了人。他不是要好好治理台湾吗?叫他放开手脚干,台湾富了、强了,就不怕别人再来攻打了。”    
    众人称是。    
    奕譞又说,那个朱守谟公然资敌,这个人断不能饶。    
    西太后说,叫刘铭传监斩,立即将他就地正法就是了。    
    台北在大稻埕是郊外的一片荒地,荒草丛中有一堆二尺六寸宽轻便铁轨,还有一台倒在路边的旧机车,全都锈迹斑斑。刘铭传与李彤恩、石超等人来这里视察。    
    李彤恩说,这堆锈铁轨便是同治四年从上海老靶子路到吴淞口的铁路路轨,拆到这里来了,成了一堆废铁。丁日昌想在台湾修,也没办成。    
    刘铭传说:“正好啊,你在上海破碎了的梦在台湾好好做吧。”    
    李彤恩却说他近来常感体力不支,真怕应付不了。    
    刘铭传说他的眼睛都快瞎了,还没想一走了之呢,想不陪他可不行。刘铭传在六年前就上折请示朝廷修建铁路,铁路快捷,对发展实业、通商的好处自不必说,就是打起仗来,运兵也快。他最近再次上折子给朝廷,台湾一岛孤悬海外,现在分省之初,更应该求发展,广开贸易、把内山货物及时运出,将外来商品在岛内流通,这都非有铁路不可。    
    李彤恩问爵帅想怎么修?    
    刘铭传想先修台北经基隆到沪尾一段,将来经台中直达台南,最终形成环岛铁路。    
    李彤恩并不是问这个。钱从何来?公款养兵都不够,修铁路可不是小钱。    
    刘铭传说,要钱他没有,要命有一条。他说,你别给我出难题,办法你来想。    
    李彤恩早想过了,只有集商股承修,日后铁路通车后,用所得收益来偿还。    
    真是不谋而合,刘铭传也这么想,姑且叫官督商办,怎么样?包括铁路造成后,仍然是由官督办,由商经理,铁路火车一切用度都归商人自行开支。    
    李彤恩说,只怕行不通,会有人说刘铭传把朝廷利益都让给了商人。    
    刘铭传有他一套主张,国家不是没钱吗?蔵富于民有什么不对?过去办洋务,向来不准民间资本染指,所以办不好,我主张不与民争利。民富了,我们收税,民富才谈得到国强啊。    
    李彤恩说:“有你这话,我也不想告老还乡了,准能干成。”    
    刘铭传说:“你就兼铁路局总办吧。另外,法国人退走了,八斗煤矿也该恢复出煤了,那也是很可观的收入啊。”    
    “你也想官督商办吗?”李彤恩说。    
    “铁路行,煤矿也当然行。”刘铭传说。    
    “不见得。”李彤恩说,“我去英国考察过煤矿,人家的经到我们口里一念,就成了歪经。”    
    刘铭传问“你指何而言?”    
    李彤恩说:“说白了,中国办事,不管多好的事,只要官员一插手,好事也变坏了。”    
    刘铭传笑了:“依你,官府没用了?”但认真思索一下,覚少得也有道理,那是我们的官场太腐烂了少    
    李彤恩建议把煤矿包给洋商办如何?让他们来投资,反正收益有我们的份。    
    “这想法很大胆。”刘铭传还没敢这样放手,过去他可是主张不与民争利,却不让利给洋人的。    
    “人家投资嘛。”李彤恩说,譬如基隆八斗煤矿,买采煤机、通风设备、都要到国外去订购,技术也一样,设计,找工程师、地质师,也得请洋人,这些开销很大。不如叫他们出资办,我们坐地分成。    
    刘铭传说这事非同小可,过去洋人都想到中国来开矿,朝廷一概不准。光绪元年,朝廷倒是同意两江总督沈葆祯用机器开采基隆煤矿,但强调以我为主,不让外国人操纵。    
    李彤恩以为不大刀阔斧,不能快速繁荣,有洋人资金不用是傻瓜。    
    刘铭传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说他到台湾之前,这里煤价为每吨三元,煤矿每年亏损四、五万两银子,折银元六、七万元,可买两万吨煤,而当年基隆煤矿出煤才一万吨。这是个奇怪的帐,亏损超过产值,这煤矿办的还有意思吗?    
    “你从哪得来这数字?你真有心计啊!”李彤恩不能不佩服他。    
    “我在下令炸毁八斗煤矿时,就先叫人把帐目都拿回来了,”刘铭传说,打完仗总是要再出煤的,心里没数还行吗?煤矿上报每吨煤成本三元,他仔细查了明细,其实成本不到一元三角四分,那一多半的钱哪去了?    
    那还用问吗?落入私人腰包了。    
    “是啊,”刘铭传说,必须派干员去管理才行,否则总是被人蒙骗。    
    “那你派去的干员也是个欺上瞒下的人呢?我看张士瑜也不行。”    
    “这也正是我发愁的呀。”刘铭传说。    
    李彤恩说:“我和英国人再见一见,看看怎么办好。”    
    刘铭传说:“铁路就这样了,你主管,马上集股,本地集不够,到南洋去,你亲自去。工人不够,让士兵都去筑路,反正不打仗了,亦兵亦民嘛。”    
    “这倒是个好主意。”李彤恩说。    
    狮球岭筑路工地一下子热闹起来,昌字营、铭字营等,各营军队一夜间都成了筑路工人,在烈日下,他们挥动着十字镐在开挖隧道,有的在打石头,更多的枕木木材源源运来。    
    刘铭传戴着大草帽也来到工地,拿着十字镐的李彤恩气喘吁吁地跑来。刘铭传说:“你是建路的帅,谁要你拿十字镐。”    
    “累不着的。”李彤恩从水桶里舀了一瓢凉水喝下去,说:“大帅你看,干的热火朝天,用军队是用对了。”    
    刘铭传问他各种材料都有着落了吗?    
    李彤恩说,枕木材料主要来自北部的三角涌,从淡水河漂流送木,南庄的木头由中港溪流送,罩兰的木材运自大安溪,全是上好的杉木、楠杉和桧木、    
    刘铭传问大小石材呢?    
    李彤恩说,石材出自附近的烂柯岭,观音山和九芎林,都是上好的花岗石。    
    开挖隧道的旗帜在摆动了,敲起了锣。    
    人们纷纷走避。李彤恩拉了刘铭传一把,说:“躲一下,放炮了。”    
    二人躲到一个土坡下,一阵隆隆的开山炮声过后,天空弥漫黄色烟尘,碎石如雨,山体垮塌了一大块。    
     锣声又响,人们又去干活。    
     刘铭传昨天看了图纸,从基隆到淡水,山河夹杂,要开凿山洞九十余丈,建大小桥梁二十余座,他测算了一下,光工时费、桥梁费就要十九万两。    
     李彤恩说,好在征集商股还顺利,南洋就集到70万两,日前到30万,缺的很多。    
    刘铭传说,不要紧,福建协济台湾建省的104万两快到了,到了可先挪用。    
    刘铭传二人走到测量线路的人员跟前,他们正使用真北仪测方位,用物理震波仪探测山洞结构,还有水平仪等先进仪器也用上了。刘铭传也在水平仪上看了看,回头对李彤恩说:“银子一时不会马上花掉,我意订购两艘快船,可运货、可经商,很快会有收益,再贴补修路,你看如何?”    
    李彤恩说:“这怕不好。我看,基隆到淡水,虽然只有区区六十里,差不多要耗时一年,又要买机车,又要买车厢,又要建站房,用钱的地方太多。”    
    “钱闲着干什么!”刘铭传说,“钱生钱不好吗?”    
    李彤恩说:“大帅定了,就办吧。”说完突然一阵眩晕,差点跌倒。刘铭传扶住他,“你病了?别天天在这熬着了,回去歇歇吧。”    
    “没事,”李彤恩忽然悲观地说,“只是觉睡得少了点。我若是亲眼看见这条铁路通车该有多好啊!”    
    “这叫什么话!顶多一年嘛,怎么会看不到!”刘铭传说。    
    这时,只见朱丽娅跑了来,她一路笑着,说:“我回来了!”    
    刘铭传很高兴,说:“你在刘老圩呆的时间不短啊!你哥哥的坟建好了?”    
    “建好了,”朱丽娅说,程夫人亲自出靣在六安买了一块地,是请了风水先生看的,说我哥哥的坟是坐在龙怀里的,将来出贵人。我才不信,我那小侄儿将来能坐天下当皇上?”    
    刘铭传使劲瞪了她一眼:“你怎么胡说!幸而周围没人。”朱丽娅又说,她给哥哥立了很大一块石碑,用乌龟驮着,汉白玉的,把刘铭传写的挽联刻上了。    
    “好,好,”刘铭传连连说。    
    “你快回去吧,”朱丽娅说,“程夫人来了。”    
    “是吗?”刘铭传说,“还有谁来了?”    
    “你大儿子刘盛芬也来了。”她说。    
    “走,我们一起回去。”刘铭传说,“你还没见到刘盛蛟吧?我听他说,你险遭不测?又叫法国人抓了去?”    
    朱丽娅说:“我以为我必死无疑,没想到孤拔临死前放了我。”    
    刘铭传说:“人在临死之前,往往都会忏悔的,孤拔最后得到了什么?他也是很可悲的,可能良心发现了吧!”    
    “你是指他杀人太多吗?”朱丽娅边走边问。    
    “是呀。”    
    “你不是也杀过好多好多人吗?”朱丽娅说,“你良心发现了吗?”    
    刘铭传看了她一眼,说:“只有你才敢提这样的问题。我现在所做的事,都有忏悔的用意在里头,但我不知道我临死时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与孤拔一样吗?我真的不知道。”    
    朱丽娅说:“你现在比以前好多了。你连我都能接纳了,为什么单单不能接纳马来诗媛呢?”    
    刘铭传叹道,与洋人通婚,朝廷没有禁令,有禁令也是他自己的。马来诗媛就难过这座大山了。    
    


第五章第二十九节

    自古以来,损不足而奉有余,被视为天经地义,刘铭传偏要掉过来,损有余而奉不足,石超说这会掀起一阵落帽风,吹掉他的顶戴。执着为父报仇的冰美人也犹豫了,她想到了另一种结局。    
    东辕门牌坊下挂着几十个红灯笼,写着刘铭传的官衔、品级、封爵之类。    
    刘铭传出来时,正看见红灯笼一支接一支地被射穿、灭掉,门口的士兵吃惊地叫嚷着四处仰头看,却找不到射箭人在什么地方。    
    又一支箭射来,把一等男爵的爵字灯笼射落了,接着从高处飘下一阵放肆的笑声。    
    刘铭传仰头一看,只见一身番民打扮的马来诗媛正骑坐在迎面大瓦房房脊上,正在得意地弯弓射箭。    
    刘铭传气得乱抖,正好看见孙子走出来,就指着刘朝带鼻子说:“你给我听着,你不要说娶这个粗野的山女,你再偷着与她来往,我打断你腿!”又命令刘盛蛟马上打发她走,回她的山里去,如敢违抗,让他再看到马来诗媛,先重打刘盛蛟一百军棍。    
    刘盛蛟只好答应。    
    刘铭传倒背着手走了,刘盛蛟哭笑不得地对笑嘻嘻的朱丽娅说:“是你给她出的主意吧?这不是不往好道上领吗?”    
    “我很赞赏马来诗媛,”朱丽娅说,“我都没有她这样的勇气,敢恨敢爱,多可爱呀,不就是几个灯笼吗?再买几个挂上嘛,值得生这么大气!”    
    刘盛蛟看了一眼仍然骑坐在房顶的马来诗媛,对刘朝带说:“方才你爷爷的话你听到了吧?不用我费事了,你自己把她弄走,你小心点,你爷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陈展如望望房脊上的马来诗媛,忽然笑了。    
    朱丽娅问:“你笑什么?”    
    陈展如说:“我笑我家老爷,上辈子不知办了什么错事,如今叫女人纠缠不清。你看,一个是你,全不把规矩当回事的洋人,一个是刺客,又添了一个浑身上下都是野性的番女,这刘家的风水出了毛病了。”朱丽娅听了大笑不止。    
    晚上,刘朝带喝得半醉回来了,马来诗媛正在收拾包裹,见他进来也不理他。    
    刘朝带要喝水,喊她给倒杯浓茶来。马来诗媛没听见一样,根本不理他。    
    刘朝带说:“你没听见吗?倒茶!”    
    马来诗媛把包裹一摔,说:“我不是你的仆人!也不是你的丫环。”    
    刘朝带见她在打行李,略显吃惊:“你打包干什么?”    
    “自己走啊!”马来诗媛说,“省得你来赶我。”    
    刘朝带说:“又不是我要赶你走,你也闹得真不像样子了!居然骑到房顶上射牌坊的灯笼,你也太野点了。”    
    “我是生气。”马来诗媛说,“在我们太鲁阁社,他尽说好听的,现在又对我这样,你们一家人吃团圆饭,让都不让我。”    
    “你就射灯笼?”刘朝带说,“这回好,你弄得谁也没法为你说话了。”    
    “我谁也不求了。”马来诗媛用一种凄伤柔媚的眼神望着刘朝带说:“我走了以后,你一点都不会想我吗?”    
    “想又能怎么样?”刘朝带说,“其实你不该恨爷爷。为了成全你,他都在折子上提出番汉通婚开禁的事,不是叫上头驳回来了吗?这事你就死了心吧。”    
    “我想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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